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太懂得如何诱惑人,他真的好危险。
“真可惜……”就差那么一步,她就心甘情愿被自己吃了。
见她颤抖,楚惜铭耸肩道:“我来升火。”
“我想回去了。”她唯唯诺诺的央求,好怕又发生什么意外。
“嘿嘿……还有第三件事哩,咱们先弄干衣裳。”楚惜铭将自己未湿的衣衫披在她肩头,随后开始升火。
面对摇曳火光,洪铃依偎在他怀里,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让她心里好不安,随着衣服渐渐干燥,她的心情更是忐忑,第三件事情究竟是什么呢?
连日来与他不管是言语或是肢体,都已经有了过分亲密的接触,他魅惑人心的力量让她愈来愈难抗拒,渐渐受控的不只是她的人,就连心好像也……
不!不可以,如果心也沉沦,那她仅存的自尊也没了。
“第三件事情,就是……”感觉怀中娇躯变得僵硬,不必低头看就能知晓她又在挣扎,楚惜铭开口阻断她的思绪。
浑厚嗓音打破沉默,让洪铃好紧张,“是什么?”
“就是再下三盘棋走输赢。”就不信她在这种情况之下,还能胡思乱想,想抗拒不爱他?!这怎么可以。
“不要,不要!”洪铃不停的摇头拒绝,奋力想逃离他的怀抱,可悲的是微弱力量却不足以抵抗。这男人太奸诈了!就算她再笨也知道稳输无疑。
“不能食言而肥喔。”铁臂将她搂得死紧。
“你、你、你……”
可怜的洪铃在恶势力逼迫之下,只好硬着头皮下棋,为了不让噩梦又到来,她下棋的速度好慢、好慢……夜还好长,美人儿已经昏昏欲睡,最后……咚一声,倒在他怀里与周公下棋去。
脸蛋好痒,颈窝也是,耳边传来阵阵呢喃,有人在呼唤她,但她想继续睡,柔软的床铺让她眷恋。
“铃儿……”楚惜铭拾起乌黑秀发轻轻逗弄她,只见可人儿挪动身躯又沉睡,他索性俯身用着胡须磨蹭雪肤,浑厚嗓音在她身边蛊惑。
“嗯……别逗我,想睡。”她挥着双手又咕哝沉睡。
见小手推着自己的脸还能沉睡,他情不自禁轻舔她的掌心逗弄着,“铃儿……”
“啊……”掌心传来的酥麻感让洪铃心跳急速,她急忙睁开美眸。
“啧!可醒了。”他坐卧着欣赏她刚睡醒的慵懒模样。
“这是哪里!”昨夜记忆纷纷回笼,她仍记得他们在镜湖边对弈。
天边露白,白茫茫的雾气笼罩着,让人分不清身处何处,清晨的空气微凉,让她不由自主靠近他取暖。
“你猜?”下巴靠在香肩上,他柔柔低语透着爱怜。
雾气好浓,她仍旧分不清楚身在何处,但空气里淡淡的花香味好熟悉,低头一看原来是酢酱草,她亲自栽植的花卉,而她方才正睡在上头。
“洪家寨!”想不到他竟然会带自己回家,洪铃好讶异。
“猜对了,有奖。”不待她回应,楚惜铭俯身吻上她。
“为什么会想要带我来这?”抚着铺在草地上的衣衫,洪铃忍不住问道。
“无人烟,好欺负你。”他唇角勾勒着不怀好意。
“喔?只要你想,不论何时何地都能欺负我,何必还选择这里?”她抬起头来望进他迷人的黑眸中,瞧见一丝丝来不及掩藏的温柔,他知道她想家……
虽然家人都已经搬到霸王寨,可她仍旧想看看家园有没有遭到破坏,所以他带她来了,呃……应该是这样的,虽然他很会欺负自己,但对她真的百般照顾。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此时这里空旷又无人,可刺激喽。”他笑得邪恶,故意又抚摸上娇躯。“你……你很坏。”她奋力推开他的手娇嗔,亏自己还把他想得细心多情,原来是她自作多情。既然都被骂了,那他干脆多捞点油水,将曹心取得的花露水递到红唇前,“这是我取得的花露水有助健康、美容养颜。”
“花露水?”她好奇的浅尝,花露水很甜美,让她心底溘满无限温暖。
楚惜铭好奇的问道:“好喝吗?”
“嗯,很好喝。”
“喔,那我也要尝尝。”黑眸瞬间闪亮。
他取来的露水不多,喝两口就没了,愣愣望了他一会儿,洪铃道:“嗄?那我去收集。”
“不用,还有花露水不是吗?”他低头亲吻着她湿润的红唇,再三品尝回味之后,竖起大姆指道:“花露水果真好喝。”
“你……”洪铃白皙容颜红得彻底,轻拍他的胸膛抗议着。
“哈哈!我就是坏,以逗你为乐。”
楚惜铭的朗笑声好响亮,而怀中的人儿却羞涩得蜷缩成一团……
第六章
一人一刀入侵土匪窝占地为王,楚惜铭的骇人事迹传遍整个九寨沟,夏日寨主夏俞获得消息,立刻领着手下浩浩荡荡来到霸王寨。
山寨地势高耸,杜普远远就看见夏日寨的商队,以往夏俞可是黄虎寨的贵客,但如今江山异主,他不敢擅作主张让他入内,于是立刻派人飞奔向楚霸王禀报,在获得允准之后才敢让夏俞入寨。
夏俞一身华衣锦服,头戴玉冠,整体给人的感觉像是个温文儒雅的书生,身上没有丝毫商人的市侩之气。
仔细搜身盘查之后,在杜普的带领之下,穿越层层叠叠的岩石,经过村落木屋终于来到大寨厅堂。
眼前的男人粗犷霸气十足,一双如鹰的利眼让人敬畏三分,看来此人比起黄虎还难应付,夏俞恭敬有礼的拱手道:“楚寨主,在下是……”
“废话少说,讲重点。”楚惜铭粗声粗气的打断他的话。
重点?夏俞发愣了一会儿才明白他所指何意,连忙命人将贺礼呈上。
“哈哈……很好、很好!”见到白花花的银两,楚惜铭贪婪的笑声传遍厅堂。
“这点薄礼是恭贺您坐上寨主之位。”银两果真是人见人爱,夏俞松了口气。
“来人啊!准备上等酒菜宴客。”见钱眼开态度有了大转变,楚惜铭揽着夏俞的肩膀称兄道弟。满桌佳肴好酒,三杯烈酒下肚后,楚惜铭不停侃侃叙述辉煌的“杀人”历史,浑厚得意的朗笑声让人降低戒心,误以为他不过只是孔武有力的莽夫。
夏俞殷勤不断的替他斟满酒,谈笑之余仍再三的试探,拐弯抹角想得知他的来历,“什么?楚兄你是闻名江湖的嗜血狂叶刀?”
“哈哈!没错。”见他猜出“自己”的名号,楚惜铭得意狂笑道。
嗜血狂命丧黄泉这可是天大的消息,夏俞一脸错愕,“怎么可能?叶刀早在年前就被判刑,被午门问斩了!”
“死的人不是我,嘿嘿……有钱能使官推磨,尤其是在成都……”他故意将话说到一半,为的是观察夏俞的反应。
虽然从未见过夏俞,但楚惜铭直觉他也是个早该死的人,实在可恶!他忙着捉人,却有人急着放人,九寨沟不知藏了多少该死之人。
“成都!原来你也……呃!楚兄真有通天本领啊!”险些说溜嘴,夏俞连忙改口。
黄虎、东龙是他调来帮忙的人手,想不到罗仲益生意是愈做愈大,九寨沟的钦犯死囚愈来愈多,有“新死人”到来竟也没通知他,难道是想找人取代自己吗?
“哈哈!夏兄弟你爱说笑了。”楚惜铭又喝了一杯酒,满脸通红、眼神狂妄,此时更像个恶徒,顿了顿又道:“说些正经事吧!关于香料的生意就按照以前的方式进行,你说如何?”
“当然、当然,我今日前来就是为了香料生意,还烦请楚兄多多关照。”夏俞嘴里是这么说,但心里很不情愿,当初与黄虎合作,他可是主子,但如今情势全变了。
“好好……对了!那香料效用可真好啊。”他故意眼神流露淫邪之色。
“如果楚兄还有需要,我派人多送几瓶过来。”夏俞立刻殷勤取悦他。
哼哼!看来此人离不开酒色,只要在香料里添加一点慢性毒药,时机一到就能让这男人见阎王,嘿……嘿……
“当然有需要,多亏那特制香料才让我有拥抱美人儿的机会。”想起夏俞是洪铃的未婚夫,楚惜铭故意将话题兜到她身上。
“在这楚兄可是王,怎会有女人不从呢?”夏俞试探的问道。
听闻洪家寨全被他给掠来,他所指的美人儿该不会就是铃儿吧?夏俞心中掠过不好的预感,握着酒杯的手颤动不已。
“哈哈,她可是高傲美丽的女人。”为了演好角色,楚惜错不停的下猛药,随即命人请洪铃出来。随着莲步轻移,发丝上的金步摇轻轻晃动,闪亮光影更添美艳容姿,霓裳羽衣衬着曼妙身段,美人儿啊!让人迷醉不已。
闻言,夏俞的心当场凉了半截,见到来人时,他的怒气更险些压制不住,“铃儿……”
“铃儿过来坐下。”不待她回应,楚惜铭伸手将她搂进怀里。
“别……”想抗议但与他的约定不容许,洪铃红着脸乖乖的依偎在他怀里。
这男人喝了酒,古铜肤色显得暗红,身上散发出的酒味让人晕眩,恍惚之间分不清楚是因他而晕眩,或是酒味干扰,她的脸更红了。
“吃点东西。”将剥壳的荔枝放进她嘴里,他宠爱的举动让人眼红心跳。
夏俞皮笑肉不笑的提醒,“楚兄,铃儿可是我的未婚妻。”双拳紧握,若不是仅存的理智抑制,他早就翻桌抢人了。
就算伪装的功夫再好,此时夏俞温和的脸孔也有了裂痕,他费心想得到的人儿竟然被人夺走,这口气叫他如何咽得下。
“喔?竟有这回事?”楚惜铭一脸讶异,搂着柳腰的手更是紧了,他的举动充满宣告、挑衅的意味。
“你是……夏公子?”洪铃缓缓抬头打量坐在对面的男子,有点眼熟……好像真是她的未婚夫。“铃儿,我是夏俞啊。”她那不熟悉的表情让他更怄!夏俞连忙开口提醒。
初见面的第一眼,他便爱上了她,所有斯文有礼的假象全是为了获得她的芳心,然而她却无动于衷。在黄虎夺寨之时,他便借机求得与她共结连理,万万没有料到,处心积虑的安排全毁了,早知如此他就霸王硬上弓!
“夏公子,我……对不起……”夏俞那错愕的表情让她内疚,洪铃低下头不再言语,小手紧紧揪着楚惜铭的衣袖,传达她想回房的念头。
“哈哈……真是巧合啊!想不到咱们竟看上同一个女人。”楚惜铭的朗笑声打破沉默,随即又道:“女人不过只是玩物,我想这不会破坏我们之间的和谐吧。”
“楚兄,我……当然不会,尚未过门便不是我的妻。”夏俞咬紧牙关,忍住翻脸的冲动笑道。
地盘、女人全都被他夺走,真该死!此仇不报枉为人。
“哈哈!夏兄弟够爽快。”楚惜铭举起酒杯向他敬酒。
接下来,双方虚伪几句之后,楚惜铭以洪铃身体不适为理由送客,抱起娇弱人儿结束这勾心斗角的饭局。
她伤势明明已痊愈,但胸口又犯疼了……
女人不过只是玩物……这句话又回响在耳边,很显然她是因为这句话而胸疼。
为什么要伤心啊?是因为有期待所以伤心吗?这两日他对自己百般照顾,心中就以为会有所不同,但她终究是他的俘虏,这样的结果让她难受。
她果然是在期待……期待他是爱她的。
“怎么了?胸口又疼了?”见她拧眉,楚惜铭将她放在床铺上,好让她歇息。
若不是为了设计陷阱,他才不会让夏俞有一睹她美丽风采的机会。
“嗯……”洪铃别过头将脸蛋埋在被窝里偷偷拭泪。
从小到大她几乎不落泪,但这回真的忍耐不住,只因她发现一件无法抹灭的事,她居然爱上恶贼……爱上一个霸王。
“让我帮你上药揉揉。”楚惜铭取来药瓶。
“不用了,躺一会儿便没事。”她忍住哽咽拒绝他的亲近。
他的观察力很敏锐,很快就发现她在哭,轻轻扳过她的身躯面对自己,果然那美丽的眼瞳正闪着泪光,“为什么落泪?”
“疼……”生怕他瞧出蛛丝马迹,洪铃连忙摇头,“现在不会疼了。”
“你不太会说谎。”他打开药瓶坚持替她上药。
见他欲伸手脱掉衣裳,洪铃双手盘在胸前拒绝他碰触自己,“别碰我……”
那厌恶的眼神,明白诉说她并没有犯心疼,那她落泪的原因是什么?
为了不能嫁夏俞?吱!不可能,她与夏俞陌生得很,楚惜铭很快就删除这点,他虽然会吃醋,但还不至于笨到乱吃味。
喂她吃荔枝时,精致丽颜仍泛红羞涩,一直到……他不断回想着她何时愁眉不展,很快的他找到问题所在,果真只要是女人都难伺候,容易为了一句话钻牛角尖。
“女人不过只是玩物!”楚惜铭俯身靠近,用着最不屑的语气,重复她耿耿于怀的话。
“你……”心里的苦再也无法隐忍,她的泪水泛滥成灾,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滚落。
“你又笨笨了。”果真被他猜对了,楚惜铭扬起坏坏的笑容,伸手轻拭泪珠。
这男人好狠,轻易瓦解她的防卫,更用力践踏她的伤口。
洪铃挥开他的手愤怒道:“是!你说的对!我是笨又愚蠢,才会爱上……”
“嗯?怎么不说了?”他伸手轻触红唇催促她说下去。
爱这个字眼他听过很多次,但由她那清脆动人的嗓音说出却格外悦耳,可惜她不说了,见红唇抿得死紧,想要从她口中得到完整爱的宣言,难了……
无法止住泪水滑落,但至少她可以忍住不哭出声音,维持一丝丝尊严,但爱上他的事实仍是无法抹灭……
“我对女人从没认真过,可是有一个人不同,从第一次见到她,我就认真的将她拐骗留在身边。”
见美人儿的表情有点不同,楚惜铭又笑着道:“认真的欺负她,要她杀鱼、捶背、当垫脚石,还设计她当小喽罗跑腿……”
“你、你……”他的“认真”让洪铃哭笑不得,她的泪是止住了,但这时气得牙痒痒的,她坐起身指着他的鼻子怒道:“这哪是认真?根本是恶整我。”
“整你上了瘾,所以我对你很认真。”握住纤细的手指亲吻,他眼里的真情混着贼意。
“你、你……”她抽回手退至床角,绝美容颜覆盖上一层寒露,冷漠是她自我保护的方式。
见她蜷缩着身躯,小脸埋在双膝之间打算封闭自我,楚惜铭不急着解释反而将话题扯远,“其实当时拿给你闻的香料不是迷药,而是让女人化成一摊春水的催情剂。”
催情剂……春药?那她……这男人真是坏到骨子里!
“你太过分了。”忍无可忍,她扑向前双手不停捶打他厚实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