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唤起紫萱另一层意识,一种女人天生的本能,但紫萱不愿承认,只是把他的肌肉咬得紧紧牢牢,让她的牙齿麻痹,让她忘了一切。
“喔!好痛!”宋凌汗流浃背,但仍不服输,只得把紫萱更压得死紧,她的柔嫩娇胴碰触他的身体,他控制不住的粗声喘息。
她终于无法停止地娇喘起来。她松了口,血渍染遍他的衬衫。不过,两人谁也没发觉,因为她立刻沉静于另一种激情中。
痛苦解除,宋凌立刻双手箝紧紫萱的腰,让她动弹不得。他隔着衣物,舌头逗弄她的双峰。她一声喘息,想挣扎,却又依依不舍他带来的快感。
“是的。”宋凌低吟。“多少夜晚,我幻想着这情景;我得到你的人,你在我的怀里扭动……”
“不!”紫萱突然从梦境中清醒。她在干什么?竟然会毫无保留地跟随他、迎合他?“放开我!”她喊道。试图推开宋凌。
“不要再逃避你的情欲。”
宋凌仿佛能看穿她。“难道,你不喜欢我这样吻你?”他隔着衬衫咬住她的蓓蕾,在胸前留下濡湿的烙印。
紫萱全身痉挛,头往后仰,红发像瀑布倾泻下来,她的呼吸急促,胸部像地震般摇动。
“太完美了!是的,你做得很好,跟我一起反应。”他一只手压住紫萱的臀部,让她感受他的悸动。
紫萱知道自己已天旋地转,她的世界已惊天动地。
“宋凌,这份报告——”吴易打开门,又倏地关上。“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们……Goon……”他的话中有明显的歉意。
紫萱已完全清醒,她十分羞愧,自己竟忘了来此的目的?她不是要来此大大的斥责宋凌一番吗?
宋凌凝视满脸通红的紫萱,遗憾道:“看样子,吴易破坏了好事,你恢复现实中的你。”
“是的。”紫萱的双颊与红发一样粲红。她怒斥道:“这是你的报应,因为你高兴,你爽快,你的一句话,就可以让人饿死街头,你真是个丧尽天良的浑球。”
“你误会了!亲爱的。”宋凌爱怜地注视紫萱,一脸无辜地说道:“我只是打电话给你的老板,请你以后不要再在其他男人前面扭动屁股,谁知——”
“你——”紫萱怒火中烧,道不出话来。
“到我这儿工作,随便你要做什么,如果你要继续为我脱衣献舞,我也乐意。”宋凌骄傲道。
“你去死吧!别梦想了,我宁愿在别的男人面前展现我的胴体,你永远也轮不到。”言毕,转过身大步离去,不愿让宋凌看见她热泪涟涟的眸子。
“可恶!”宋凌凶暴地抓住紫萱的臂膀。
“求求你,不要碰我。”第一次,她在宋凌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你伤害了我,伤得还不够吗?”
“我——”宋凌不禁感到震惊,原本,他要她为她的话付出代价,他要再次征服这无理取闹的女人。可是,她的泪水反让他不知所措。“我有伤害你吗?”这是他仅能说的,他不明白,做宋凌的情妇,真有这么困难吗?
“是的。超级自大狂,你根本不知什么是爱,你只知道占有、占有、占有……”紫萱狂吼着。“而我,是个超级大傻瓜,我要走,离你远远的。”说着,便冲出大门。
宋凌无情的声音像一把利刀扫进她的耳朵。“紫萱,我不准你再让男人碰你。另外,这是第二次,你逃离我的怀中,我是个凡事不过三的男人,第三次,我一定会得到你的人。”
“你,作梦!”紫萱含泪讥诮道,人已夺门而出。
紫萱冲到电梯口,吴易唤住了她。他见她的双眸红肿,抽抽噎噎,不禁有些心疼。
“来吧!我带你到一个地方。”他把紫萱拉进电梯,按第五十层楼。
五十楼是个宽敞空旷的大空间,没有任何办公部门,面对落地窗的高耸墙壁上,挂满了宋凌的画像。
“这是——”紫萱凝视着眼前的画作,虽然画的都是宋凌,但每幅都不一样,她看得出来,那是宋凌年少到壮年时期的画像。
她算一算,总共有十三幅。
“剩下的空白墙壁,还会继续挂上宋凌往后每年的画像。”吴易解释道。“这是宋欣,也就是方夫人亲手绘制的,她曾说过,宋凌每老一岁,她就要为他画幅画,直到她不能再画为止。”
“为什么,宋凌要将画挂在这里?”紫萱狐疑问道。
“这栋楼原本只有五十层楼。宋凌喜欢站在这里看日落,他常常对我说,只要看到火红的夕阳,他的生命之火就会燃烧,他知道,他会得到全世界。”吴易嗤哼笑道。“这小子,野心比天神还大。”
听吴易这么说,紫萱竟升起一股莫名的骄傲,像天神般的男人看上她,这是她的荣耀吗?
“当这幢大楼另砌地基,重新起造,盖了一百层楼时,已是五年以后的事了,宋凌不知道有多少个日子站在这里看夕阳。也许他舍不得,所以命令部属把画挂在这里,由这些画来代替他,向太阳朝拜,而他呢?则站在更高更远处——第九十九层。他靠太阳更近了,他发誓:再过五年,他会站在第两百层楼,迎接日出。这是他的梦想。”吴易说完后,突然沉默下来。
室内安静极了,过了半晌,紫萱自画像中回神,问道:“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刚刚——”看着紫萱双颊酡红如晚霞,吴易轻咳一下,直言不讳道:“不骗你,我看得出来,凌儿真的很在乎你,他对你有不寻常的占有欲。”
“占有?”她真是受够了,为什么都是占有?“我不要这字眼,我要他爱我。”紫萱终于说出实话了。
“他爱你?”吴易似乎颇诧异紫萱会说出这三个字。宋凌会爱她吗?他不敢保证。“我只能说——要等他说这三个字相当困难,我从不认为,凌儿会懂得爱。”
紫萱面色惨白。她别过脸,不肯正视这个事实。
“我也许说得太绝,但是,我知道凌儿是个冷血动物,所以——”看到紫萱凄凉的神情,吴易不忍再说下去,只是同情地说:“我一定伤了你。”
“是的。”紫萱甩了一下头发,苦笑道:“算了,我要走了。”
“不!听我说。”吴易急切道。“宋凌也许还不知道自己的改变,可是我却能明白,谁才是凌儿的生命之火。”
“是谁?是他的财富,还是他的权势?”紫萱讽刺道。
“你错了,孩子,都不是,是——你。”
“我?”紫萱瞪大了眼,简直无法置信。
“是的,他对你的欲望,已超过他对金钱的欲望。他想占有你,想让你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只因,你是他的生命之火。”
“又是占有?他是病态的狂人!”紫萱猛摇头。“我只属于我自己,我是个独立的个体。”
说罢,便拂袖离去。
留下吴易一个人独看夕阳。
他对宋凌的忠心,使得他忧心忡忡起来。宋凌的未来会如何呢?
等日落壮观地影象消失后,吴易才恋恋不舍地回到九十九楼,宋凌的专属办公室。
令吴易震惊的是,他看见宋凌赤裸上身,坐在皮椅上,目光呆滞,若有所思。
“你——”吴易细细一瞧。“你的右手臂?”
“被她咬的。”宋凌僵硬地牵动嘴角。“我发现,她真的有这种癖好,把我咬得惨不忍睹。好像如此,她才会快乐。”
“上点药吧!”吴易把药箱拿出来。“咬得不轻呢!也许,不会留下疤痕。”这时他并没有像前次那样窃笑,反而充满同情。
“她为什么会这样对你?”吴易摇着头,纳闷地说。“这么深的齿痕,似乎是充满怨怼,她真的这么恨你?”
宋凌“居然”露出从未有过的哀愁神情。他简单说道:“我让她失去舞娘的工作,我不准许她在男人面前搔首弄姿。”
“你怎么能这样?”吴易轻斥。“你的占有欲会把她害惨。她只是个平凡的女人,要靠跳舞来赚钱,她没有了金钱来源,你要她喝西北风?”在宋凌的伤口上,吴易不自觉地加重力道。“你太差劲了!”
宋凌疼痛呻吟,他不是不觉得愧疚,但是,一想到他受的“伤害”,便狠下心来说道:“不做我的情妇,就是这种下场。”他抿起嘴,态度坚决。
“你——”吴易话中带话。“你的伤害还真重呢!究竟是心伤,还是皮肉之伤?”他放下棉花,审视宋凌。
“我——”宋凌嗫嗫嚅嚅,说不出话来。
“紫萱固执如驴子,她宁愿饿死在街头,也不会找你的。”吴易说得相当笃定。
宋凌摇摇头,莞尔一笑。“我相信她会回来做我的情妇。”
吴易差点没吐血。是不是“恋爱”中的男女智商都会减退,还常常“秀逗”?
恋爱?这两个浮过吴易的脑海。
凌儿会“恋爱”吗”他会知道自己爱上的紫萱吗?
还是,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他只知道“占为己有”?
“为什么你那样看我?”宋凌被盯得不知所措。“我很不舒服。”
“你的心态有待研究,孩子。”吴易想“点醒”他。“紫萱在你心目中,到底占着什么位子?你好好想想吧!”
“为什么我们一定要搬回家?”强尼苦着一张脸。他实在不愿意离开这里。“阳台上的紫罗兰没有我的照顾,会枯萎的。”
“到乡下对你比较好。”紫萱安抚强尼。“那里有一大块空地,你也可以种花种草,而且珍妮佛夫妇会照顾你,你不是很喜欢他们吗?”
“没错,那里毕竟是我们童年的家。我也该去探望安东尼了。”强尼沮丧道。“我好久没回去看爸爸了。”
“是的,我们回去住一阵子,不过——”紫萱蹲在强尼面前。“你可能没办法去上课,没办法去看医生,那里离市中心太远,很多事都很不方便,你一定要乖乖的,不能出事,好吗?”
“好。”强尼应允。
不久后,他们即到了波士顿郊区的史东牧场。
宋凌迟了一步,他所见到的情景是——人去楼空。
他失魂落魄地走在街道上,对任何事物都视而不见。
紫萱走了?
他真的做得太过火了?
他做了其他男人在同样情形下会做的事:灌醉自己,对所有的人及事都脾气暴躁——包括吴易。
吴易不能理解,这是宋凌?这是“东方之狮”吗?眼前的他,已经有着常人的情绪反应了。他真的“爱”上紫萱了吗?
一个星期后,宋凌心不甘情不愿地承认痛苦一直啃啮着他的心。他决定——
无论天涯海角,他一定要找到紫萱。
史东牧场是安东尼家族的土地,隔着一条破烂不堪的桥,即是白理氏家族的牧场。
那天中午,他们到了目的地。
史东家的房子位在牧场旁边,自安东尼死后一直是珍妮佛夫妻在看守照顾。珍妮佛夫妇膝下无子,强尼虽是个有障碍的孩子,但他们对他也是疼爱有加。
他们热诚地欢迎紫萱及强尼,把楼上的小阁楼清理一番,还帮忙搬行李、打扫地板……到了黄昏,已有一个干净明亮的小房间迎接着他们。
他们一起用晚餐、聊天,强尼还跑去河边游泳。晚上睡觉时,这小子一碰到被单,就睡得死沉。
“他玩得好累!”紫萱爱怜地望着强尼甜美的睡脸,说道:“他一定很喜爱这里。”
珍妮佛笑道:“孩子嘛!需要大自然,就算是个智障儿,只要有青山绿水、广大草原,也能使他的病况好转。”
“嗯,你说得好极了。”紫萱豁然开朗。“谁说强尼有病?他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孩子。”这一刻,她感到她满足。
这段日子,他们一起骑马、游泳、晒太阳、用餐。紫萱很溺爱他,甚至会专程赶到老远的地方去买巧克力。
白天,这种毫无牵挂、无忧无虑的生活,让紫萱感到心满意足,但一到了夜晚,“他”的笑脸总会悄悄融入她的灵魂。
她常常辗转难眠,瞪着天花板,想把这“侵入者”移出她的脑海——
一个月后。
紫萱决定要定居在这里,做“牧羊女”。
反正,都市已不再有她容身之处,她也找不到工作了。只要有宋凌在,她根本翻不了身。
不过,牧场的生活很辛苦,一会儿是旱灾,一会儿是雷雨、暴风雨……这使得珍妮佛夫妇的经济情况时常陷入困境。
紫萱实在不愿打扰他们夫妇太久,尽管,她知道珍妮佛很疼爱强尼。
她突然有个奇想——去住白理氏的房子。
心意已决,她便决定先独自到白理氏家打扫。
“不知道那边的情况现在变得怎么样了,我想要一个人先去看看,等把那边都打理好之后,再带强尼过去,免得有什么意外,届时应付不来。强尼就麻烦你们照顾了。”紫萱向珍妮佛夫妇点头致谢。
“哪儿的话,这是应该的,倒是——”珍妮佛抬头看天色。“暴风雨应该快来了。你一个人去,我不太放心呢!”说罢已听到远方雷声大作。
“放心吧!我在这里长大,这点暴风雨,我见怪不怪了!”紫萱说完,即转身同强尼解释理由,还要他多听珍妮佛的话。
随后,她罩上雨衣,在黄昏时分,骑马往白理氏牧场的方向前进。
“Violet,你要小心。”强尼在门口呐喊叮咛。
“放心吧!我明天就会回家。”她对强尼挥挥手。
紫萱不过走了一半的路程,便狂风大作,天地整个阴暗下来,蓦地一道闪电,又是一阵雷鸣,紫萱被吓得六神无主。
她用力拉住缰绳。闪电一道道掠过天际,狂雨泻,她闪避不及,雨水一粒一粒像小石子般打在她的身上。
忽然一声巨大的雷声响起,她的耳朵快被震聋了。之后又出现一道白光,一声巨雷随之响起,惊动了马儿,马儿一嘶叫,前蹄举高,紫萱一不留神,整个人被摔在地上,碎石割伤她的衣服及肌肤。
她脊髓疼痛得几乎无法呼吸,马儿叫啸,一晃眼就跑远了。大雨不断地击打在紫萱的身上,她浑身发冷,眼睛也无法睁开。
她发现自己已经两难,无法返回史东家了,因为山谷里淹水,那条破旧的小桥已被黄色的污水淹没了。
巨雷继续轰隆作响,她全身冷得发紫。想往前走,但强风强雨迎面袭来,也根本无法向前。
在空旷的草地及一望无际的牧场上,她随时有被雷电打死的可能。她快速躲到一旁的高大岩石下,抚着耳,感到很恐惧不已。
“宋凌!宋凌”她哭喊着。“救我,救我,宋凌!”
她无法想像自己也会体验到这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她唯一遗憾的,就是没能对宋凌说出她的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