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有未婚夫了,又怎么可能跟我结婚呢?」
「我……」叶梨若傻了。
这也才恍然大悟,原来,她掉入了一个陷阱,无论在这个婚礼前,她找不找得到未婚夫,都不可能再跟江晨皓在一起,林诗仪自始至终都是赢家。
她根本就被当成白痴耍得团团转,随便一个赌约,就让她深陷入死胡同,进退不得。
平时看似聪明的她,怎么会这样笨?
呵呵,大概是恋爱让她变傻的吧?又或者,她明明知道此路不通,却还怀著侥幸的心理,愿意付诸所有,做最后的一搏。
可惜,赌徒总是输得很惨……
「你这条毒蛇!」叶梨若再也忍不住的冲向前,紧紧掐住林诗仪的脖子。
然而,只见江晨皓用手肘用力一撞,重击她的腰侧,叶梨若便「啊」的一声,流出疼痛的泪水,松了手,跌倒在地。
「呜……」她抹去小脸上的泪水,不服地申诉,「皓皓哥,我真的没有说谎。」
「那么有谁可以证明呢?」林诗仪理理头发,抚平裙摆,毫不惊慌,因为她很清楚,证人是找不到的,因为,当时婚纱店的员工都避了开。
「有谁……」叶梨若的小脑袋在紧急关头,灵机一动,「啊!他可以证明!」小手一挥,指向一旁的费阙伽。
对呀,她怎么能忘记这个重要证人呢?他当时不也都听到了吗?甚至从头到尾看得清清楚楚。
「这位先生,」江晨皓无可奈何的给她最后一次机会,「你既然是若若的未婚夫,那么我相信你的话。」
「江先生这么信任我?」费阙伽一直站在旁观者的立场,对这打打闹闹的一切置身事外,面对他的询问,只是微微一笑,语气淡而轻松,「你该知道,这场婚礼如果没有取消,对我而言,好处可就大了,江先生,您真的相信我?」
「嗯!」江晨皓痛下决心似地点点头。
「好吧,我只有说实话了,是若若在撒谎。」
什么?!
叶梨若惊愕的跌坐在地,小嘴张得大大的,半晌无语。
就连此刻最相信的人,都这样出卖她,她甚至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虽然地上铺著厚而暖的地毯,但她却感到一股寒气从地底钻出来,直渗入她的五脏六腑,一颗心霎时毫无温度的结了冰。
她眨了眨眼,豆大的泪珠便滴滴滑落,沿著如死尸一般沉寂的面颊,给嘴唇带来了咸味。
泪水,大概是此刻她全身上下惟一有温度的。
「皓皓哥……」她沙哑的声音颤巍巍的吐出,「从小你就认识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为什么你宁可娶一个虚伪造作的女人,而要放弃我们维持四年的爱呢?」
「若若,」江晨皓同情地拍拍这个苦恋自己的女孩,「从前我们交往的时候,我就说过我对你只是喜欢不是爱,孤独的两个人彼此陪伴,如果哪一方遇到更合适的人,另一个不能死缠烂打,要真心地祝福对方,为什么你无法信守诺言呢?呵,还说没骗过我呢!」
她低下头想了又想,再次抬起迷茫的大眼睛。
「皓皓哥,我问你……刚才,你看到我这个『未婚夫』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他木然地摇了摇头,「男人看男人,会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哈,我又不是同性恋!」
他连一丝嫉妒也没有?可见他没有撒谎,自始至终,他对她的感情只是喜欢,不是爱。
认清这一点、承认这一点,是非常困难的,就像用刀子把真相刻在心上,虽然清醒了,但心也伤了,滴血了。
叶梨若从地上爬起来,甩掉了江晨皓和费阙伽同时的搀扶,她只觉得混身酸疼,眼前灰蒙蒙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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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只记得出了饭店,外面正落著大雨,找了个屋檐下坐著,头埋在曲起的膝盖间,只觉得昏天暗地,耳际一片「唰唰」雨声。
也许先前一番争吵,消耗了太多力气,她忽然感到十分困倦,竟就这样在台阶上睡著了。
雨下得更猛烈了,一片湿意向她袭来……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自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抱了起来,想看清是谁,却又睁不开眼睛,那怀抱温暖而舒适,她在意识蒙胧中,居然放弃了抵抗,任它环抱著,上了一辆计程车。
一觉醒来,不知是什么时候了,隔壁传来一阵音乐声,是她最不喜欢的摇滚乐。
但,她却觉得此刻所播放的这首曲子出奇地好听,以往排斥的感觉没有了,甚至还有一丝喜爱,觉得躺在床上听这样一首曲子,满惬意的。
等等!
叶梨若猛地坐起身来,环顾四周。这不是她家!
「你醒了?」一道男声带著兴奋传来,声音的主人显得笑意盎然,「我在红茶里加了柠檬和糖,味道很好哦,喝了会开心!」
他随即递过一只热气腾腾的杯子。
她想起来了,这里是她家的小别墅之一,不久前,她把它借给了费欠佳那个家伙!
「你怎么还没滚蛋?」她瞪视著他。
「小姐,先不要急著把我赶走嘛!」费阙伽仍是一副嘻皮笑脸的,「如果你生病了,那谁来照顾你呢?」
「哼,自然有爸爸、妈妈和我家的佣人照顾我!」
这个没良心的家伙,刚刚出卖了她,此刻却一点愧疚感也没有,还笑得那么开心,若不是她现在全身虚软无力,一定将他揍得脑袋开花!
「哎呀,你生病的事可不能告诉你爸妈的!」他故作惊恐的神色吓唬她,「如果他们知道你是因为到别人的婚礼上捣乱而生病,肯定会气得心脏病发作。」
「你还敢说?!」她气得掐住他的脖子,「都是你坏!都是你坏!」
或许她真的感冒了,因为她发现自己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却被那个邪恶的家伙捉住小手,搁在他的肩上,而他庞大结实的身躯一压,让她重新陷入柔软的被褥,两个人,霎时形成一种暧昧的姿势。
「费、费欠佳……」她的舌头不由得打结,「你……想干什么?」
「一男一女躺在床上,你说能干什么?」他忽然双手一扬,褪掉上衣,完美健硕的肌肉展现出来,换了张严肃的神情,紧盯著她。
「你你你……」叶梨若只想逃跑,却被他狠狠压著,动弹不得。
这时,他忽然俯下身,封住她多话的小嘴,顿时,整个娇小的身子完全僵了。
浓烈的气息喷在她脸上,他的吻霸道却又不失温柔,让她在承受的同时候,完全被蛊惑。
「像这样吸吮我……」他趁她脑袋一片空白时,用魔魅般的嗓音诱导著,而她一时间仓皇又不知所措,竟真的照办了。
他的舌逗弄著她的,像在探寻珍贵的蜜液,而她乱了心绪、忘了抗拒,只是一个劲的,与他越吻越深。
看著她双颊的红潮渐起,费阙伽并不满足於这样的接触,邪肆的大掌顺势而下,探入被中。
叶梨若惊呼一声,身体感到一阵燥热,才发现,原、原来……她竟然是赤裸著身子!
「你什么时候剥光了我的衣服?!」她忍不住怒吼。
「你被大雨淋得湿透了,如果不脱掉它们,你会感冒、发烧,甚至染上肺炎。」他嘴里说得无奈,却猛然将床单一抽,使她全身暴露在灯光底下。
不顾她的呼叫与捶打,滚烫的唇含住她的浑圆。
「费欠佳,你这个叛徒,滚开、滚开!」她扯著他的头发,小腿乱踢。
但他似乎铁了心要把她据为己有,居然丝毫不松口,且大掌并用,死命地揉捏她胸前的另一颗樱桃。
渐渐的,一股奇异的感觉窜上她全身,像是从心底升腾起的一丝颤抖,她的手更无力了、身子更软了,像是有什么在体内越衍越烈,如同火山要爆发的前际,却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不、不要这样……」她感到又热又难受,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若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说是你撒谎吗?」他终於暂且放过了她,仅居高临下地盯著她如水的眸,「因为我不想让你再跟江晨皓在一起……」
不想让她跟皓皓哥再在一起了?那又是为什么?
「若若,你还不明白吗?」她懵懂的表情尽收他眼底,费阙伽苦涩一笑,「因为……我想要你!」
他他他……叶梨若就算再笨,此刻也全然明白了。
但不知为什么,本该生气的她,却怒火全消,绷著的小脸顿时舒展,隐隐有一丝微笑拨云见日。
费阙伽当然马上捕捉到了这一丝微笑,他重新俯下身子,湿软的舌滑过她的胸,滑过她那心跳得飞快的地方,停留在敏感的肚脐上。
一圈又一圈,舌头打著转,在她的小腹上来回亲吻。叶梨若从未经历过如此致命的欢愉,辗转的吟哦从口中发出,手不自禁的揪住他的发,而指尖插入发心抚摸著。
他感觉到她的柔情,舌头更加放肆了,不再满足於小腹地带,而是深入直下,探入她最隐密的禁地。
「啊——」叶梨若承受不住的弓起身子,连脚趾都绷紧了,感觉一股暖流涌出,如海水般的潮湿。
「若若,准备好了吗?」他的声音嘶哑,抬起头,一双火般闪亮的眸子立刻投向她。
「准、准备好什么?」未经人事的她满脸疑惑。
「让我要你……」他猛地一挺身,硕大而硬挺的炙热瞬间进入她的柔软。
叶梨若只感觉自己疼得快昏过去,一边哭喊求饶,一边向后退。
而他则握住她的俏臀,不让她退缩,狠心的将一道道强劲的火热推入她灵魂的最深处。
第五章
「呜……呜……」
梨花带泪的小脸埋在枕头里,双肩颤抖抽泣。
身体好疼,而心里则忐忑不安。
她不知道自己哭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这一丝不安。
从小就立誓非皓皓哥不嫁,却这么轻易地跟另一个男人上了床,她真担心自己是个淫荡的女人。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费阙伽倚在她的身后,环著她的腰,低柔的耳语附在她的颊边。
她嘟起嘴巴,装做生气的模样不回答。
「是这儿不舒服吗?」他的大掌抚著她心脏的位置,别有深意地邪邪一笑,「又或者……是这儿?」大掌像拨弄琴弦一般,流畅地到达她身下的隐蔽之处。
「费欠佳,你这只色狼,少动手动脚的!」叶梨若狠狠拍开他的大掌,「你强暴了人家,还不许人家哭?」
「嘿,我强暴你?」他好看的薄唇扬起,「大小姐,说话可要凭良心,刚才你不是很舒服吗?」
「总之以后做、做这种事之前,要徵求我的同意。」她强辞夺理。
「可你也没说不同意呀。」他不容分说地跨过她的身子,逼她与自己面对面,目光炽热的射向她的肌肤,抓过那冰凉的小手,引她轻轻抚摸他壮实的胸肌。
叶梨若顿时觉得寒凉被趋散,双颊的绯红刚刚褪去,此刻又再次涌上,呼吸更为急促了。
「小姐,你盯著我的模样,像是非常渴望把我吃了,」他的俊颜逼近,「现在还敢说是我强暴你?」
「人家哪有……」她刚想反驳,小嘴便被吻住。
这个吻并不强硬,倒像一阵风儿轻拂著,他的拥抱并不沉重,只是轻轻覆住她的身体,给初经人事的她以泉水般的抚慰。被子是绸缎制成的,柔滑亮泽,一边感受到他的爱意,一边用脚尖磨蹭著这柔滑的质感,她仿佛闻到了忘忧草的芬芳,感到心旷神怡。
闭著眼睛,费阙伽熟门熟路地触碰了一下床边的音响,一首曲子便流淌而出。
又是先前听到的那首摇滚乐,虽然叶梨若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放些轻音乐,但这首曲子似乎也不错,打破了她对摇滚乐的印象,并不震耳欲聋,反而节奏明快,像是阳光洒在清晨的露台上。
「这首歌的歌名叫什么?是谁唱的?」她不由得好奇地问。
「我也不知道它的歌名……」继续吻著她,他心不在焉地回答。
「很好听,」她点头称赞,「我还没听过这么舒服的摇滚乐呢,唱它的人一定很有名吧?」
他忽然停止吻她的动作,「你真觉得好听?」
「当然!」他奇怪的表情让她感到不解,「我又不认识唱歌的人,为什么要吹捧他?这当然是肺腑之言。」
他一阵沉默,「我认识这个唱歌的人。」
「真的吗?!」叶梨若兴奋地坐起身,「快告诉我他是谁?」
「他……」费阙伽的表情变得凝重,「他是我爸爸。」
「啊?!」她惊奇地睁大眼睛,「费欠佳,你从没告诉过我,你有一个歌星爸爸!」
「呵——」他苦笑了声,「他不是歌星,实际上,他不过是在酒吧驻唱罢了。」
「可是他的歌声很好听呀!」叶梨若迷惘地蹙起眉,「为什么没有制作人发现他呢?」
「大大小小的酒吧有这么多间,你以为那些唱片制作人成天没事干,只坐在酒吧里挖掘歌手啊?」
「但他既然是你爸爸,一定也长得很帅吧?」
「长得帅又怎么样?」
「费欠佳,你放心,」叶梨若笑了笑,伸手拍拍他的肩,「凭我俩的交情,我一定叫我爸爸投资,捧红你爸爸!」
「已经晚了。」他黯然地摇摇头。
「不晚、不晚!」她信心满满的说,「你是怕他年纪大了,歌迷会不喜欢是吗?你放心,他长得帅,歌又唱得好,年纪大一点则更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可惜这个好消息他是听不到了,」费阙伽懒洋洋的往床头一靠,「几年前,他就去世了。」
「这么年轻就……」叶梨若惊讶的张大嘴巴。
「谁叫他遇人不淑呢!」他淡淡的口气仿佛在谈论一个与己无关的人,但眉尖微微的抽动,说明了他并非完全无动於衷。
「遇人不淑?」她感到很好奇,「他遇见了谁?」
「我母亲。」母亲,相对於「妈妈」,听起来疏远得多。
惊爆的答案让叶梨若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是缩进他的怀里,以示安慰。
「母亲会答应嫁给爸爸,是因为他长得帅,但结婚以后才发现,丈夫光是长得帅、会唱歌,根本就不够,於是她离开了,爸爸很想她,便选择在酒吧里驻唱,顺便喝些免费的酒,刚开始只是一点点,后来越喝越多,身体也越来越不好……」
三句话便讲完了一个故事,虽然简短,但背后隐藏的悲哀,就像冬天里的浓雾,无边无际。
「他们分开的时候,你几岁?」叶梨若不由得有些哽咽,遂伸出手触摸他的俊颜。
「大概八、九岁吧。」
「而你跟著母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