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她早已心有所属,想?那个该死的什?希尔威守贞! ?呵……好痴情哪!就像他对她一样的痴情!
可悲可叹的是,她钟情的对象不是他,而是另一个男人,他见都没见过的男人!
可恶!他怎么可以用比四年前更令她芳心荡漾无边魅力牵引着她的痴心,害她无法 自制的爱他更深、更难自拔。
不能再这样放任自己痴傻的心,否则最后伤痕累累的依然只有她。
然而,胥维平一个慑人心魂的俊笑,瞬间乐费吹灰之力的把她方下定的决心,吹得 烟消云散,任由自己的心,再一次陷落在他的魅力之中。
所以朱海薇告诉自己,这是在「演戏」,只要在?目睽睽之下,她就可以放任自己 的真心,尽情的爱他,而不会令他起疑。
谁知世上的程咬金都是以一卡车、一卡车?计数单位来数的,人家小俩口才「演」 了几分钟郎有情妹有意的「戏」,唐邦那几个大头就争先恐后的蜂拥而至,打着道喜祝 贺的冠冕话,堂而皇之的打断人家小俩口的「亲密幸福」戏,像大气层一样,将他们两 人团团围住。
胥维平敢发誓,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的殷切希望神话中那个「蛇女」真的存在, 好把这些碍眼坏事的电灯泡全给变成石头,少来破坏他得之不易的短暂幸福。
这个时候,如果他那个最佳损友诸葛介豪在场就好了,只要诸葛介豪在场,至少可 以帮他挡掉一些顾人怨又不识趣的闲
杂人等。
说起诸葛介豪,胥维平便一肚子火,这个该死的浑小子究竟躲到哪里去了,从昨晚 开始,他就没见着他的鬼影子了──更令他气结的是,在他分神的须臾间,朱海薇已经 不知被哪一团大气层给卷走,消失在他的「臂力范围」内了。
该死──!胥维平气得想杀人,却又无可奈何。
???翠屋里的宴会已喧腾了老半天,诸葛介豪这个迟到大王才姗姗来迟,安步当 车的在百花争奇斗艳的庭园里闲晃,一点也没有急着进入会场的?象。
晃着晃着,茂密的树丛隔开的另一侧步道,送过来两个陌生女子的激动对话,吸引 了诸葛介豪的注意力,他当下驻足窃听──「月眉,月眉,你别拉我,好痛啊!你怎么 会来?海茵怎么了」我不是要你留在台北照顾她吗?你怎么会跑到香港来找我?」
朱海薇急急的对拉住她的手的柳月眉频频发出一连串的问句。
「海茵人很好,胥维人正和她在一起,而且我也加派人手保护她了,不会有事的。 」柳月眉简短急促的回答,听得出她语句间盛满怒气。
「那──」妹妹至上的朱海薇闻言才放下心中大石。
「这是怎么回事!?」柳月眉忍无可忍,失去平时的冷静自制,怒火中烧的发出低 吼。「你不是来唐邦作客,准备拒绝婚事,顺便利用作客期间,深入调查海茵和胥维人 遭受攻击是不是唐邦所?的?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不是昨天早上才来到翠屋,怎 么会昨晚和那个该死的男人结婚?难道你被他伤得还不够深?」
柳月眉痛心疾首的责难。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的局面,她说什?也不会让朱海薇 一个人单独前来。都怪她不好!干嘛答应海薇的请求,留在台北照顾海茵,约定一个星 期后,等海茵病情较稳定,再前来香港和她会合。
她干嘛答应啊?柳月眉既自责又懊悔。
朱海薇被柳月眉连珠炮似的一连串逼问,打得落花流水,狼狈不堪,无力招架的道 :「对不起……月眉……是我不好……全是我不争气……」
一见着朱海薇无助的示弱,柳月眉再有多少怒气也烧不起来了。她习惯性的将朱海 薇搂进自己的怀中,温柔的呵护。
「不──是我不好,我不该吼你,你一定是有苦衷的,对不对?快告诉我,昨天究 竟发生什?事,才会让你改变既定的心意,和那个负心汉闪电结婚?你说了,我才能想 办法解决啊!」
在劝说之间,柳月眉已经恢复了平常的冷静与温柔。
朱海薇对柳月眉的深厚情谊十分感激,重新振作的娓娓道出昨天发生的种种,柳月 眉发挥善于倾听的特长,静静的聆听朱海薇的细诉。
当故事说完,朱海薇的眼睛已红得兔子一样,声音是像罹患严重感冒般的喑哑。「 你笑我傻、骂我无用,我也认了……我明明知道他根本不记得四年前的那一夜,明明知 道他根本无心娶我,只是打算逼我主动解除婚约的……但是,我……我就是无法忘情于 他……他是我这四年来小心珍藏的初恋情人希尔威呀,我……」
「等一下,有件事很奇怪!」柳月眉一面安抚她,一面以清晰的思路,咀嚼着她所 说的每一句话。「胥维平本来是打算解除婚约的,不应该在被你的气话一吓之后,就改 变立场,欣然的接受这个婚姻才是。」
「他不是欣然接受,而是和我一样被唐邦的那些当家搞得骑虎难下,所以我们一回 房独处,他就表明态度,说他也是?了风谷和唐邦的友好关系,才不得不接受这门亲事 ;因此我们才会约法三章,只在别人面前才演出恩爱夫妻的戏码的,私底下,他根本不 把我当一回事……」朱海薇心酸的诉说。
柳月眉若有所思的想着自己的心事,但另一方面亦没忘记接下去的问句,「那你接 下来打算怎么办?就这样和他耗一辈子?」
她不相信聪明冷傲的朱海薇会做这等傻事,但面对初恋,朱海薇却是如此的不堪一 击,所以,她也不敢妄言有十足把握。
朱海薇敛起脆弱的感情,坚强笃定的说出自己的决定,「不!我还是打算等到查明 海茵和胥维人被攻击的真相后,就准备离开这里,和他开诚布公的谈妥离婚,然后回风 谷去。」
「你的意思是说,你还是会趁这次作客期间,和那个男人做个彻底的了断,今后不 再想他、也不再为他失魂落魄的哭泣?」这个答案若能顺利执行,柳月眉倒是很乐见其 成。
「对!」朱海薇以骇人的气势颔首。
每每看见朱海薇这样的表情,柳月眉就知道她已下定了枪炮难摧的决心,任谁也改 变不了她的心意,所以接下来,柳月眉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相信朱海薇这次也能和往常一 样,实现承诺,并全力支持她。「那你接下来希望我怎么做?」
「和之前约定的一样,你先赶回台北去照顾海茵──」
「然后呢?」多年的默契和了解,让柳月眉想都不必想就知道事情绝不会完全和原 先计划一样。
朱海薇定定的看了她一眼才往下说:「然后你就回风谷去,暂代我的职务,处理好 风谷的事,并和我保持连系,随时提供我最新的情报。还有,也要记得随时和上官展云 保持密切连系!」上官展云是「红门」现任的「青龙堂」堂主,也是和朱海薇最有交情 的红门中人。
「你是要我留下你一个人回风谷去?」她就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这样,所以她一点 也不感到意外。
「就是这样没错!」朱海薇气势磅?的予以肯定。「月眉──」
「好了!什?都别再说了,你的个性我还会不了解吗?你一旦决定的事,我反对会 有效吗?」柳月眉了解的吁叹一声,包容之情溢于言表。
「月眉──」朱海薇很是感激,轻靠在柳月眉的肩上。
「谢谢你──」
柳月眉像个大姐姐一样,呵宠着她:「如果你真要谢我,就切记上一次在巴黎『一 夜定情』那间PUB所受到的伤害,以及昨天的创痛,坚持到底的和那个负心男人做个彻 底的了断,别再?那种不值得爱的男人伤心落泪;然后,在回风谷时,给我一个崭新自 信的笑容,如何?」
「嗯!」朱海薇打从心坎里感谢上苍赐给她一个如此知心的好友。
「加油!你是永远不败的风谷唯一女代理人朱海薇,没有什?事可以难倒你的,无 论发生什?事,你都一定可以冲破难关,贯彻你的决心的,这些年来,你一直都是这样 ,所以我相信,这一回,你一样会成功,相信我!」
「谢谢你,月眉!」
???胥维平好不容易摆脱帮里那些烦人的闲杂人等,便开始四处搜寻朱海薇的倩 影。
没花多少时间,他便在一团人潮的中央寻获佳人芳踪,她似乎正在和一名陌生男子 交谈,而且相谈甚欢的样子。
朱海薇的笑?愈是灿然,胥维平就愈觉得她身旁那个气宇轩昂的陌生男人碍眼,而 且,那个陌生男人似乎给他一种眼熟的感觉。
在朱海薇再展笑?时,胥维平终地按捺不住走了过去。胥维平一逼近,那陌生男子 身后便天外飞来一笔的冒出另外两名神情戒备冷峻的陌生男子,巧妙的护住和朱海薇交 谈的出色男人,从那对护主心切又默契十足的男子举动,胥维平立刻断言他们应是保镖 的之类的身份,所以他的主要目标还是锁在朱海薇身旁那超凡拔俗的男子身上。
「维平,你来得正好,我帮你们介绍,这位是『红门』的现任『青龙堂』堂主上官 展云,展云身旁那两位是──」
「青龙堂主有名的世袭贴身侍卫『黑白罗?』。」不等朱海薇说完,胥维平便笑容 可掬的接续道。原来是「红门」的青龙堂堂主上官展云,难怪他会觉得眼熟。莫非这个 男人就是海薇口中那个无缘结合的初恋情人「希尔威」!?
对!很有可能!据他所知,上官展云已经结婚了,因?新娘不是海薇,所以海薇才 会说无缘!」
愈想胥维平就愈觉得这个推论是百份之百正确的,顿时间,醋海翻腾,心里激起狂 涛巨浪。
「幸会,我是唐邦巴黎分舵舵主胥维平。」他敌对意识节
节高升,贯穿全身。不过他掩饰得很巧妙,从那张谈笑风生的潇洒面庞几乎感受不 到他燎原的怒火。
但是被他使劲握住手的上官展云可就完完全全的明白他的不友善了。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胥先生!」上官展云也不动声色的使劲回敬他。对于红门和 唐邦的人一碰面,就像两条斗鱼一样,动不动就想明外暗斗的心态,上官展云已经见怪 不怪,所以面对胥维平莫名其妙的不友善,并没有多想什?,只当做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胥维平心理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
你当然高兴,不但家中有个娇妻相伴,还有个艳冠群芳,又痴情?你守贞的海薇当 红粉知己,左右逢源,你当然得意。
不过,我不会让你得意太久的,海薇是我的,你休想染指她!
「上官先生,我和内人有事,失陪一下。」胥维平冷不防地抓起朱海薇的手,把上 官展云丢在一边溜掉。
「你干什?,放手啦!」一被拉到四周无人的厅外露台,朱海薇便恶声恶气的开炮 。
胥维平更加气馁。你就只有在人前才会对我摆笑脸!
「叫你放手,听到没?现在没人,不必演戏了!」见他无动于衷,朱海薇又森冷的 发飙。
胥维平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细嫩的柔荑。「别那么大声!虽然这露台现在并没 有其它人,但谁也不敢保证不会有人突然走出来,除非你想在新婚第二天就被?人知道 我们实际的情况。」
他有把握这招对自尊心强,又属爱面族的她,一定收效。
朱海薇果然把音量压低许多。「到底有什?事?」不过态度依然是不变的极端不友 善。
你就这么急巴巴的想回去和那个上官展云重温旧情?胥维平心痛难耐,却又碍于自 尊,不好发作。
「那个上官展云就是你口中的希尔威吗?」天知道他有多憎恨这个名字。
朱海薇怪笑数声,才冷言冷语的表示:「他是不是希尔威干你何事?」
胥维平强装不在意,高高在上的回道:「是不干我的事,但是,如果因此而传出你 给我戴绿帽的流言,可就和我有切身的关系了,你说是不是?」
他并不想说这样刻薄的话,偏除此之外,他就是想不出更好的方式来探问她和上官 展云的关系。
「下流!」朱海薇含恨带怨的瞪住他不动。「你以?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以当种马 到处播种?傲吗?」
他居然把她看成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娼妇!朱海薇紧握的粉拳,从掌心凉到指尖 ,一种彻骨的阴寒。
「我只是提醒你注意自己的身份,这有什?错?」胥维平倔强的表现出满不在乎的 神情,一颗倍受折磨的心却血流不止。
你就这么在乎那个臭男人?你的心连一个小空间也不肯留给我?
朱海薇告诉自己必须即刻逃开这个男人,否则下一秒钟,她的眼泪就会不争气的掉 落。那可不行,她才不要在他面前示弱。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咽下满腹的心酸,傲慢至极的翘高下巴道:「关于这点你大可 放心,我不会做出有损风谷和唐邦的和谐友好的事,不过不是?了你!」语毕,她便如 脱兔般飞也似的逃离令她心跳加速又伤心受创的男人,重回到人声鼎沸的人海中;周遭 热情友善的祝贺人群,正是一颗心摇摇欲坠的她不可或缺的保护色。
胥维平本来想拦下她,却又怕也那杀伤力超强的寒冰射线。
他怕她对他的无情和冷酷,他承受不住。因?爱她,他变得胆小而怕受伤害,所以 只能呆愣愣的杵在原地,眼睁睁的看她翩然远去,重回上官展云的怀抱,朝上官展云绽 放他梦寐以求、却盼不到的绝美笑靥。
每见她对上官展云娇笑一次,他的心就狠狠的抽痛一遍,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
莫非袭击维人和朱海茵的主谋就是上官展云??了破坏他和海薇的婚约,所以不择 手段的想要让风谷和唐邦关系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