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属于你。”她给他口头上的承诺。“就只属于你。”她搂着他,偎进江牧的怀里赖着。“我才刚适应当你的女朋友,在尽量看淡你对别人的温柔,所以阿牧,你别在这个时候勉强我;我真的还没有心理准备去当任何人的妻子。”
总而言之,她就是不嫁他。
江牧叹了口气,又问他:“但,我想时时刻刻看着你,这怎么办?”
她昂起头,抿着嘴笑,告诉他:“那我就时时刻刻让你看。”她将脸凑近,让他看个清楚。“这样可以吗?”
“那你要搬过来这里住吗?”
“你的意思是--同居!”
“是你自己说不结婚又时时刻刻让我看的。”所以别怪他提出同居的提议。
昭瑞为难了。“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如果在这个时候提出来,我爸妈一定会骂我的。”毕竟她才刚跟振宇分手耶,老爸老妈的心情还没调适好,倘若她现在又说要跟江牧同居,她爸妈一定会疯掉。
“过些时候好不好,等我和振宇的事渐渐淡了,我们再去跟我爸妈说。”
江牧沉着脸不说话。
他的表情明显的表示着他不喜欢这样。
昭瑞又去亲他、抱他、求求他。“别这样嘛,就等……三个月。”
“一个月!”江牧抗议了。“不行,不能这么久。”
“那两个月。”她竖起两根白净的手指头在他面前晃。
江牧又拿眼瞪她。昭瑞收起一根手指。“那一个月行不行?”
他的脸终于有了笑意。“可以,不过这段时间我想抱你,那怎么办?”他的脸蹭着她柔软的颈间问。
昭瑞让他弄得好痒,笑着使力推开他,故意说:“我放牛吃草,允许你外出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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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瑞与江牧复合后一个月,他们挑了个礼拜天,决定将他们复合的事公布给家人知道,且借着回家这个机会,昭瑞也打算打包行李,搬去江牧那边住。
听到昭瑞即将跟江大哥同居的消息,予诺、品心全往昭瑞房里跑。
昭瑞真的在打点行囊了。
“爸、妈答应了吗?”予诺盘起双腿,坐在昭瑞的床上。昭瑞不在,她们的乐趣就会少很多。
昭瑞一边收拾,一边摇头。“不知道,我将最难的问题丢给阿牧去解决;谁教他硬要我搬过他那边住,那么面对爸妈的难题就得他去解决。”这才是合理的。
“江大哥没跟你求婚,反倒是要你跟他同居!”予诺皱紧了小脸,一脸的不相信。毕竟人家江大哥可是早在两年前就捧着鲜花、戒指来求婚,此时怎么可能做这样的提议?
“你又为难江大哥了对不对?”予诺劈头就问。
“我只是还没准备好要当他妻子。”
“却准备好要跟他同居了!这是什么谬论嘛!”予诺真的不太了解昭瑞心里所想的,而更可恶的是江大哥啦,这么纵容昭瑞。
“要我是你男朋友,我才不管你哩,哪有人这么任性的,爱着人家,却又不跟人家结婚,把男方耍得团团转,让男方爱你爱到无法自拔之后,想结婚又结不成,最后只有屈就于‘同居’一途;更为难的是,在男方在楼下为这段感情争取生机的时候,女方竟然在楼上像个没事人一样。”
“我在整理行囊,哪是没事人!”
“可你确确实实让江大哥单独去面对爸妈的质问。而你明知道江大哥那个人是什么性子,宁可让爸妈骂得脸红脖子粗,是死也不会跟他们两位老人家表明任性的是你,不想结婚的人是你。”
哦,好恨。为什么想嫁的嫁不出去,不想嫁的却有这么多好男人巴着要!老天爷真是不公平。
昭瑞搁下手边忙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 “予诺,我不是不想结婚。”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江大哥的求婚?”予诺凶巴巴地质询昭瑞。
“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性子,占有欲强,一碰到阿牧的事,我就会变得善妨且多疑;我知道,在我们分手的这一年来,我们双方都改了很多,但,说真的,予诺,我不知道我和阿牧的改变已经足够了吗?我们真的能在一起,结婚、生子,真的能--白头偕老吗?”
昭瑞摇头。“说真的,我没那个自信。”
“但你却愿意跟江大哥同居。”
“那是因为爱他;男人呀,打开了欲望之门之后,你要他禁欲是很艰难的一件事。”有时候仔细回想,她真的怀疑江牧与她分手的那一年间,真的没有别的女人吗?
嗯,真的很可疑,所以回去后要记得好好地质问他。昭瑞边想边笑,脸上是溢满了幸福的笑。
予诺看傻了。因为现在的昭瑞看起来真的很幸福美满。
“昭瑞。”
“嗯?”昭瑞回眸,挑眉望着予诺。
予诺笑咧了嘴,猛然抱住昭瑞。
“你在干么?”予诺的动作令昭瑞吃惊。
予诺紧紧地抱了昭瑞好一会儿之后,才松开了手,笑容满面地说:“这是在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你是姐姐呀,谈起恋爱又跟正常人不一样,婚前性行为、男朋友一个换过一个,最后还选择了跟人同居;有你这样的前车之鉴,我跟品心以后要谈恋爱,再怎么惊世骇俗,爸妈的心脏铁定受得了,因为他们两个已经被训练成金刚不坏之身了嘛。嘻嘻。”予诺干笑两声,心里头一次这么心甘情愿地当她周昭瑞的妹妹。
“三八!”昭瑞还是忍不住要啐骂予诺一句,顺手,她合上了行李箱。
“要走了?”品心进屋后头一次说话,而且还在短短的问话后面加了个长长的呵欠。
品心的模样看起来很累。
“怎么了?你昨晚又熬夜写稿子,所以没睡好是吗?”昭瑞关心品心的身子。
品心从小身体就弱,偏偏又比她跟予诺来得好强,是标准的工作狂,所以每回一开稿,便是没天没地地拼命。
“如果累了就休息一阵子,反正出版社又不催你的稿。”
“错了。”予诺替品心回答。“她这几天根本就没有在写稿子。”
“那你怎么会这么累?”昭瑞又问品心。
予诺又自动自发的替品心回答。“因为她每天晚上都作春梦,所以才会睡眠不足。”
“春梦!”昭瑞狐疑地转头,望向品心。“这是怎么一回事?”
“还不是她自作自受,每天看那些黄色小说。”
“言情小说。”品心揉揉发疼的额际,体力有点不支地更正。
“好,言情小说。”予诺顺从品心,跟着更正,随即是拉着昭瑞的手,兴致勃勃地开讲。“自从她看了那些好激情的小说之后,她每天晚上都作梦,梦到自己被个男人‘那个’。”
予诺边说还边窃笑,笑容带着暧昧,分明是在暗示品心心术不正,不然的话,她也天天偷品心买的小说来看,怎么她就从来没梦过什么春梦咧?
想想,还真是有点可惜。
周昭瑞兴奋的脸一下子变颓丧。
“什么样的梦?说来听听,搞不好我能给你一些意见。”昭瑞对品心的梦是好奇极了,因为她长这么大,却没作过任何绮色的梦。
“哎呀,没什么好听的啦。”因为她都问过了。“每一次回她,品心都只是轻描淡写的说她仿佛置身于古代,被个身穿战甲的男人‘那个’。”
身穿战甲、置身古代!“好像你们言情小说作者会写的情节。”昭瑞闲来无事也会翻翻品心买的小说。
“嘿咩、嘿咩,所以我说品心是看言情小说看到走火入魔,才会作这么乱七八糟的梦。”
“那你见过那个男人的脸吗?”昭瑞不理予诺,又问品心。
“见过。”
“长得怎么样?帅不帅?好不好看?”这才是重点。
品心摇头。“在梦里,他是有轮廓的,但我一醒来,他的面貌就变得模糊,只是依稀记得他有一双很冷的眼眸。”
“你的梦每次都一样吗?”
“大部分都是,只除了--”除了昨晚那一幕。
品心皱了眉峰,及子飞掠过和晚的梦境,她看见自己穿着古时候的衬衣,手里拿着一柄长剑。
剑插在自己的身上,也插在那男人的身上--
血,都是血!
当梦中的她冷着眸光将剑抽出时,他们身上的血像泉水那样喷出--那么真实的景象,真的只是梦吗?!
品心想到这,觉得恶心,猛捂住口,冲往套房内的浴室,掏空了胃趴在洗脸台前干呕。
“不会吧!”予诺满脸的惊愕。“没听说过梦见男欢女爱,也会怀孕的!”
昭瑞狠狠地瞪了予诺一眼,随即跟进浴室里,关心地问:“你还好吧?”
品心摇摇头。她真的很难过,自己快被那样的梦给压得透不过气来。
品心转开水龙头,冲走她的干呕,洗把脸,面容难看地走出来。
昭瑞递了杯温开水给品心。“还难过吗?”
品心点头。
“会不会是你写稿的压力太大?如果是,你就出国去散散心,暂时别想稿子的事。”
“我没关系的,你别老是担心我。”品心勉强挤了个笑给昭瑞。“你快下去吧,江大哥在等你呢。”品心将昭瑞推向门口,将行李递给她,要昭瑞别担心。
“那我走喽。”
“嗯。”
“予诺。”昭瑞转头面对仍旧盘一腿坐在床上看言情小说的周予诺。“Bye bye。”她在跟予诺说再见。
等……“等一下!”予诺听到昭瑞在说Bye bye,才想到她有很重要的事要问昭瑞。
她光着脚丫子,奔到昭瑞面前,小小声问:“这样真的可以吗?”
“什么真的可以吗?”
“就是你跟江大哥只同居、不结婚,那--生下来的孩子怎么办?”
“放心,我们不会有小孩的。”
“呵!你不会生!”因为昭瑞的经期跟正常的女人不太一样,是三个月来一次,这样的女人相较于每个月都来的女生较不容易受孕。
“不是。”昭瑞吼向胡乱造谣的周予诺。
“那么就是--江大哥不育!”
“不是!”昭瑞没好气地大声反驳。“我跟阿牧两个人好好的,全没问题。”
“那你刚刚又说你们不会有小孩!”
“那是因为我们每一次都会戴保险套,所以我们不会有小孩。”他们防护措施做的好,所以绝对不会有意外。
“是吗?”周予诺突然想到一个邪恶的念头。“搞不好江大哥偷偷把保险套戳破,那么你们之间不是会有意外了吗?”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那你说,阿牧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因为--”予诺侧着头想,还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有一个可能!
当下,予诺窃窃地笑了开来。“因为江大哥想用孩子来拐你结婚啊!”
这会儿是换昭瑞沉着一张忧心忡忡的面容。
会吗?他会这么做吗?
说真的,她已经开始有点担心了。
第九章
昭瑞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翻箱倒柜地找江牧的保险套。
没有,没有,全没有!
她抽屉找了,柜子找了,就连枕头底下都找了,竟然连一枚保险套的影子都没有!江牧到底是把保险套藏哪儿了?
最手昭瑞还趴在地上,爬进床底下找。
“昭瑞,你在做什么?”
江牧洗完澡出来,只见昭瑞高翘着屁股,隐身于床底下。
昭瑞从床底下爬出来,找了老半天,她还是没找到她要找的。她气呼呼地坐在和室地板上,瞪大了眼睨向江牧。
江牧拿着浴巾一边擦干头发,一边笑着望向昭瑞莫名的生气。“怎么了呀,一脸气呼呼的?”
见他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昭瑞把话题直接挑开来谈。“阿牧,你的保险套咧?”
她气呼呼且大剌剌地问,江牧则笑开了眼。“怎么,你今晚想要啊?”
“不是,我只是问你的保险套跑哪去了,为什么我都找不到?”
“你不想要,那找保险套干么?”
昭瑞一时语塞,她总不能明着说她怀疑他把保险套戳破吧!
最后,昭瑞只得伸手将江牧拉过来,撒娇地问他:“阿牧,我们是不是谈过生孩子的事?”
“嗯。”江牧点头。
“那我们的结论是不是A省现在这么乱,根本就不适合小孩子成长,所以我们决定暂时不生?”
“不是。”江牧摇头。“因为上述的结论是你周昭瑞一人独断的决定,我根本就没赞成。”
“乱讲!”一记拳头击向他厚实的裸胸。“你那时候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对,因为我那时候是说A省的生活环境既然让你这么放心不下,那么我们可以移民到治安较好、生活品质较优的国家,比如说新加坡、澳洲、加拿大。”
“我才不要移民。”昭瑞嘟嚷着。“我们的家人都在这里。”
“我们可以举家迁移。”
“然后跟A省断根!”昭瑞又摇头。“这种事我才不干,A省的生活品质恶劣是我们这一代自己造成的,凭什么我们破坏了A省的美好之后,还能理直气壮且大声嚷嚷着A省的败坏,而不去认真思索治安差、生活环境恶劣是我们A省人的责任;移民救不了A省,所以我不要移民,因为这对我们的家园并不公平。”
“以你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改变不了A省的现况。”
“但我走了,A省就少一份支持的力量。”这一点,昭瑞很坚持。
见昭瑞那么的意正辞严、那么的慷慨激昂。阿牧禁不住地喟叹。“难道我们两个就为了你爱家护国之心,一辈子不能拥有自己的小孩?”
“阿牧,我没有说我不生;我只是想等A省的生活环境有起色之后,再去考虑这个问题。”
“有起色!”他觉得很难。“看看这次的选举,候选人乱开政治支票,老人年金、儿童年金纷纷出笼,候选人用利益求当选、求胜利,而民众呢?看到短期的利益,他们却没真正思索这些福得得压在后代子孙身上,现在的A省小孩是一出生就背负着庞大负债,我们这一代的税负都已经这么高了,我很难想像背负着更庞大负债的孩子日后会怎么生存。”
社会福利要谋求没错,但也得是在经济制度健全、国会立委有共识之下推动才不会造成人民的负担,为什么A省政治家各个像政客,总是短视得可以。
“所以说我们现在不适合生小孩。”昭瑞就是有那个本领,把江牧引到她要的结论上头,让他无话可反驳。
江牧仰天长叹。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阿牧,你别这样!”看他这副灰心模样,昭瑞会觉得自己很无理取闹,总是不顾他的感受,总是任性而为。
她为了讨好他,撒娇似地腻向他的怀里,蹭着他。
对昭瑞,江牧真的没办法气太久,只是--“昭瑞,你记不记得在‘神啊,请多给我一点时间’里,‘真生’明明知道自己是爱滋带原者时,但却仍然坚持要生下小孩的那一幕吗?你觉得‘真生’不知道她这么做她的小孩也极有可能因为垂直感染而得到爱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