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幽灵宫的人就无所不用,要逼迫我上幽灵宫。”冷齐言回想往事,不大高兴道。
花玲珑愧疚得低下头,“我虽贵为幽灵宫总管,但是追杀你这档事,我真的是不晓得,是奶妈瞧我郁郁寡欢,才私自下令,甚至那一天还伤了你,所幸你没怎样。”
冷齐言想起那日与古玉筝同躲在暗室中,自己差点命都丢了,怎能说没怎样,但一瞧花玲珑怯生生的站着,脸上又是羞又是喜的,也知道大概不是她本人下令的。
“算了!反正我现在还好生生活着,我只希望你收回追杀我的成命,因为我可不希望带着我的媳妇儿东躲西藏的。”
花玲珑震惊地抬起头,语音发颤:“冷公子,你....”
冷齐言知道自己这招很狠,一剑就斩断花玲珑的情丝,但是短痛总比长痛好,毕竟再温柔的话语,也无法减少事实的伤害。
“没错,我已经喜欢上一个姑娘,也快成亲了。”他冷漠的说。
花玲珑强忍住泪水:“各人有各人的缘分,冷公子,恭喜你了....”她深吸一口气才说出“恭喜”这句话。
“谢了,如果没事,我先自行离开。”冷齐言道。
花玲珑点头不语,直至冷齐言离开,她才猛掉泪。
此时恰巧欧阳驹走至花园里,当他看到一位身姿娉婷的姑娘,站得太近池塘时,便立即冲向前,不说二话地把她拖离池塘旁。
“这位姑娘,这水池虽小,但是非常深,如果不识水性,掉下去是会一命呜....呼....”
在他眼前的这位白衣少女,泪痕未干的脸庞上尽是伤心的哀怨,双眼含满令人又怜又爱的泪水。
欧阳驹突然起了一股“豪情壮志”,心想就是要他死上几千遍,他也要让眼前这位不知名的少女,重新展颜欢笑。
花玲珑甩了好几次手,但是眼前这位公子硬是牵着她的手不放,她不禁满脸燥红,“公子,你....你....”毕竟她天性害羞,在幽灵宫又全是女子,几时这么近站在男人身边,要这位公子放手这句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欧阳驹自见到她,整个人早就傻了,根本不自觉自己一直牵着她的手,不过见她本来满脸泪痕的雪白脸庞,竟透出红晕,更是增添她的美丽,他看得更加痴了。
花玲珑见他痴痴地看着自己,更是不好意思,“你....你....”她羞得说不出来。
而欧阳驹就像个傻子一般,眼前这位白衣少女每说个‘你’字,他就应了个‘是’字。
一个是羞得说不出口,要对方放手;一个是傻得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痴痴地注视对方,看来他们只好一直耗下去,耗到有人经过,点醒他们两个。
古玉筝蹦蹦跳跳,跳至冷齐言厢房前,四处张望有没有人经过,才敢敲门。
她轻叩门唤道:“冷大哥!冷大哥!”
里面空无人声,古玉筝偷偷摸摸地推门,门一开,她立即闪身而进,一边还小声问道:“冷大哥,你在不在?”
一确定冷齐言不在,古玉筝开心的直拍手,走至床前的桌子,给自己倒了杯茶,悠闲的喝了起来。
喝光了茶,她紧盯着对面的床,自言自语的抱怨,“真奇怪!明明看起来跟我的床没什么分别,为什么丫环们却说得好神奇,一定有什么古怪地方,我上次没发觉。”
她决心今日一定要查个明白。
脱下鞋子,古玉筝爬上床,摸了四方角落喃道:“跟我的床一样嘛!”
她嘟起嘴,弹弹被褥,更是奇怪的呢喃:“跟我的被子也没什么差别。”又抚抚枕头,更是大惑不解,“连花色都跟我的同模样。”
最后,满头雾水的古玉筝,终于归结出一个结论:可能要躺在床上久一点,才会感觉出什么奇异之处。
于是她拉过被子,平躺在冷齐言的床上,闭上眼睛。
这副样子,刚好让进房来的冷齐言瞧得一目了然。
最初,他心里一阵荡漾,感觉自己心猿意马难以控制,因为心上人,竟躺在床上等他,没有一个男人,受得了这种诱惑。
接着,他又想起古玉筝天真单纯的个性,立即否决掉古玉筝诱惑他的可能性,比较可能的,是她又来探查他床的“神奇”之处,想到这,他不禁失笑。
“喂!古玉筝,睡醒了没?”他好笑的问。
古玉筝揉揉眼睛,叫道:“吵什么吵,你没看到我正在试这张床,看看它跟我的床有什么不同,你再吵,我就....”她攸地睁开双眼,辨别出这是冷齐言的声音。
“试的效果怎么样?”冷齐言打趣道。
古玉筝双颊烧得通红,咧嘴傻笑,搔搔头道:“冷大哥,你回来了。”
冷齐言看看棉被下的她,又好气又好笑,“睡得很熟的样子,连冷大哥进来也不知道。”
古玉筝逼近他的脸,左瞧瞧右瞧瞧,小小声问道:“冷大哥,你生气了?”她绞着棉被,低头又道:“我又不是故意的,人家只是想试试到底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为什么丫环们都说得很神奇的样子,不试试,我会睡不着、吃不下。”
“是吗?”冷齐言强迫自己嘴角不能上扬,“我看你今早吃得满多的,可能比我还多。”
古玉筝脸更红几分,强词夺理道:“因为我昨夜几乎没吃,所以我今早才吃得特别多。”
“喔?可我怎记得昨夜,你吃得也不少。”他故作一脸不解。
古玉筝气得尖叫一声,扑向冷齐言,“冷大哥,你干嘛注意得这么仔细,我只是想找个借口,一时蒙混过去,你真是讨人厌的精明。”
冷齐言搂住她的腰,对她的抱怨大笑,“好妹子,你可爱透了。”
“真的?”古玉筝犹疑问道,站在床上搂住冷齐言的颈子,“可是人家都说我娘长得比我好看。”
对她忧虑面容,冷齐言捏捏她的粉颊,“大概冷大哥跟别人不同,我就觉得你美多了。”
每个女人都是悦己者容,古玉筝一听冷齐言说她很美,心里一乐,全身上下几乎喜悦得快笑出来,连忙炮至镜台前左揽右照。
冷齐言看着她这个可爱的动作,几乎笑得躺在床上。
古玉筝照铜镜,愈照愈满意,摸摸自己的脸,转身向冷齐言道:“冷大哥,你看,我真的很美耶!”
冷齐言又是一阵朗笑,拿起木梳,梳着她前面的刘海,“的确是很美。”他轻语温柔道。
放下手里的木梳,冷齐言捧着她的头,轻轻刮着她的颊,“怎么脸红成这样?”
古玉筝垂下头,其其艾艾道:“我也不晓得,只是我最近一看到你,脸就会红喔!”她眉目间带着担忧,“冷大哥,这个症状是不是代表我的病愈来愈严重了。”
“也许喔!”冷齐言不敢笑出声,故意严肃道。
古玉筝闻言,眼睛张得好大,“真的吗?那我是不是没救了?”
冷齐言敲敲她的头,“有救是有救,可是....”
“可是什么?”她赶紧追问。
“可是这是个古老习俗,不知道你愿不愿。”他故作神秘的说。
古玉筝满嘴愿意嚷着。
冷齐言嘴靠近她的耳边,充满笑意道:“冷大哥牺牲自己个人来替你冲喜,保证你冲冲喜,病马上就好了。”
“什么是冲喜?”古玉筝不解道。
“就是家里如果有什么病厄灾难,娶新娘办喜事,把厄神赶跑,让这家人家里平安无事,就叫做冲喜。”
“冷大哥的意思,是要娶我吗?”古玉筝垂下头问。
冷齐言禁不住冲动,在她白细颈子上,亲吻了一下又一下,“不愿意?”
古玉筝噗吓笑出来,手按在后颈上,“冷大哥,你弄得我好痒,痒死人了!”
冷齐言不知他该哭,还是该笑,正在他满怀春意难抑的时候,古玉筝不但没有热情如火的反应他,还又笑又叫的喊痒,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对自己的男性魅力起疑。
他只希望古玉筝别在新婚之夜来这招,接着,他忽然觉得这一切实在很好笑。
自诩冷静无比的他,竟然也会有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的时候,而这一切都拜眼前小女子之赐。
想及这个讽刺性,冷齐言躺在床上哈哈大笑。
“冷大哥,你发疯了吗?怎么忽然笑得这么大声。”古玉筝弯身忧心的瞧着他问。
冷齐言双手一楼,把她搂抱到他身上,
古玉筝双手抵在他胸膛上,对他由胸膛发出的笑声,惊讶道:“冷大哥,你胸前震动得好厉害。”像是测验什么希奇的事物,她垂下头,颊贴在冷齐言胸前,更是不可思议道:“而且摸起来好舒服。”
她手开始在他身上游移,表情是愈摸愈高兴,但是冷齐言可受不了这种“酷刑”。
他捉住她的手苦笑,“再这样摸下去,冷大哥是会失去理智,不顾一切教你这张床的神奇之处。”
“真的?”古玉筝神情更是喜悦,哀求道:“冷大哥,你快告诉我好不好?我已经查这张床,查得头晕脑胀,可是还是看不出有什么奇异的地方,你快救救我!”
冷齐言当然乐于教她,“注意看着,冷大哥要教了。”他压下她的头,给她一阵热吻。
吻得古玉筝脸颊绯红,心儿狂跳,她推了他一下,“冷大哥,你怎么又替人家解毒,我又不怎样。”
冷齐言奸笑,一手按在她心上,“真的没怎样?那心怎么跳得这般快....”
他打趣的话还没说完,古玉筝挥手就给他一记耳光!
冷齐言顿时间傻了。
古玉筝急忙从他身上溜了下来,一边还抚平衣衫,“我娘说冷大哥替我解毒的方法不对,她说以后冷大哥再用这种方法替我解毒,我就要给你一记耳光,这样你才会去找正确的解毒方法。”
冷齐言闻言大惊失色,“你跟你娘说了?”
古玉筝不解他脸上的表情,“有什么不对吗?我娘也是神医,我自然也会请教我娘,我这身上毒性怎么解。”她娇羞的低语:“我不希望冷大哥娶一个半死不活,身中奇毒的我。”
冷齐言无力的躺在床上,开始觉得天理昭彰、报应不爽,谁教他当初编派那些谎言,这下可好了,一定会被古玉夫人认为他是个登徒子,说不定还不让古玉筝下嫁他,他忽然恨起自己当初为何要编这套谎言。
“你的脸色好难看,冷大哥,你怎么了?”古玉筝问。
冷齐言缓缓地摇了个头,连“没怎样”这句话都说不出来。
古玉筝担心地坐到他身边,摸摸他的脸低语:“冷大哥,你的反应跟我娘说的是一样耶!她说我打你一记耳光、说了那些话之后,我的毒就会转到你身上,你就会变得脸色又难看又奇怪。”
古玉筝不等冷齐言回话,立即低下头甜蜜的亲吻他,“好点了没?换我帮你解解毒,我娘说这种毒转到男的身上,只要每天帮他解毒,解到我们成亲之后,你的身子就会好起来,我们俩个从此之后,身上就再也没有毒性了,我娘说这才是正确的解毒方法。”
冷齐言愣了好一会,才明白他未来岳母,故意开他玩笑,虽然适才他着实忧心,现在却忍不住好笑。
“好妹子,冷大哥好难过。”他故作呻吟状。
古玉筝马上极尽己力,替他“解毒”,冷齐言铁臂环住她的细腰,脸上因激情而赧红,气喘吁吁地将她报到床上来,伸手就解开古玉筝长发上的玉簪子。
“冷大哥,怎么办?我的毒好像没转到你的身上,我全身症状又发作起来,好难受!”古玉筝双颊红晕的说道。
冷齐言早被热情冲昏头,对她言语其实也没用心听,只顾这亲吻她的颊边颈子。
“是不是我刚才那记耳光打得不够大力,所以毒性才没转到你身上?”古玉筝问道。
冷齐言也没听见她说什么,只是敷衍的应了两声。
“那就是得打大力一点,是不是?”古玉筝又问道。
冷齐言又“嗯”了两下。
古玉筝道:“冷大哥,我要打了。”她使尽吃奶的力气,手掌朝冷齐言挥过去,他因热情正酣,全身毫无防备,被古玉筝一记耳光,打得滚到地上去。
冷齐言眼冒金星、头脑发晕、跌跌撞撞地爬起身,“古....古玉筝,你做什么?”他揉揉左颊,只见左颊竟肿了起来,可见古玉筝使了多大的力气。
古玉筝一派纯真的笑着,跳下床奔至冷齐言身旁,邀功道:“冷大哥,这记耳光打得很重吧!我可是用尽我全身力气。”
冷齐言苦笑,“你做什么打我?”瞧古玉筝天真笑着,冷齐言知道这其中必定有鬼,否则古玉筝不会打了他,脸上还这么高兴,看来他这记耳光一定又是白挨。
古玉筝皱紧眉头,“你忘了?”她将适才她问的话,原原本本重复了一次。
冷齐言又再次面临到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的窘境。
古玉筝指指他的左颊,“冷大哥,你的脸肿起来了。”她嘻嘻笑道:“看起来好像面团。”愈看愈好看,竟拍案大笑。
冷齐言无可奈何,连生气都懒得气,他从怀里拿出药膏,沾了点打在脸颊上,心里只有一个结论:自古红颜多祸水,尤其是他眼前这个心爱的红颜小祸水,正是他冷齐言的大克星。
一个丫环领着冷齐言走向庭院,直至凉亭前,丫环才退下。
冷齐言心下忐忑,不知林孟琴夫妇有何要事找他,希望不是为了那宗“解毒方式”。
“冷兄弟,过来这里坐,我和古玉有事要与你商讨。”林孟琴满脸春风道。
冷齐言依言过去坐了。
“冷神医,若不是你,我们夫妻也难重聚,我是更难活着见到三个孩子,你真不愧是玉面神医,解毒好手!”古玉微笑。
冷齐言听到她最后一句话,不由得脸上微红,知道古玉夫人指的是他欺骗古玉筝的事。
林孟琴根本没察觉古玉与冷齐言间的暗潮汹涌,仍是笑容可人道:“我们今日请你来,就是想谈谈你与玉筝这孩子的婚事。”
冷齐言向他们夫妇瞧去一眼,看林孟琴满脸喜色,应该不会是坏事才对,心里遂放下一块大石头。
“琴哥,让我跟他说好了!”古玉向林孟琴悦颜道。
“好吧!毕竟这跟你也有关。”林孟琴点头应允。
“冷神医,玉筝这孩子单纯没机心,容易受人欺骗。”讲至这句话,古玉向冷齐言瞟了意味深长的一眼,缓道:“所幸有你在她身边,我们大可放心,就连玉筝这孩子的奶奶、两位爷爷也极欣赏你,不过....”
冷齐言知道古玉有难题刁难,除非他间接承认自己的错,否则眼前的古玉夫人,恐怕就要好好为难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