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她们怎么诱惑你,可不可以讲给我听?”燕子的双眼发亮,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消息,惹得她兴致大发。
君向阳拉起她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我演给妳看,妳当那个女的。”
燕子立刻大叫:“为什么我要当女的,你怎么不当女的?”
君向阳耸耸肩,“好,那我就不讲了,我要回去了。”
燕子拉住他,脸上是一副求知若渴的焦急,她莫可奈何的道:“好啦,我当女的,你继续说下去。”
君向阳努力的不让唇角往上翘,也非常努力的不让奸计得逞的笑容出现,这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首先,她会把手放在我胸膛上,眼睛带着万种风情看着我,脸上是美丽动人的一抺红晕。”
君向阳低下头,迅雷不及掩耳的亲了燕子的面颊,惹得燕子大叫一声:“你做什么?”她脸上不自然的浮出红晕。
君向阳掩住了她的嘴巴,朝她眨了个眼,“好了,现在妳的脸够红了,我们才能再继续演下去。”
燕子没好气的点头,“早说就行了,还这样戏弄我。”
君向阳抬起她的头,“嘘,不要说话,如果那女的像妳这样说话,所有的气氛就被破坏了。”
燕子点了个头,直视着他,君向阳看到她眸中好奇的神态,他低语,“那姑娘会闭上眼睛,紧紧的抱着我。”
燕子照着他的话,闭上了眼睛,使尽吃奶的力气抱紧眼前的君向阳,还一边问道:“这样抱得够紧吗?”
君向阳差点笑出来,“呃,你抱得我喘不过气来了,不过非常好,妳已经进入状况了。现在妳有没有感觉我非常的热,妳抱起来好舒服,这就是那姑娘的感觉。”
燕子睁开了眼睛,满脸受不了的表情,“什么好舒服,骗死人不偿命,你全身骨头硬邦邦的,抱起来就像在抱个树干一样,有什么好舒服的。”
君向阳一笑,“妳没有脸红心跳吗?”
“当然有,我的心若是不跳了,那我不就是死了,君向阳你少没有见识了。”说完后,燕子还不屑的瞪他一眼。
君向阳想笑又不敢笑,他敲敲脑子,故作不解,“也许是妳抱得太用力了,妳力量放轻一点,也许就会有感觉了。”
燕子放轻了力量,君向阳身上的体温传到她赤祼的身上来,他身上特有的味道也钻进她的鼻孔里,她深深吸进君向阳身上的味道,似乎是有些陶醉,“君向阳,你身上有一种好奇异的味道,不过不难闻,闻起来教人通体舒畅,好舒服。”她又深吸了一口气,往他怀里面钻。
燕子娇俏如花的脸庞藏进君向阳的胸怀之中,辗转反侧的厮磨着他的胸前,缱绻的月光照在她光滑如丝惹人怜爱的背部,像镀了层美丽的银光,令人目光不能稍移。君向阳一时瞪住她那背部,他停住了呼吸,在他所看过的女人的背部里,从来没有人能让他如此激动,光是这皎白如玉的后背,就比任何姑娘家的胸前更具挑逗性,他血脉里的血液亢奋起来,像汹涌的涨潮,一阵强过一阵,他完全不能遏止。
过了好一会儿,君向阳都不回话,燕子奇怪的抬头看他,只见他满脸涨红的盯着她,眼里是一簇态态燃烧的火焰。他手一紧,抱住她的后身,按在她赤祼柔滑的背部,来回的抚摸着,享受着那玉肌般的触感,一刻都不舍得离开,他的喉中发出低低的呻吟,“闭上眼睛,燕子。”
“我……”看了他充满欲情的表情,燕子呼吸急促了起来,脸也不知所以然的热烈燃烧着,她垂下了那双含羞带怯的目光,心中颤抖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从出生以来都没遇过这么邪门的事,她竟然喘不过气来,只觉得一颗心快要跳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这声自问还没问完,君向阳便俯下了头,他的气息暧烘烘的喷在她颊边,燕子娇颤了一下,她全身变得不对劲,明明看到君向阳的头向她靠近了一吋又一吋,但是不知怎的,她竟然提不起力气或声音叫君向阳滚远一点,只能无助的看他那俊秀的脸朝她充满威胁性的逼近,然后是他灼烈的唇碰到她的嘴巴,她全身颤抖,毫无抵抗能力的让眼前的俊秀男子用他的魅力俘虏了她。
一吻过后,君向阳深喘了一口气,而燕子眼睛瞪得大大的回望着他,眸中的神采全是惊吓。不够,他觉得一点都不够,君向阳全身血液流闪得更快,他还想要更多,他想要她的全部。
他手用力一抱,将眼前这个满心惶恐不安的可人儿搂紧,强吻徧布了她的眉间、额角,最后则再度来到那微微颤抖的娇艳红唇。他原本想要温柔的待她,所以他轻尝则止,但是光是那微微的碰触根本就不能稍减他心中的饥渴,于是他不再温柔,而是激情的吻她,他是这么的需要她,根本不能让他有余暇温柔。
而燕子手软脚软,脑筋是一片空白,她脑里所有的思考空间都被热情剥夺,她只能气喘吁吁的攀着他,任他无止无休的吻着她,直到天长,直到地久……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永恒,也许只有几秒,在不远处传来阿福的大叫声:“公子,不好了,你在哪里?大事不好了,公子,你到底在哪里?”
君向阳从阿福那阵急忙的呼叫声中清醒过来,他放开了燕子,燕子却脚一软,坐倒在岩石上,她的神态楚楚动人,满面洣蒙,似乎是被刚才的那一吻给吓呆了。君向阳又是心中一动,他好想好好的爱她,但是听到阿福的叫声离这小溪愈来愈近,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好时刻。
况且他也不想让别人看到燕子这身美丽纤柔的风姿,她是属于他的,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任可人也休想看她的身子一眼。对,没错,他要娶她,不论她是否是真正的宫臙脂,那不重要,因他喜欢她,他认定她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他这一生非她不娶。
看她那副颓倒在岩石上的美丽茫然状,充满了秀色可餐的钟灵,君向阳又是一阵心猿意马,但是耳听阿福的声音愈来愈近,他只好温柔无比的在她唇角一吻,柔声道:“我引开阿福,妳穿好衣服马上回来,可能有什么事发生了,我先回去一趟。”
他身子一转,霎时就不见踪影,没一会儿,在河流的另一边传来他的声音:“阿福,我在这里,你找错方向了。”
阿福马上改变了方向,走向跟河流恰好想反的方向,“公子,大事不好了……”
那声音伴着脚步声愈来愈远,看来已离了河流很远很远了,月光照在那块光秃秃的大岩石上,照在那肤白如玉的美丽燕子的身上,她的神智似乎仍是一片混乱。
不久,燕子好似已镇定了心神,她拾起小石子往河流里丢,开口就是大骂:“你他奶奶的,你爷爷我中了什么邪术,竟跟个男人吻成这个样子,我可不要当人家的小白脸,纵然君向阳长得再怎样的好看,但是两个男人在一起……妳他奶奶的,不干,绝对不干。”
燕子的大吼声回响在月光之中,微风轻拂过附近枝头的树叶,那沙沙的声响就似偷偷窃笑的低笑声,一声传过一声,笑世间她这分辨不出自己是男是女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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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围住了在火光中单独一人的洪雪萝,她一身粗布衣裳在火光的映耀下,倒像是丝绸所做的美丽衣服,跟她端秀的面容相得益彰。
“我不回去,我跟小王爷没有什么关系。”洪雪萝壮着胆子细声细气的道,“而且你们再不走,等一会儿燕子一回来,你们就有得受了。”
那带头的粗大汉子道:“嘿,洪姑娘,我们差点走断了腿才打听到你又跟那个邪星在一起,妳就乖乖跟我们走,况且我家的小王爷是得不到你誓不为人,虽然有邪星在罩着你,但是妳只要把你给那邪星的好处,分一点给我家小王爷就可以了,妳又不是什么贞节烈女,何必装成良家妇女的模样,在杭州城里,谁人不知道你跟那邪星夜夜同榻而眠,听说妳把那邪星伺候得服服帖帖,这才让他卖命保护妳。”
“下流无耻。”洪雪萝别过身子虚张声势,“你们走,燕子真的等会儿就回来了。”
其实她心里慌得要命,这里除了燕子外,还有谁敢跟小王爷翻脸,再加上那个君公子是个文弱书生,只怕被这些人一推就要去了半条命。
粗壮的汉子一声下令:“趁着那邪星还没回来,先把洪姑娘给押回去。”
他们几个最怕的还是那个邪星,其余的根本就毫不在乎,那邪星说有多邪就有多邪,在杭州城里没有人不知晓,眼见那邪星跟自家小王爷每次交锋战无不胜,对他的敬畏之心就更加强了三分,小王爷派他们来找回洪雪萝,他们心中原本就不乐意,但是碍于命令,今天一看,那邪星竟然不在洪雪萝身边保护她,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岂有不动手的道理,连忙快手快脚的将洪雪萝押着,想着回王爷府领赏是怎样的一件乐事。
远处,阿福领着君向阳,阿福一脸慌张的道:“惨了,那队人马把洪姑娘给带走了。”
一见这场面,君向阳反倒是笑了起来,“真是天时地利,我原本还在烦恼该怎么办,现在上天都已安排好了,真是好,真是妙。”他笑得更欢畅。
阿福哪懂得他在笑什么,只是催促道:“公子,我们得赶快去救人。”
君向阳一脸笑意道:“不需要我们去救人,自然会有人去救,而且两三天之后,就会送回我们身边。”
“少爷,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倘听不懂,就只要静静的看就好了,自然会有人捺不住性子去救雪萝姑娘,绝不会让她受到一点委屈。”
暗夜中,君向阳的欢畅笑声,像是心中久困的难题终于得到了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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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中,一袭白衣白得那样的凄澈及冰冷,就如同他的语调那般的寒彻心骨。
“放下这个姑娘,否则你们就等着去跟阎罗王报到。”
带头的粗壮汉子瞇着眼睛想看清这个拦路人的模样,但是除了一袭白衣之外就什么也看不见。反倒是洪雪萝在心中颤抖着,这个声音虽然冷冽,但是明明是“他”的声音,她心中涌出一股欢喜欲狂的感觉,接着这个感觉而来的是担心、忧虑,他今天下午脚才受了重创,现在要如何跟这些凶神恶煞周旋?
百里皓月似乎也不愿与这一班人多说,他剑一提一带,锐利的寒光在暗夜中闪出万道璀璨的光芒,然后一切又消失在原本的寂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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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月色高照,那凄凉的银色调洒满了整片漠然不语的树林,洪雪萝跟着前面带路的百里皓月行走,踢到一块小石子,她哎的一声就要滑倒。
百里皓月将她一扶一带的靠在怀中,洪雪萝闻到一股独属于他男人香的香味,她不禁脸一红。
“小心,这里的路不好走。”百里皓月的声音少了冷冽的寒气,便化成了一碧如洗万里晴空的色调,令人难以忘怀,且勾动了她心中不为人知的情弦。
“多谢你了。”洪雪萝轻语道。
百里皓月听到她清脆的音调,在暗夜中,她的音质清丽无比,就似唐婉儿再生一般,他身子微微一颤,整个身体都僵住了,他凝视着她水灵灵的双眼,她眸中投映出他失神的脸。
“叫我皓月哥看看?”百里皓月轻声说道。
洪雪萝垂下了头,脸上是一阵粉红,她的声音细若蚊鸣,“皓月哥。”
百里皓月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他的脸上又喜又悲,最后取而代之的是不辨喜悲的茫然,那茫然中是无限的无奈跟隐痛,最后这些创痛化成了浓烈的苦笑,在他心中扩散开来,再也无法拂去。
十多年来,他等的就是这个婉转娇啼的声音、这个明眸皓齿的容颜入他的梦魂里来,但是那又如何,婉儿爱的不是他,她死前希望待在她身边的人也不是他,他永远只是她的皓月哥而已。
原本十多年来,他总是希望能杀了君向阳,让君向阳到阴司地府伴着爱君向阳至深的婉儿,但是这么多年来,他年年失手,虽然他失败的原因不在武功的低浅,毕竟论武功,君向阳尚差他一截,但是君向阳懂得机关之学,每年都以机关困住他,让他无功而返。
他是喜欢君向阳的,他也不希望君向阳死,每年他虽然都不曾手下留情,但是他很难想象君向阳一死,他的心境会如何。有可能是他的心全被掏空了,只剩下一片荒芜的沙地,他说他要自刎在君向阳的灵前不是空口说白话,若是君向阳死在他剑下,他的人生再也没有任何目标,只有那无止尽的凄凉悔恨在他的心中回荡,因为他挚爱的人已死去多年,而他却亲手杀了他最要好的朋友,他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洪雪萝看他怔怔的立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脸上的表情是毫无尽头的无奈跟凄凉,他脸上的凄寂苦涩,沉压在她心中,牵动了她的心,令她黯然神伤悲不自胜,不自觉地,滚滚泪珠竟狂涌了出来,她抽噎了起来,她愣愣的看着自己滴下的泪水,心中是一片混乱。
“妳哭什么?”百里皓月因洪雪萝的抽噎声而回神,他低问,低问声中是缱绻的温柔。
洪雪萝抬起头来看他,“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是因为他而悲伤,她只明白那第一眼的接触,就注定了她爱上他的宿命,这一生,她是为他来的,若人间没有他的存在,她绝对不会走上这一遭。
百里皓月生起火来,洪雪萝在旁添起了枯枝,火光映耀使得两人影子幢幢。
“阿福讲的那个人真的是君向阳的未婚妻吗?”
洪雪萝愣了一下,她忍不住失笑,“燕子?不可能的,她只是君家可能的故人之女,所以君公子才要带她回家,请他爹辨明她是否就是故人之女,只是这样而已。”
洪雪萝没说出口的是燕子那股流氓气,一定会把那一介斯文的君向阳给吓得说不出话来,君向阳又怎么会自讨苦吃的娶她呢?
百里皓月点了个头,知道了那是阿福一时为了保住君向阳的命而撒的漫天大谎。
“睡吧,明早就可到我住的地方稍作休息,等个两天,君向阳一行人就会经过我住的地方,那时妳再跟他们会合。”
洪雪萝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你今天为了我才受了脚伤,让我为你抹药。”在平常,她一介姑娘家又怎么会开口要为素不熟识的男人处理腿伤,但是她对百里皓月有说不出的好感,况且要不是他急忙收回那一剑,恐怕这会儿是她受了重伤而朝不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