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嘤?头,一阵喜悦从心底掠过,她发现这是他第一次称呼她的名字,而不是叫“樱子”了,但为什么?她满腹疑惑。
“木屑紮入手了。”看到傅枭身后的女人,她不是滋味地回答,倔强地表示没事。
傅枭却举起她的手指审视。“是有根木屑。”他回头喊道:“丹丽,去拿针线过来。”
这宅邸非常之大,樱嘤不相信那女人有本事找得到针钱,她绝对不帮她,樱嘤自以为是地想。
但丹丽却立即从皮包中取出针线盒,并把针取出来递给傅枭。仿佛看透了樱嘤的想法似的,她憋住笑容道:“我随时都携带针线盒,傅枭平日西装的扣子掉了,都是我帮他缝的。”
这表示他们两人的关系非比寻常?樱嘤强烈地感到丹丽这女人对她有莫名的“敌意”。
这女人是很厉害的,是名副其实的笑里藏刀型。
正在思索之际,傅枭已把木屑拨出。“樱嘤很棒,都没叫喔!”他讚美她。
“我本来就很勇敢的。”她头?得高高,像拿到糖果的小孩一样高兴。
傅枭笑在心底,俗话说:“猪被奉承,也会爬树。”面对樱嘤,他相信这句话一点也不错。他轻抚的秀发说:“你真是个小孩子。”
樱嘤尚未领会这句话的涵义,傅枭已站起身来。“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丹丽。”
“是的,枭。”她亲喏地称呼他!走在傅枭的后头还丢了一个局促的笑容给樱嘤:“樱嘤,我和枭去香港三天,这三天‘我们’不在家,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喔!”俨然是女主人,她又大方地赠与:“这是信用卡,必要时,你可以刷卡。”
一夜之间,傅先生竟要离她而去,她无法置信。
“樱嘤,”傅枭突然回头。“如果你无聊,可以叫那小子来陪你,或者打电话给傅鹰。”他交代着,但樱嘤的眼神却再也没有任何光采。为什么?
乔丹丽坐进车后,傅枭便发动引擎,疾驰而去。
樱嘤一个人站着发呆,望着车子渐行渐远,直到看不见?
止。
她颓然地滑坐地上。
???一反常态,这三日樱嘤天天独自一人待在家中,拒绝了王幕梵的邀约及鹰哥的关心,把自己关在这所偌大的宅邸里。
照理,她应该很高兴才对,他离开了她,不正合她的意吗?为什么现在的她落魄又孤单?
看着一堆夹杂残破的纸鹤及幸运星的垃圾,她的心突然好痛好痛。她双眼濡湿,蹲在垃圾筒旁,试图找寻“安全无缺”
的形体……忍着脏乱,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她终于找到九只纸鹤及九个幸运星。一罐九百九十九只,另一罐九百九十九个,竟被傅枭破坏殆尽,只剩下这十八个“安全无恙”。
少了他,三天两夜竟像两个月!她坐在阳台前发呆,直到看到车子,也听到车库的电动门声。
他回来了!她狂喜地想,随即注意到自己的丑遢样,急急忙忙回房梳头换衣,冲下楼时,正好遇见傅先生与乔丹丽。
这会儿反是傅枭一脸惊讶。“这三天你都没有出门?”
看到乔丹丽紧跟在后头,樱嘤的妒意升起,她扯谎道:“没有,我只是刚回来而已。”
傅枭点头。“丹丽,你不是帮樱嘤买了衣服吗?去拿过来。”
“好的,等一会儿。”乔丹丽嗲声道。
不到半晌工夫,两个大纸袋放在地上,她取出两件套装,几件洋装,每件都是色彩鲜豔,亮丽无比。“来,樱嘤,送给你。”她佯装好心道。
“这是丹丽跑了好多家店,费了好多工夫才买到的。”傅枭莞尔一笑,搂着丹丽的腰。“我告诉丹丽,说你每天穿牛仔裤,丹丽便说我虐待你。”
“你本来就在虐待樱嘤嘛!樱嘤长得这么漂亮,你不让人家好好打扮打扮,将来怎?嫁得出以为”当面樱嘤的面,丹丽不忘给傅枭一个吻。
这是在下马威!樱嘤明白,这是只有女人与女人才能感应的战争,男人是不会明了的。
她何必如何对我呢?樱嘤想。我既不会给她任何威胁,我又不是傅先生的爱人,充其量,他也只是我的监护人而已。可是,心情就是很不对劲,很虑卒,她决定报一箭之仇。“你对我真是太好了,丹丽‘阿姨’。”她感激不尽地继续道:“傅先生,你也是,你们对我好好喔!我真希望丹丽阿姨能成为傅先生的太太,那你也可以成为我的监护人了。”她伶牙俐齿,滔滔不绝,决心气死乔丹丽。
丹丽的大眼已快要喷出烈火来,她张牙舞抓,怒目瞪视,只是,当着傅枭的面前,她岂敢发火?丹丽只有在心底暗暗发誓,好,你给我记住,以后,瞧我怎?“治”你!
傅枭对这些话全不以为意,“樱嘤,这阵子丹丽要搬过来住,你的生活上有任何问题可以问她,我相信,丹丽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他的表情高深莫测。
“为什么?”樱嘤沈不住气地大喊。
“什么为什么?我是你的监护人,我必须回答你吗?”傅枭也趾高气昂地吼着。
“我……”樱嘤张口结舌,目瞪口呆,傅先生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他不再柔情似水、浓情蜜意了。
“太棒了,亲爱的。”丹丽兴奋地上前封住傅枭的唇,他们销魂地亲吻,显然早忘了一旁观看的樱嘤。
樱嘤转开头去,黯然神伤地退下。
???当傅枭搂着丹丽一同下楼时,一眼就看见穿酒红色毛线衣、黑色短窄裙,手提着背包的樱嘤正坐在沙发上。
她的穿着完全不一样了?似乎有意要“改变”自己,这时的她,身材虽被毛线衣遮住,仅露出一双修长的腿,但她完全像是个成熟的女人,令任何男人都无法漠视。
傅枭一脸无情,但心底却在抽悸着,他不断告诉自己,她是樱嘤,樱嘤,樱嘤是樱子的女儿!不是樱子。
“你……”他偏头想了好久才齐出一句话:“你今天要上学吗?”
“是的,我开学了。”樱嘤乖乖的回答,她很希望傅先生能送她上学,不知为何,以前巴不得逃开他,现在却完全相反。
“那今天……你先搭我们的车吧!”傅枭有些嫌厌地道:“明天,樱嘤,请那个小伙子来接你好吗?”
我又不是足球,任你踢来踢去!樱嘤忿地瞪着傅枭,无奈傅枭仍是一副怡然自得,置身事外的表情。
乔丹丽可是乐透了。“樱嘤,乖乖喔!傅先生很忙的,以后,就算没有时间接送你上下学,你也千万别见怪啊!”
如果只有傅枭的命令还好,再加上一个加油添醋的乔丹丽,樱嘤的烈性子又上来了。“我知道傅先生很忙,你也很忙,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们了,实在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过错。”
她挺起胸膛,庄敬自强地大步迈傅鹰出去。“今天我自己搭公车,不敢麻烦你们了!”
坐在公共牌旁的石椅上,努力想甩开满怀莫名的烦恼与忧愁,乔傅枭若是敢再轻蔑她,她绝不轻易认输的,她会有骨气地力争到底。
至于傅先生,他只是我的监护人,很单纯,仅此而已。她天真地想着。
一辆摩托车向她驶来,她惊讶地发现居然是王慕梵!
他停下车对她喊道:“上车吧!樱嘤。”
樱嘤露出笑容,毕竟,她还有人知心好友。她很高兴地跳上车,大声宣佈:“慕梵,从今天开始你可以来接我上下课了,傅先生已经批准了!”
“真的吗?”慕梵显然比樱嘤还兴奋,不禁开怀大笑。
“当然是真的!”樱嘤猛敲他的安全帽。“是真的,绝不是作梦。”
“太棒了!”慕梵大喊,就这样,他们一路上打打闹闹地到学校。
???尽管傅枭眼神冷冽、面无表情地坐在车子里,但丹丽还是明白那女子在傅枭心中的地位。
她知道沈樱樱是樱子的女儿,就是这样,乔丹丽才会害怕,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这对傅枭怎会毫无影响?
樱嘤前脚才跨出,傅枭后脚跟也踏出大门,他把车子停在安全地带,让正在等公车的樱嘤望不见他。
丹丽很高兴那小子来接樱嘤,尤其又听到后面的那番话,更可以完全确定自己的想法,樱嘤根本对傅枭没有任何情感,一切都是傅枭自作多情罢了。
这相当好解决,只要除樱嘤这个情敌,要征服一个男人,对她而言绝非难事。她不动声色地坐在车内,安静得像“隐形了”。
直到傅枭终于清醒了。“走吧!丹丽。”
“走!”丹丽媚眼一挑。“回家?上旅馆?还是去公司。”
傅枭思忖半晌才大笑一声。“回家好了。”
???樱嘤对傅枭似乎有意避不见面,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两人一天见面次数却不超过三次。
早晨,她每日提早半个钟头起来,提早出门是为了避免与他碰面,自然的,她也有意躺避丹丽的威势,她问题把丹丽喻成老鹰,自己则是小鸡,随时防着“老鹰抓小鸡”的遊戏。
晚上,慕梵都会陪她吃饭再送她回家,她或做功课,或看电视,上了床时,才会听到车子的引擎声。
平心而论,她还真讨厌这种日子呢!这种生活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孑然一身,无依无靠地独住在冰窟里。
每晚睡前,她会看着摆在床头的小玻璃瓶,里间摆着九只纸鹤和九个幸运星,她会发呆,一直发呆——直到睡着?止。
至于穿着,原本有意改变自己,让大家对她刮目相看,结果?唉!反正傅枭又看不上眼,而坐摩托车还是穿牛仔裤比较方便,所以,她又变回原来的自己。
以前傅枭都会送她上下课,现在,她才发现他是个睡不到中午不会起床的人。
她想了想,既然他是晚睡晚起,她就不用如此战战兢兢了,反正既碰不到他的面,她何必一定要过度早起?睡眠这东西能多一分钟都是好的。
就这样,她又把出门的时间放晚了,没课的时候,睡得更晚,她心知肚明,不管如何,只要在上午十点前出门就成了。
这天,她居然睡过头,看看时间已经九点五十分了,她才弹跳起床,随意梳洗一番,一股脑儿冲跳下楼。今天她得自己上学,慕梵一大早有课,不能来接她。
无巧不巧,她到了一楼越过餐厅,面颊立即臊红,她实在是对这种“成人”画面感到羞愧。
她从未见过几乎衣不蔽身的傅先生,随便套了件睡袍,任意在腰间打个结,睡袍遮不住他健硕的胸膛,雄浑的身材,一览无遗。
他静静地坐在餐桌椅上,半着眼睛,显然累翻了,而乔丹丽却只着一件透明的薄丝睡衣,坐在傅先生的大腿上,正喂他吃早餐,她缓缓地把樱桃塞入他口中,更夸张的,是她口含果汁,吻入傅先生的唇,把果汁倒入由他吞下去。
这些不要脸的行为竟会让樱嘤的心“狂跳”?乔丹丽坐在傅先生身上不断蠕动,她蓄意露出她“特大号”胸脯,樱嘤实在很想吐又很想大笑!傅先生的眼睛是“闭”着的,你露给谁看啊?她蹑手蹑脚地越过他们身边,既然他们想玩,就让他们去玩吧!她可不想打扰傅先生,剥夺他的“性”趣,她并不想惹他们。没想到迎面而来的,竟是乔丹丽得意忘形的神情及她“嘘”的手势——“警告”樱嘤不要吵醒他。
这反倒把樱嘤给惹毛了。我不惹你,你凭什么对我“警告”?她的鬼点子又来了,她撂下丹丽不声不响直地走到傅枭三步远的距离,佯装一不小心被绊倒,她尖叫,在傅枭张眼之际,樱嘤已整个人跌进他的怀中。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吵醒你的!”樱嘤翘首注视傅枭,她的手掌贴进他的厚胸。“原谅我,枭。”她的脸近得离他只有咫尺。
蓦然,她惊觉这个玩笑天大了,她读出傅先生的眼神有爱意、仇恨、迟疑、愤怒以及“情欲”……在她未来得及逃脱之前,傅枭的热唇已堵住她的樱桃小口,他蛮横地用舌头撬开她的唇,恣意地入侵,显然要把她胸口的空气掏光。
这个粗暴的吻,激起樱嘤本身的反抗。“放开我!”她的话被吞在肚子中,根本无法言语。她想使用拳头,想掴他一耳光,但傅枭已眼明手快地把她两双手扳住,他的阵双手扯开她的衬衫,粗鲁地抚摸她的胸部。
虽然她的身子不能动,但脑筋还颇管用,她的牙齿用力一咬,咬住傅枭的舌头,傅枭痛得当场甩她一耳光,她整个人弹掉在地上。
傅枭怒眼瞪视她,他背脊挺直,立起身。“这是给你一点教训,以后不要随便向男人投怀送抱,不然,吃亏倒楣的还是你自己。”
乔丹丽更是趁此机会大大地责备她。“傅先生是赫赫有名的企业家,你这不知好歹的小女孩,竟敢不识?举地吵醒他,真是无法无天、目中无人的野女孩!真是没教养!没品味!”她继续咄咄逼人地说:“别忘了!你现在的经济来源都来自傅大老板,他要是不高兴,可以随时撵你走!”她巴不得把胸中积压已久的怨气,一次抒发个够。
“那又如何?”樱嘤不认输地站起身,她的脸颊因刚才的欧打而有些红肿。“我的一切就不值钱是不是为”她冷不防地?脚往傅枭的下腹用力一踢。“你去死吧!傅枭!”
她以十万火急的速度往门口冲,没想到乔丹丽的速度比她快上千倍,她抓住樱嘤,把樱嘤扳过身,随手赏了好几个耳光给她,使樱嘤踉踉跄跄地跌在地上。“你真是个道道地地的坏女孩!”乔丹丽露出狰狞的笑容。“看样子,你还需要一点教训才行……”
如果说樱嘤不怕,那是骗人的,但她的两颊发热又发痛,可恶的女人!她的居指甲居然划过她的面颊,樱嘤清楚地感到面颊上已有刺痛的抓痕。
跪在地上许久的傅枭,现在总算可以活动了。“樱嘤,算你厉害。”他挣扎地立起身。“有胆识的话,现在就走出这里,不要再回来。”他郑重地下令。
要有骨气,樱嘤骄傲地转过身,打开大门,走了出去……樱嘤走了许久,乔丹丽才收起狞笑的面容,甜甜一笑地投入傅枭怀中。她满心以为从今以后傅枭完全属于她了,但是傅枭的眼神冷冽得令她不寒而栗。
说时迟,那时迟,傅枭左右各刷了两个耳光“送”给她。
“注意你的身份。”他走到楼梯转角处回头道:“这是为‘樱子’打的。”
乔丹丽恨恨地咬住唇。该死!这是傅枭第二次打她,原因无他,她永远也比不上“樱子”,那个女人——她一定要她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