“如果不想看他们,那就尽管将目光放在我身上好了,我应当赏心悦目吧。”他开玩笑的道,无非想拐她下车。
“不要就是不要!”她才不想面对两座肥油大山。
“还是你想坐在车内让罗勃一下子擦窗、擦车,然后整个人半贴在车上洗车……”
他的话还没说完,邵芝琳随即脸色大变,寒毛直立,以最快的速度打开车门下车。
见状,朱立文忍俊不住的笑了起来,她其实还很天真,只要用一番心思改造她,他有自信能将这上帝的极品换上一颗温柔纯洁的女人心。
思绪间,他跟着下车,而罗勃跟邦妮那两个庞然大物这才慢吞吞的走到他眼前。罗勃显然已从爱人的口中知道他跟邵芝琳了,因此,这个身高一百八十公分,体重高过身高数字的棕发蓝眼男人,正以一双不和善的眸子瞪着他。
“你好,我是朱立文。”他礼貌的伸出手。
罗勃瞪了他许久,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伸手跟他相握了一下,“你是来洗车的?”
他回头瞥了眼那辆在澄净的蓝天映衬下,不见一丝尘埃的积架跑车,“我想你应该看得出来,它还不到要清洗的时候。”
罗勃蓝眸一冷,“那请你将车开出车道,别防碍我做生意。”
“行,我只是代替亚瑟叔叔,来带邦妮回家的。”
“她不会跟你走。”
朱立文也看得出来,邦妮的眼中闪烁着坚定与深爱的眸光,她紧紧握住罗勃的手,两人的身子也靠在一起.......
“拜托,可以了吧?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但是我看够了。而且,这个岛上一定还有其他比看这两头猪还强、还吸引人的地方,我能不能离开了?”站在一旁的邵芝琳忍不住开口催促。
“你说什么?!”罗勃出乎意外的以字正腔圆的中文怒问她。
其实,为了让邦妮的家人认同他,罗勃也花了一番工夫学了中文,只是……
“哼!”邵艺琳讶异之余,只是蹙起眉的撇过头去,一向不管人闲事的她被拐来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得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可是闷了一肚子火!
“你刚刚说什么?说啊!”两颊横肉的罗勃气呼呼的跨前一步逼近她。
他对这个动人的美女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感到厌恶,因为从小就是个大胖子的他最常被美女嘲笑,什么猪八戒、猪哥、猪公等,与猪有关的嘲讽词一直都跟着他,所以他讨厌美女!
“说啊!该死的你!”
“罗勃,别这样。”邦妮拉住他的手,但哪里拉得住那近两百公斤的庞大身躯。
“说就说!”邵芝琳转过头,横眉竖目的瞠视眼前这个满身肥肉的罗勃,“我说你跟邦妮是两只猪啊,难道不像吗?你去照镜子,要不,撒泡尿照也行——”
“芝琳!”见罗勃脸色倏地一变,双手握拳,朱立又连忙将邵芝琳拉到身后,转而对他仁笑道:“她不是有意的。”
“我是!”邵芝琳站了出来,大咧咧的承认。
“芝琳!”
“我哪里说的不对?我肯定不是头一个这样称呼他的人,他应该习惯了嘛。”
“闭嘴!”
“何必?他要我说的哩,那我就说得白一点。”她直勾勾的看着脸色气得一阵青一阵白的罗勃,“请你行行好,你自己满身肥肉就罢了,何必还把女朋友弄得一样肥滋滋的?嫌两人亲吻上床时弹簧床的厚度不够?还是冬天被子不够暖……”
“哦!”朱立文忍不住呻吟一声,她说话一定得这么犀利吗?
看罗勃气白了脸,正准备挥拳过来,他立即拉着还说个不停的邵芝琳冲进车内,快速发动引擎驾车逃离此地!
在驶离那个木屋一段距离后,放慢车速的他才发现自己已满头大汗,但他身边的邵芝琳却是笑得前俯后仰。
“批评人这么开心?”他忍不住问。或许身为一个整型医师,他听多了病患们在面对他人批评时自卑与难过的心情,所以对她刚刚的说词,他其实是不悦的。
她耸耸肩,“我是就事论事。”
“你知道邦妮是为了爱罗勃而增重,但你又知道罗勃是为何而胖?”
“我何必知道?他又不是我的谁。”
“你不知道何谓关心?”
邵芝琳眸中闪过一道痛苦的光芒,但只是一瞬间,她随即嗤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顾好自己。”
“你!”朱立文无言,回想她的成长背景,她有这样的想法的确不能怪她,但——“我希望你能有一颗体谅他人的心。”
“我不会!”她想也不想的就直接打断他的话。
“不会可以学。”
“我为什么要学?”
“让你不会那么愤世嫉俗,更让你不再孤单,你会拥有许多朋友。”
朋友?她冷哼一声。她曾经有一个很好的女性朋友,但她不听自己的劝?甘心为了一个男人糟蹋自己,不但破坏了她们两人之间的友谊,最后还愚昧的结束自己的一生。从那时候开始,邵芝琳就告诉自己,她再也不要交朋友了!
“芝琳,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话?”朱立文边开车边注意她的表情变化。
“没有!”她索性闭上眼睛不理他。
他摇摇头,看着她那张倔强的美丽脸孔,再想到刚刚那一对超大尺码的男女恋人,他的太阳穴顿时隐隐抽痛起来。
他觉得前途多殃哪!何时才能完成此趟任务回台湾……他真的一点把握也没有。
第四章
淡淡的三月天,阳明山的杜鹃花盛开,白、红、粉红三彩斗艳,将整片山玻点缀得万紫千红。
在朱家别墅的豪华客厅里,已是一身春装的游佳芃正泡着一壶上等春茶招待董翔集,而在座的还有她的公婆及丈夫。
五个人边喝茶赏花,边聊着远在地球另一隅的朱立文。
“也不知道立文进行得如何了?这两天打电话过去,总觉得他的口气很匆忙。”黄羚看着董翔集,想知道他那边有没有别的消息?
“我也打电话过去了,但立文说邦妮很难劝服,到现在都还没带她到医院去做全身健康检查,以作整型和抽脂前的整体评估。”
“怎么会这样?我还以为我的帅哥孙子出马一定搞定呢。”朱及人边说边拿起茶杯喝了口醇香的好茶。
“但从另一方面想,这不也是我们希望的?时间拖得长一点,立文才能多花些心思在邦妮身上啊。”游佳芃笑说道。
“我也这么想,何况立文才去一个月,时间还算短。”朱震豪跟妻子有一样的想法。
“也对,也对。”
黄羚跟朱及人交换了一下目光,两人笑盈盈的。想到孙子跟邦妮在不停的冲突、沟通下肯定会激起爱的火花,他们当然只得按捺着性子等待,同时也相信这一切终究是值得的。
董翔集见眼前这家人都笑呵呵的,他只得将本想谈开的话往肚里吞了。
这万人迷综合医院的活招牌D4少了一个还真是麻烦,尤其有不少病人一看到他就将他团团围住,直问他朱立文何时回医院看诊?
结束与朱家人闲话家常,离开时已近傍晚时分,这时的他回到万人迷综合医院,才一踏入候诊大厅,就有不少熟面孔冲向他,若要说这些年轻女孩是朱立文的亲卫队.可一点都不夸张。
“董院长,朱医师人呢?”
“为什么还是别人在看诊?”
“都一个月了,你到底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董院长,还给我们朱医师!”
十几个小女生围着他七嘴八舌的问问题,他额头冒汗举步维艰哪!好不容易在警卫及一些护士的帮忙下才突破重围挤入电梯,可一走上楼,来到院长办公室的走廊外,就见石亚艳正被另一群小女生团团围住。
石亚艳是脑科权威,个性冷静狂傲,头发削得短短的,看来就像个男人婆,那些小女生全将她当成男人在崇拜!
董翔集低下头急急忙忙的挤过人群开门进了院长办公室,石亚艳见状,连忙闪身进来并快速的将门关上,将那些吵闹不休的小女生们关在门外。他从口袋拿出手帕拭了额上的冷汗,看到石亚艳也以白袍袖子做了相同的动作。
“还好吧?”他关心的问。
绷着一张脸的她抿抿唇,“没事,但如果院长早点将朱医师找回来会更好。”
语毕,她回身走到门口打开一小缝,瞥了外面已然静悄悄的走廊一眼,即开门步出院长办公室。
董翔集也明白她为什么会那样说,因为以前D4在医院时,那些拥护者还有分寸些,只会聚集在各人的门诊室前。但自从朱立文从门诊名单中消失后,那些拥护者找不到人,便四处追逐宋飞鸣等人询问他的下落,让他们简直没有喘息空间。
唉,他这个院长也不想这样的嘛,所以今天才会去找朱家人喝茶,商量一下将朱立文从科西嘉岛找回来,但见他们各个抱着浓浓的期待,再加上又是他应允朱立文去几个月的,不能半途反悔……
只是医院的这一团混乱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停止?头痛啊!
远在法国科西嘉岛上的朱立文,虽身处在美丽的风光景致里,但火气却有越来越旺的趋势。
尤其这几天,有人可能是太无聊了,也不理会雷尼猛烈的追求攻势,居然“重操旧业”,扒东偷西的,举凡亚瑟的古董珍品藏、叶郁惠的钻石项链、雷尼的金项链、邦妮的祖母绿戒指等等全都不翼而飞。
亚瑟为了维持庄园的安全已向警方报案,并且还组成自卫队,负责在晚上巡逻庄园及葡萄园,以杜绝不肖分子再次游入庄园偷东西。
朱立文当然很清楚那个贼人是谁,却不好意思告诉亚瑟“小偷就住在你家”,但尽管他已经措辞严厉的要邵芝琳收手,但她似乎将他的警告当成耳边风,一犯再犯,如今他一肚子的怒火已经快要爆发了!
此刻已是晚上十一点,有人前来敲门,他从床上起身,心里希望不是又有哪个人来告诉他,这个庄园里又有人的宝贝被偷了。
他打开房门,意外的,敲门的居然是老法兰斯,他看来很困扰也很难过。
“怎么了?”
“呃,我进去再说吧。”腼腆的他走进客房,沮丧的坐在沙发上。
朱立文将房门关上,走到他对面坐下。
“我那过世三年的老太婆留下的戒指不见了,那是我们两人的婚戒……”老法兰斯哽咽一声,看着戴在手指上的一只图戒,“它跟这个是对戒,我一直都很小心的收藏着,虽然不值钱但对我却意义非凡,我不知道小偷居然会偷走它。”
闻言,朱立文只想冲到隔壁客房,将那个“手太痒”的美人绑起来,好好的打她一顿!
“你也知道最近庄园里不平静,老有小偷潜入偷东西,大家都睡得不好,我这个管家已经很内疚了,结果……”他低头不语。
朱立文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那不是你的错,是……”是他的错吧?是他把小偷带进门的,
“是我的错,只是这两天好不容易安静了些,我房里又掉了东西,这一说出去,大家岂不又心慌慌了?”老法兰斯难过的说,“可不说,我又担心那只婚戒永远找不回来……”
“我会帮你找回来的。”
“你?”
“呃......”知道自己话说得太快,他连忙改口,“我是说这件事还是要跟警方说,他们一定会将东西找回来的。”
老法兰斯摇摇头,“我没信心,最近被偷走的东西一样也没找到,一连小偷是谁,警方也还查不出来。”
“别想那么多了,搞不好明天东西就回来了。”
“你在安慰我吧?”他苦笑。
他没有,但他不想说太多,“晚了,你去睡吧,这事就明天再说了。”
“也只能如此了,反正东西不见了,今晚或明早报案也没有什么差别了。”缓缓起身,老法兰斯边说边叹息的开门离去。
他一走,朱立文随即走到隔壁去敲门,虽然他一身的蓝格子睡衣!
“谁?”
“开门!”他压低声音,口气不好的命令。
邵芝琳下来开了门,身上一件连身白色纯棉睡衣让她看来清纯可人,但朱立文知道她的那一颗心可不是如此!他不发一语的走进去后,便开始翻箱倒柜。
邵芝琳脸色倏地一变,冲到他前面用力的推了他一把,“喂!你干什么?”
他抬起头,冷冷的瞥她一眼,“找赃物!”
她抿抿唇,“我又没偷东西。”
“老法兰斯的婚戒。”
邵芝琳的眸中闪过一道心虚,将双手交握在胸前,否认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那好、因为我也懒得说了。”不再说话的朱立文又开始翻东找西,衣柜、抽屉没一处错过,却一样也按不出来。
“东西在哪里?”
她耸耸肩,对他那张冷峻的俊颜视而不见。
他气炸了心肺,走到她面前一把揪住她的手臂,瞪着她那精致动人的容颜,“我再问一次。东西呢?”
“放开我!”
“说!”
“再不放开,我就尖叫,告你非礼。”
“好,你叫,叫醒所有的人,我再告诉他们你就是那个小偷。”
“哼,好啊,那正好,他们总不会将一个小偷留在这里,到时我就可以回台湾去了。”邵芝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半眯着眼睛怒视着她,“原来你就是图这个,是吗?”
她冷笑一声,没有否认。
朱立文长这么大,头一口这么生气,他怒火中烧得就像火山即将爆发一样。
她察觉到他沸腾的怒火,但她仍站在原地,躲也不躲。
因为她也很不爽,尤其这段时间老被困在庄园里,虽然中文说得通,但这儿就像个鸟笼,虽然她偶尔会跟雷尼到市区走走,可充塞她耳朵的不是英文就是法文,让她又烦又累,觉得自己像个哑巴!
就在她思绪间,冷不防地,怒不可遏的朱立文突地揽抱她转身坐到床上,并顺势将她按趴在他的大腿上,然后举起手就往她屁股上重重拍下。
“该死的,你敢打我!”她气得发出怒吼。
他铁青着俊脸没有说话,但大手落下的声音却一个比一个还要大,火冒三丈的他,手劲是越打越用力。
这让邵芝琳痛得眼泪直流,只觉得屁股发烫发烧,但她仍不屈服的发出咆哮,“朱立文,你最好把我打得站不起身来,要不然,。我一定双倍奉还!”
“我就照你的意思,依你的愿!”
邵芝琳知道他依她的愿了,当那一下又一下打在她屁股上的手掌“啪啪”作响时,她终于因受不了疼痛而痛哭失声。这让她想到自己刚被窃盗集团收养,被迫在街头跟团里的扒手接应时,她因没做好而被马太祥痛打一顿的情形……她越哭越伤心,泪水决堤“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