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后退,双手被手铐勒出了淤痕却不自知,而那股阴森的沉默却一直窒人地弥 漫着。
霍子樵将她抓到身前,绽出一抹勾魂摄魄的微笑,“想不到你真的很带种,我发现 我好像看上你了,虽然你的身材……啧啧,无法和我那些莺莺燕燕相比,但我可以委屈 一些。”
“不要脸!小心我把你的命根子给踢断掉。”
心怡一抬脚,霍子樵俐落闪过,顺手抱住她的右脚,不怀好意地抚揉着她的小腿肚 ,低笑道:“这么美的腿是不是该露出来啊!藏在这件牛仔裤里还真是可惜,我在考虑 是不是该褪下你的衣物,让我的命根子评定看看你是否够资格当我冷誓桀的女人。”他 目露凶光,放开她的腿,用力扯住她的秀发,“你居然敢惹火我,是不是不想活了?”
霍子樵百分之百做出了冷誓桀残酷的嘴脸,他不禁对自己无懈可击的演技暗自喝采 !
但他却也心痛万分,又不能露出马脚,免得坏了所有的计画。
“你可以杀了我,但你嚣张的日子也不会太久的。”心怡瞪大眼,昂首直视他,突 然,她的脸色乍变!
他的瞳眸会变色,由黝黑转为深紫再逐渐变灰棕……这和她印象中那个眸子一般迷 炫人心。
霍子樵发现有异,立即旋过身掩饰心底一阵不安的狂跳!他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 她是不是看出哪儿不对劲了?
不!他不能自乱阵脚。他抬头深呼吸时,不经意发现天花板的夹缝处居然暗藏针孔 摄影机!
这是什么时候装上的?是她装的吗?
心怡则为他突如其来的改变怔忡不已,他生气了?为何闷不吭声的背对着她?
她的手指紧握着,只能在手铐内微微轻颤。
霍子樵猛一回首,看见的就是她那双因挣扎而略微泛青紫的手腕,心中霍然被难以 言喻的不舍填满,但他仍克制住欲将她解铐的冲动。
面色一转,他阴恻恻地笑了,发出诡谲的音调,“你的意思是我活不久啰?”
“恶人自有恶报,上天会惩罚你的。”
远距离下,心怡看不清他的眼瞳,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发自眼眸深处的阴霾更深沉 了!
“不错,我是恶人,难道你想替天行道,向我宣战吗?”霍子樵轻狂冷笑,但笑容 背后却隐藏着一抹不为人知的无奈,紧紧揪着他的心!
他突然恨起了薛斯昊,为何要他扮演这么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他也真后悔接下这 个要命的任务。
看着纤柔却又固执的她,他实在无法狠下心伤害她!
一道劲风由窗外灌进屋内,吹动了霍子樵一头黑亮的发丝,背光之下让他更形浪荡 不羁。
心怡紧张地咬着下唇,慌张的泪滑落眼角。
“够了!把你的眼泪收起来!”妈的,女人只会拿眼泪当武器吗?偏偏它就是他的 致命伤。
那个英姿勃发的女人到哪里去了?赤手空拳对付恶棍的女人呢?为什么遇上他她就 变成这么柔弱无助,难道他真的看起来如此残暴?
霍子樵一直以为自己演来失败,没想到还是成功地吓住了她。
第三章
“你太过分了。”她倨傲的以上臂拭去颊上的泪,再次侧踢出右腿,差点踢中了他 的小腹。
“我过分?”他的剑眉扬了扬,眼神变得更狂烈,“你似乎还没见识过什么叫真正 的过分吧?”
他看到橱柜下方有一条粗绳,于是拿了过来,嘴角噙着一抹邪邪的笑意看着她。
“你的腿太不乖了,绑上可能会听话些。”
说话的同时,他还不忘瞟了眼针孔摄影机,那一定是邹鸣为预防冷誓桀叛变才装设 的,好暗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哼!找个女人来还不够,竟然搞这种把戏?
霍子樵皱眉思考,或许邹鸣明白以冷誓桀的个性绝不会留下同一个女人太久,而派 她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装上这些个玩意儿。看来这楝屋子里应该不止这一具才是。
“你想干嘛?”心怡冷睇着他。
他的笑容马上褪去,眯起双眼问道:“你说呢?”
蹲下身,他不客气地抓住她的脚踝,害得心怡陡地失去平衡摔坐下来,眼睁睁地看 着他将她的脚踝给捆绑起来。
“好了,大功告成了。”他站起身拍拍手,“就饿你两顿,让你学乖一点儿。记得 等我回来,我会好好喂饱你的,哈哈……”
他暧昧的语调令人胆战心惊,心怡蜷在角落,战栗不已。
※※※
冷誓桀又是一夜没有回来,心怡又饿又渴的,却也没吭半个字。是啊!屋子里只有 她一个人,她喊给谁听呢。
他是打定主意要把她饿死是不是?看来他不仅暴戾还残忍得很。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好想上厕所,真不知还能撑多久。
双手双脚被束缚着,由四肢传来的酸麻感让她快招架不住了!该死的冷誓桀,她一 点儿也不后悔帮许伯伯的忙,像冷誓桀那种恶人活该要让人控制,否则绝对会造反!
此时,门外传来了说话的声音,是阿强和飞仔回来了!
心怡赶紧闭上眼假寐。
“奇怪,老大是跑哪儿去了?整个台北市都快翻遍了还找不到他的人,我看我们还 是……”
飞仔叨絮不休地走进门,当他看见心怡那动弹不得的模样时,立刻住口,以一种惊 喜的眼神看着她。
“阿强,看样子老大回来过了,他整女人的时候最喜欢用这一招!”飞仔满脸眉飞 色舞。
“是耶!老大铁定回来过。”阿强显然也放心不少,终于可以好好补个眠了。
飞仔赶紧进每间房里找寻,最后他皱着眉道:“老大不在。”
“不在?他会去哪了?”阿强抱着质疑的态度走到心怡面前,踢了踢她的脚,“喂 ,你醒醒,我有话要问你。”
心怡佯装一脸睡意,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他们。
“我问你,我们老大是不是回来过?”
心怡点点头,“昨晚你们出去后他便回来了,但一下子又走了。”
“去哪里?”
“他没说。”她全身紧绷,一脸戒慎地看着他们。
阿强回头看了飞仔一眼,突然双眼发亮,“老大一定是把这个女人送给咱们了,以 往他玩过的女人,我们一定有份,也许他怕留下来会碍了我们的好事,所以出去走走了 。”
飞仔则谨慎地说:“阿强,别乱来,老大没亲口交代……”
“去去去!你担心什么?老大没赶她走,就是这个意思了。”
阿强这时候满脑子遐思,飞仔的话压根儿是听不进他耳里。
“你别这么想,否则事后看你怎么跟老大交代。”飞仔被阿强不知收敛的表情搞得 一肚子气。
“你太多心了,就算这不是老大的意思,凭我们多年出生入死的交情,他还会杀我 吗?”阿强早被心怡的美勾去了心魂,完全不理会飞仔的劝说。“嘿嘿,飞仔呀,是不 是怕甜头被我一个人吃光,所以净扯我后腿?这样好了,看在兄弟的情分上,我让你先 上,这样够义气了吧?”
心怡不敢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俩,她明白反抗只会激起阿强更旺盛的征服欲 ,另一方面她得开始思索逃脱方法。
飞仔叹了口气,“随你了,但我可不加入,你好自为之吧!”
阿强满意一笑,转身看向心怡的表情中满是淫邪,“我倒要看看你藏在衣服下面的 东西是不是像外表一样有看头。”
他顿时像头饿极的狼扑向心怡,心怡仓皇闪躲,但无法动作的她还是被他箝制住, 正当他狞笑的大嘴正要吻上她时,霍子樵突然开门进屋。
“你这是干嘛?”他脸色一变,丢下手中物,怒不可遏地冲向前揪住阿强的衣领向 后一扯,往他脸上重击数拳。
飞仔见状,立即上前拉开两人,“老大,你别打了。”
阿强眼冒金星,颤抖的说:“老……大,你吃错药了……出手那么重?”
“谁要你动她的?”霍子樵指着瑟缩在角落的心怡,语带愤怒。
“我以为她是你留下来给咱们的,以前你都是这么做的呀!”阿强抚着脸,不解的 问。
以前?!霍子樵一咬牙,他怎么一冲动就忘了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呢?但要他眼睁睁 看着她受辱,他又办不到,该死的!
“我现在郑重声明,她是我冷誓桀的女人,你们可以玩任何女人就是别动她,否则 别怪我不顾兄弟情分。”
他以一种森冷的眼光攫住他们俩,显现出冷誓桀应有的倔强、愤慨及不驯。
“老大……”阿强一副匪夷所思的模样。老大一向是无情的,难不成这个女人让他 动了真情?
“你们走吧,我想静一静……和她。”有意无意地,霍子樵邪魅的瞅着心怡,性感 的薄唇噙着一抹笑意。
“是,老大,我们懂。”飞仔回给他一个暧昧的笑容,拉着仍怔忡的阿强走出了暴 风圈。
耳闻足音远离后,霍子樵拾起掉落在地上的纸袋扔在她面前,并解开她的手铐,闷 闷地说:“吃吧!”
心怡疑惑地看着他,却没有接受他的好意。
“放心,我没下毒,吃不死你的。”他声硬如铁。“虽然我已经替你卸下手铐,但 别妄想打什么鬼主意,我冷誓桀如果真那么容易死,早就被害死了!”
心怡瞪着他,她不是不饿,而是她有更重要的事得做。
“我脚上的绳子能不能也松绑?我已经被迫坐在这里十几个钟头了,你总得让我去 一下洗手间吧!”她也豁出去了。
“你想利用尿遁法?”他嗤笑道。
“我发誓我不会逃的。”天哪,她快憋不住了。
瞧她一脸痛苦的模样,霍子樵也不忍再为难她,蹲下身为她松绑的同时又道:“听 阿强他们说你挺有两下子的,或许从厕所的窗户逃走对你来说是小事一桩,但我可是提 醒你,如果你跑掉就别想再回来了。”
他一方面想赶她走,另一方面又不忍将她驱离,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结呢?
“不管你对我怎么样,我有任务在身,我绝不会走的。”这是他们竹风帮的帮规。
“你应该也从我义父那听过我对女人的欲望,难道你不怕?”他笑她的痴傻,更恨 她的固执。
“我……除非你来阴的,否则你不会得逞!”
一松绑,她丢下这句话就冲进了浴室,把霍子樵激狂的笑声甩于脑后。
她坐在马桶上,脑海里始终回荡着冷誓桀的影像,挥之不去!奇怪的是,他似乎不 像她头一次面对他时那么的令人讨厌恶心,虽然还是极度危机,但隐约中她居然能感受 到他所散发出的一股自然的魅惑力。
天,去他的魅惑力!她是怎么了?有被虐狂吗?心怡抓着飘逸的长发,理不清心中 那份莫名其妙的感觉。
突然脚边晃过一道黑影,她拉回心神定睛一看,是……蟑螂!
“啊──救命呀!”她闭起眼大叫。
客厅中的霍子樵闻声脸色一变,立即拔枪,冲撞开浴室门,来到心怡面前以身护着 她,眼神须臾不离窗口,因为那里是唯一能出入的地方。
“他在哪里?”
“牠在天花板上。”心怡的声音还带着怯意。
“天花板?”这怎么可能?他拿起置于角落的拖把抵了抵,天花板是完全密合的。
“牠从墙边的夹缝里逃了。”她心有余悸,那还是只会飞的蟑螂耶!
“墙边夹缝?”他猛然回首怒视着她,她拿他当白痴戏弄吗?该死的女人!如果他 是真的冷誓桀,她会死得很惨的。
“你干嘛这样看我?”
心怡被他一盯才想起自己正坐在马桶上。她红着脸,紧紧地拉着裤缘防止它掉落。
“这是你勾引我的手段吗?”他自以为是的扬高唇角,眼眸深处净是对她浪荡行径 的鄙夷目光。“邹鸣教你的?”
“你说什么?”她不过是控制不住地叫了声,是他自己要撞进来的,她还没骂他乱 闯,他竟然先指控她勾引!
“你还要我再说一遍吗?”霍子樵似乎没有一丁点儿非礼勿视的观念,依然直勾勾 地盯着她瞧。
他自认不及死党谷令飏的好色,但怎么说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她若真要勾引他,她 绝对无法全身而退的。
如果她真是邹鸣那老头送的礼物,他不接受不是太不给他面子了。
“你转过身去。”他这么盯着她,她要怎么穿裤子。
“你似乎对我的了解还不够。我不是那种让你呼来唤去的男人,既然已被你挑起欲 望,不尝尝甜头是消不了火的。”
霍子樵自知不能对她太仁慈,如果什么都没做,一定会令邹鸣起疑。
薛斯昊给他的资料中明白地写着,冷誓桀不仅喜欢在女人堆中打滚,还有性虐待与 暴力倾向,至少他得让这个女人知道她惹的不光是个恶男,还是个凶残的暴君。
“你想干嘛?”心怡惊讶的眼睛对上他一双戏谑的冷眸,她紧蹙秀眉,下意识的想 逃离他。
顾不得他正矗立在她前面,她迅速站起身拉上裤子,并转身拉好拉链,准备伺机而 逃。
“你很聪明。”他的唇角掠过一抹淡笑。
霍子樵非常讶异,倘若一般女子早就吓得脚软了,她还能从容的在他面前穿好裤子 !不过她现在下的又是哪一步棋呢?明明想挑逗他,还佯装成一副怕被他强奸的惊悚样 ,他真是服了她多变的演技。
他真的甘拜下风啊!
“你不要过来,现在我已经自由了,你不一定抓得住我。”她故作镇静的面对他狂 妄的气焰。
“不知道是不是我记性太差,刚刚在客厅里是谁信誓旦旦地说绝不会逃的?”
“我没说要逃,但我也不会乖乖任你欺负。”
“哦,是吗?”
他趁她迟疑时,觑了个空档箝住她的双臂,飞快地吻住她柔嫩的唇瓣,撬开她的贝 齿,将体内高涨的欲流全都藉由这个吻发泄在她的唇齿之间。
她的唇软如棉絮,甜若蜜津,让霍子樵无法控制需索的行动,明明只是个警告的吻 ,竟变成这般令人难以抗拒。
心怡也为自己那违背心意的生理反应给骇住了,一阵酥麻窜过小腹,她下意识的更 贴紧他健硕的身躯,以慰藉那股由心底升起的渴望。
心怡的依顺就像催化剂般融化了霍子樵的心,让他亟欲收敛的心更是远飏。
是她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的,不能怪他。霍子樵藉以说服自己这一切全是她自找的 。当他的大掌由衬衣下襬钻进寻求她那浑圆与丰润时,心怡猛然推开他!
“你──”霍子樵没料到她会来这一招!
“你怎么可以侵犯我?”她低喘的叫道。她将背部抵着浴室墙面,让瓷砖的冰冷贯 穿全身,令自己的脑袋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