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袖击落大刀,楚惜铭五指掐住黄虎的颈项,霎时将他魁梧的身体凌空,铁臂即时送上一掌,黄虎像个垂死的布偶被抛在地上,眨眼之间胜负已分。
楚惜铭的武功让人咋舌,原本想与黄虎一同作战的人们全不敢轻举妄动,众人相互对望随即达成共识,单脚跪地向他行礼,“寨主。”
“把人关到地牢。”楚惜铭扬手下命令。
“是,寨主。”很快的,黄虎被人横抬离去,大厅又恢复寂静。
空气里弥漫着浓厚的惧意,众人屏息不敢动,方才拔刀相向者生怕惨遭惩罚,直到楚惜铭唇角扬起一丝丝笑意说:“只要你们对我忠心,绝不会亏待你们的。”
忠心与不忠心的差别,就是招待终生的牢饭或是免费护送至黄泉路……
“多谢寨主。”众人闻言欣喜的连忙叩谢。
“全下去吧。”倒戈得可真快,一点情义也没有。楚惜铭突然很想念棋门云集同生共死的兄弟们。
“属下有事禀报寨主。”田仲连忙向前拍马屁。
“嗯?有事?”撑起下巴他懒洋洋问道。
“这名女子貌美如花,相信寨主一定会喜欢。”田仲粗鲁的将晕厥的洪铃拉至他跟前。
原以为田仲拖来的是一块破布,没想到竟是那个顽固天真的女人,看她那狼狈的身影映入眼,同时也刺痛他的心!
“放开你的脏手。”楚惜铭急步向前,立刻将她拥入怀中,并且一掌将由仲打至墙上。
那愚蠢想邀功的男人当场暴毙……
娇颜沾染鲜血的模样,令他不禁失控的怒吼道:“快叫大夫。”
急如旋风,楚惜铭将她抱至房内床铺歇息,忧心她的伤势,他撕开她残破衣裳审视伤口,雪白胸脯上的五指印好鲜明,这力道可真重,根本毫不留情的想置她于死地。
她的脸色好苍白,呕出不少鲜血,见她昏迷不醒,恐怕是伤到脏腑了。
“该死的!”他咬牙切齿迸出话语,这话不只是怒骂恶贼更是斥责自己,明知她可能走往死路,他却没有彻底阻止。
清晨时分她仍傲气昂然,不到半天的光景却已呈垂死状态,真不敢想象如果他没占据黄虎寨,她的命运会如何……
“蠢女人!”伸手揉揉她抿得死紧的唇,试图让她放松,否则那唇瓣肯定伤痕累累。
“大胆!给我滚出去。”
听见身后有声响,楚惜铭立刻用棉被掩盖娇躯。
“饶命啊!我、我……是来看诊的大夫。”幸而大夫卓羽遗眼明手快,否则可被那花瓶砸破了头,他吓得避到门后。
“大夫?獐头鼠目!你色迷迷的眼神,任谁看了都厌恶。”虽只是一瞬间,但那张垂涎美色的脸,他可是瞧得很清楚。
“寨主……我的眼睛天生就眯眯的……”生怕新寨主大发雷霆挖了他的眼,卓羽遗忍不住替自己说话。
“不用你看诊,下去替我准备金创药、去淤血、活化筋骨的药材。”楚惜错再次掷出花瓶砸过去,是恐吓他要更小心谨慎。
“是。”卓羽遗吓软腿的连忙爬离。
该唤个女人来替她洗净血迹……可是没有值得他信任的人。楚惜铭决定不顾忌名节清白,挽起衣袖拿起温热湿巾替她清洗。
没了血迹与黄褐色的粉,雪白精致的容颜呈现在眼前,那是一张粉雕玉琢的脸蛋,她的美丽比想象中来得完美无瑕。
深呼吸一口气稳住心情,他轻轻掀开被子,飞快洗去她身上的尘土血迹,然后取来干净被单掩盖那惹人遐思的胴体。
该替那笨女人穿上衣裳的,但那绮丽的画面让他血脉贲张,要是碰到那粉嫩肌肤,就算他是圣人也会变成恶狼,所以还是算了吧。
“笨、蠢、呆……”望着她苍白的容颜,楚惜铭忍不住斥骂。待她醒来非要好好教训一顿不可……
“禀报寨王,药已经熬好了。”经过一次教训,卓羽遗不敢随意入内,捧着汤药伫立在门外呼喊。“进来。”将她身上的被单拉至下巴,确定春色毫无遗露后,楚惜铭才开口。
“是。”卓羽遣小心翼翼的将药递至他面前。
荒郊野岭,土匪大寨里,他实在很怀疑这大夫的医术。
搅动汤匙吹凉滚烫药水,楚惜铭喃喃开口问道:“你医术最专长的是什么?”
见他脸色放松,语气温和,卓羽遗得意忘形的回答,“我最擅长替人打胎,调制壮阳药材……”
“你再说一次!”合言,楚惜铭不禁怀疑手上的药能喝吗?
“吓!寨主……治跌打损伤,我也是很拿手的。”这新寨主的性情还真难拿捏啊,卓羽遗吓得马上跪地哭喊。
楚惜铭揪起他的衣领恐吓,“你最好保证她会健康痊愈,否则……我会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一定,一定!”他阴冷的语调像极索魂的厉鬼,卓羽遗吓得险些尿失禁。
“滚!”
“是、是!”卓羽遗再次连滚带爬的远离渐新寨主寝室。
楚惜铭舀起汤药小口的喂食,但她红唇紧抿着,让药汁滑落脸颊……
“唉!连昏迷不醒都能如此倔强。”改天该找个机会,让她与璇玉妹子较量,看看哪一个比较固执、比较难搞……
女人啊,性情不论冷热,全都难伺候!
他喝了一口汤药,俯身低头慢慢喂哺,如此不断的反复直到药碗见底。望着手上空碗,他突然间坏坏的念头兴起,好想叫大夫用脸盆装药汁……
啊?他在想什么?又不是没有亲过女人,何必恋恋不舍?不!是药汁很好喝的关系,是的,是这样没错。
但……手指仍不舍得离开红唇,很显然的,他是在睁眼说瞎话。
吱!想亲就亲,何必管那么多,反正他现在是霸王,正人君子那一套就省了吧。念头兴起,楚惜铭随即付出行动,低头品尝甜美红唇。
身上传来的阵阵痛楚非常不舒服,隐隐约约感觉火影摇曳,洪铃张开沉重的眼皮,入眼的陌生环境让她惶恐不安,记忆陆续回笼,最后停留在黄虎那淫邪的笑容上……
“啊……不!”她猛然坐起身,被单滑落至腰际,冷冷的空气让她颤抖。
天啊!她竟然光裸着身躯……
听见叫声,楚惜铭现身在床前,“三更半夜杀鸡啊?”
身躯半裸,他没料到映入眼帘的是春色无边,整个人愣在原地。天啊!吻她的甜美感觉再度涌上心中,有股冲动想继续索取芳香。
“滚开,别过来!”她连忙拉高被单将自己包裹住,娇小身躯蜷缩至角落。
那慌张害怕的模样扯回他的神志,楚惜铭依靠在床柱邪笑着,“嘿嘿……嘿嘿……”
“是你……你救了我?”那笑声有点熟悉,洪铃抬起头来见到他不禁感到讶异,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救?”楚惜铭挑眉佯装不解,故意用色迷迷的眼睛盯着她瞧。
那眼神炙热又邪恶,仿佛剥落了包裹在她身上的被单,抚摸着她光滑细致的肌肤……
“不是你救了我吗?这是哪里?”犹记得她被掳到黄虎寨……
“这里以前是黄虎寨,现在是楚霸王寨,而你已经是……嘿嘿……”他故意不解释的误导她,是为了吓唬她,给她一点教训。
“楚霸王寨?”洪铃听得一愣一愣的,但对他黑眸眼底的淫邪之意,倒是看得非常清楚,难不成……
忽地,瞥见床铺上鲜红的血迹……
“亏我还相信你是好人,但你居然毁了我的清白。”她愤怒拉扯起床单往他脸上扔去。
楚惜铭接住床单见到上面的红色血迹,这才明白她为什么拿床单扔自己……
哇!初夜落红?想象力更丰富,不过省得他扯谎误导,“让你当押寨夫人,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
闻言,娇柔身躯又蜷缩成一团,小脸埋在膝间低头不语。
此时洪铃的心情好紊乱,既愤怒又庆幸……愤怒他侵犯自己,却又庆幸碰触她的人不是黄虎……这是什么情形?不幸中的大幸吗?
乱了、不懂了,她想……她疯了吧!
“有几件事给我牢记在心,别想求援、轻生、做蠢事……只要乖乖的当押寨夫人,我便能保你无忧。”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他字字句句皆表明威胁。
“我爹呢?”她咽下五味杂陈的情绪,脸蛋覆上一层寒霜防卫。
“只要你听话,他自然无恙。”她果真是为了别人,屈服在黄虎的淫威之下,唉!她还真是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善良也是弱点。
“我要见他。”这男人拐骗她太多次,不太有信用。
其实在她昏迷之时,洪义已经来探望过她,所以楚惜铭点头允诺,“可以。”
“那……我会听话。”事到如今她只祈求爹爹平安无事。
水灵灵的眸子妥协了,眼神一副了无生趣,她的傲气全消失无踪。
看她那绝望的表情,顿时勾起想整她的恶意,楚惜铭故意刁难,“吻我。”
凝望他一眼,洪铃缓缓抬起头来在他唇瓣上烙下一吻……
出乎预料之外,她的吻只有羞涩没有勉强,莫名怒意在他心里翻涌,忍不住问道:“如果对象是黄虎,那你还会吻得这么不犹豫吗?”
会吗?不会吗?他的话让她傻了……
他的唇靠得好近,气息频频干扰着她。
洪铃的脸蛋好红好热,脑袋中嗡嗡作响无法思考,“我、我……不知道。”
“会吗?”钳制住她的肩膀,楚惜铭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我……”她现在只感觉得到他在生气,这怒气与以往不同。
为什么她听话了,他反而恼怒?难道是……
以为是自己表现不够好,她抛开羞怯双手攀附他的肩膀,再次吻上他的唇,小舌轻轻探索搅弄,然而回应她的是狂烈的吻与怒涛。
她大胆撩拨的行径,惹得他欲火焚身,同时也让他怒火狂烧。
他奋力离开那诱人的唇,忽视那嫣红脸蛋,冷然道:“睡。”
“好。”洪铃听话的躺下歇息,拉拢好被单,娇躯整个蜷缩在被子里,浑身好烫、好烫……是因为自己大胆的行为,更是因为他炙热的吻。
没有带着惩罚意味的吻,原来是那么令人沉醉。不由自主的比较起两次被他吻的感觉,润润唇瓣他的味道还残留着,她的心跳得好厉害。
但他好像很生气……会不会为难爹爹?
忆起他离去时冷淡的眼神,心里不免慌张起来。她坐起身左顾右盼,房内只有一盏烛火,昏暗光线更强调四周空旷阴沉,惶恐不断在心里蔓延,她更是慌了。
他去哪里?黄虎会不会再出现?而她为什么又会遇上他?还有……还有他为什么生气?疑问像泡泡不断的冒出,全是有关于他的问题……
她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红唇忍不住轻轻呼喊,“楚……”
忽地,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让她无力开口,她身躯瘫软在床铺,额上的汗如雨下。好痛……视线渐渐模糊,意识不清。
“很怀疑你会听话。”斜躺在暗处歇息的楚惜铭,全将她的一举一动入了眼,他走到床铺前替她拉拢好被子。
轻轻拭去她额上水珠,他一次又一次的抚摸着她的额头,试图让她放松心情,然而她眉头仍纠结着,想必伤势一定很痛。少了冷漠防卫,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真是让人心疼。
完了!他居然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瞥见桌案上的药膏,才想起要叫她自行上药,这下可好,她又痛晕了。
“笨女人,醒一醒。”楚惜铭伸手摇晃她的臂膀呼喊。
连唤几声,回应他的是更痛苦难受的表情,让她疼还是帮她上药?看她柳眉深锁,娇躯微微颤抖的痛苦呻吟,让他不再犹豫。
罢了!脱也脱了、看也看了、吻也吻了,就当打麻将三缺一,再摸一次凑一桌吧!
他轻轻掀开被单,小心翼翼的将药涂上,努力稳住血脉贲张的冲动,忽略那诱人的春光,然而手掌心传来的触感,在在挑逗着欲望,虽然她是伤患,但诱惑的魅力仍是存在,让他一颗心狂跳不已。药已上好,但大手仍停留在她胸脯上……
他知道她是黄花闺女,更清楚她不是那种玩完就能丢弃的女人,其实所有一切肌肤之亲都可以避免,但他却再三亲近她,那柔软触感让他清楚知道,为了保护她不请奴婢代劳,不过是他想碰触她的借口。
嘿……好贼!
一个善良不会保护自己,有点天真、冷漠、傲气,又很好欺负的女人,楚惜铭凝望她一会儿,心想:王妃的人选也许就是她了……
“啊!你……”冰凉的药力和缓了剧烈疼痛,洪铃感觉到有人在触摸自己,辗转醒来只见他的大手停留在她身上。
“嗯?我如何?”还真会挑时间醒来,是算好的吗?楚惜铭见她醒来,故意捏她雪肤一把。
“你……你……”很想推开他的手,但想起阶下囚的身份,她硬是忍气吞声,就这么僵直身躯脸红着。
突然间,把她的忍耐看在眼里的楚惜铭很不是滋味,忍不住脱口问道:“如果对象是黄虎,你还会默许被碰触吗?”
“嗄?”又嗅到同样的怒气,不过这一回她清楚闻到那是酸意。
“睡吧。”忍下想扁她屁股的冲动,替她盖好被子,楚惜铭转身离去。
生怕他又不见踪影,这一回清楚看见他依靠到角落的躺椅上歇息,明白他没有离开寝房,她才松了口气。
连续两次相同的问题让她仔细的深思比较,在静默了许久之后,她才喃喃自语,“会……”
那声音很细微,却深深刺痛他的心,瞬间,躺椅扶手在迸裂声下成了碎片……该死的!
“但我很庆幸控制我的人是你,请别伤害我父亲……”明知道他会生气,但她不想对他扯谎。
闻言,两道浓眉放松,他怎么忘了这女人一直惦记着洪义,唉……果真是容易被欺负的笨女人,不过她还真诚实。
“如果我放了你父亲,你还会留下吗?”他闪身来到床沿,索取她的答案。
“嗄?我……”凝视他好久,她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见水眸漾着错愕和茫然,楚惜铭嘴角扬起坏坏的笑容,“算了,不必回答,我不会放走你身边任何一个亲人。”
她太容易受控制,他自然得绑住任何能威胁她的人事物,许她一个和平安宁的家园……
“你很坏!”不明白他的想法,洪铃只觉得他非常坏心。
“嘿嘿,所以你最好乖乖的。”不想解释,他故意扬起邪恶笑容应对。
“你、你……要做什么?”见他上了床铺,洪铃心里好慌乱。
“这还用问吗?就睡觉啊,没道理俘虏睡床,寨主睡椅子吧。”他伸手探进棉被里,揽着柳腰将娇躯拉进怀里。嗯……好舒服,早该如此了。
“那我去睡椅子。”如此亲密的接触让她只想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