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愫。
他静悄悄地跳上另一侧遮蔽水池一角的大岩石,悄无声息地眺望水池中摇生姿的仙女,有点不怀好意地,他“顺手牵羊”摸走放在石块上的白袍。
然后继续怀着柔情蜜意在暗地里窥伺,直到——
甜美柔顺的声音传来。居然是她在说话?
而且说的是中文!?
这下,天威惊讶得差点从石头上掉下来!
天啊!她不但会说话,而且还说着他再熟悉不过的中文。
怎么可能?难道她真是中国人?不然怎么会说中文,还说得挺流利的。
而他居然傻傻的一直被蒙在鼓里,这下一世英名岂不尽付流水?
天威摇头苦笑,他不得不承认,看来他一直被个“女奴”耍得团团转。起先大家喊她“女奴”,后来大家称“蛇女”,而现在,他得好好问问她,她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若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他只好亲自下水,陪她“赖”在水池里,说不暄是另一种“享受”!
他不禁露出贼溜溜的笑容。
天威轻叹一声。
“小女奴”立即像惊弓之马般,往水中一沉,只露出小小的头。她杏眼圆睁,注视黑漆漆的周围。
天威则一派悠然自在地开口了,他用着最标准的中文说道:“你——到——底——是——谁?”
一听到人声,雨婕火速地游到岸边想取白袍穿上,无奈岸边的衣服早已不翼而飞了,雨婕心惊之余,雄浑有力的男子声音又传到她耳际。“你不是哑巴,别再伪装了,我希望你能一五一十地说清楚你的来龙去脉,你到底来自哪里?放心,你尽管开口,我听得懂中文。”
一听清楚这声音和这霸道的口吻——那副气势凌人唯我独尊的语调,雨婕就算不用大脑也想得出来,究竟来者是谁了。
她当然气得咬牙切齿,而天威还是嘻皮笑脸,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纯续道:“快说喔!不然,你的衣服我就不还你了。”
“你——”进退两难的雨婕真是又羞又气,她勃然大怒地斥责道:“你怎么能偷看这洗澡!你真是太下流了?”骂归骂,但她也知道自己是无法可想了,“看”都看了怎么办?她充满愧疚的又紧握住左手环上的玉,自觉对不起致平!
天威可不接受这种指控,他反而洋洋洒洒地道:“你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下流之辈,首先,你偷我的马不说,还擅自使用这个水池,,你知道吗?这水池是这里的酋长专属专用的,旁人不得允许根本不得接近。所以你已犯偷马、擅用两罪。在沙漠里,小偷是可以就地处决的。不过我是酋长,我就判你无罪吧!”天威说得煞有介事。“第二,对于看了你赤裸的胴体,你也不必害羞,因为你本来就是我东王天威的女奴,主人看女奴洗澡,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反倒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女奴?”天啊!我怎么会是他的女奴?看他一脸色鬼样,说的会是实话吗?“你骗我——”她驳斥着,但声音已有些心虚。“我不相信,你乱说——”她拼命否认。
看着她紧张的模样,天威不禁失笑,但他立刻正经八地道:“我就长话短说了。因为你听不懂我们的语言,所以你一直不知道实情。现在,我告诉你,你本应在木柱上被烧死,是我救了你,而且你必须以东王酋长——也就是我——的女奴之‘名义’,你才能平安无事的留在这里。所以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女奴。我先自我介绍,我叫东王天威。我的父亲是中国人,母亲是阿拉伯人,所以我精通中文,放心吧!你的语言我很熟的。”他心底又暗道;早知她是说中文的,那一切就好办了,也不用绕一大圈,徒然浪费许多时间。
阿拉伯人?中国人?那是什么人啊?雨婕没听过。
“说吧!你是谁?”天威开始咄咄逼人了。
“我——”她踌躇着不知该怎么说。
“女奴,你若不乖乖听命于我并从实道来,我可以将你任意处置的。别忘了,我在这里是王,而你只是个奴隶——”他恐吓着。
这句话似乎真的有很大的效果,想起上一次濒临死亡的恐怖经历,她不禁浑身颤抖,那样的经历她可不想再重来一次,于是她不得不老实地吐露一切。
“我叫莫雨婕——。”
“莫雨婕?”天威轻轻重复着。“雨婕,雨婕——”他微笑道“很好听的名字。”
雨婕被他赞美非但不高兴,脸色还很难看,嘟着嘴根本不领他的情。“你的父母呢?”他继续盘问。
“在我出生时就去世了。”
“你是哪里人?”
“我……”她犹豫了一下,一副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样子。“我住在平城——”
“平城?”天威没听过这个地方,只好追问;“在哪?”
“在渭河旁。”
“渭河?渭河在哪里?”他一时想不起来,世界上有这条河吗?一定是条不知名的小河流。
“在——”她侧过头想了想。“在中原吧!”
“中原?”这字眼感觉好古老啊!他反问她:“那你是中原人喽?”
“是的,我是中原人。”
“那你是中国人吗?”
“中国?”她不懂这个名词。“是国家的国号。”
“国号?”雨婕恍然大悟。“我是魏国人。”
“魏国?”她在鬼扯什么啊!“这又是哪一国啊?”天威更加糊涂了。“你会说中文,难道不是中国人?”
“中国?”雨婕摇头。因为在她的年代,中国这个国号根本还没诞生呢!“不,我是汉人,我是说汉语。”
“汉人?汉语?”天威皱眉。“中文就是汉语啊!”看她也是一脸迷惑,天威决定先岔开话题,直接问道:“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儿?”
“我——”她咬咬下唇,略带紧张的回答。“我不知道……我只是放火……然后就失去知觉了……等我醒来就在这儿……”
“放火?”天威大吃一惊。“为什么你要放火?这可是滔天大罪呢!”是的,不管是古今中外,放火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因为……因为……”她吞吞吐吐。
“因为什么?”天威又用威胁这一招。“我觉得全身黏答答的,干脆我也跳入池中与你共浴一番,如何?”
“不!不行——”她闻言竟尖叫起来,不得已只好认命地一五一十坦白说:“我——我想见他嘛!我真的好想见他一面,哪怕要我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惜。”
天威脸色沉了下来。
“如果,我——不想个法子,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我知道放火是死罪——”回想往事,她显得有些语无伦次。“可是,不放火烧寺院,他怎么会来灭救人?我又怎么能见到他……就算见他一面的代价是被火烧死,我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边说她边将玉握得死紧。
“你——”天威目光阴森,双手紧握,太阳穴止不住地跳动。“‘他’是谁?”他咬牙地问。
“他——”雨婕默然无语,但悄无声息中却自然的透露一切。“他”必定是她心仪爱慕的男子。
原来她早已心有所属?天威为之气结的声音传出来。“你爱他,是不是?你一定很爱他,要不然你不会不要命的去纵火?你真的痴心的只爱他一个人吗?”他不死心的逼问道。
“当然。”笃定的回答毫不迟疑地由雨婕口中说出。“我曾发誓,这一生绝不变心,他是唯一的挚爱,不管能不能和他结为连理,我的心中已无法容纳第二个人了。我说到后来,语气已转为羞涩。“虽然现在我不知道他人在何处,但是没关系,反正不论天涯海角,只要有这块玉伴着我,这样就够了——玉是我们的订情之物。”
玉?天威恍然大悟。
天威双眸倏地喷出两道火焰。
他用着冰冷的语气说道:“把玉拿掉,我——命——令——你!”
“不——”她惊呼一声。“玉是我的生命啊!”
就时迟那时快,天威已从岩石上纵向跳入水池中,佼佼若游龙的身形散发出的狂暴却是如此的锐不可挡。他停在雨婕面前,雨姨吓得频频后退。
“玉拿下来。”他僵硬地道。
“不!”她抗拒着。“绝不——”
“别忘了,我是你的主人,你只是个奴隶,你竟敢不服从我——”他怒气腾腾的责骂着,然后易如反掌的捉住她的左手,粗暴的想扯下她手腕上的玉。
“不要!求求你——”她痛哭失声地哀求着。“求求你!不要……玉是他送我的订情之物。求求你——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悉听尊便……但别扯下玉!求求你……”
不知道她说了多少个“求求你”,不过,那双厚实粗糙的大手却在她如白玉般无瑕的手腕上止住不动。他只是用力压住那块玉,在黑暗中,雨婕依然能感觉他散发出的那股阴沉及他锐利的目光。
“求求你……”她仍不停哀求着。
“别——”他说话了,依然是霸气而专横的语调。“别忘了你的话。‘我的’的小女奴。”他加重“我的”两字。
冷不防,雨婕被他凌空抱起,措手不及间,他将一丝不挂的她塞入他黑色的斗篷内,她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她那小娇的身躯已紧贴在他厚实如墙的胸膛上。等她有了“危机意识”要反击时,天威已稳如泰山地跃上“亚伯拉罕”的背上。
“放我下来,‘亚伯拉罕’——”她惶乱地叫着。
“别想摆布‘亚伯拉罕’,不然我会杀了这匹不忠心的马。”天威冷冷地道。“别以为我不敢这么做,所以你最好别乱发挥你的‘神力’。不然我会一一宰了那些背叛我的动物,我说到做到!”他郑重地警告她。
雨婕立刻噤口,但她仍不放弃地挣扎道:“放——我——下——来——你没资格这么待我——”
“我很有资格。”他慢条斯理地道。“别忘了,我是你的主人,你不能违背我。不然拿下你的玉——”
“不!”她拒绝,右手习惯性的将玉握得死紧。
这一切,天威都看在眼底。
他极力控制有如火山爆发般的冲天怒火。
一路疾奔回到城保,他扛着她下马,雨婕的狂声怒吼与拳打脚踢,却在天威不疾不徐的一句话下,轻易的安静无声,简单的一句——“别逼我扯下你的玉。”
为保有这个“订情之物,”要她做什么,她都心甘情愿。
她被丢在一间装潢得野性豪迈的寝室内。
这个房间很大,而且除了地毯外,几乎全都是真皮的饰品。鹿皮、兔皮、豹皮……全都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皮毛。
她一被放下就快速抓起床铺上的兔毛被单裹住身子,缩在一角,惊憷不已的大眼惶乱而无神。
她眼睁睁地看着天威关上房门,紧张万分地尖问:“你……你要干什么!”
天威却答非所问道:“我再问你一次,你拿不拿下你手中的玉?”语气冰冷、脸色阴沉。
她的回答仍是迅速而又肯定。“绝不!这辈子都不会拿下来。”
天威闻言,心中好似被狠狠抽了一鞭。
“好——”怒火浇熄了理智,得不到她的心,他也要占有她的身体。
他快速迈开大步走向她,隐约感觉危机逼近的她跳起身想往外冲,却一把被天威搂进怀里,轻轻松松地将她摔进那一张软绵绵的毛垫上。
“‘女奴’是做什么用的?”气焰逼人的解下他身上的白袍,单刀直入道:“是供主人取乐发泄用的。”
“不!”她尖叫抗拒,但在他强壮、高大的身躯前,她就像一只小鸡般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赤裸的站在她面前。
他,只能以“力量”来形容吧!
强壮的身躯、敏捷的动作及掠夺者的气质,他真是名副其实的“沙漠之豹”。
她无法躲、无法闪、无法视而不见,而他竟然解下长袍的带子,狠狠地将她的双手绑在床上,让她无法挣脱他的控制。
她吓得泪水像山洪爆发一般,连声哀求道:“求求你,别这样——”
天威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只沉声道:“这是你不听话,不服从我命令拿下玉的‘代价’。”
当他开始有所动作时,雨婕哭着大喊:“求你!别强占我,求求你……”蓦地,他的双眸竟浮现一丝柔和的神采。“我绝对是‘谦谦君子’我不会强占你,我会很温柔的对抗待你,让你心甘情愿地跟随我。”他意在言外道。
她不懂他的“弦外之音”,只觉得很害怕,不知即将发生的会是多可怕的事!……
她惊醒了。
双腿之间的疼痛让她十分难受,她痛苦的支起身子,室内空无一人,她双足颤抖的正打算下床,木门却恰好在此时开启。
来人是鲁拉。她扛着一个巨大的澡盘进来,里头装满热滚滚的水。
“你——”雨婕实在不晓得该说些什么。
鲁拉却用一口标准的中文说话了。“酋长说你叫雨婕。雨婕你好!酋长吩咐我要好好服侍你清洗——”
“你会说汉语?”她连忙改口。“不!你们称为中文。”
“是的,在这里就我和酋长会说中文,我之前不晓得你是中国人,不然我们早就可以沟通了。”她略带笑意的盯着雨婕道;“快吧!我帮你洗个澡,你看你流了那么多血。”
血?她失神的往下瞧,是的,她的大腿间还隐约有着斑斑血迹,那是她的童贞之血啊!
她无神的注视,泪水刹那间涌上,模糊了她的视线。
“你为什么要哭呢?”鲁拉不以为然道。“你可知道,这里的女人若能将第一次献给酋长,那代表多大的荣耀啊!你的泪水最好是喜极而泣的表示。”
“我……”巨大泪珠滚滚而下。“我不稀罕。”她哭嚷道。“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别胡说八道了,我可是因能为你服务而感到骄傲呢!”鲁拉边拉她进浴盆里边叨念个不停。“别再自怨自艾了!在千万个人之中,他独独挑中你,这项殊荣多少女人想要还要不到呢!以前他只宠过‘凯丁女’而已。”
“‘凯丁女’”?
“就是妓女。”鲁拉解释道。“原先,我以为你虽是酋长的女奴,但他应该也只当你是妓女吧!所以我一直将你打扮成‘凯丁女’的模样,打算等他要过你以后,再将你让给别人。可是今天早上酋长下令,要你搬进他的寝室。”
“搬进寝室?”她脸色开始发白。
“是的。这表示你的地位很重要,才能住在他的寝室里。而且也代表他不允许别人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