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啃苦果子与乾粮,天南地北不停的聊著,重新了解认识对方的一切,
「二当家匀魂者是什么样的人啊?」从未见过勾魂者,她感到很好奇。
大当家棋倩似冰楚惜铭,不论权势、地位、武功皆是令人刮目相看,而练棋更是难得一晃的英雄,至於勾魂者则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像个谜。
「勾魂者?十八岁的小毛头。」说起倔强的欧阳璇玉,练棋不禁这样形容她。
倔强好胜的性情让她一点女人样都没有,还在前些日子,执行诛杀使毒闻名的蝴蝶夫人的任务时,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让人忧心。
「十八岁?怎么排名不是按照年纪排的吗?」真令人讶异,想不到竟然只长她一岁,想必其能力定有过人之处。
「小毛头直嚷著不要当最小的,就让她喽。」排名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重要,倒是他们三个人的感情宛如亲兄妹。
从练棋的话中,隐约能感受到他们对勾魂者的宠爱,「你与楚王爷一定很疼爱他这个弟弟。」
「当然,如果连我们部不疼好强的小毛头,她恐怕没人敢疼。」茵儿形容得真好,「弟弟」,那个凶巴巴的女人这辈子肯定嫁不出去,当男人比较适合。
「你们怎么认识的?」岁数相差许多且来自不同地方,真令人不解。
「亲爱的美人儿,你的问题好多……」他含著小果子俯身喂食。
她该下会要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问上一遍吧?鲜少说话的他,这几日说的话多到连自己都震惊,很不习惯……
「那是当然的喽,我很好奇……」滑进嘴里的果子特别香甜,像是沾了糖似的。
揽著纤腰他在她耳边呢喃,「可是我也想知道有关於你的事……」
「例如?」她以往的生活除了钻研医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迹,
「在孤浪船上的日子,你是怎么沐浴的?」没隔问的舱房她还能保守自己性别的秘密,关於这个问题才令他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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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下游连接的是渭河,依航程推断,夜晚时孤浪船会通过,届时只要他们守在下游树林便能重回船上。
「前方就是急流瀑布,那可比澡不见底的山崖还可怕,你先休息,我要去勘察地势。」练棋轻拍纤细玉手笑道。
「等等,你都不休息的喔?」柳怡茵跳起来追上他的脚步,才用完餐他就开始劳动?
「你先在那里小睡一会儿等我。」他摸摸她的头,像是安抚小孩似的。
「我也要去。」柳怡茵仰首抗议,不让他有机会将自己晾在一旁。
他停下脚步,调侃她,「那你不要看到恐怖的瀑布,就吓晕了。」
「才不会呢。」挽著铁臂她大步跟向前,一颗心愈来愈好奇那究竟是什么样的瀑布?
河水抂泻咆哮如雷,势如奔洪躁动著,水流争先恐後地向前汹涌,洪波呼啸的气势足以让人吓得腿软,而练棋毫不受影响悠然自得的欣赏奇景,感受大自然的力与美。
小脸埋在他胸膛里,对於得走「水路」的计划柳恰茵开始感到害怕,天啊,这法子真不会出人命吗?咽了咽口水她抬起头来正想劝练棋三思之时,目光被眼前的奇景给深深哎引住,「哇!好美喔。」
水气如白茫茫的云雾飘至半空,又如细雨般淋洒得人全身湿淋淋,好凉爽!
她好奇的但头住下一瞧,瀑布注入深潭激起的细浪和水花,翻腾数十尺高再飞散开来,形成云雾,在太阳照射下,云雾中竟然出现一道炫丽的彩虹。
「喔?现在不怕了?」刚刚还吓得浑身战栗,见到彩红後竞兴奋得忘我,想要倾身触摸,幸好他有将她紧紧拥住,否则她恐怕已经提早实行计划。
「呵……不怕了,好美的地方。」柳怡茵连连赞叹不已,更明了为何他如此迷恋水上生活,原来水的美丽是如此千变万化。
「真的不会紧张害怕吗?稍晚我们可是要从丈余高的瀑布『游』下。」练棋以身体挡住水花,免得她被淋得一身湿。
「不!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入水捕捉彩虹。」美丽的虹不断诱惑著她,让她心情好高昂。
「喔?你真的不怕了?想不到这彩虹比我还有安抚人心的力量。」他故意哭丧著脸哀怨道。
「别这么说嘛,人家可是担心你,而不是不相信你的身手,这是两回事啊。」她搂著他的腰娇嗔。
「那你真的不旧了?」他可不想见到她吓得魂下附体、花容失色。
「还是怕,怕彩虹消失不见,如果你确定『水路』可走,我们就赶快行动奸吗?」她挽著他的手臂央求。
「你呀,玩心挺重的。」练棋轻揑她的脸调侃她。
柳怡茵觉得他对这里定是十分熟悉,说不定他早就走过这条水路,「你以前就曾这么做,对不对?」
「你说呢?」这里可是他用来练功的秘密之地。
「一定有,那种感觉很刺激对不对?」从未听闻他有这么一段惊险的经历,它十分好奇?
水灵灵的眸子闪闪发亮,全身细胞活跃起来,她很想与他一同在水里奔游,浑然忘却前日险些淹死的恐惧。
「待会你就知道,切记千万要屏住气息,相信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带你离开水面。」他再三叮咛,就伯她兴奋过头,忘了该注意的事项。
「嗯嗯。」知道他不放心自己,柳怡茵又重复一次他交代的话。
「很好,那我们上路。」检查完孤浪剑与两人之间的绳索,练棋确定万无一失时才点头道。
「好耶。」她兴奋呼喊。
「抱紧我的腰,深呼吸然後闭气。」牵著她的手环抱自己,见她准备好,他便带著她纵身跃入湍急的瀑布中。
洪波怒号急湍翻腾,两人以直线坠落直直投入那激起如海浪的水花的深潭里,练棋身手健如蛟龙,很快将柳怡茵带出水面。
「哇!好好玩。」浮出水面摇头甩开水珠,她满脸意犹未尽。
「哈哈,胆子够大。」原以为她会吓得哭天喊地还得费心安抚她的练棋,朗声赞美她。
「是你身于矫健,否则当我捕捉完彩虹肯定就去见阎王喽。」那潭水可是深得不得了,以她的身手肯定难以浮出水面。
「来日方长,我会教你正确的泅水方法。」揽著柳腰游向岸边,他抱起她越过岩石定进树林里。
「真是太好了。」佳人欣喜的在他脸上烙下一吻。
「先别开心得太早,我可是很严苛的。」让他教导过的人没一个不喊苦,瞧她如此开心,届时—叫不要哭哭啼啼。
「嘻……我才不怕呢,因为我知道你舍不得对我严苛。」面对他严肃警告的表情,她全不当一回事。
「你呀,肯定是上天派来整治我的。」这小女子果真没将他的可怕放在眼里。
「才不是呢,我是上天派来让你疼的。」窝在他的颈肩,柳恰茵笑得甜蜜。
深深凝望著她,练棋低头吻上那漾著水珠的红唇,「确实如此。你先在这里坐著,我去捡些木柴。」
将系在两人腰际上的绳索解开,生怕她受寒的练棋立刻准备生火取暖。
见他忙得不可开交,柳恰茵打开湿漉漉的包袱一瞧,昨日的心血全都泡汤,「我的药瓶被水冲走了,好呕啊。」
枉费练棋一路上替她背著。
「别难过,我想这一片树林里应该也会有药草,待会陪你去采。」东西不见是预料中的事。
「好,我们现在就走。」她老早就想逛一逛这鲜少人迹之地,想必这里蕴藏著不少奇珍异宝,柳怡茵兴奋起身。
拉住细嫩手臂将她搂进怀里,拨开湿透的秀发,他阻止她,「等衣服乾了,才可以去采药。」
「那下能让我等太久喔。」望著他身後的树林,她巴不得快定。
见他沉默没有应声,顺著炙热视线低头一瞧,她脸蛋嫣红的惊呼出声,双臂立刻盘在胸前掩住春光,「啊!你你……别看我。」
湿淋淋的夹衫紧贴在她玲珑身段上,姣美身材若隐若现,尤其是胸前的浑圆没有肚兜遮掩,好羞人……
「我是你相公。」从没听闻丈夫不能看妻子,练棋拧眉提醒她。
「呃……」虽然已经被他瞧遍身躯,可是那炙热的目光仍让她感到羞赧。
他赤裸著上身,见她仍穿著湿淋淋的衣衫,伸手向前欲帮她脱掉,「快脱掉。」
闻言,柳怡茵急忙左顾右盼,「吓!你要做什么?在这荒郊野外……躺在草地上不舒服吧……等回去再……」
「嗯?回去再如何?」练棋挑起浓眉望苦她,很显然的,她脑袋瓜里正想著特别的事。
「呃……不然你想做什么?」瞠著杏眼发愣好一会,她这才惊觉两人在鸡同鸭讲,难道不是她想的那样?不然两人脱光衣服还能做什么?
「脱掉衣衫好烘乾,不然还能如何?」趁著她发愣时,他顺手将她身上的衣服脱掉,晾在树枝上烘烤。
「呃……对对对,烘乾衣服。」她羞红了脸连忙点头附和,整个人像只煮熟的虾子蜷缩在火堆前,秀发垂地遮掩半裸的身躯。
她还以为他想要……好丢脸哪。
他坐在她身後将她的娇躯揽进怀里,拾起长发顺了顺,俯身在她耳旁故意低语,「你方才的提议好像挺刺激的。」
「我……我……我哪有提议什么。」血液瞬间沸腾,小脸埋在膝间压根不承认。
见她羞涩的不敢抬头,他提醒她的逗弄著,「嗯,你忘了?就是躺在草地上……」
柳怡茵猛然回头伸手捂住他的嘴,「别乱说……」
他趁势将她搂得更紧,胸贴著胸享受那柔软的触感,低头埋在她香肩笑开,「哈哈……你可知,你现在浑身通红很诱人。」
「别笑我,是你的行为让人误会。」她槌著他的臂膀抗议著。
「好好,不笑。」忍住笑意,在她泛起红晕的胸前烙下一吻,如果不是时间不容许,他早就要了她。
拢起发丝顺手帮她编成辫子,练棋喃喃地说:「从来没想过学会编绳结的方法,可以替心爱的人编辫子。」
一直以为妻子下过是为自己生孩子的人,夫妻关系淡如水,偶尔回家看看妻儿是否安好就好,从未想过夫妻能如此亲密,更没料到他会如此心疼呵护一个人。
所有的一切都令他讶异,这也包括自己脸上的笑容,原来爱能改变人这么多
柳恰茵回头接过长辫,再伸手拉著他的发与自己的发一同编织,娇颜展露笑容道:「结发夫妻,嘻!」
深深凝望苦她,他跟著笑道:「是啊,结发夫妻。」
练棋将她拥在怀里,搂得好紧好紧,像缠绕在一起的发丝那样亲密……
第八章
夜空中万里无云星光点点,两人依偎在树梢仰望著满天星辰,诉说著古老的爱情故事,天南地北全都聊。
在这无人烟的原始森林里,饮食起居处处不方便,但深情相伴让一切变得美好,这里可以说是世外桃源、无忧之地。
「有船声。」耳力极好,对船行水声特别敏感的练棋立刻起身望向河流。
「是他们来了吗?」柳怡茵踮起脚尖仰望,眼前毫无船只踪迹,实在佩服练棋的耳力。
「那是孤浪船的声音,我们快走?」练棋立刻将她带下树梢。
他将河岸边的竹筏推入水中,接过佳人再三叮咛,「坐到竹筏中间,千万要紧抓著绳索。」
「嗯,我会的。」柳恰茵点头紧抓著绳索。
望了她一眼,他脱掉外衫让她穿上,就伯她万一落水时会春光外泄,「衣服穿好。」
见他如此有意,柳怡茵唯诺的开口解释,「那堆积如山的衣服里没肚兜,所以……」
「我知道。」因为唯一的一件被他烧了。
「嗄?」仰知道?他还真细心,会注意这种小事。
「坐稳了。」生怕她又问,练棋正声道。
河岸边的河水里有沙土堆积,对於行驶的船来说就像是地雷一样,虽然竹筏吃水下深,但仍很容易搁浅,如果误了时间,一定无法顺利登上孤浪船。
练棋时间拿捏恰当,当孤浪船驶近时,竹筏正好来到河水中间,他立刻施展轻功将她带至船上。
值勤的杨秉泰见到前方有人想利用竹筏靠近登船,正想要发出讯号通知其他船员时,迅速的攻击让他瘫软在地。
如此迅捷的好身手让人心惊,他睁开被打肿的熊猫眼一看,「练当家!」
见到主子重登船上,杨秉泰欣喜若狂,因为这代表他有赢回赌金的机会,真是太好了……可练当家身边娇柔的身影下就是柳大夫,两人亲密的举动说明了,练当家根本不可能把柳大夫踹下船,呜……他的银两……
「你下手轻一点。」见到杨秉泰哭丧著脸整个人傻了,柳怡茵立刻向前探视。
「怪他眼拙,居然认不得我。」练棋冷哼,大步向前准备擦楚惜铭算帐。
避开众人耳目,他无声无息来到自己的舱房,隐约听见楚惜铭与吕绍恒在对弈。
舱房内的楚惜铭望著残局笑道:「势孤取和。」
「想打和实在难难难,大当家的棋艺只有练当家可以抗衡。」这棋局以他的棋艺难以和局,思考近两个时辰仍想下出改变局势的方法,吕绍恒终於放弃。
「练老弟现在肯定在忙著制造娃儿吧。」想起摆了练棋一道,楚惜铭脸上浮现愉快的笑容。
故意将他与柳怡茵困在一起,就是希望两人能有进一步的发展,待生米煮成熟饭时,就不信皇上还能逼他娶柳怡茵。
哈哈……下个月十二日之时,他还会是快乐自在的单身汉。
「大胆弃炮轰象,以双俥伪炮妙手入局,便有机会和棋。」练棋的声音从舱房上头传出。
「嗯,没错,妙著……嗄,练棋怎么是你!」闻言,楚惜铭点头赞赏,但熟悉的声音让他猛然抬头。退伪象口,形成双献俥伪的绝杀之势,如此妙著构思奇特。
太不可思议了,自那日夺船已经过了两天,以孤浪船的速度,一般小船根本赶不上,没道理练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追上,难道他错算了什么吗?
这也难怪,练棋有本事在水运上称王。
「怎么?活见鬼了?」纵身跃下来到楚惜铭身边,练棋第一个动作便是收棋。
珊瑚棋可是他的宝贝,绝不给设计他的人下。
「确实像见鬼了,你该不会只是魂魄回来吧?」好阴冷帅表情,楚惜铭伸手捏著他的手臂笑道:「幸好!肉体还在。」
练棋冷然的一掌打掉毛毛手,「少装疯卖傻。」
这男人竟然想打混过关,将日前对自己做的事忘得一乾二净,丝毫不会考虑要是柳怡茵落水,而他来不及搭救的後果。
「火气真大,该不会欲求下满吧?」练棋身上一点恋爱的气息也没有,该不会求爱被佳人拒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