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斐知道自己逃不了了,也不想再回避。
因为在分开的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她确实是想他、念他,在不知不觉中,他已一点一滴的侵入她的心房,占领了她的心。
管不了世俗的眼光,管不了道德的礼樊,也管不了那些所谓的道理,反正她就是喜欢上他、爱上他了。
深叹出一口气,他轻轻地挑起她的下颚。“其实我是真的临时有急事,才到欧洲去的。”他进一步解释,松开她下颚的大掌,移至她洁柔的耳窝,缓缓地搓揉着。
头埋在他的胸膛上,届于他的淡淡古龙水味使她心安。“那也不该不告而别呀!”她真的很在意这件事。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收回戏玩着她耳窝的大掌,顺道扯下她脸上那不协调的眼镜,他紧紧地抱住她,低下头来点吻着她素净的脸。
吻过她光滑的额际,吻过她纤细的眉宇、巧挺的鼻、让人心动的红唇,每个细腻的轻啄,都泄露出他对她的在意、疼惜。
然后当他再一次贴上她的唇,深情的吻过她之后,两人仿若心有灵犀的同时开口。
“你为什么会临时回台湾来?”
“你为何会住在这里?”
两人儿乎是异口同声,然后他们相视而笑。周绍轶君子的让步,表示让斐斐先发言;而凌斐斐则是显出了女性的包容力,让出了优先发言权。
“玛利亚和廷容说你生病了!”
“玛利亚说你妈妈生病了!”
又是异口同声,是实属巧合、或是他们的默契特别好,此时两人看来都不想深入去探讨和计较。
他们相互凝视又相觎而笑,然后一切的问题。都被他们抛之于脑后。
凌斐斐发现她好紧张,情况似乎没比上次好多少!
躺在绍轶的大床上,她神经紧绷的如同一只受了惊吓的鹌鹑。
其实她多想像自己书中所写的江湖女侠,将一切看得豁达。有豪迈的举止,那她现在便不会红着脸、僵着身子躺在他的身下。
“很紧张?”感觉到她的僵硬,绍轶停止了吻她的动作。
眼里有水璨璨的火花,斐斐的脸可媲美煮熟了的红虾。“嗯。”咬着唇,一如以往的坦诚,她用力的点了头。
看着她,绍轶略移开身子,体贴地怕自己的体重压痛了她。
粗糙的指腹轻轻摩裟过她柔嫩的唇瓣后,他笑了,笑声低哑而诱人。
“如果你的身子再这么僵硬下去,我可就要怀疑我的能力了!”他一语双关。
怀疑能力?怀疑什么能力呀?
斐斐偏头想了下,随着对他的话会意过来,她的双颊晕出了两团红咚。
“你在胡说什么呀!”抡起的粉拳,不客气的往他的胸膛,又是一阵招呼。
轻咳了数下,绍轶故意皱起眉头。“你想谋杀亲夫是不是?”
天啊!她的手劲可不小,往后他得小心点,免得真被捶出了内伤。他的健康,可是她的幸福呀!
“亲夫?什么亲夫呀?我们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一翻身坐到床沿,她慌忙地拉起被单,裹住自己光裸的身子。
他总是这样,在她完全没感觉时情形下,就能将她身上的衣物扒光。
“很快就会有了。”修长的手臂一伸,他扯住被单的另一角,与她大玩角力竞赛。
敌不过他的力道,斐斐整个人又回到绍轶的怀中。
“喂,我、我、我……”能言善辩的舌头又在瞬间打结,她支吾着道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又气又懊恼的抬起头来瞪他,却由他那对剔亮的眼瞳中,读到了浓烈的欲望,那烈焰般炽热的眸光,仿佛能灼烧她的身子、掠夺她的灵魂。
“我、我们真的要?”咽了一口口水,斐斐心慌地连身子都在打颤。
有惊讶、有些微犹豫、有喜乐,最后是纯属男性自私的狂喜。
“恭喜你了,你是我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小处女!”他搂着她的双臂拥得更紧,低头烙下的吻,变得更为激狂。
瞧他说什么呀?好像中了大奖似的!
“喂,你、你别骗我了啦!”斐斐被吻得快喘不过气来。
他这是干嘛,是同情她一点经验也没有吗?否则干嘛编个理由来骗她!
“我不需要骗你。”他俊脸上绽起的笑靥,完全占领了她的视线。“以前的海姿不是。而之后的十年中,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所以我不否认我有抱过其他女人,但、她们也都不是。”
他诧异于自己竟能坦然的道出与海姿有关的事,对于她的怨恨,似乎在刹那间空全消失不见。
因为他的心头,已注满另一个身影,一个让他又爱又怜的身影。
所以对于以往,没了爱,又怎会有恨呢?
他扬起头来,更是深情地看着她,然后又重新贴上她的唇,一阵温柔的摩挲。
“因为我从不在乎,所以是不是也就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你心里是否真的有我!”
斐斐搂着他颈项的双臂缩了几寸,为他的一席话。
“我喜欢你!”她将头埋入他的胸口。“不过,我先警告你,要了我之后,你就完蛋了!”她抬起头来,眼里纳满了他的身影。“因为我会一辈子抓着你、缠着你,直到你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头,也不许你后悔、不许你耍赖,更不许你不要我!”
她决定了,她要缠着他一辈子。
“喔,看来我要倒大霉了。”他闷闷地笑着,一掌却直接覆上她胸前饱满的浑圆。“不过——我乐意之至!”
疯狂的热潮很快地席卷两人,夜越来越深,浓浓的粗喘声越来越剧烈柔柔甜甜的娇吟声越来越激昂。
谁也没时间去理会天空那一弯明月,和几颗星子。
夜只属于情人……
第九章
虽然只有短短一星期,但凌斐斐却已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何谓男人对女人的宠溺,和被人彻底疼爱的滋昧。
周绍轶宠她,不论是在心灵或是物质上,他可能想彻底的宠坏她吧!就像现在,他拉着她,穿梭于百货公司里的各个楼层,眼睛眨都不眨的撒下大把钞票,为她从头到脚打点着价值不菲的行头。但,斐斐最讨厌的,莫过于这种购物行为,随着周绍轶手上物品的渐次增加,她已快受不了了。
“绍轶,我们回家了好不好?”弯腰捶了捶自己发酸的腿,她扯着他宽大的手掌,皱起脸来。她不想再买东西了!就算他是宠爱她,也犯不着硬是拉着她,买一堆她认为自己一辈子也不可能会穿戴的东西,这在她看来,是种十分浪费的行为。
再说她会喜欢上他,并不是因为看上他的钱呀!
而且过去一个星期来,他对她的温柔体贴、两人如度蜜月般的生活,已让她感到无比的满足,她要的,就是这样平实朴素的生活。毕竟再过二、三天,周廷岂和玛利亚就会由巴西回来,届时她就得搬回她的小公寓,因为她是不可能抛开道德观念,毫不忌讳的与他双宿双栖,所以她珍惜着每分每秒能私下与他相处的时间。“你不想陪我看衬衫和西装吗?”侧过头来看她,他抛出了诱言。周绍轶深知学习精神旺盛的斐斐,这阵子来已订下了新目标——如何以最快的速度,了解他、融入他的生活。
所以只要是有关周绍轶的所有事,哪怕只是生活琐事,凌斐斐都会兴嘛十足的努力学习着、适应着。
“嗯。”努力的点着头,斐斐一脸认真的绽着笑。“一会儿你得教我,怎么帮你挑这些东西喔!”她俨然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他探出手来,宠溺地轻拧了下她的鼻端,却为她脸上那厚重的黑框眼镜,拢起了眉。“把眼镜换掉好不好?”对于这副眼镜,似是十足的有意见。
不戴眼镜的她,多了分灵秀之美,绍轶实在搞不懂,她干嘛老在脸上搁着一副又老、又士的黑框眼镜。
“不换、不换,这眼镜说什么也不换。”摇头晃脑,斐斐语调相当坚决。瞪着她,绍轶唇角绽着笑,一把将她拉到眼前。“很老。很土又很丑喔!”他实话实说。
斐斐还是摇头。“你嫌我丑啊?”她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以换取谈判的空间。
“我是说眼镜很丑。”他一点也不上当,相处的时间久了,他轻易就看出她的心眼。
“这眼镜是我爸送给我的第一件生日礼物,所以说什么也不能换啦!”勤俭是持家的美德,何况这眼镜对她而言,又有特殊意义。当初能配这副眼镜,可是爸爸硬忍了两个月的烟瘸,将买香姻钱存下,才换来的。
看着她脸上那眼镜老士的样式,偏头想了下,他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你可别告诉我,这眼镜是由你国中、或高中时,就一直戴到现在?”
“你怎么知道?”斐斐一脸钦佩。
“我真服了似!”周绍轶一脸被打败样。
虽说节俭是美德,他也从没见过,有人省钱省成这样。
他的脸上表明了是写着“你很吝啬”!
颅了他一眼,斐斐脸色一沉,很不服气。“喂,我没换眼镜的原因,除了这副眼镜对我有特殊意义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由国中开始,眼镜的度数就没增加过。”她昂首说得骄傲,仿佛这是一件极为了不起的事。
“喔,原来戴着旧眼镜的好处,是不会让近视的度数增加呀!”他摇头说着,故意扭曲她的意思。
斐斐岂会听不出他的话中有话。“勤俭是美德,如果养成了挥霍的习惯,迟早会将家产给败光。”她没如他所愿,技巧地转移了话题。
“是、是、是,我周绍轶总算遇到了一个时时为我着想,勤俭持家的妻子。”若不是碍于手上提着一堆东西,他真想双臂一拥,紧紧地将她抱在怀中。
“妻子?”斐斐故意撇着嘴,不过一手倒是贴心的探前,帮他分担起手上所提的东西。“如果我没记错,我好像还不是你妻子喔!”绍轶撇过脸来瞪着她笑。“名分上不是,实质上是。”又是一语双关,他说得极暧昧、毫不害膘,还一副洋洋得意样。
“周绍轶!”娇嗔一声,斐斐红着脸,圆睁眼瞪着他。
想起了这星期来两人的缠绵,她的脸儿更红了,抬起一直空着的一手,纤纤细指直接戳上他硬硕的胸膛。
那么不正经的话,他也可随囊道出口,此刻看来,他与他那儿子根本别无两样。
还亏他给她的第一印象,是沉稳、冷傲、内敛。自大、有个性的男人!将手中所提着的东西,一劲的往左手搁,好不容易空出的右手,二话不说的搂上她的腰肢。“不逗你了,走吧,陪我去看看衬衫。”低下头来,他温柔地亲亲她的脸,眼里的深情不变。
“嗯。”扬起脸来看着他,斐斐失神地点头。
对上他发亮的眼,斐斐发觉她爱极了那对眼睛,尤其是他瞅着她看时的神情。
就这样,绍轶亲密地拥着她,两人一同说笑着走向手扶梯。
他们完全没注意到,离手扶梯不远处,两对发亮的眼瞳,由一开始就紧紧盯着他们,将周绍轶对凌斐斐的温柔体贴全看入眼底。
直到他们两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手扶梯的尽头,其中一个女子侧过头来对着另一个女子开口道:
“姐姐,你看他是不是姐夫?”望着那抹壮挺的背影,黎海静眼里闪着浓浓的倾慕。
当年若不是碍于周绍轶是她的姐夫,她早就向他表明爱意;其实这趟她会陪着姐姐,一同由加拿大回台湾来探望周廷岂,冲着的也是希望能再见到周绍轶一面。
“我想——是吧!”黎海姿眯起了眼,努力地在脑海中寻找着影像。那个男人是很像周绍轶,不过让她感到不确定的,是他脸上的笑容。以前他从不曾那样对她笑过,更不可能像今日一样,陪着一个女人逛街买东西。
说来可笑,她虽然知道当年他很爱她,也因他的热烈追求而心动的嫁给了他;但周绍轶却绝不可能纤尊降贵的抽出时间来陪她逛街,因为他每日总是那么忙,忙到有时能几日不见人影。
“你说得真不确定!”海静发噱,一对发亮的眼睛朝四周转了一圈后,回到海姿脸上。“当年姐夫真是对你白用心了,难怪廷岂不是……唔……”
没让她再往下说,因为海姿已经慌忙地捂住了她的嘴。
“不难你胡说!”脸色一凛,她严声吓斥。
“要我不说也行,姐姐,这次无论如何你可要帮我。”晃动着海姿的手,海静的眸里蓄满了狡诈。
“帮什么?”海姿依旧沉着脸。
“我要姐夫!”她说得毫不脸红,瞥了海姿一眼,她紧接着说得更露骨。“当年是你自己放弃姐夫的,而要不是你要求我那么做,姐夫也不会狠心的连我一起赶走,那么现在姐夫早就是我的了!”她瞥向那消失的背影,妒嫉起被周绍轶搂在怀中的女子,那本来应该是属于她的位置。
想想,她只比海姿小了一岁,而且拥有的娇好外貌,从不比海姿逊色。
“你……”海姿无法置信自己亲耳所听,更羞愧于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
“要是不帮,我就把你的秘密说出去!”半要胁的口吻,这次黎海静真是豁出去了。
“你!”望着与自己有几分神似的妹妹,海姿无言以对,她只能缓缓地点头。
也许一步错、步步错,她是该为当年的无知与背叛,付出应有的代价。
而这代价,也足以令她终其一生,永远沦落在痛苦的深渊之中……
一切如预期,两天后周廷岂和玛利亚返回了台湾。
而随着他们的返国,斐斐自然就照着原先的想法,搬回了原来的公寓,结束了代为看家的任务,更结束了与周绍轶短暂的同居生活。
接近黄昏时分,一如往常的,她坐在老王驾驶的车子里,看着他将车驶近校门边,等待着周廷岂下课。
随着等待的时间分秒经过,斐斐和老王同时拢起了眉。
“哎!看来回国的第三天上课,他就又闯祸了!”斐斐吁着气,开始认同起老王的闯祸理论。
她垂下头来,看着腕上手表,依着等待周廷岂时间的长短,来判断他今刁闯祸的大小。
“没、没,小少爷没闯祸。”斐斐数不到几秒,眼尖的老王即望到了校门边的身影。“不过,他好像让人给缠住了!”他疑惑地眯起眼,远远地看着一个女子,似乎正缠着周廷岂不放。
顺着老王的话,凌斐斐的视线随即拉向车外,很快地在校门边寻到了周廷岂的身影,也看到了老王口中那个缠着廷容的女性身影,她穿着一身嫩囊色的毛织洋装,看来纤细、娇嫩。
由她的背影,斐斐猜不出她的年龄,不过却担心她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