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此一回?让我瞧瞧你的美丽好吗?好不好嘛?”明亮的大眼不停闪着乞求的光芒,翩翩的语气显得可怜兮兮。
“我……我……唉!仅此一回,且只能一刻钟。”她一脸渴望,让他连最后的挣扎都消失殆尽,雷仲远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耶!你真好。”翩翩开怀不已,踮起脚尖在他粉嫩的脸颊上轻啄一下。
轻轻的一个吻让雷仲远整个人化成石,神智早已飘飘然不知去向。
美丽的他在翩翩施法下换上绸缎衣裙,轻盈的薄纱衬着凝脂般的白皙肌肤,乌溜溜的秀发倾泻而下,徐徐微风吹拂让飘逸秀发掺着淡淡的花香,绝美的五官覆上薄妆,美目灿若琉璃,红唇娇艳欲滴……
“泥娃娃,你快瞧瞧。”翩翩欣喜若狂不停地呼唤雷仲远,为了让他能瞧得更清楚,她让脸盆中清澈的水能清楚映出他的倒影。
“天啊!这……这是我吗?!”水中的倒影令人惊艳,雷仲远抚着粉雕玉琢的脸颊惊叹。
“绝世佳丽都不足以形容你,呵,我的雕工真是精湛啊,”翩翩很自傲的开怀大笑。
乌云遮月,夜色暗淡,一抹庞大的身影闪人霄府,身形虽然高大,但动作轻盈,黑影急速闪过东厢房,但因东厢房灯火通明且有细微的声响,呼啸而过的黑影迅即回头。
庞然大物毫不犹豫地推门而入,他的出现顿时让房内陷入一片寂静,翩翩与雷仲远不约而同地望向门口,见到来人两人皆瞠目结舌地倒抽口气。
“快来人啊!有盗匪出现啁——”雷仲远从震惊中回神,拼命扯着喉咙不断大叫,不懂得如何应变的他,全然忘了自己会武功,而因一时震惊,他的声音不自觉拔高数倍。
雷仲远的渗叫声拉回翩翩飘离的思绪,“盗匪?等等,泥娃娃,他是……”
雷府的守卫迅即来到东厢房,守卫们纷纷亮出兵器摆出阵仗来准备应敌,队长于易明出面怒道:“大胆盗匪竟然敢夜闯将军府,还不快束手就擒!”
“尽忠职守有效率,但……于队长,你不认得我吗?”雷鸣语气沉稳,缓缓地说道。
“吓?!将军?!”当“盗匪”转身时,于易明这才知道自己竟如此眼拙,吓得僵在原地,片刻后才领着众人跪地行礼,“属下不知将军回府,恳请将军原谅属下冒犯之处。”
“哈、哈!误会一场,你们先下去吧!本将军想和小姐聊聊。”雷鸣挥手遣退众人,追不及待想要和素昧平生的女儿团圆。
“小姐?!雷鸣的话让于易明感到莫名其妙,当视线落在雷仲远的身上后,不禁连连倒抽口气。
顺着于易明的目光跟着望去,众人的脸色不约而同从惊艳瞬间转为惨白。
天啊!三少爷竟然男扮女装?!
“你们还不下去!”以为属下窥同女儿的美丽,雷鸣不禁扬眉怒道。
“是!遵命!”
咻一声,东厢房外不见半个人影,所有的人全避得远远的。
面貌凶恶、满脸胡须的魁梧大汉直直向他逼来,雷仲远下意识地跟着往后退,他并不是怕庞然大物的外表,而是这庞然大物……竟是他的爹爹啊!十七年来未曾见过一面的亲爹。
“嫒嫒别害怕,我是你的爹爹啊!”以为女儿害怕自己的外貌,雷鸣不敢再走向前,用着极为温柔的语气安抚宝贝女儿。
霄仲远不知所措的扯着衣裙,手中的绸缎薄纱让他陷入另一个恐慌,天啊!他竟然……还……身着女装!曾想过千百种与爹爹相认的情景,万万没有料到竟然是情况最糟的一种。
糊涂的翩翩竟然没有将他变回原状就走了!呜……看来要他呜呼哀哉了,呜……他真的好想哭喔!
“嫒嫒,你可别哭啊!爹爹知道不该在深夜突然现身,但爹爹真的好想见见你,你就念在爹爹惦记你十多年的份上原谅爹爹,和爹爹说句话好吗?”眼看水灵灵的眸子泛着湿气,雷鸣心疼地哄着宝贝女儿。
很显然的十七年的相隔是无法单用言语就去除父女之间的隔阂,雷鸣心中的愧疚更加深沉,脑海里不断搜寻补偿的方法。
“不要吓坏远儿!”林心月急速步人房门,无视雷鸣的存在走到雷仲远的身旁,言语间有着怒意。
“月儿……”思念多年的人儿对他视若无睹,雷鸣的呼唤有着无尽的哀愁。
“娘……”见到救兵来到,霄仲远终于稍稍松一口气,唯唯诺诺地轻喊着。
“哇!远儿,你这身打扮可真漂亮,美得不可方物!”霄仲远的装扮让林心月的眼神为之一亮,所有的怒意全被抛至九霄云外。
十分渴望能有个女儿伴着她,且雷仲远的外貌美丽,因此她经常将他打扮成女孩子,一直到他六岁时才停止这样的行为,一直以来她仍十分想念身着女装的霄仲远。
今日能再目睹他美丽的风采,林心月笑得乐开怀赞叹不已,早忘了雷鸣的存在,更没想到事情的严重性,“天生丽质,美艳绝尘啁!”
亲娘的称赞让霄仲远浑身战栗,毛骨悚然,粉雕玉琢的小脸转为死白,声音梗在喉咙出不来,更别说有力气警告娘亲大事不妙。
“远儿,你怎么抖成这样?你的脸色好苍白啊!是不是病了?”握着雷仲远冰冷战栗的双手,林心月这才发觉宝贝儿子不对劲。
霄仲远不停咽着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终于用尽力气才有能力用眼神传达讯息。
“怎么了?说句话呀!告诉娘你哪里不舒服?”拿出手巾擦拭他额头冒出的冷汗,见宝贝儿子失常,林心月显得慌张。
“月儿,都是我不好,突然出现才吓坏宝贝女儿。”一时心急竟忘记自己丑陋吓人的外表不适合突然现身,雷鸣抚着脸颊上的刀疤轻轻叹道。
雷鸣惊人的话语这才让林心月想起他的存在,猛然转身望着他随后又回头看着霄仲远的装扮,她终于注意到雷仲远求救的眼神。
“宝贝女儿?天啁!”白眼一翻,林心月当场昏厥瘫软。
“月儿?!雷鸣急步即时将林心月拥人怀中,心里十分懊恼多年的相隔竟然连爱妻也恐惧他的外表,心情顿时跌落谷底。
“娘!您醒醒啊!”见娘亲昏迷不醒,雷仲远心慌大声喊道。
“嫒嫒你……吓!”美丽的女儿声音竟如此富有磁性,雷鸣不禁担忧她是否受寒伤风感冒,望着相隔不到一臂之遥的宝贝女儿,雷鸣远才发现女儿竟然有“喉结”?!
第四章
抚着熟悉的脸蛋,雷鸣的神情有着无限的爱怜,相隔十多年对她的爱因思念而有增无减,虽说长年征战一颗心仍始终系在她身上,但为了确保她的安全,就算思念成疾也不敢将她接到边疆,这些年来只能凭借着书信连系两人的情感。
他爱她的方式虽然残忍,但为了确保她的安全,不让她受苦,他不得不如此选择这样的方式对待她。
秀眉微蹙,长长的睫毛不停地颤动,林心月缓缓睁开双眼,人眼的是那张令她又爱又恨的脸庞,粗糙大手传来的热度,让记忆涌进脑海里,眼前的人不再只是幻影、不再只是梦境中的影像,而是真正的雷鸣,那个让她受困思念十多年的男人——
翦水双瞳泛着湿气,林心月转身背对着他,娇弱的臂膀不停颤动,压抑十多年的眼泪如洪水夺眶而出。
“月儿……”雷鸣深情地唤着爱妻,轻轻地将她从床铺抱起拥人怀中,“边疆有雷龙、雷虎兄弟守着,我不会再回去了。”
怀中的人儿像个孩子似的嚎啕大哭,纤细小手不停往宽广的胸膛捶打,满腹的委屈全数爆发,林心月心有不甘狠狠地在他的胸口用力咬下,当古铜色胸膛泛着淡淡的血痕后,她这才拉回失控的情绪停止举动。
“别再哄我了。”她伸出双手奋力地想挣脱他的拥抱,无奈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仍是敌不过他的臂力,雷鸣轻轻使力便将她娇弱的身子圈住。
心里十分明白他对她的用心,也了解这些年来并不是只有自己深陷思念的泥沼,他对她的爱绝对不输给自己,但她仍旧气不过……气不过他不了解她多么想与他同甘共苦,多么希望能守在他的身侧,而不是一味以保护她为由,将她困在京城,以思念的绳子绑了她十多年……
“你……你这个可恨的男人……”林心月心有不甘的怒道。
“请你了解,我全是为了保护你才不敢将你留在身侧,你是我的生命,若是你受到分毫的伤害,我可承受不起啁,请你原谅我好吗?”刚毅的脸庞有着无尽的恐慌,生怕爱妻不肯原谅他,拒他于千里之外,雷鸣一颗心纠得好疼。
林心月别过头强迫自己别如此轻易原谅他,拭去眼泪冷然询问,“那为何这么多年来不曾回来看看我?”
整整十七年,他从不曾回来,这叫她怎么肯如此轻易就原谅他对自己长年的冷落?
“我受伤了。”生死边缘的拼斗,雷鸣一语淡淡带过。
当年身重数刀,毒箭几乎穿心,骨骼断裂……身受重伤的他几乎成了一块破布,存活的机率渺茫,他能大难不死全是凭着对爱妻的思念,撑着最后一口气不断地争扎与死神搏斗。
逃离生死的边缘后他面临更艰难的挑战,四肢瘫痪的他花了好长的时间才能自行进食、握笔写字、跨步行走……不断地复健,反覆练习,重新习武,耗尽多年的时间终于成为有能力保护她的雷鸣,实现安然归来的承诺出现在她的身前。
林心月猛然回头迅速将他身上半敞开的外衣脱去,古铜色胸膛除了淡淡的血痕之外还有数不清的伤痕。
多年不见,他身上的伤痕不但增多,而且有数道伤及要害的伤痕,这才想起昨夜见他时,他走路的姿势有点跛,林心月赶紧挣脱他的怀抱检查他的脚踝,脚上丑陋的疤痕狠狠地刺痛她的心。
“你的脚……”林心月咬紧颤动的唇瓣几乎痛哭出声。
“虽然有些跛,但已经不碍事,我的行动依旧来去自如。”雷鸣笑得轻松。
轻轻抚着旧伤痕不难想像当时怵目惊心的情形,望着安然无恙的他,眼里仍是有无尽的恐慌,心里更有道不尽的痛,林心月眼泪不禁夺眶而出,“天啊!为什么你不肯让我知道?”
“我们俩是生命的共同体,我爱全部的你,不论你变得如何我都爱你,为什么你总是这么霸道,一味剥夺我爱你的权利?我不想只做个让你保护的娃娃……”她哽咽地抗议,想让雷鸣明白她对他的情,让他知晓她也有一颗想保护所爱的心。
“因为我爱你!舍不得让你陪我受煎熬。”捧着娇颜轻轻地吻去泪水,见她如此难受,他的心也跟着疼了。
“若是你无法归来观?是不是也要用瞒天过海的方式谁骗我?”林心月激动得几乎无法言语。
想必他一定早将遗书写好,甚至有可能连道平安的书信都已经写了数十年份,因为这十多年来他写给她的信从没有间断过,他总是这样每件事情早已安排妥善。
“原谅我的做法,我只想让你无忧无虑平安的过活。”拥紧激动的人儿,雷鸣不停地在她耳边呢喃,安抚她失控的情绪。
她曾说不能同年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日死,万一他真的不幸死了,外柔内刚、性情贞烈的爱妻一定会随他而去,他怎么能如此自私?剥夺她活下去的意念。
“别再丢下我好吗?让我守着你。”恳求的言语有着坚定的语气,林心月决心再也不与他分离。
红唇像翩翩蝴蝶不停地落在他宽广的胸膛上,她细吻着每一道伤痕,想让所有的思念全数化为热情传达到他的心里。
“月儿吾爱,我绝对不会再与你分开。”雷鸣俯身吻住阔别十多年的红唇,激情狂热吻着她想要证明这一切不是梦境,不再只是午夜梦回出现的幻影。
炙热的气氛蔓延四周,同时透过水镜传达到雷仲远与翩翩的眼里,眼见爹娘愈来愈亲密,雷仲远赶紧伸手搅乱平静的水面。
“哎呀!怎么可以坏了人家的法术?”翩翩噘起红唇抗议。
“已经知道爹没有为难娘,我们就不该再继续窥伺。”刚刚亲密的画面让他看得脸红心跳,雷仲远显得不自在。
“可是人家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嘛!”没能瞧到最后一幕,翩翩心有不甘的跺脚娇嗔。
“偷窥是不道德的行为。”天啁!翩翩怎么一点仙女的矜持都没有?他不禁替她脸红不好意思。
生怕魁梧的爹会因他而为难娘亲,才答应翩翩利用水镜窥伺,一探究竟后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原来面目凶恶的爹有一颗温柔体贴的心,爹娘深厚的情感超乎他所想像。
“可是人家真的很好奇嘛!”好奇心不能被满足,一颗心万分难耐,翩翩皱着小脸望着雷仲远。
她知道表达情感的方式不单单只有用言语,还可以运用肢体来传达,就像当泥娃娃让她开心时她便会拥住他,甚至轻轻的在他脸颊亲一下,原以为这就是全部了,但当她见到雷氏夫妇拥吻时她好震惊,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亲吻,因此她深信表达情感的方式不只这些,一定还有她未曾触及过的方式。
“你知道接下来他们会做什么吗?”她飘到雷仲远身前缠着他的手问道。
“吓!我怎么会知道?”他就算再怎么无知,也能想像接下来的事一定是儿童不宜的亲密画面,雷仲远被她惊人的问题吓到,脸上的红晕再次浮现。
“那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盯着他不寻常的脸色,翩翩质疑。
“我……”如此亲密的行为还是第一次见识,会脸红心跳是因为他想起翩翩亲他脸颊时的感觉,雷仲远不知该如何解释她带给自己的震撼。
“看来你也不知道接下来他们会有什么举动。”看着他偏头思考这么久,很显然泥娃娃也不是很懂,翩翩低头显得失望。
“呼!”见她不再穷追不舍,雷仲远终于松口气安心的开始继续绣衣。
“啊哈!咱们试一次不就知道了吗?”翩翩灵机一动整个人兴奋地跳起来。
“吓!你可别……开玩笑了。”雷仲远险些从椅子上跌下来,幸好反应快才没有被针刺伤。
“呵,开玩笑的啦!”知道他一定不会自愿配合她满足“求知”的欲望,翩翩贼贼地奸笑。
见他松口气放松心情后,翩翩迅速飘坐在他的腿上,藕臂环住他的颈,红唇毫不犹豫贴上他,轻轻的碰触竟造成她心中无限的震撼,她抚着剧烈跳动的心,瞠目望进他如秋波的双眸,霎时整个人觉得晕眩,蠢蠢欲动的心无法平息,好奇心被引发得愈来愈强,更渴望想知道亲吻后会有什么后果,翩翩抬头再次封住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