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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我,请告訴我  第5页    作者:尉菁

  “刚刚情况你也瞧见了,依将军脾气,他是绝不允许别人为陆无双求情的。”

  “所以你就决定牺牲无双,让她入帐了,是不是?”阿蛮白了任天行一眼,啐声道,“没用的男人。”

  “嘿!”任天行不服了,“我哪没用了?!”想他甫才二十有四便在冷将军身边当上副将,这样的殊荣不是常常有的耶。

  “你不能救回无双就是没用。”阿蛮撇下这一句话后便走人,不再搭理这个没用的男人。

  “嘿嘿嘿!”任天行追在阿蛮后头,不停的抗议。“你又不是不知道将军的脾气,以他的专制、霸道,他要的东西绝不可能轻易放手的,你不可以将这笔帐──”任天行突然止了口,怪异的看着阿蛮突然停下的脚步。“你干么又瞪我?”

  阿蛮生气的朝他的鼻头咆哮。“姓任的,你给我听清楚了,无双有血有肉,她是个人,不是‘东西’。”她大剌剌的指出任天行对女人称呼的不尊重。

  男人!全是一些眼高于顶的家伙,全把她们女人当成他们的附属物,从没把她们当成人在看待。想想,阿蛮又一肚子火;狠狠的,她又瞪了任天行一眼。

  任天行被瞪得好无辜。女人!唉,全是这副德性,当男人对她有些在乎的时候,就动不动的便使上性子,动不动就对男人怒目相向;看来有陆无双在营的日子里,他还是离阿蛮远一些来得好,省得他老被她的台风尾给扫到。

  任天行自认倒霉的摸摸鼻头,往自个的营帐走去。他希望他们将军的下场不要跟他一样凄惨才好。

  第四章

  “过来!”冷仲幽冰冷的眼锁上那个离他最远的猎物。

  打从他扛着她进帐篷里,放下她后,她便逃到离他最远的角落,瞅着满是警戒的眸光望着他,好象他会吃了她似的。冷仲幽的眉头倏然蹙起。他发现他相当的厌恶无双怕他的事实。他不要她怕他,他只要她爱他──爱吗?刚刚从心头猛然闪过的念头是爱吗?啧,怎么可能?!他一向最厌恶女人缠着他,而女人向来是有了爱之后,便学会了纠缠,所以此时此刻他又怎可能期待陆无双是爱着他的呢?!

  不可能的,所以他有理由相信他对陆无双的感觉只是占有,绝无其它杂念,他相信只要让他得到陆无双后,他会恢复以往的冷漠,他不会再去在乎陆无双的一举一动。他要她,只因她拒绝了他;这关乎着面子问题,绝非有爱。

  说实在的,冷仲幽的眼神会让她感到害怕。这个男人全身张狂着冷意,没有丝毫的暖度。她知道他一心想要掠夺的东西,便不可能会放过。而她,陆无双,是他冷仲幽的猎物,打从他盯上她的那瞬间;她便注定了不可逃开的命运。她真不该天真的认为依附了冷仲幽,她便可以顺利的回到京城。京城!老天!她的希望只有一点点,她只是想平安的回到京城里去寻她的亲人,因何却又让她的生命中介入一个既专制又霸道的冷仲幽呢!

  “求求你,放了我。”她不再期望能依附他,让他能带着她回京。“你只要放了我,那么我发誓,今生今世我会离你离得远远的,绝不在你的地盘上,再次挑衅你的权威。”

  冷仲幽发现她信誓旦旦中的绝不纠缠没让他松了一口气,反倒是……心头像是失落了什么东西似的。要是她愿意,其实他并不顶在意她留在他身侧。这个认知让冷仲幽猛然心惊。他竟然有留她在身边的念头!留她在身侧的欲望来得太猛烈,几乎击垮了冷仲幽对女人一贯的不在乎。他不能适应这种专属的占有,他直觉的将过错归咎在无双的头上。是她!错的人是她!要不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起他对她的兴趣,却又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了他,那么此时此刻他对她不会有这么深刻的欲望。

  该死的!“你过来。”他霸气的下达命令。他想要的女人,没一个能逃得开。今晚,他要定了她。他的欲望在他凌厉的双眸中昭然若揭,如此猖狂。“你不能这么对我。”她是个郡主,不是他想象中的歌女或军妓,他不能为了自己的私欲,玷污了她的清白。

  “不能!”他的嘴角勾着一丝冷嘲。“当你在勾引那个马夫时,为什么你就从不担心你的清白?”

  “那是因为我知道他绝不会如愿以偿。”

  “你何以如此笃定?!”难道她不知道自己长得多么动人心魄,她怎能以为在她的有心挑逗下,会有哪个男人能逃得开!无双知道自己的美貌足以让那些有心占她便宜的男人心猿意马,为她犯下滔天大罪,但她并非有心引人犯罪,她只是想找个干净的地方,好好的睡一觉。

  “阿蛮说我只要去勾引那个马夫,让他为我痴迷,那么他便会甘心的为我做一切的事。”

  “一切的事!为了让个男人听命于你,所以你甘愿贱卖自个儿的身体?”他几乎是想扭断那个马夫的头,只因为他曾经是无双的选择。

  “不!”她大声的反驳他。“没有,我从没有想过要轻贱自己的身体,与人交易。”

  “但你勾引他是件事实。”

  “阿蛮给我一包迷药,她让我在酒里下药,让马夫精神涣散;等他神志不清时,她会找个军妓来替我。”说到她与阿蛮的计谋,无双显得有些难以启口,她知道欺骗马夫是不对的,但是──“相信我,我只想找个没有马粪的地方,好好的睡个觉,而阿蛮说,马夫是我唯一的选择。”

  “他不是。”冷仲幽迈开沈稳的步伐走向无双。“你还可以选择来找我。”而他才是那个可以给她一切的人,他才是她唯一的选择。

  无双慌乱的抬眼,瞅着眼眸猛对他摇头。“你的个性太刚强,你的观察力太敏锐,在你凌厉的眼眸下,所有的计谋将无所遁形,我若将计谋用在你身上,那成功率是微乎其微的不可行,你会勘破我的计谋,然后恼羞成怒地加罪于我。”她深深的吸了口气,

  “相信我,你会是我最差的选择。”如果她够聪明的话,她宁可一辈子不认识他。

  冷仲幽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让她清灵的双眸望着他。“你很了解我?”

  无双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我只是清楚传闻中的冷仲幽,你不是个会让女人介入你生活的男人。”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是?”

  他的话有股挑逗的意味在,无双猛然倒抽了口气。她摇摇头。“不!不用试;我见过比我更美、更媚的女人拜倒在你怀里,见过她们使尽所有的魅力,却依然唤不回你的注意时的无奈;承认吧,冷仲幽,你是掠夺者,你习惯掠夺一切,包括领土、女人,这些是你的成就、是你的战利品,但绝不是你的爱;你的心向往自由,无法专一。”而这样的男人,她招惹不起。“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吧;反正之于你,我顶多只是你众多战利品中的一个,我若顺服了你,充其量只能满足你一时的成就感;在得到我后,你便会遗弃我,这样的结局,是我无法承受的。”她抬眼,企求他。“放了我,以后我会安分守己的待在马房里,不再有非分之想,不再想逃。”她唯一的要求就是,请他放了她。

  冷仲幽捏在她下颚的手紧紧的收缩。她向他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要远离他!

  他阴柔冷峻的面容突兀的露出一抹笑。他低下头,含住她的耳珠子,小声的附在她边说:“要我放了你,办不到。”

  要她,是他最初的欲念,他是不会放开她的。说完,他猛然抱起她纤细的身子,将她抱向铺在地上的豹皮,让她躺在那混着毛皮的柔软与兽皮彰显阳刚的地方。

  躺在他的地方,让她不自在。无双撑起身子,想逃。冷仲幽将自个的身子覆在她之上,让无双固定在他与豹皮之间。他的眼直勾勾的望进她惊惶的眼瞳里。他看到了恐惧。她对他的恐惧。

  他的手指拨开她额前的秀发。“你不用怕我的,至少我在床上还算是个温柔的好情人。”

  无双双眼含恨。“冷仲幽,你会后悔的。”

  冷仲幽嘴角噙着笑。“放走你,我才会后悔。”他的手勾画着她绝美的容颜,沿着她秀丽的面容直直而下,他的手指挑开了她的绣扣。

  无双张手想挥去他无礼的手,冷仲幽的动作却快她一步,早在她动手之前,他的大手将她的手腕固走在她身子的上方。他低低的笑开来,摇摇头。“别试着反抗,因为你再多的努力都是徒劳无功的白费气力。”他握住她的手腕,浅浅细吻落在她白皙手臂的动脉之处,他品尝她的芬芳,连带享受她的恐惧。

  他说的对,以他的强悍,她的任何反抗都是白费气力。无双要自己忍,只要她忍过了这一夜,让冷仲幽得到了她,那么日后他便不会再对她有兴趣。过了今晚,他会恢复她的自由,从此冷仲幽三个字将远离她的生活。无双闭起眼,准备承受一切。

  她的无言让他感到讶异。原以为,以她的倔强,她会有更多的反抗行动,但,她没有;她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准备承受接踵而来的屈辱。

  “为什么?”他停下所有的动作,问她。双睁开双眼,看着他。

  “为什么不再反抗?”

  “因为你说过,再多的反抗都是徒劳无功的白费气力。”

  “我不认为你是个会将我的话听进去的人。”她的脾气,他深深领教过;她的内在不像外表那么柔顺。如果能够,她是那种宁可死,也不愿让人玷污她身子的女人;是什么原因让她屈服了一切,只为了茍活?

  他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让她清灵的面貌正对向他。“让你活下去的理由是什么?”

  无双沉默,径是不语。太多了,冷仲幽知道她太多的弱点,她不能再让他知道她之所以苟延一切,只求生存的原因是为了寻找亲人;他是那种会利用别人的弱点,乘虚而入的掠夺者,现在她是个除了心之外,便一无所有的女人,她不能让他利用大哥与安平来占领她整个心房。  缓缓的,她闭上了眼。过了今夜,她的生活将恢复正常。

  她刻意佯装的柔顺彻底的挑起他的愤怒。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躺在他的身下,会是这般刻意顺从。

  “你起来。”他粗鲁的拉起她的身子,让她与他对立而站。

  她洁白无瑕的身子是那么的小,那般的娇柔,为何这样看似柔弱的身子背后,挺着的是一副傲立不屈的心志!他不信他征服不了这个骄傲的小女人。冷仲幽拉起无双的手来到他的衣襟。

  无双的手在颤抖,她的眼惊惶的望向他。他想干什么?

  “替我宽衣。”

  他是在凌迟她的自尊!他要她像那些军妓那样服侍着他!无双想挣开手,她不是军妓,她没必要做这些卑微的工作。

  他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戏谑的眼勾着她瞧。“替我宽衣是我的女人必须做的工作。”

  “我不是你的女人。”

  “可是你刚刚的确是乖顺的躺在我帐下,不是吗?”他的手残酷的探向她的曲线。

  “你刚刚的确是心甘情愿的想当我的女人,不是吗?”

  无双的呼吸骤然起伏。不能哭,不能落泪;他之所以用戏谑的口吻凌迟她的自尊,无非是想看她的屈服,她不能让他如愿。

  无双颤巍巍的手探向他的衣袍,她抖着指尖挑开他衣袍上的扣子。衣袍落下,他赤裸的体魄大剌剌的展望在她眼底。他拉下她的手,直达腰际。无双的眼望着他腰间的束带,眸中带泪。为什么?为什么他除了想掠夺了她的身子之外,还要进一步的凌迟她的自尊?她的泪,滴滴滴的落在兽皮之上,那晶莹的水珠落在充满暴戾之气的豹皮之上,更显得水珠子的滑落是那么的莫可奈何。

  冷仲幽心软了。他是想看她臣服于他,但他并不爱见她哭。这个该死的女人懂得如何让他心软,为她降服一切。他的手出奇温柔的搂她入怀,刚强的身子覆上她的娇柔。他的吻吸吮她唇畔的温柔。这个女人,是他的。

  “她怎么了?”冷仲幽头也不抬的继续审公文,看都不看副将一眼,刚刚的一句问话像是不经心的提起,有没有答案像是不重要。

  任天行知道在将军佯装不在乎的表相下有太多的关心是对陆无双的。女人之于将军,一向是唾手可得,将军他从不费心去经营一切,便有女人主动的对他投怀送抱;而这样的行为模式套在陆无双身上,是行不通的。

  陆无双对“冷仲幽”三个字似乎有免疫力;她委身于将军是迫于无奈,要是可以,他相信陆无双宁可这一生不识得“冷仲幽”三个字。而这样的女人,却意外的挑惹起将军的兴趣。或许真如陆无双所说的,将军他太习惯掠夺他想要的一切,愈是得不到的,他愈想夺取。但是──将军要的真只是掠夺吗?若是,陆无双都已经是将军的了,那么此时将军不该像以往那样,对属于他的女人来个相应不理吗?为何在将军刻意佯装的不在乎下,他会看到隐隐的焦躁,像是担心。担心?在战场上战无不胜的冷面战神会为了什么事担心呢?只怕是他多疑了。任天行向泠仲幽报告了有关无双的一切。“除了换房之外,她拒绝了将军您的一切安排。”

  冷仲幽的眼定着在公文上,眉头挑高扬起。她终究还是拒绝了他!除了她适应不了马厩的味道,而换房之外,她高傲的宁可继续待在冰冷的河川里洗脏衣物,也不愿意冠上“侍妾”之名,听他的安排!陆无双,她太高估她自己了;别以为一夜的恩宠、一夜的献身,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便会有所不同。他是个无心的人,他绝不会因为一时迷恋她的身子,而让她恣意而为;如果她宁可洗衣服,也不愿意当他的侍妾,那么就让她去吧,他绝不会为难她。

  “下去吧。”冷仲幽遣走了副将。

  任天行不信将军听到陆无双仍执意洗衣服也不愿当他侍妾时,将军的反应会是如此淡然、不在乎!莫非──是他的直觉有误,其实将军对陆无双并没有多特别,他待她就像待其它的女人一样,是那样的无情。

  “还有事?”冷仲幽看副将立在一旁,没有离去;他抬起头来,凌厉的眸光横扫了任天行一眼。

  任天行行了军礼。“没有,属下告退。”

  副将退了下去,冷仲幽的眼从公文册中移开、抬起,他目光涣散的定着在遥远不知处的一方。他根本无心于公事,他的心有着莫名的失落。他,拒绝相信这股失落的感觉是因为陆无双的抗拒而起。他绝不是个会让女人搅乱他生活步调的男人。陆无双,她充其量是个长得还算不错的女人,而长相倾城倾国的女人虽不好找,但绝不是没有,他相信在众多的歌女当中,他可以找到一个替代她陆无双的女人,他没必要为了一个陆无双而悬念不已;他这么告诉自己;今儿个晚上,他要将陆无双的身影从他脑子里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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