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吵吵嚷嚷的,到底如花又砸了几个花瓶了?」
门外一传来声音,林子芹是全身僵直,如花是笑容如虎,跪在地上的一班人立刻叩头请安。
「皇上圣安。」
进门来的,正是林子芹最不想看到的古人,也就是皇帝宋祁堂。
他一走进来,如花马上告状,深信自己马上就可以砍掉这个坏女人的人头。
「这个刺客打我啊,皇兄,赶快把她处死,快一点。」
宋祁堂一见林子芹,他那甜甜的笑意从来都没变过,「爱妃,怎么跑来这里?找如花玩啊,害朕一时间找不到你。」
见他好像要进一步的走近揽住她,林子芹马上退後一步,摆出一脸防卫的表情道:「要找我就免了。」
如花见他们两个人的对话,马上就明白这个女人果然是皇兄的妃子,她大吼大叫了起来,「皇兄,她刚才趁你不在,很用力的打我,纵然她不是刺客,也要罚她,把她赶出莒去。」
林子芹眼睛一亮。把她赶出宫外,也就是说她可以不必找路,就有人告诉她出宫怎么走。她立即狂猛的点头。
「没错,我刚才很用力的打了郡主,真的很用力,我错了,我愿意出宫。」说著,她还露出古装剧的罪犯深感後悔的表情,「求皇上赐罪,千万不要轻饶於我,我是个欺负郡主的大坏蛋。」
她越说越是眉飞色舞,只差没有跳起来手舞足蹈而已,就连如花也看得出她的心情好到了顶端,更何况是满腹心机的宋祁堂。
「唔嗯——把爱妃赶出宫不失为一个惩罚的好方法啊。」摸著下巴的宋祁堂露出了深思的目光。
一听眼前的古人也这么说,林子芹更是连连的点头,奉承巴结的话如泉水般涌出,「是,皇上英明,简直是前无古人,後无来者。」只要真的能让她出宫,要她说多恶心的话都没关系。
「可是一想到爱妃无亲无故的被赶出宫廷,岂不是可怜得很,万一又被卖入青楼,那就是朕的罪过了。朕再怎么样残忍,也不能忍受一个弱女子孤苦无依的被坏人欺负。」
林子芹巴结的话瞬间冻结,而冻结的不只是她的话而已,就连她的笑容也冻结了起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不如爱妃就住在宫内,我罚爱妃一些劳动如何?」
「劳动?」林子芹比著自己,「也就是只要我做些劳动体力的工作就好了,是不是?」
「爱妃真是冰雪聪明,朕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你就明白了朕的心思,像你这种知心之人,朕又怎么舍得放你出宫去呢?」
哇哩咧……有一堆非常恶意、简直可以说是脏话的言辞,在林子芹的脑海里转啊转的,再稍稍控制不住,她就要骂出她这一辈子最脏的脏话了。
这个奸诈的古人一定是故意的,百分之百是,尤其是看了他现在嘴边带笑,连眼睛都在笑的奸诈样,就知道这个皇帝是全天下最奸诈的人,那种刚见面时觉得他热血的老实样,根本就是装出来的。
他绝对是知道她想出宫,却故意不让她出宫,还说那种会让她爆血管的混蛋话来。
林子芹差点气得吐血,如花则是非常不满他的判决,立刻就道:「皇兄,她惊扰了我,还打我呢,这判得太轻了。」
宋祁堂微微一笑,扫视著地上碎成一准的破烂玩意,「如花啊,这个摔破的东西里,好像有样东西是先后赏给你的耶,是我看错了,还是你大胆到连先后赏给你要好好保存的东西都给砸了……」
如花张开嘴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宋祁堂笑道:「你说,是不是我看错了?要不然若是先后赏给你的,你却故意的砸了它,那我就必须要重重的罚你了?」
如花立刻闭口不语,宋祁堂满意的点头,「好,既然你也满意我的判决,那爱妃,我们就走吧。」
「送皇上、娘娘!」
底下跪著的人纷纷对皇上的威胁露出了偷笑的目光。敢在如花郡主面前这么嚣张的人,除了皇上之外,再也没有别人了。
毕竟如花郡主有先后的遗命在,谁都不敢在她面前放肆,能看到她吃这么大的闷亏,叫常常受她气的下人们也吐了一口怨气。
如花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她愤怒及含怨的眼光,没有因此而消失,她死死的紧盯著林子芹的背後,那怨意的眼光几乎可以在林子芹的後背给烧出两个洞来。
* * *
林子芹因为太愤怒,所以脑子还呈现半昏沉的状态,也就是她的脑子里除了气愤之外,就再也容不下任何的人事物,对於宋祁堂如何处理如花的事,她根本就没在听。
所以也就是处在如此愤怒的状况下,她才对宋祁堂大大方方搂著她的腰走出如花宫殿的举动恍若不知。
等到了走回她住的地方时,她才发现那只色爪不但是搂著她的腰而已,而且还手指手掌并用,不断的摩娑她柔软的腰身,若不是这个色鬼古人的动作这么大,恐怕她还不会发现。
「你在干什么?」
她才准备用力的捏宋祁堂那只色爪,他却趁著她手刚要捏下时,恐慌的一喊,「小心,爱妃!」
他这一喊,让林子芹的注意力马上打散,不但没捏著他,还差点捏著了自己。
他叫她小心,却什么状况也没发生?
林子芹气道:「小心什么,又没发生什么事?」
「爱妃,我是叫你小心,别踩死你脚下的那只可爱蚂蚁。」
哇哩咧,这下林子芹更是气得要暴毙了。这个皇帝有病,而且是超有病的那一型,应该找个精神科大夫来看看他的病情严不严重。
看到她不满的目光,宋祁堂很有话说:「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虽然只是一只小小蚂蚁,但是救蚂蚁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林子芹的目光露出「听你在盖」的不屑表情。纵然她国文再烂,也知道这句家喻户晓的成语。
「不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现在怎么变成了救蚂蚁?」
宋祁堂又有话说了,「佛家有言,你我生生世世轮回不已,人可能变蚂蚁,蚂蚁也可能变人,你没听过佛家早、晚课诵持的经典里说,沙饿鬼证三贤,万类有情登十地。也就是人人皆有佛性,就连在饿鬼道的饿鬼都能有朝一日证得圣位,不同的有情动物当然也能变成十地菩萨,因此我们更要礼敬每个生命才行。」
全都是歪理,再听她的头就要爆了,「拜托你不要再说了,再听下去,我的头就要痛死了。」
「小心,爱妃。」
她气道:「又来了,这次是踩到甲虫还是蚊子?」
才刚说完,林子芹就踢中了木板,她这次踢得很用力,所以痛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宋祁堂急忙解释,「爱妃,我就叫你小心地上的木板,你怎么都没听我在说话啊?」
又痛又难受,害得林子芹说话变得非常的大声,简直就像泼妇骂街一样,「你下次话讲完整一点好不好?只说个小心,谁知道要小心什么?」
「好、好,爱妃息怒,别气坏你的身子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纵然知道眼前的人很奸诈,但是他的笑容充满了和蔼及关心,让林子芹觉得把他骂得狗血淋头,更显得自己的修养不够,所以只好忍住,闭口不骂算了。
况且怎么骂他,他都是一脸一百零一号的温文笑容,只害她越骂越没劲,骂到後来,只是嘴酸而已,她干么这么虐待自己呢。
第四章
林子芹闭口不骂,宋祁堂似乎也看出她对他无可奈何的心情,他反而更温柔的扶著她的小手,扶著她坐在软铺上,轻声细语的道:「爱妃,你刚才撞到了脚,痛不痛?」
她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应话十分的不客气,「如果你的脚用力的撞到木板,痛还是不痛?」
一般人绝不会对九五之尊的宋祁堂这样应话,但是林子芹才不管他是什么身分,在她的眼里,眼前的男人就是白吃她的色鬼混帐,只不过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等她出了宫,她一定找刺客来暗杀这个混蛋。
但是宋祁堂的个性也著实奇怪,她越是骂得没好气,他脸上的笑容就越深,就连眼睛里也闪闪发亮,还一边笑得很恶心,一边道歉。
「对不起,我问错问题了,爱妃,别生气,那我向你赔罪,让我帮你揉揉你踢痛的脚吧。」说著,一双色手就摸起她的莲足。
林子芹正要一脚踢到他脸上去,想不到他用力按压一个地方,让她当场尖叫,别说是踢人,立刻痛得全身无力的泪流不止。
「痛死人了,你这混蛋,想谋杀我啊。」
「爱妃,你这地方扭伤了,朕正在为你治疗啊,你看现在不痛了吧。」
林子芹泪水还挂在颊边,刚才的激痛一闪而逝,现在被揉的地方的确不痛,反而被恰到好处的揉捏,感觉到一股无法形容的舒适。
而身子一舒适,就看到床边有个靠枕,既然有个靠枕,腰部直板板的立著也是挺不舒服的,於是她放松的躺下。
反正这个色狼若是想要干什么,她就一脚踢死他,谅他也不敢。
「爱妃,你小腿的肌肉也有些僵硬,我帮你揉揉……」
「嗯唔。」
她有回答跟没回答一样,发出声音的,只是鼻腔里一声甜甜的气音而已,因为有人为她按摩,舒服得她眼睛闭上,耳朵里早已听不清人家问的是什么问题了。
昨夜被这个色狼又吻又抱的,又那么早就起来找出路,走了那么久的路,又受了一顿气,也著实有些累了,以致她觉得有些困倦。
而宋祁堂的手早已从脚踝摸到了小腿处,现在则趁著她好像睁不太开眼睛的同时,魔手慢慢的顺势而上,穿过她的裙摆,摸上她白嫩嫩的大腿。
林子芹睡到迷迷糊糊时,正觉得怎么一阵阵暖风吹来,还有个硬物压得她喘不过气,於是她张开了眼睛,竟看到了色狼皇帝压在她的身上,而她身上的衣服早被剥光了。
而暖风是因为宋祁堂的气息吹拂住她的肩颈,正对著她上下其手。
「你、你在干什么——唔唔——」
「爱妃,当然是好好的宠爱你喽。」
扯开了嘴角,宋祁堂露出个无敌俊美、却又带点痞痞味道的笑容,林子芹完全被眼前的笑容给迷住了。
这个男人真是帅到不行,若是在现代,绝对够格当上国际级的模特儿。
看她被自己迷得一脸痴呆的模样,宋祁堂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他吻住了她香甜的红嘴,封住了言语,而林子芹则身体娇软不已的被他给紧紧的环抱住。
* * *
白痴、笨蛋、你是花痴女啊!别人只不过是笑一下而已,你就又被他吃乾抹净,又不是没看过俊男,现代比他好看的男人多得很。
心里面一个声音立刻作对的浮出来:可是你在现代没看过长得比他好看的男人啊。
「那是没看过,不代表没有好不好?」
她这声怒吼,让躺在她身边的宋祁堂醒了过来,将她搂在怀里。
他甜腻腻的问:「爱妃,你自己在说些什么?」
「关你屁事,起来啦,把我压得全身都痛了,我自言自语哪里碍到你了,你说啊?」
她无理取闹得越说越大声,倒是宋祁堂依然一脸微笑的不甚在意,反而在她额上亲了一记。
「爱妃啊,有件重要的事,我忘记对你说了,那就是如花有病,站不起身来,所以下次你可别再误闯进去惹她生气。还有,要知道宫廷这么大,想要随随便便走出宫去,只有一句话,那就是不可能。」
这下换林子芹目瞪口呆了。这个古人皇帝老是笑嘻嘻的,感觉不太精明,也没有什么危险性,但是他这随口一说,简直是说中她的心坎。
她马上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想走出宫廷?」
宋祁堂笑而不答,但是这的确有脉络可寻,从她不好好待在宫殿里,竟走了那么远的距离也就罢了,连在如花那,听到可以出宫时那股兴奋状,就更不必怀疑她想出宫的决心。
「还有,朕得罚你做些劳动,否则如花又会罗唆得很,但是朕又疼你,所以罚你扫御花园的地,一天只要扫半个时辰即可,否则这里很痛对不对?」
他摸的就是她那羞人的地方,因为从昨晚到现在硬是不只做了两次啊,所以说不痛是骗人的。
而宋祁堂疼惜的表情让她一下就红透了脸,急忙把脸埋进被里,「别说了,尴尬死了。」
宋祁堂似乎爱极了她羞红的表情,又吻了她的嘴一次,然後才下床更衣後,低声道:「爱妃好好休息,我得去御书房做些事,晚上我会再过来的,要乖喔,不可以随便乱跑。」
他一踏出殿门,林子芹就抬起泛红的脸来。看著他走,好像心里有一点点的失落……
一思及自己在想些什么,她马上又用拳头猛打著自己的头,「我这笨蛋脸红什么?他要走就走,关我什么事?!一切都是那个色狼不好,我只不过是、是——」
说不出个结语,反正她就是被这个古人给占够了便宜。但是仔细想一想,现在就算她真的出宫,没银子、没金子的她又能到哪里去?而那可恶的教授也没说过要怎么样才能回现代。
反正在这里有吃有喝,而且吃喝得都还不错,还能享受到五星级旅馆似的大浴池,想想这个古人对她也没多坏,虽然他那张爱笑的脸看了就讨厌,但是有时又让自己的心脏卜通卜通的乱跳。
不如就先住在这里看看情况好了,教授再怎么样也会让她回现代吧。这样一想,好像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反正她现在也不可能说要回现代就能回现代。
她个性懒散,现在的境遇又不差,索性也不想的随过而安,况且腰好痛喔,那个臭色鬼白天就乱发情,害她腰痛死了,还是睡觉好了,这个仇她一定会报的。
林子芹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果然那个古人皇帝又来了,还带了一堆的甜食蜜饯,吃得她眉开眼笑,把报仇的决心忘到了九霄云外。
见她吃得甜蜜,宋祁堂也拈了几块来吃吃,这一夜他虽没对她毛手毛脚,却让她这一夜过得如沐春风。
* * *
御花园的花朵五颜六色,每朵颜色都极为鲜艳特别,红的极红、黄的艳黄,粉色的又是粉粉嫩嫩般,但是林子芹可没心情赏花。
原因是她正在打扫,而且这宗打扫的惩罚还是宋祁堂亲口指派下来的。
只不过她打扫时,身边站了五、六个人,每个人眼神都瞅著她看,唯恐她手里拿的那柄人畜无害的小扫把,会一口咬伤她的手似的小心翼翼。
「娘娘,你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