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伤心地,而她不习惯悼念忧伤。
“我……要走了。”她站起来打算离开,还没迈出步伐应容即拉住她的手,略微一使力地将她往身上带。
“不准走。”软玉温香在怀,应容动了情。他急切地寻获他所熟悉的艳软檀口,恣情激动地吻着她。
天晓得不见面的这段时间他多么想她,想念她的伶牙俐齿。想念她的娇俏面容,甚至想念和她的鱼水欢爱……
他一向不是个重欲的男人。荒唐时期的他只是放任自己追求刺激、荒唐,想借此把所有的痛苦忘了。
那段时期,他对性的体验除了刺激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原以为男女之间的性也不过如此,直到他和自己所动心的女子共赴云雨,他才知道何谓灵欲合一。
然而那一夜的事他始终对御影舞有所愧疚,毕竟那场云雨导源于“女奴”,虽然他知道她是喜欢他的。
起初沉于应容热吻催眠的御影舞,后来终于寻回了残余的理智,她欲推开他,不想又在他的怀中沉沦。
在他不爱她的情况下却和她欢好,那她不成了他的玩物,甚至是泄欲的对象?
一股寒意浇息了应容在她身上挑起的激情,“不……不要!”
她的抗拒使得应容停止动作。他撑起身子看她,平时冷沉的星眸弥漫着点然爱欲的黯沉。
“不是真爱我、不是把我当成惟—……就不要碰我。”那一夜她鬼迷了心窍似地勾引他、疯狂地想要他。现在她清醒得很,若仅仅只是肉体的刺激而没有真心的成分,她宁可不要。
她知道这么说足够让心高气傲,一向把游戏规则说得一清二楚的他停下动作。
他说过他是坏胚,一个坏胚怎么可能爱上一个女人,把她当成惟一?
应容低垂下眼睑吻去她眼眶中的泪,最后流连在她微颤的唇上。
“你……”御影舞仍是推着他。
“你开的条件我全都接受了。”
“你……爱我?”她混乱的思绪一时无法理出更好的头绪,身子也在他邪魅的巧手抚弄下渐渐挑燃了云雨气息,她微略地喘着气。
“我爱你。”这是他第一次对异性说这句话。
第一次可以说得如此畅然、理所当然他也觉得奇怪。
也许,他早就想对她说这句话了,只是时间、地点都不对,这才迟迟没有说出口。
御影舞耳里反复地出现应容对她说的话,其余的什么都听不见。
“我也爱你……好爱、好爱你……”她回应着他的吻忘情地说,双手勾勒在他的颈项上。
在御影舞愈发急促的呼吸挑引下,应容不再满足于以舌尖交缠传情,他将手探人她的裙中。
在弥漫着欢爱的气氛中,什么时候裸裎相见彼此已不复记忆,她只知道后来应容抱着她进人一楼的书房。
在厚长的毛毯上他由身后环住她,挑逗地轻咬着她敏感的耳垂,手盈握着她丰满的胸前软丘,手指绕着花蕾挑逗抚弄。
顺着御影舞优美的身体曲线而下来到她欲望的核心,长指不停探索,感觉她回应他的灼湿热情。他邪气的长指恣意地轻触诱玩,一阵阵的欲浪袭向她,禁不住地喉间泄出高高低低的爱语吟哦,羞得满脸通红的她咬着唇,头激动慌乱地往后仰,双手插人他柔密的发丝中……
感觉出彼此欲望的攀升程度,应容让御影舞平躺在毛毯上,他燃着欲火的深邃眸子在她因激情已然蒙上一层淡桃色的白嫩雪肤迷醉下,更煽起原已不受控、蠢动难忍的欲火。
“我……”她媚眼如丝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急促的呼吸反应着春情的蠢动,喉间似管不住地泄出逗人魂魄的春音爱吟……
应容额上如雨一般的汗不断地滴落,但仍不愿放弃不断地爱抚她,直到感觉她完完全全地为他燃烧,这才将两个人融为一体。
“呖……好……好痛……”御影舞不由得皱着眉,微微地推着应容。
虽不是第一次巫山共游,然而她毕竟方从处子蜕变成女人,身子仍是稚嫩。
应容克制欲望的放纵,豆大的汗水不断地落在她诱人泛着桃红风华的雪肤上,可是在她窄室的钳诱下,不一会儿他即忍不住……
“不要!痛……”
“乖,一会儿就不痛了。”他浓浊的气息拂在她脸上,放缓了律动的速度。
“真的吗?”疼痛和欲望像是两把不协调的火在她体内引燃,燃得她娇喘连连,双手无助地攀在他宽厚的肩上。
“相信我。”
应容没有骗她,不一会儿痛觉消失之后她感觉到了美妙,身子跟着节奏律动,感觉到她的适应,他放浪地带领她来到一个魔法时刻。
在汗水交织下,灵欲合一……
*****
房内仍弥漫着欢爱过后的灵雨气味。
“你有一头漂亮秀逸的长发。”应容帮御影舞套上毛衣并将长发翻出时说,他注意到她脖子上的数枚吻痕,悄悄地又将高领毛衣往上拉一些些。
那是他们欢爱过的证据,那蓝莓般的甜蜜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御影舞骄蛮地转身坐到他大腿上,娇媚地噘高因方才应容激烈索吻而仍有些微红肿的红艳樱口。
“就只有头发漂亮?”
他在她鼻尖轻啄了下,“都漂亮!”
“比你那个‘部属’漂亮?”她仍对华羽的事情耿耿于怀。
她当然自信华羽没自己好看,可是基于女人的虚荣心,她仍想从他口中听到他承认她比华羽漂亮的事实。
“漂亮。”他好笑地看出她女孩家的心态。“还为那天的事不开心?”他的个性是那种懒得解释问心无愧的事情的人,可是他知道她是那种任何事情一定要有清楚交代的人。于是他把那天和华羽演乌龙剧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事情就是这样子。”
御影舞笑得人仰马翻,怪不得他那天的表情既不是作贼心虚,也不是脚踏两条船“翻船”的表情,而是一脸哑巴吃黄连的痛苦样。
可是有一件事情她还是有些怀疑,“你不是个医生?为什么华羽是你的部属?”
“有些事情晚些时候再告诉你吧。”密警组织的事愈少人知道愈好,他不是不信任她,只是不要她为他担心。
“这么神秘!”算了!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不过说到华羽她不由得想到欧阳。“我会为着华羽的事情吃你的醋,为什么你不担心我真的会和我那‘男朋友’走在一块?”
“因为你那‘男朋友’在你来樱馆前的两个小时左右才找上我。”应容看着她又说:“其实早在咖啡馆见面之前我就和他有过一面之缘。”欧阳境宁一直是密警长老极力想网罗到组织中的顶极人才之一。他本人有加人的意愿,可惜后来在欧阳老夫人的反对下无疾而终。
在密警大楼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应容记忆力一向高人一等过目不忘。
“怎么可能?”御影舞不信地低呼,随即一想,世事也许就是这么巧,也没啥奇怪的。“那他找你干啥?”
“来问我对你的事怎么样了?”他看得出来欧阳境宁对御影舞的情感十分深厚,可是她是他惟一心动的女孩,他不想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放弃。“我告诉他我的心情。”
应容想起了方才和欧阳境宁的对话……
“我爱她。”这是他给欧阳境宁惟一的一句话。
欧阳境宁似乎对他的回答不讶异,嘴角勾勒出一抹淡雅却失落的笑意,“好好地珍惜她,她若不幸福我第一个找你!”他看着应容,“我一个人从美国来,看来也将一个人回去。代我传一句话给她……要当个最幸福的新娘。”
“为什么不当面跟她说?”
欧阳境宁洒脱地一笑,“为你制造机会还不好吗?”顿了一下他又说:“我待会儿就要搭机离开这里了,小舞方才到梅一馆,我想可能没时间和她再见一面。”
这是借口,应容听得出来,不为难他,应容答应了……
“喂,你在想什么?”见他若有所思,御影舞问。
他摇了摇头,“没什么。欧阳境宁似乎很关心你。”
“他待我就像待亲妹妹一样,我们之间是无话不说的。”那天在咖啡馆应容和华羽离开后,欧阳境宁就敏感地问她,应容是不是使她伤心的人?还坚持知道应容的住所,原来他打算亲自找应容谈谈。
应容看着御影舞的笑容,不禁大叹她的天真。
她对男女之间的情感敏感度真的很低,她竟然无法感受到欧阳境宁对她的情意,还说他对她如同亲妹子?
幸好她对他的情感敏锐度算是她对所有异性中最高的一个,否则,依他和欧阳境宁一样有些闷骚的个性,可能会有同样悲情的下场。
“对了!晚上咱们可以约他一起吃顿饭啊。”御影舞提议。
“欧阳境宁目前可能已经在飞机上了,他回美国了。”
“什么?”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不会吧!早上我们还一块用过早餐呢,只是后来我到梅一馆去了。”
“他走前有话要我带给你。”其实,他知道欧阳境宁为什么不告而别。
心爱女人终究不属于自己的寂寞、失意,就算对对方有再多真诚、真挚的祝福,也终是难掩心底最深处的梦碎。因此由别人代传祝福是最适合的。
看似愈不在乎、愈潇洒的男人其实伤得更重,他和欧阳境宁属于同一类型的男人,所以他了解欧阳境宁的心情。
为什么他昨天不亲自对她说却要应容代传?昨天他们几乎整天在一块!御影舞暗忖。
不知道为什么,她老觉得欧阳境宁有些怪怪的,“他要你传达什么?”
“要你当个最幸福的新娘。”
御影舞的脸一红,娇嗔地说:“八字还没一撇呢,哪有那么快当新娘?”她偷偷地看了下应容,发现他严冷的眸子透着再柔情不过的甜蜜。“呃!你娶不娶我?”
说到这个,应容忽然想到一件事,“那要看你啥时候接受玉如意喽。”
她甜蜜地转动了下明灿的美眸和他相视而笑……
第九章
梅三馆内人人脸色凝重。
“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御影美子一脸忧虑的样子。
又是这句话!御影理子气得想翻白眼,“怎么办?没什么大不了啊!只是未来的女主人换御影舞当而已。”
“您快想法子吧。妈,今天爷爷宣布的事情若是真的,那后果不堪设想哩!我不要御影舞当御影家的女主人啦!”那个贱女人生的孩子有什么资格掌御影家的大权?她有妈妈依附,在御影家活得可自在了,因为除了爷爷之外,家中大小都尊敬她妈妈这“狠角色”的女人;而她也通常是以半个女主人自居。
如今御影家“变天”,御影舞即将以夫为贵的登上御影家女主人的位置。而且应容的数百亿资金在御影家有百分之八十几的股份,每每遇有重大决议案时,御影舞的话有很大的影响力。天呐!那御影舞非但是御影家未来的女主人,甚至是实际的掌权人。
而御影家的成员几乎视爷爷为神一般,因此不论他说什么即算数,他们不会对他的话有所存疑。所以当他宣布御影舞和应容的婚事时,大伙一定不会有异议。
“那也是莫可奈何的事。”御影理子沉声地说。她也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情,毕竟要她这样一个高做成性的女人,在一个一向被她视为仇人的女人面前低头称臣,这对她而言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
“妈……”御影美子不相信自己的妈妈那样容易就屈服了。
御影理子轻揉着略微发疼的太阳穴,“不这样行吗?”现在除了屈服之外别无他法了。“人家未来的丈夫可是在御影氏企业占有极大股份和影响力呢!咱们母女俩又算什么?”她自嘲地冷笑,忽而起身,高傲的脸上怎么看都是不甘心。
“你去哪里?”
“我有些累了,想早些上楼休息。”她看了女儿一眼,“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嗯……”
御影理子疲备地上楼之后,才推开房门就有人捂住她的嘴巴将她往屋子里拉,“不要出声,我不会伤害你。”
御影理子认出声音,骇大了眼,“哥哥?”她回过头去确定。“你……你这么晚了来这里干什么?”
她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西装全沾满了雨水,连头发也是湿的,模样十分憔悴而狼狈,他该不会又捅出啥娄子吧?
“我……我需要钱!一笔大金额!”他急急地说。
“又要钱?”御影理子为了今天御影敬之当众宣布的事情烦透了,好不容易想早些上床清静一下,结果又遇到这种事。
“没错!我要一千万美金!”他狮子大开口。
御影理子听到那惊人的金额只是冷笑,“疯了,你真的疯了!”过了一会儿,她积压已久的怒气像找寻到发泄管道似地对早田秀一吼,“你以为我是银行的印钞机是不是?你要多少我就可以印多少给你!”
一千万美金?!用抢的比较快!
“我知道你有钱。”
“有个屁!”她生气得连粗话都出口了,“告诉你,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我上一次给你一百万美金,好不容易想破了头编造出一个理由,你这回又要说什么?”说到这个好像想到什么似的问;“你要那么大一笔金额干啥!”
“我在日本惹了一些麻烦,近日内会到外国避避风头。”
“你又惹什么祸?”御影理子真怀疑最近她到底是招惹了谁?为什么所有不顺利的事都集中到她身上来?
“贩毒的事被查获。”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贩……贩毒?!不是早叫他收山了吗?
她瞠目结舌地说不出话来,第一个滑过脑海的念头,是早田秀一会不会为她惹来什么麻烦?她不会被他所连累吧?
早田秀一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我只要钱,有钱让我离开这里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一千万美金?”御影理子冷笑,“你可要搞清楚,御影家的经费大权一向都不是操纵在我手上,我哪来一千万美元给你?”
“你没有,御影敬之有。”
“他有又如何?他有我就要得到?你太高估我在御影家的地位。更何况……”
“什么?”
“御影家只要应容把放在其中的资金抽除……嘿嘿……就差不多是个空壳了!”说至这个,御影理子忽地灵光一闪地想到一件事,她阴森地笑开来,“你知道御影家最近有个新势力进驻吗?”
“我只要钱,你跟我谈那么多御影家的事干啥?”
“我只是在告诉你,与其向我要钱,还不如向应容要。”
“向他要?”早田秀一嗤笑,“我和他非亲非故他为什么要给我钱?”
“我只是在指引你明路。”御影理子别有城府地一笑,“我要从老爷子那里拿到一千万美金并不是那么容易,可是,你向应容要到钱并不是那么难。你知道吗?一千万美金对应容而言根本就是九牛一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