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岚在李承瀚的支撑下,才不致于当场昏过去。
不可能!这完全是二哥的曲风,这个男人怎么可能做到?!
二哥是天才,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音乐天才啊!而这个男人--不--!
他彻彻底底的被击垮了,完全没有抗衡的余地!
「你还反对吗?」李承瀚的声音清晰的在他耳畔作响,声音却是出奇的温柔。
大哥?李承岚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当他抬眼注意到李承瀚目光投射的焦点时,他再度受到重创,同时也全然确定了大势--大哥真的在艾森身上寻找二哥的影子,所以才会对艾森如此特别而执着,甚至不惜伤害他这个弟弟?!
「我没意见了,一切随大哥安排吧!」李承岚费力的说完想说的话,才狼狈不堪的逃离练习场。
无论如何,他不要别人看到他失败的窘态!
*****
若不是李承瀚和范修罗都坚持李承烈和李承岚初次见面时她不在场比较好,君莫忧才不会轻易让李承烈离开她身边半步呢!
这会儿,为了赶到乐团练习场「偷看」李承烈初次在乐团露面的情形,君莫忧特别努力的做自己今天的工作,在范修罗的超人领导下,拍摄工作如愿提前完成,她便火速飞向乐团练习场--她发誓她只是「偷看」,所以不算「违反游戏规则」吧!
其实她也不是故意要违约,而实在是因为她太担心承烈了,万一承岚哥哥对他不利怎么办?虽然她相信李承岚不是那种野蛮人,但她就是不放心。
谁知才在停车场停好车,就被四个长得很像牛头马面的表亲的男人包围。
君莫忧并没有那四个男人预期中的惊慌,反而很冷静的发表高论:「看你们一个比一个没品味的样子,就可以知道你们的头头一定是娜薇亚那个没水准的老女人!」
她早料到那个烂女人迟早会对付她的!
「既然妳是个明白人,不如就乖乖束手就擒,让我们兄弟几个顺利拍几卷裸照好回去交差,这对妳对我们都好,不错吧!」对方的头头满面淫秽的表情。
「好象是个挺划算的交易嘛!」君莫忧不动声色的应对,身侧的手已经悄悄从背包里掏出一瓶「特制香水」。
「既然妳也同意,咱们就别浪费时间了。」
才说着,四个小混混便逼近她,她摒气凝神,等待攻击的良机,当他们进入牠的「有效攻望范围」内时,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亮出那瓶「特制香水」,把喷嘴对准他们,分别赏他们一人一身香气。
「妳干什么?」吸进香雾的四个小混混破口大骂,但马上被迅速蔓延全身的晕眩感搞得没法站,跌三撞四的。
君莫忧气定神闲的笑道:「这是我的独门暗器﹃忘忧草﹄,是一种神经麻醉剂,只要吸入少量,一分钟内,马上会失去知觉,忘却世间烦忧的昏睡,名字取得很好吧!瞧!你们已经听不到我的话,没烦没恼的入睡了。」
她笑着看那四个男人心不甘情不愿的纷纷倒地不起,得意至极。
「我知道妳很行,不过下一次顺便注意一下后方来敌好吗?」李承烈的声音在她身后扬起,他手上的银针正从容不迫的赏了想从背后偷袭君莫忧的第五个混混「环跳穴」一针,那个混混随即倒地不起。
「艾森?」他什么时候来的?
李承烈自动自发的为她解答,「我和承瀚结束今天的练习,到停车场来准备开车回去便听见妳和几个男人交谈的声音,我才想出手来个英雄救美时,妳已经快一步自力救济,害我只干掉一个坏蛋而已,唉!不过好象也不尽然!」
他的耳朵敏锐的听到疾速逼近的引擎声,立刻掩护着君莫忧闪到车道外侧去,一阵旋风紧接着从他们身后呼啸而过。
李承烈不慌不忙的从左右脚的鞋跟里,各拿出一个奇怪的配件,将它们组合起来。
「这是什么?」君莫忧好奇的问道。
「迷你型红外线发射器。」他一面解说,一面取出特制的镀针--针灸九针中,两边锋利如剑,用于外科手术的针具--,安装在迷你发射器上,藉由发射器上的红外线计算机瞄准配备,对准娜薇亚的座车发射。
君莫忧本以为他是要射车子的轮胎,没想到不是,那镀针射穿了车窗玻璃,飞向驾驶座的位置。
「你瞄准的目标是什么:」
「妳以为呢?」
从那个角度看应该是--「左脸颊?」不会那么神准吧!君莫忧用食指在自己的左颊划了一个一痕的手势。
李承烈笑而不答,把发射器重新拆开,放回两脚的鞋跟里。
倒是娜薇亚的车子侧撞上路边的电线杆所发出的巨大响声给了她答案,虽然她还是无法确定究竟割伤哪里。
「觉得我很无情?」他问,绿色眸子里的深情和方才射伤娜薇亚的冷酷简直判若两人。
「不!」她真的不觉得反而很感动,而且她更确信他和李承瀚是兄弟--一样不会轻饶敌人!
「现在可以告诉我,妳究竟是谁了吧?」他邪门的问。
「我--」她舔舔小嘴,不知该不该现在就说。
「一个普通女孩没有学﹃易容术﹄和随身携带﹃忘忧草﹄的必要!
」他是问定了。
她索性爽快的招供,「好吧!我说,听过﹃花间集﹄没有?」
「妳是﹃花间集﹄的会员?」
「对,不过那是﹃曾经﹄,现在已经不是!」虽然「花间集」的会长丁盼荷还没给她准许退会的回音,但她已下定决心,所以她说了就算数。
「小丫头!」他忘情的搂紧她。
她适合风谷!他开始有这样的强烈感觉。
第八章
今天一大早,李承烈便被李承瀚及范修罗拉出去处理重要公事,留下正好赋闲在家的君莫忧一个人坐在书桌前发呆。
闲得发慌的她不禁想起几天前在乐团练习场的停车场所发生的种种,她情不自禁的漾起甜笑。
看来承烈这四年在「风谷」的生活比她想象的还要不平凡,证据是那超高精密的迷你发射器根本就不是普通人会拥有的东西,况且他老是随身携带特制的各种针灸用银针当武器,还会研发自针灸医学的「弹耳催眠」绝技,再加上可怕的听力。
正如他说的:一个过着平凡生活的普通人需要这些不平凡的绝技吗?
就算当「特殊保镖」也用不着这么多绝技吧!所以她敢肯定除了特殊保镖外,风谷里铁定有更刺激好玩的玩意!
想到这儿,她笑意更深刻,她和承烈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因为他们一样喜欢「兴风作乱」!
她又忆起这些日子来甜甜蜜密的两人世界,不觉触动了灵感信手写下一首词。
「妳就是承烈大哥念念不忘的﹃忘忧草﹄吗?」一个如云雀啁啾的悦耳声音从窗外的树梢传进来。
「谁?」君莫忧立刻拿起独门暗器「忘忧草」戒备着。
「别紧张,我们在﹃花间集﹄会长的﹃寻荷云居﹄见过面的。」窗台边露脸的少女利用自己的腰带,把自己的身躯吊在树枝上固定,像只轻盈曼妙的彩蝶,揉和灵秀、梦幻与邪恶因子的星眸,尤其令人印象深刻。
「段水楼?」绝对是她,拥有如此令她印象深刻的女子,就只有这个来自「风谷」,像精灵又像小魔女般的奇妙少女了。
「妳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又怎么会来这儿?」君莫忧从在会长丁盼荷的「寻荷云居」第一次看到她,就很喜欢她,有种一见如故的亲切感,只可惜碍于「花间集」的「禁忌」,所以当时不好和这个少女多谈。
然而,也就因为「花间集」有这样的「禁忌」,段水楼偏又是这个禁忌的「例外」,是唯一可以自由进出花间集的「风谷人--」虽然没人知道为什么--所以--
她对她更是印象深刻,再加上她和承烈一样来自风谷,她对她更是倍感亲切。
段水楼眨眨水灵灵的眼眸,乃笑情兮的说:「妳从这里发讯给丁盼荷,我当然知道妳在这儿啰!」她眼珠子灵活的巧转一圈,调皮的吐吐舌头,「唉!我还是说实话吧!是修罗告诉我妳在这儿的。」
「这么说来,妳是特地来告诉我风谷的消息的?」君莫忧期待着。
「还有丁盼荷的答案。」她盈盈甜美,「丁盼荷那边在我的极力说服下,已经没问题了,风谷也没有问题,风谷真正的主人已经允许妳入谷了。」
「太好了,谢谢妳,水楼!」君莫忧总算完全放心,再也没有什么阻碍可以阻挡她和承烈一起飞翔了。「不过我希望妳先别告诉承烈。」
「我知道,修罗和叙扬都跟我说过了。」段水楼好认真的执起她的双手,道:「莫忧,妳一定要好好加油哦!承烈大哥他一直是深爱着妳的,这四年来在风谷,他想的、牵挂的都只有妳一个,只是他太固执了,始终认为他没有资格爱妳、拥有妳,所以他当年才会逃开妳,其实我知道妳是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不爱他的,对不对?是他太傻了。」
「嗯!但我就爱他那份痴傻!」君莫忧深情涓流。
「很好,那我就在风谷等你们回来哦!」段水楼像天使一般令人爱怜。
「一定!」君莫忧笃定的说。
好奇妙的少女,君莫忧明知这四年来,她一定和承烈很亲近,她却一点也不吃味,如果段水楼换成是别的女子,她早把她海扁一顿,挖个坑埋起来了。
「承烈大哥应该快回来了,我先走一步,等妳来风谷,我再把我的﹃小小﹄介绍给妳,妳一定会喜欢牠的,拜拜!」段水楼眨眨剪水星眸,一阵轻烟般的自她眼前消失无踪。
「我们很快会再见的,我保证。」君莫忧心情大好。
看来风谷真的很好玩,而且比传说的更好玩!一想起不久的将来,她就要和心爱的承烈在这么好玩的地方共度一生,她就笑得合不拢嘴。
她取下一直挂在颈上的项链,那是个里面可放照片的心型坠子。她小心翼翼的打开它,左边是照片,右边放了一首词,那首词和她压在书案下的是同一首,她取出旧词,把刚写好的新词放进去,旧词是她过去四年,失去心爱人儿的心情表现,新词写的是重逢后的甜蜜和心愿,所以当然应该随现在的心情更换新旧词啰!
决定了!等拿到「亚洲华语流行音乐大赛」的金奖她一定要向承烈表白真心!
那怕他那颗固执己见的心是百炼成钢的超顽强铁石,她也会熔化他的!
*****
是夜,李承烈一行人因为回程遇到连环车祸,塞车塞到十点多才回到忘忧小筑,李承烈下车后,李承瀚和范修罗便重新发动车子绝尘而去,不打扰他们小俩口。
君莫忧在他开门前,抢先替他开门,笑颜粲然的说:「欢迎回来,大流氓!」
自从她替他上了「混世流氓妆」以来,他已经很习惯这个「新昵称」,而且还很感谢她赐给他这张「流氓脸」,替他挡掉不少被他洋溢的音乐才华吸引而来的仰慕者。
「修罗的眼光果然独到,妳很适合鹅黄色系。」他欣赏着她的衣着。
「我自己也这么认为耶……」君莫忧觉得好象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啊!你不是有﹃夜盲症﹄,晚上看不见吗?」她冲口而出马上就后悔,却已覆水难收。
「我--」毁了!西洋镜终于被拆穿了。李承烈面色惨白,顿时严重失血,忙着认罪,「莫忧妳听我说,我不是故意骗妳的,我--」
「我不听!」君莫忧怒发冲冠的用力甩上门,想把他关在门外。
这个大笨牛怎么这么胡涂,这么快就露出马脚来,害她今晚开始就不能玩「借水果A吻」和「与郎共枕」的游戏了,真是可恶,大笨蛋!
幸好李承烈眼明手快,抢先一拍进门,「莫忧,妳听我说--」
「我不要听,大坏蛋!」她气得狠狠掴他一掌,幸好他还没「卸妆」,若是面对他那很令她爱不释手的「真实面孔」,她才狠不下心下这么重的手呢!
大笨蛋,太气人了,坏了她的「好事」!她还以为能一直玩下去哩!可恶!
早在和他同床共枕的第三天,她就发觉他的「夜盲症」是骗人的了。
她已经那么「体贴」又「宽宏大量」的没拆穿他,好让他有机会继续「将功赎罪」,当她的「抱枕」并荣获她的「香吻」,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不争气,这么快就穿帮,简直罪无可赦,气死人!而且一被拆穿就老实的认罪,也不会学学范修罗那个坏心眼的家伙,狡猾一点矢口否认,干么效法那个砍倒樱桃树的笨蛋华盛顿啊!
「莫忧--」
「不要叫我,我要睡了!」她不得不把他关在闺房外,回复孤枕而眠、无吻相伴的无趣日子,可恶!
「莫忧,妳听我说--」不明白「个中奥妙」的李承烈,整晚都可怜兮兮的在她的房门外忏悔。
君莫忧却是愈听愈气,那个笨蛋,他就不会随便圆个谎,蒙混过去吗?这么一来他们不就可以「重温旧梦」了,大笨蛋!
*****
接下来的日子,君莫忧都在大玩「占了便宜还卖乖」的戏码,李承烈只有天天像个犯错的小男人,跟随在侧,小心伺候,望她大小姐早日开恩。
面对这种战况,最开心的莫过于始作俑者范修罗,他凭靠一双「邪眼」早看穿君莫忧所玩的把戏,却故意不告诉好友乐得在一旁看好戏,痛快!这才是他帮忙演「夜盲戏」最想看到的结果,总算把「老婆不要不理我」那笔帐连本带利的讨回来啦!哇哈哈!
李承瀚只有替宝贝弟弟默祷大难快快结束,其它的也爱莫能助,谁教他也是「帮凶」之一。
正因为一伙人都把心力集中在他们这对小冤家身上,因此给了李承岚冷眼旁观的机会。
连日来暗中观察的结果,李承岚对艾森的真正身份愈来愈怀疑。
太像了!不论是声调、习惯性的小动作和曲风,以及握指挥棒和拉小提琴的姿势,甚至常弄断E弦的情况都和二哥一模一样,除了那张流氓味十足的「环霸面」以外。
从小他就疯狂的崇拜已逝的二哥,他绝对不会错看李承烈的任何习惯性小动作的,就算艾森和他一样是二哥疯狂的崇拜者,可是一个人能模仿另一个人,模仿到连反射性的小动作都微妙微肖吗?难道艾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