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是赌徒时,妳说我配不上妳,当我是总裁时,妳又说妳配不上我,妳如此矛盾反复,到底要我怎么做才好?」一股怒火湧了上来,他也开始发脾气了,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发怒的模样。「是妳要求我,要让孩子有个争气的爸爸!所以我才恢复了身分,让妳有面子。结果又让妳自卑?这是我的错吗?」
他抓狂地夺门而出,留下满是泪水伤心不已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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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家族大团圆的晚餐,最后竟在柏烈宣佈要在房里用餐,而草草收场。
柏烈在生气,贝家人明显地感觉到他如火山般,随时可能爆发的怒气。
原来,天才也是有脾气的。在贝家的教育里,所有的情绪都是不必要的,是会为自己带来危险的,所以造成天才几乎都是冷血的。贝煦蓝觉得哥哥渐渐变得有人性了。不过那样更危险,他在乎蕥蓎,万一将来蕥蓎不幸落人歹徒之手,成为攻击的目标……柏烈早早上了床。
蕥蓎躲在大床的一角,和柏烈保持着遥远的距离,心满是孤单的感觉。
她好想念昨天窝在被窝里的甜蜜时光。可惜那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现实与梦想虽然只有一线之隔,可是梦想却无法成为现实。
她背对着他,期待他会回头向她示好。以前他们吵过架,总是他先低头的……然后他们又会和好如初。可是。她突然想起,他已经不再是她所认识的柏烈了,怎么可能会先跟她认错呢?况且他也没有错啊!他照着她的要求,实现她的愿望,成为社会的青英分子,是她自己无法适应的。能怪谁呢!
一整个晚上,他们始终没有交谈过半句。
隔天她被嘈杂的螺旋桨声吵醒,原来有直升机飞到贝氏城堡,降落在花园的草坪上。贝柏烈从容不迫地坐土直升机,由直升机送他到财团上班。许多富豪是由司机驾驶着豪华汽车接送上班。而贝家人都过着如皇室般、豪华而奢靡的生活,也表彰出自己与众不同的地位,更让蕥蓎大开眼界。见识到世界富豪的生活模式。
他没有跟她道别……早餐是由仆人送来的,当他看到蕥蓎还穿着睡衣时。立即叫贴身随从进来替她打点一切。不论是准备毛巾、穿着衣服、梳妆打扮等,都伺候得无微不至。见早餐冷掉了,仆人立即又拿出去,在离去之前,还特别体贴地问她想不想吃中国式的早点,因为老夫人已经特别请了来自台湾的厨师,准备用家乡的上等佳肴替少奶奶好好的补一补。
「好。」蕥蓎早已饥肠辘辘了。她实在怀念台湾的小吃,也不管这里到底买不买得到,或厨师会不会做,便渴望地说:「我想吃烧饼油条和清粥小菜。」没想到,不一会儿,这些东西真的出现在她面前,她高兴得吃了起来。
等到她完全打扮完毕后,看起来真的就是一副少奶奶的尊贵模样。而她一天的生活也揭开了序幕。
可是很快地她就发现到,她根本什么事也不用做。
肚子饿了,想吃什么,只要说一声,随从立即端上来。想喝饮料,叫仆人准备就好了。无论她想要什么,都随时有人伺候着。如果她想要洗头,还有专门洗发的仆人,让她完全不必动手。
不久后,服装设计师也翩然来到。替她设计出一系列的居家服和外出服。
甚至连她快临盆前的衣着和产后的服饰都一起设计了。
还有家庭医生,检查她的身体和肚子里的孩子。后来还来了个健美小姐,教导地做些适合孕妇的健身操。
她看来似乎是十分忙碌的,可是她心底却很清楚。她其实是无聊了一天。
贝煦蓝忙着处理金氏企业的财税系统,整天对着电脑设计程式,所以无暇陪她聊天。而所有的仆人都对地位崇高的少奶奶敬而远之。至于柏烈的父母亲呢!虽然不用上班,却仍需透过网路掌控事业而忙碌不已。
也许因为贝家人都是天才,所以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外表看来都是冷漠无动于衷的模样,让人觉得难以亲近。
她魂不守舍了一天,不断地眺望着窗外,期待直升机载着器宇轩昂的丈天归来。除此之外,她心底还在意着一件事。
那就是贝煦蓝所说的--伦丝塔是柏烈的情人,如果她又勾引他……她一想到这里,就妒火中烧。
她和柏烈本来就没有任何爱情做为基础。如今脆弱的婚姻会因为伦丝塔的出现,而产生危机吗?
她好思念过去的柏烈,纵使他们生活拮据,他靠赌维生。但至少与她形影不离。不像现在,她看不到他的人,连他的心都抓不住了。
当直升机终于出现时,已经是华灯初上了,贝氏城堡一片灯火通明,四周陷入雾气瀰漫中,呈现出一股朦胧之美。好像她记忆里的俄国圣彼得堡,在深夜里打上了层层的灯光,彷彿是夜里的童话王国。
柏烈回家了。
他进门时只见蕥蓎低着头,不发一语。由于身边有着众多仆人,于是他虚情假意地问道:「达令!妳今天过得好吗?」
「很好。我忙了一天,」她有气无力地笑着,把今天所做的事一一说给他听。
「我相信妳不会无事可做的。妳热爱艺术,这城堡就像是个大宝藏,珍藏了数以千计的艺术品,够妳去好好地探险一番了!」他亲亲她的额头,让大家以为他们仍是恩爱异常。
原来贝柏烈是个百分之百的大忙人,与过去无事可做的柏烈截然不同。
他的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要当作一小时来使用,所以他的时间总是分配得刚刚好。当他一到家时,也是开饭的时刻了。一小时的用餐时间,足够让他和父亲畅谈,并对所有公事做出决策,一旁的蕥蓎根本插不上嘴。
一用完餐后,在吃水果和饮茶时,另一名随从会把今天所有重大新闻和国际股市的资料一一朗读给他听。蕥蓎一向是个财经白癡,自然也帮不上任何忙。
当他准备回到寝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他才稍有片刻的休息时间,他亲密地揽着蕥蓎和大家道晚安。
回到寝室后,他立即放开她,做自己的事。他对着电脑萤幕,看着密密麻麻的飞机设计图,蕥蓎完全看不懂,只认得几个大字:隐形战斗机F-22。
原来,他们的世界竟隔得如此遥远……她只好先去洗澡,爱美的她。总是在洗澡时敷面膜,并在身上涂满各式各样的乳液。等到这一切都弄好后,已经很晚了。所以当她从浴室出来时,他也恰好关上了电脑,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快速地冲了个澡后。就熄灯上床,完全不理睬她,一下子就进入梦乡了。
蕥蓎却没有睡着,等确定他熟睡后,便偷偷摸摸地起床,蹑手蹑脚的走到浴室,把他的换洗衬衫从洗衣篮里拿出来,用鼻子拚命地闻,看有没有女人的香水味,等到确定只有他的汗臭味后,她才安心地把衬衫放回篮子里。
回到床上后,她躲在被窝里苦笑,自己居然也变得神经兮兮,疑神疑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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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好几天,两人独处时,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而每天晚上关灯后,她都不辞辛苦地从床上爬起来,用着锐利的双眼和灵敏的鼻子,来检查他的衬衫上有没有口红印,或是女人的香水味。她检查得相当仔细,到后来甚至连柏烈的内衣也不放过。
纵使她从来都没有查到「证据」过,可是她仍不安心,反而更是忐忑不安。她想起很多女性书籍中总是教导着女人。如何破解男人偷腥后,又湮灭证据的行为……她就这样整天胡思乱想的,几乎快得了幻想症。
所以当她看到他的袖口,有一块不起眼的口红印,及用力擦拭过的痕迹时,她整个人几乎崩溃了……
第六章
蕥蓎虽然也有大小姐脾气,不过当她决定要嫁给贫穷的柏烈时,早就已经收敛许多。她学会忍辱负重。但是深受现代新女性独立思想薰陶的她,又觉得不甘心。
她知道哭既伤心又伤身,而且不能解决任何事情。虽然她的心已经碎了,可是她拚命地安慰着自己,她又没有亲眼看见,或许只是一场误会,所以她绝不轻易认输。
她应该去找他问明白、说清楚。还是,她先主动的向柏烈低头呢?
她一夜无眠。隔天一早,蕥蓎决定「主动出击」。她向官泽湧说明想要出门的意愿。
「妳要去哪里?」官顾问关心地问着。
蕥蓎故意轻描淡写道:「我想去找柏烈……请你先不要告诉他。」
「这是「突击」检查吗?」他开玩笑地问着。
看蕥蓎脸红心虚的模样,宫泽湧证实了自己的想法。「放心吧!我绝对会保密的。」
在蕥蓎要求不要大过招摇,避免曝光的前提下,官泽湧立即安排车子,由几名精明干练的高手护卫着她,隐密地前住财团。
她愁容满面地坐在车子里,不知道将面临什么样的状况--是否能够再度得到柏烈的心呢?
贝氏集团位于巴黎的郊区,坐落在深山里面,不但偏僻又隐密,可却完全是现代化的科技建筑。通往集团的路只有一条,一路上处处充满了秀丽的大自然景色。
当车子蜿蜒地爬过了好几个山头时,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蕥蓎这才明白,原来这一整座山都是贝氏集团的。
看到眼前庞大的基地,蕥蓎顿时瞠目结舌的。这里几乎是一个应有尽有、自给自足的小国了。有小型飞机的停机坪,数千坪的绿草地,而每栋建筑物都讲求实际,又时麾新颖,完全走在时代的尖端,令人讚叹不已。
「到了。」官泽湧打开车门,让蕥蓎下车。「我们直接进去,不必等秘书通知。」他交代着随从。
「谢谢你!」蕥蓎体会得到他的「用心」。
「应该的。」他若有所思地说着。「不过我觉得柏烈一定希望妳信任他。」
「他值得我信任吗?」她反问着。
「绝对值得。」他十分肯定地说着。
当他们步入集团时,蕥蓎觉得自己彷彿置身于在太空舱,这栋建筑似乎是太空舱的翻版,到处都是电脑化的设计,连墙壁都好像是纤化材质。
他们步入了电梯,进入长廊。「其实妳是瞒不过柏烈的,他会知道妳要来找他--」官泽湧语带玄机地说着。
「为什么?」她目光一闪,询问道:「是你出卖我了吗?」
「不!是它出卖了妳。」他用手指着墙壁上方,层层的隐藏式闭路电视正在监视着一切。
「这样柏烈就会知道我来了吗?」她瞪大了美眸。
「铁定会。」官泽湧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那我不就是白来了吗?」她嘟起嘴巴,不是滋味地说着。
总裁办公室的大门真的在他们面前打开了,彷彿生动欢迎他们似的。「我就说吧!」官泽湧早就知道会这样。「请进吧!柏烈欢迎妳。」
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稍微伸头往室内一探,顿时张口结舌--可恶!他们竟然毫不避讳。
明知道柏烈的妻子来了,可是仍有一位大美女大胆地坐在柏烈的桌子上,毫不在乎蕥蓎的到来。而柏烈手拿着一枝钢笔正批着文件,两人不知在讨论些什么,状似亲暱地笑着。
她,一定就是贝煦蓝所说的伦丝塔了。她豔丽四射的外形,让蕥蓎自叹如。
蕥蓎总觉得法国女人特别漂亮。她们娇小,面容甜美,自然的鬈发充满了韵味,卷翘的睫毛,让她们的眼睛频频释放着电波,轻易地挑逗着男人。
「妳怎么来了?」柏烈面无表情的起身,犀利的眼神彷彿在说着她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
「我……」她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今天去做产检,所以临时起意想来看看你……」
「是吗?不是有家庭医生吗?干么还要到医院检查?」显然她的撒谎技术不够高明,一下子就被他拆穿了。
不过柏烈仍然走过来亲密地拥抱她,并在她额上亲啄。不管这个小动作是不是做给别人看的,还是他已经习惯如此,都让蕥蓎高兴不已。毕竟这趟突击检查,真的没有白来。
「这是我的秘书伦丝塔,」柏烈平静地介绍着。「伦丝塔,这是我的妻子麦蕥蓎。」
「久仰大名!」伦丝塔捂起嘴格格地笑着。「妳能做柏烈的妻子,真让我嫉妒不已呢!」她虽然面带微笑,可是大而性感的眼睛里,却闪烁着敌意。
蕥蓎已经强烈感受到伦丝塔带给她的威胁。
而伦丝塔也不愧是贝柏烈的秘书,竟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而她也故意用着中文来表达对蕥蓎的「关心」。「怀孕是件喜事,不过你要多加注意喔!万一一个不小心……胎儿是很难保住的。」她那轻蔑的口吻,似乎在讥笑着大腹便便的蕥蓎根本不能跟她比。
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臃肿发福得见不了人,哪能跟伦丝塔婀娜多姿、凹凸有致的身材比呢?蕥蓎立刻被比了下去。
「妳在胡说什么啊?」官泽湧看不过去,忍不住插话进来。
「喔!没什么。」伦丝塔为之一颤,不论是谁,都会对这位项尖的安全专家敬畏三分。「我去泡咖啡,你们慢慢聊!」
「咖啡含有咖啡因,对胎儿不好,难道妳不知道吗?」官泽湧狠狠地瞪着伦丝塔,慢条斯理的说着。「所以蕥蓎是禁止喝咖啡的。妳要泡的话,就泡给我喝好了!我们顺便去隔壁的会议室,好好地聊一聊!」他似乎看穿了伦丝塔的计谋,在她还来不及拒绝前,便快速地带走了她。当大门关上时,偌大的室内只剩下柏烈和蕥蓎。
她知道她该说一些话。「我……」她努力地想挤出一些话来,无奈就是挤不出来。
「不管妳有什么理由,妳都有资格来到这里,毕竟妳是总裁的妻子。」柏烈平静地说着。
「不!」他锐利的目光,似乎看穿了她的意图,她只好心虚地扯谎道。
「我真的只是来看你,想跟你说说话而已。」
「前几天,为什么都不跟我说呢?偏偏要挑在这个节骨眼上,打扰我上班,妳知道的,我恨忙--」柏烈冷淡地说着。
「忙?忙到对肚子里的孩子不闻不问。」他一直把忙挂在嘴上,当作借口,让她听了就一肚子气,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也顾不得外面的伦丝塔和官泽湧是否听到。
「是的。」他也提高了音量,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大声地说着。「以前带妳在巴黎四处乱逛,整天嘻笑玩闹的日子是不可能再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