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干嘛火气这么大,难道你听不出来我那些话是在恭维你?”他的声音不自觉高了两度,脸上的笑意似乎更浓了。
“省箸去跟她说吧。”庭湮的脸上此刻正刮着狂风暴雨,心绪更是被他扯成一团纠结难解的乱线。
真烦!她恨自己干嘛去接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哎呀,你这个小女人可真麻烦,软硬都不吃,但是我很自豪我居然会‘被你看上’。”他笑得潇洒自信。
好个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简直就是看准了她拿他没辙,所以打算将她吃得死死的!
“好,如果我告诉你我现在反海了呢?你走……走啊,我不要你了,你自己去追女朋友吧。”她气得脸红通通的,猛力地推抵着他的胸,拼了吃奶的力气要将他推出去,永永远远推出她的心房。
从今以后,她不要再看见他自得意满的脸庞,好像自己有多笨、多蠢、多呆似的!
于之昊没料到向来温驯的她会来此一着,一个没注意被她推向墙,后脑撞上墙上的挂勾,疼得他龇牙咧嘴地大叫。
“哇,好痛啊!想不到你还真残忍!”他边说边揉着后脑勺,然后蹲下身,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你!”她—时间吓坏了,“你没怎样吧?”
“痛死了……”他一直喊疼,只差没在地上打滚。
见状,庭湮惊慌失措。她不过是轻推一下,那一撞应该没那么严重吧,他怎会痛成这样?不知他伤得严不严重?
“快让我看看。”她立即蹲下身,抱住他的脑袋查看着。
而于之昊则偷偷睁开眼,往她的胸脯瞄了瞄,随即顺势靠向她,偎在她那柔软的胸前。
心慌意乱的庭湮根本没注意到他这暧昧的举动,还在担忧不已地说:“还好没怎么样,我想一会儿就不痛了。”
“你走开!”
她霍然对他大吼,震得他赶紧双手掩耳。
“拜托,我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河东狮吼了。”
“你怎么还不走开?”庭湮气愤地直推着他的脑袋,可他却像快干胶直黏在她胸前。
“我喜欢这里的味道。”他深吸了口气,邪魅一笑。
“你别那么无耻,走开!”她气得直捶他的背脊。
于之昊还是死皮赖脸地黏在她胸前,怎么赶也赶不掉,嘴边更挂着抹得逞的笑容,“对,就是这里,刚刚看书看得背好酸,多捶几下。不……不是……再往右一点,往下……哎呀,你怎么那么笨!”
庭湮一皱眉,手上力量跟着加重不少。
他抬起头,抓住地胡乱捶打的小手,“喂,你这女人是想捶死我啊,酸疼的地方不捶,老往我的脊椎打。”
“那是你自找的!”她不悦地蹙紧眉头。
“哦,我懂了,你是巴不得将我打得全身瘫痪了,好养我一辈子,是不是!”他极富兴味一笑,性感的薄唇嘲讽地轻启。
他那浓浓的笑意带了抹轻漾的揶揄,看得庭湮又气又恼,本就不擅言词的她更不知该怎么办了。
“讨厌!”她厥起嘴,推开他打算走人。
望着她拧眉的娇啧样,他忽然紧抱住她,吻住她微抿的朱红唇瓣,狂肆的探索。
庭湮双肩瑟缩了下,将自己娇柔的身子直往后靠,紧贴墙面,仍逃不过他近乎疯狂的掠取。
“不……”她轻喊出声。
“为何不?”他嘶哑着声问。
“你要的不是我。”她颤着声说,在他温暖的怀抱中,直想再放肆一次,但她不廿心就这么交出自己,在他为别的女人做努力之际,自己这么做未免太不值得了。
“何苦呢?我们相识相遇不就是缘分?即使无爱,也不一定不能有肌肤之亲。”于之昊热情舔吻着她的颈项,一手爬进她衣内,狎玩她丰腴的双乳。(送到战色去,JP再现)
“不,我不认同。”她在他怀里蠕动挣扎。“一直以来你心里只有别人,也从没对我承诺。”
“人生本就变幻无常,难以承诺……”
“不要……”她觉得这一切都太荒唐了。
“啊!”她浑身战栗。
“不、不可以!”庭湮在他身下扭动,却阻止不了他带给她一种介于陌生与熟悉间的战栗。
她大手握住她如滑蛇轻扭的娇躯,长臂如铁箍般紧锁住她的细腰,盯住她迷乱的表由月。
她杏眸半闭,氤氲带醉,是这么的令他神往……
想着想着,他忍不住轻叹,“你真的很美!”
“呃!”她吓得身子一震。
“别紧张,瞧你那呆愣样真是可爱。”于之昊嘴角挂着一抹邪气的笑容,趁她分心时顺势拉下她的长裤。
“不要,别这样……”庭湮慌了,她赶紧以双手掩住自己的身矛。
“别遮,这么美丽的身体,本来就是要用来迷惑男人的。”他抓住她一只白皙玉臂,不让她掩住下身重点。
“别动!”
没想到他对她做了这种事后,还能笑得出来,真是……真是无可救药!想来他早已将这种事视为家常便饭,而她……而她居然会喜欢上这种男人!
“怎么,还在生我的气?莫非你真是处女?”他惊异地挑起眉。
“你!”她倏地站起,“就当我食言,明天你不用再来了,我……我也不会再答应做什么督促的傻事。”
她衣服一拢,连忙夺门而逃,出了门却只能偷偷摸摸从侧门逃出书店,一路上她除了悲伤,还是悲伤。
更笑自己的痴傻……
○ ○ ○
“庭湮,玉琴说你已经三天没去书店了是吗?”
学校下课后,庭湮一回到家,夏母便急忙趋前问她。
“呃……我……”她心一慌,竟然不知该怎么回答。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夏母紧张地问:“这阵子老见你一回来就闷在房里,不舒服可要说呀。”
“我没事的。”她扶箸母亲坐回椅上,轻笑道:“只是最近课业较重,我……我都在房里研究功课。”
想了想,她只好这么说了,希望母亲别再追究,否则只会让她的心更乱!
这二天她一直逃避着于之昊,连书店也不去,这并不是她愿意承受的结果,只是喜欢上他,她就好像要承受爱上他的痛苦,让她难以回到当初的自由心境。
“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夏母轻拍她的手背,“那别忘了打通电话给玉琴,她可是为你担心极了。”
“我会的。”她落寞的垂下眼,却不知该如何向江玉琴解释。
“那就快呀!”夏母催促,“她刚刚还一直嘱咐我,等你一回来,一定要你跟她说一声。”
玉琴一向对她们母女特别照顾,算是位大恩人,总不能还让人家为她们操心哪!
“好,我这就去。”不得已,庭湮只好走到茶几边,拿起话筒拨了电话号码。
如今只求玉琴姐的问话别太咄咄逼人,让她能安安静静地过几天没有他打扰的生活。
电话接通,当江玉琴一听见她的声音,连忙扬高了八度嗓音念道:“我说庭湮,你总算是现身了,可把我急坏了,还以为你被坏人绑架了!”
“我……我没事,你想太多了。”庭湮尽量转移话题,“对不起,玉琴姐,书店很忙吗?我会尽快赶去上班。”
“忙是不忙啦!咦……你刚说什么,尽快?意思就是还不能马上来了?”她可不是要她来上班,而是书店里那个帅哥三不五时就皱着张脸问她庭湮去了哪儿,她都快被他给逼死了。
没想到看来一表人才的他,急躁起来还挺吓人的。
“这……”
“别这呀那的,他一直问我你什么时候来书店哪!”江玉琴叹了口气。
“他?!”她心头一震。
“是啊,你明天真不来?”江玉琴又问。
“我……我不舒服,想再请几天假。”她说得极小声,怕这句推托之词被母亲听见了,到时又会被盘问。
“不舒服?!”江玉琴吃了一惊,“要紧吗?”
“没什么关系,再休息两天就好了。”庭湮又压低了嗓,背对着母亲说。
“好吧,你既然不舒服也不能强迫你,你是该好好休息了,那等身体痊愈再来好了。”江玉琴体贴地说。
“嗯,谢谢玉琴姐。”
“那你去休息,可别又失踪了,得时常保持联络啊。”话毕,江玉琴挂了电话。
挂好电话,庭至转身就对上母亲疑惑的眼神,于是赶紧说“妈,那我先回房了,您也早点休息。”
她迅速拿起背包,心虚地逃过母亲带着怀疑的视线。
第六章
庭湮走进房里就立即掩上门,背脊紧紧抵着门扉,却忍不住身子的颤抖与心底的仓皇。
为什么又要提起他?被迫逃避他三天,她仍旧无法漠视于之昊这个人的存在,是她低估了他对自己的影响力吗?
更恼人的是,他心里明明只有李小妍,那她去不去书店又关他什么事?难道吃她的豆腐吃得还不够?
只要一想起他那日对自己做出那种事,庭湮就无法忍受,再思及自己的反应,她更是羞愤难抑。
偏偏只要一接近他,她就没办法抑制心底的蠢动,恨不得把自己的脑子和心全掏出来好好洗一洗,把所有关于他的一切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不再受他影响,心里也不再满满的都是他!
可是想要做到竟是这么难,挣扎许久,她心里依然有他,想的仍旧是他,就算是恨也抵不过爱他的心!
来到书桌前,她从背包拿出今天所上的古典文学课本,正想埋首于古人浩瀚的风雅世界中,却听见窗外传来细碎的声音,好像有人拿石头敲她的窗。
庭湮眉一皱,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突然,她看见楼下路灯旁站了个人影,他面容带笑,—直在对她挤眉弄眼。
她倒吸了口气,立即将窗帘掩卜.义瞬间回过身,愕然地张大了嘴,眸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是他!他来这里做什么?为什么不肯放过她?
咚!
那片窗再次发出让人提心吊胆的警音,庭湮知道自己若不下去,他或许会扔到天亮也说不定。
于是她匆匆忙忙出了房门,还好母亲已不在客厅,她可顺利地走出家门。
一到于之昊面前,庭湮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究竟想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来看看你。”他耸耸肩,对她熟络地笑了。
“我没什么好看的,你请回吧。”她垂着脸赌气说。
自从上回两人有了较亲密的接触后,她现在连正眼都不敢看他,就担心会从他的眼中看见他对她的鄙视与不屑。
于之昊的笑脸突地一收,攫住她的肩,蹙起眉峰,“听说你病了?”庭湮心头一窒,仍低着小脸,“我没事了。”
“没事?”
他眉一挑,勾魅人心的黑瞳渗入了几许笑意,“看样子你所谓的不舒服只是不想见我的借口?”
她浑身震了下,并没有回答他。
“不说话就等于默认了?”于之昊略薄的唇勾起一抹不羁的笑意,随即狂野地吻上她的唇,以这种最简单的方式扰乱了她的思绪。
庭湮有心反驳却无力抗拒,只能让自己再一次沉迷在他强烈唇舌攻击下,却也因此明白自己这些天的躲藏与逃避根本就是枉然。
因为她爱这个男人,当真爱到了痴迷忘我的地步,这股热情焚烧着她,让她不能自拔。
于之昊慢慢抽离,以惯有的淡漠神情道:“我是真的关心你,你不在的这二天.我连一点点专心念书的意念都没有,你相信吗?”
“你……你对我说这些什么?”庭湮悲怆地流下泪,迭步后退。
“你怎么了?”他不解地眯起眸子。
“在你要追求李小妍的同时,竟然还能开口跟我说关心,这算什么?庭湮突然觉得好累好累,全身无力地靠在电线杆上,耗尽心力的身体,好像连自己的脑袋都打不住了。
“你脸色不太对。”他一个跨步向前,搂住她似乎要下坠的身子。
“你无话好说了?”她抬起泪眼,嘴角冷冷一弯。
”你……”于之昊端详着她,“你是真的病了。”
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脸色竟是如此苍白,令人心惊。
“你还没告诉我,我算什么?泪水在她脸上狂流,她靠在他身上,喃喃问道。
他凝神片刻,仍没给她她要的答案。“走,我带你去医院。”
“不要!”原本连身子都站不住的她不知哪来的力气霍然将他推得远远的,“我不需要你的关心,不需要……你回去。”
她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要冷静,可是表现出来的却是慌乱失措。
“我不放心,你还是去一趟医院吧。”于之昊直视她的眼,微蹙眉宇的神情说明了他的担心。
“我不要去医院!”庭湮挥舞着双手,不让他靠近,蓦地,她发出一阵狂笑,“我懂了,要得到女孩子的心对你而言易如反掌,所以你从来不当一回事,对不对?”
他先是愣了下,随之扯动了嘴角,“我早知道你爱上我,可没想到你竟然爱得这么深,既是如此你就不该放过我啊。”
于之昊漆黑的眼中映着她的泪眼,表情凝重。
“我不要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以前对你说过的话我全否认了,这样行不行?”她早就明白这份感情本就是个错误,偏偏她就像是个明知自己犯了错的孩子,却又不敢承认罪行,深深陷在痛苦挣扎中。
“你知不知道我好不习惯现在振振有词的你?你说,你到底要我怎么对你呢?别变得让我都不认识了!”
他伸手想触及她脸颊上温热的泪水,还来不及碰触,她已疯狂地推开他,一鼓作气地往回跑。
“拜托,你这样回去,我怎能安心。”他大步一跨立即追上她,硬是转过她的身躯,握住她的肩,凝住她的眼,一字一字地说。
“算了,你何不拿这份热情去关心你该关心的人?浪费在我身上是不是太不值得?在你心里只有比赛成果和李小妍的心,完全没有我的存在,又何需在我面前演戏,”
在心头泛滥的悲情使她泪眼盈眶,看来好凄惶、好无助。
他突然发生一串笑声,与他眼底那股忧郁极不协调,“你这是何必?别恼我了,先去看个病,等身体好了再说。”
人家是借酒装疯,可是庭湮知道自己不过是想借着这个状况发泄她的满腔不平。
她摇摇头,脸色有着怅然若失的苦涩,我没事……你走开……”她一步一步往后退,嗓音混浊不清地咕哝着。
于之昊目光阴惊的直看着她一步一步离他远去,忍不住出声又问:“当真不去医院?”(俺翻遍字典,都找不到阴惊这个词)
约莫离开他十来步远的庭湮仍是摇摇头,旋即一个转身,奔离了他的视线。
这回于之昊没再迫上,目光瞬也不瞬地睇着纤细的背影,就在这一瞬间,他的心迷惘了……(JP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