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官家走一趟吧。”老爹提议。
“现在也只能这么做。”
半小时后,三人同时出现在官家,官容宽看到他们三个同时出现有些讶异,但是也隐约猜到事情不妙。
“出了什么事?”他不安的看着父亲。
南宫修尘沉肃着脸,“进屋子再说吧。”
大伙进屋后,齐傲把事情的始未说了一遍。“如果夫人真的是被那歹徒捉走,那么……”他才如此猜测,茶几上的电话突然大响。
“喂,这里是官公馆。”
“哼!我管你是关公还是妈祖,老子告诉你,去找孙靖来跟我说话。操!我两分钟再打。”说着马上挂掉电话。
“喂?喂?”官容宽气急。“你这没头没尾叫我去哪儿找什么‘孙靖’?”在他认识的朋友中根本没有人叫孙靖。
“他指名要找孙靖?”南官修尘和老爹同时望向齐傲。“应该是那个家伙没错。他指名找你,待会儿你就去接电话吧。”上一回齐傲为了案情需要,的确化名成孙靖。
齐傲微微点了头,仍是一号的酷表情,倒是官容宽对他这个人和风云组织愈来愈好奇了。
隔了一会儿,电话铃声果然又响了。
“喂,我是。”齐傲冷静的应答。“有本事找我,何必对一个友人之妻动手?”
“不这么做能对付得了你吗?”对方怪笑着。“你这友人之妻看来挺有钱的嘛!嘿,嘿,进出门有劳斯莱斯接送,敲她一笔三千万赎金不为过吧?”
齐傲寒着声音,“你到底想怎样?”
“怎样?简单得很!我要你设法把我那两个兄弟弄出来,要是弄不出来,我就在这老太婆那张徐娘半老的脸上划上几刀再送回去。至于她能不能平安回去嘛……那就看你那‘友人’够不够夫妻情啦!三千万!一毛都少不得。”
齐傲淡淡的说:“黑狗,你也有妻儿,不怕家人受你连累吗?”当初调查走私毒品时,他曾对大毒袅的手下做了一番了解,在漏网之鱼中,以一个叫“黑狗”的行事作风较精明,因此他猜测,这次从警方手中再度逃脱的定是那只黑狗错不了。
“你知道我?!”对方显得有些讶异。“姓孙的,你他妈的果然有几分本事,对付你这种人,老子不小心些可不行了。”他沉吟了一下,显然对事情再度斟酌。
忽地,齐傲由电话筒中听到投币的声音,这家伙果然是用公共电话打的。
“我方才提的条件你答应不答应?”黑狗有些不耐,他匆匆的说了一个地点和时间。“告诉你,届时我若看不到人,取不到钱,你应该知道我会怎么做。只准你一个人来,若是我看到其他人或是警察,咱们这谈判算破裂了!”
“黑狗……”齐傲唤着,但对方已挂上了电话。
“怎么样?”官容宽第一个表示关心。
“他要我放了他另外的两个兄弟,且要赎金三千万。”对付这种人也不是第一次了,虽然自己每次总是能把人质平安带回且将歹徒绳之以法,但是这次的人质可不是普通人物,只怕自己以往那种以胆搏胆的方式会遭上司反对。
“齐傲,你打算怎么做?”老爹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
南官修尘离了座,走到一面落地窗前点燃了烟。“别管他怎么做,他有自己的一套做法。”他忽地回头,给了齐傲一个近似鼓励的笑容。“齐傲,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有需要配合的地方尽管开口。”
“谢谢。”
官容宽似乎没什么插嘴的余地,对于他们的决定他只有尽力的配合,毕竟逮捕歹徒他们是专家,而他只是个门外汉,自己不懂,就看看专家怎么办了。
☆ ☆ ☆
“香不香啊?嘿嘿嘿……”黑狗到外头买了一个香气四溢的鸡腿饭,拿了其中的鸡腿到官凤君面前晃来又晃去,然后一口咬了一大块。“老子就是不让你吃!像你这种贵妇型的人物这辈子八成没吃过这种苦吧?才一天没吃东西,瞧你一副快死了的样子,告诉你,明天中午要是对方拿来了赎金和放了我那两个兄弟,你就可以回去办满汉全席庆祝,要不,你等着到另一个世界享清福。”
“像你这种好吃懒做的人,迟早遭报应!”她虽手脚被缚,但嘴上仍硬撑着。
黑狗把鸡腿骨摔在她脸上。“妈的,老子好吃懒做会费心劳力的捉你到这里来?你这老太婆再胡说八道,老子……”他话说到一半时,忽然外头一声巨响,似乎是什么东西爆破的声音,黑狗吓了一大跳,要骂的话一时忘了,他喃喃自语:“是谁会到这个废工寮来?”他口头对官凤君说:“老太婆,你给我乖乖待在这里别乱想鬼点子,老子出去看看是哪些不知死活的在外头装神弄鬼。”随手拿了块破布往她嘴里塞。
黑狗偷偷摸摸的躲在一株草丛后头,高大的草隐去了他的身影,下午一点多的阳光正是烈的时候,他清楚的看到两个娇滴滴的小姐挥着汗不知在进行什么工作。
其中一个戴了顶墨西哥大草帽,手中拿了一个近似遥控器的东西,她始终低着头,因此黑狗没看见她的脸,而另一个则是戴了原鸭舌帽,说话的声音大而亮。
“我的好小姐,你这玩意儿也算成功了,试了一个就够了,另一个别再试了!”她叫苦连天,“你那伟大的将军老爸怎么会允许你玩这不要命的东西?”
“我老爸没要我玩。”要是让他知道了还得了,“我是从教授那里学来,然后加以改良的。方才那十公尺的算成功了,再来我要试试较远的那一个。”说着,她拿着遥控器对准黑狗躲的方向欲按落。
天!原来这两个娃儿是在试验炸弹!那她的方向……黑狗从草丛里跳了出来,“喂,你们这两个不知死活的,敢在老子的地盘动土!”再不出来,待会儿铁定成“香肉”!
那戴墨西哥帽的女子一抬头——
老天!这女孩还真不是普通的漂亮!一双剪水双瞳、一脸楚楚若水的柔情,那白得近乎透明的肤色,这女子是彻头彻尾的美人胚子,仿佛是在上苍的眷顾下用水塑成的一般。
黑狗瞪大了眼睛,这辈子还没见过这样漂亮的美人儿,他咕噜的吞下好大一口口水,心中泛起邪念。“漂亮的小姐,你们在玩什么?大哥哥陪你们玩玩!”他的态度和方才的恶声恶气判若两人。
那戴鸭舌帽的女孩看他的样子,鸡皮疙瘩全起来了,她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低声对旁边的友人说:“癞虾蟆想吃天鹅肉,不给点颜色瞧瞧,他当咱们好欺负。”
那美人漾着水意的大眼睛顿现鬼灵精怪的笑意。“好久没有显示身手了哦,你先上,玩累了再换我。”她气定神闲的找了个阴凉处休憩、纳凉。
黑狗不知道她们方才交头接耳在说些什么,他色迷迷的说:“你们方才说些什么?大哥哥想听……”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没来由得被赏了一巴掌,他错愕的抚着脸恼羞成怒。“他妈的,给脸不要脸,今天老子要是不让你瞧瞧我的厉害,老虎你当病猫。”他仗着体型高大,想一个娇弱女子定当抵挡不了,不料才一出拳即给挡了回来,随即右脸上又给掴了一巴掌,那女子的身手似是经过特殊训练,手脚俐落、身手不凡。
黑狗斗了一会儿后仍无法伤那女子毫发,倒是给掴得昏头转向,背后的衣服还湿透了。
“还打不打?”戴鸭舌帽的女子说着又给了一巴掌。
“不……不打了……我……”他体力有些吃不消,弯下身子佯装着投降,然后忽然发难搬起一块大石块往对方身上砸去,原以为这招趁敌不备定是十拿九稳,谁知他石块才举到与自己的头齐高,来不及向对方砸去的时候就给对方当空一劈,那一劈虽没把石块劈断,却使得石块直接砸到黑狗头上去了,黑狗倒头一躺,昏了过去。
“哇!老天,我的手掌恐怕断了!”戴鸭舌帽的女子甩着红肿的右掌板痛得哇哇叫。“曲宓,快过来帮我看看!”
“你没事吧?”曲宓走了过来,检查着她的手。“佳萍,不是我爱说你,方才那是石头耶,你真的把它当砖块来劈?”真服了她这个拥有空手道黑带段数的好友。
“我太久没练功了,这才……”
“少来了,以往你劈的是木板,最多也不过是砖块,哈!你方才那一劈要是断了那石块,就可以刷新教练的纪录了!”她仔细的看了一下李佳萍的手。“没事啦,回去贴个沙隆巴斯就没事了。”
“都是这只癞虾蟆啦,害得小姐我受伤。”她探了一下黑狗的呼吸。“只是昏过去而已,现在怎么处理?”
曲宓想了想,“在这荒郊野外怎么可能只有他一个人呢?不对!这里不该有人的!我记得这里以前是工寮,附近的大桥筑好后就没人住了,怎么……”她想了一下。“你在这里看好他,我去那边的废工寮,看看是否还有其他人。”
“喂,小心些!”李佳萍知道曲宓有本事,但是一个女孩家再怎么有本事也敌不过一票人。“需要帮忙记得叫我。”
“我知道。”她顽皮的一笑,从怀中摸出一把造型漂亮的手枪。“瞧,这东西够保护我了吧?”
“哪来的东西?”李佳萍眼睛亮了起来,不禁赞叹:“够帅!”
“从我老爸那里‘借’来的。”所谓“借”其实是美其名而已,“借”的真实称谓为“偷”。
李佳萍一个○字嘴型,表现出充分的了解。“快去快回吧。”
☆ ☆ ☆
齐傲已经想好了对付黑狗的方法,他一切布署好了之后,正把构想告诉南官修尘等人。
“接下来……”他的计划才说到一半,就看到有部车由远而近的驶过来。
“这时候会有谁来?”官容宽看着那部全然陌生的宝蓝色轿车。
不久,车子在官家的喷水池前停了下来,官凤君从里头走了出来,而站在落地窗前往外看的众人无不惊喜交加。
“妈——”官容宽奔了出去,接着他看到由车子里头又陆续走出了另一个人,一个长相甜美且帅气的女子。
“容宽!”官凤君一看到儿子立刻紧抱着他,激动的说:“我……我以为……”她哽咽。“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
官容宽安抚着历劫归来的母亲。“不会的,爸爸一定有办法救出你——”
说到救人。“容宽,我……我今天能安然回来都是这位小姐和另一位临时有事不能前来的小姐所救,咱们要好好谢谢人家。”
官容宽这才把视线投注在母亲的救命恩人身上。“小姐,谢谢你。”他向她点点头。“里边坐。”
“我……”李佳萍不自在的笑了笑,第一次看到那么好看的男子,天!心跳好快。“不……不……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这时齐傲和南宫修尘也从里头走出来,李佳萍一看到齐傲又是另一番“惊艳”,心想,怎么这家男子都如此好看!?
“夫人,恭喜你平安归来。”齐傲心上大石落了地,接着他问:“绑架你的歹徒呢?”
“被我绑在车上了。”李佳萍看了一眼齐傲,不敢再多望一眼,心想,好冷的男孩子!真像是个冰块!
“是啊,这位小姐的身手真了不起,居然能赤手空拳对付这么一个大男人!”官凤君欣赏的看着李佳萍。“我啊,正打算把她和另一位姓曲的小姐收起来当干女儿呢!这辈子只生了容宽这一个儿子,没生个女儿总觉得可惜。”官凤君有些怨急的看了眼丈夫。
“那也是喜事一件,就不知道人家小姐的意思了?”南宫修尘笑了笑,没话可说。收干女儿总比此刻老蚌生珠容易了许多吧。
“方才在车上我问过她的意思了。不过,我还没问过曲小姐的意见呢!”官凤君一面说,一面伙同大家进屋。“佳萍,方才曲宓怎么走得那么匆忙;有什么急事吗?”
“她呀——”李佳萍抿嘴一笑。“她下个月要在国家音乐厅参加一场演奏,她是乐团里的大提琴手,有数分钟的独奏部分,所以每场练习都得到。”一提到好友的长处那可说不完了!“她是个才女喔,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就拿乐器来说吧,她精通的就有五、六种,随便能玩玩的就更多了。”
“哦!果真是才女!”官凤君更加心动,想收曲宓为乾女儿的意愿更高了。
“对啊,我很服她呢!”李佳萍心虚的笑了笑。自己说的全是曲宓的长才没错,她还有许多“不可告人”的厉害之处呢!例如,制火药、组枪械、最最厉害的是她是个货真价实的双面人,超级的演技派能手!
在她将军老爸及长辈面前,她是个乖巧文静、胆怯羞涩的乖宝宝,另一面则是鬼灵精怪的混世魔王。她真的是撒旦和天使的综合体。
大伙儿又聊了一下,齐傲才由外头进来。
“‘头头’,我先把人犯送到警局。”他看了一眼李佳萍,至今仍不敢相信这样娇怯怯的女子能对付得了黑狗,看来,从今以后他再也不敢小看女子了。
南官修尘点了一下头,然后他颇有兴趣的说:“李小姐,能否把你们救我妻子的事略述一下?”
“怎么?我被女子所救,你拉不下这张老脸?”官凤君讽刺的说,“女中也是有豪杰的。”
官容宽打圆场的说:“怎会?不但爸爸想了解,我也想知道。”
“既然他们想听,你就略述一番吧。”官凤君得意的说。
“呃……好。”
第十章
时间过得真快,距离任革非住院至今已匆匆过了近一个月了,手术的伤口已大略愈合,她已经回家养病,而南官修尘也再三告诫她,在伤口完全愈合之前不许过分操劳,也不适合回工作岗位。
只是她这个人是出了名的固执,官容宽根本不放心她一个人待在公寓,于是出动了具分量的母亲大人说服她暂且搬到官家同住。
待在官家养尊处优,官家下人都知道她是未来的少奶奶,大伙都对她必恭必敬,深怕得罪了这未来的女主人可吃罪不轻,更何况任革非是个十分随和、好亲近的人,官家佣人都很喜欢她。
这天一早,任革非又游手好闲的晃到花圃里来了,这几乎是她每日例行的一事。官家的花圃大,且官凤君又是养花高手,因此官家四季都有不同的花卉可欣赏。
前几天任革非请教官凤君的养花心得,她提到了玫瑰接枝移植的方法及季节、土性……官凤君喜逢同好,而任革非则听得有趣,一直想找个机会自己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