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翩翩心头一惊,慌乱的搪塞,「她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你不要胡猜-- 」说完后才惊觉大事不妙,又力挽狂澜的矢口否认:「你在说些什么?什么莎莉娜,我 根本不认识那个英国佬!」
「我并没有说莎莉娜是从英国来的唷!」
龚季洋神色自若的提醒她。
何翩翩顿时哑然,表情在瞬间垮了下来,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沮丧的瘫在 椅子上,一动也不动,只是静静的低垂着头。
龚季洋绝对不是那种有耐性和行径怪异的心上人穷磨躁的男人,他要的是尽快查明 真相!所以,他冷不防的抱起佳人。
「放开我,你要做什么?」何翩翩花容失色的拼命挣扎,然而,一触及到心上人那 熟悉的体温和温柔的触感,她的心口便失控的烫热起来。
对于这样的反应令何翩翩暗吃一惊--她一直以为她对与男人亲近的害怕同样会发 生在她心爱的男人身上,没想到居然没有,反而在重温怀抱中,激起了一份惊涛骇浪的 激情与渴望,昔日的甜蜜记忆更趁机兴风作浪,占满牠的心尸,让牠的心更加澎济汹涌 、兴奋不已。
在她惊讶与恍憾间,龚季洋已经将她抱到床上,柔情万千的将她放在熟悉的位置上 ,按着又在她耳畔吹气低吟:「妳的初体验报告写好了没?有没有什么问题需要我再写 得更详细或者加以补充说明的?」
何翩翩被他吹耳根吹得浑身发痒,心慌慌的说:「是……是有一点问题……」奇怪 ,她应该会排斥季洋的,怎么没有?反而有种好想抱紧季洋的强烈冲动?
「是什么样的问题?」龚季洋不安份的手不知在何时已加入战场,很有技巧的抚摸 着她的香躯,逗弄得她难以自制的全身轻颤。
「是……关……关于性感带的问题……」老天!她居然说得如此费力,而且呼吸自 来愈急促,身体里渐渐产生一波波愉悦舒服的熟悉波动。
龚季洋像只最狡猾的狼,辆吻着她的耳垂、颈项和欲拒还羞的纤指道:「我明白了 ,我会把妳的性感带全点出来的。」
「不……不是的……」她话还没敛口,全身已开始发烫。
一种本能的原始欲望和冲动,让她情难自禁的伸出双臂,紧紧的楼抱住心爱的男人 ,身体也毫不犹豫的往人家身上贴,把所谓的「主动投怀送抱」解释得淋漓尽致。
龚季洋眼见自己屡试不爽的「请君入瓮」技俩再度奏功,自然是顺水推舟的大享软 玉温香了。
不一会儿,小俩口已经变成了连体婴,浑然忘我的共赴鱼水交欢的甜蜜国度,小别 胜新婚的幸福流泄满室。
激情过后,何翩翩酥软无力的瘫躺在龚季洋的臂弯里娇喘,此时的她内心充满了疑 惑,她明明真的变得很怕和男人亲近的,为什么……
「莎莉娜跟你说了什么?」龚季洋又回到先前的问题上。
何翩翩默不作声。
龚季洋似乎早预料到这样的结果,所以并不以为意,继续说道:「她是不是跟你说 ,我是一个因性而爱的男人,而且还找人恐吓妳,害妳变得怕和男人接近?」
「你--怎么知道?」何翩翩睁大不敢置信的倩胖。
「是纤纤告诉你的?」她突然顿悟。莎莉娜的事,她只跟纤纤说过,就只有纤纤知 道所有的事。
龚季洋并未否认,只是一脸沮丧的说:「谁告诉我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妳居然 宁愿相信一个陌生女人的话,也不肯相信一直和妳朝夕共处的我,为什么?」这点真的 合他很颓丧。
「我」何翩翩无以对,眼眶一红,委屈至极的翻转身子,挣开他的拥抱,背对着他 ,蟋缩成一团。
「翩翩?」他见状,不禁自责方才语气过重。
「妳不会了解的……」何翩翩悲从中来的低泣,「像妳这么有女人缘、条件这么好 的男人,是不会了解我的心思的……无条件的信任并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那是对自己 充满自信、条件出众的人的专利品。像我这种丑小鸭凭什么相信自己有足够的魅力能吸 引住心所爱的人?更遑论无条件的相信对力不会变心,会永远的忠于自己,我凭什么啊 ?……你不会了解的……妳的条件太好了,所以你永远不会了解我这种爱得愈深,愈怕 失去,所以愈无法相信对方的矛盾心理……」何翩翩愈说愈伤心,愈说愈委屈自怜。
「靠君愈近,受君愈深:因为情切,所以情怯。这种心情,你永远都不曾懂的…… 「谁说我不懂--」
龚季洋万分激动的从背后将她紧紧褛住,十分激昂的说:「你们女人都好自私、好 残忍,只顾着自己的感受和心情,而一点也没想到我真正的感觉……」
他啼笑皆非的将自己的恋爱史说了一遍,包括最后一任情人莎莉娜。「女人真的都 好自私、好任性,总是任意的靠近我,要求我的爱,然后又任性的离开我,一点也不顾 我的爱和我的感受--我以为妳是不一样的--没想到……」
他激动得无法再往下说。
「季洋……季洋……你别这样,是我不好,是我不对--」何翩翩心痛欲裂的转过 身,死命的紧抱住心爱的男人,不停的表明心迹。「我是爱妳的……我一直是深爱你的 ,我相信和你交往过的女人也和我一样,都是深爱着妳的,就是因为爱得太深太切,所 以才会变得胆怯没有自信,而更加害怕失去。因此才会想在自己还没遍体鳞伤、万劫不 复之前先主动离开你,以避免自己将来受到更大的伤害……我也是这样所以才……你说 对了,女人是自私的,因为爱而变得胆小自私,只顾着自己的感受,而伤害了你……」
龚季洋百感交集的长叹一声,才又道:「在政大和妳逻遁并不是我们的第一次相遇 --」
「呃?」这话引起了何翩翩的惊讶与注意。
龚季洋眼神变得迷蒙,思绪飘向了遥远的过去--
「两年半前我就见过妳了--那是妳刚考完大学联考,参加救国团主办的暑期自强活动的国际社交礼仪研习营。那年我正好应邀担任该营的其中一位指导老师,我一眼就被清纯而不施半点脂粉的妳给夺去了所有的心神和目光。所以在研习期间,我费尽心血的想办法接近妳,想引起妳的注意;可惜妳总是对我不屑一顾,完全没有把我放在眼里,甚至刻意和我保持距离。一直到活动结束,妳始终都没有多看我一眼,我只好带着无限的遗憾离开台湾。没想到事隔多年,上天居然安排我们重逢,还让妳主动接近我,并向我提出意外的邀约,我受宠若惊之余,下定决心好好的把握千载难逢的良机,想趁这次的机会攻占妳的芳心,不再放开妳,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落得一场空--」这是他真正的心声。
何翩翩喜极而泣的拼命摇头,「我是爱妳的--我已经说过了,我早就深深爱上你 了,所以妳的期待并没有落空,你听到没?我是深爱着你的--」
「可惜妳却不信任我--」
「我…:」知道真相之后,何翩翩突然自信心大增,精神百倍的说:「那是以前, 我现在已经很相信你了,真的!」她信誓旦旦的保证。
「我不信,除非--」
「除非怎样?」
「妳立刻答应嫁给我!」
「好,我答应!」何翩翩毫不犹豫约满口答应之后,才惊觉上了大当,不依的大声 嚷道:「好啊!你居然设计我!」
龚季洋这才纵声大笑,将她搂抱得更紧,「不好好设计妳,怎么能顺利的抱得美娇 娘归呢?」
「你--」
「一言为定!是妳自己允婚的,不准反悔!」他霸气十足的说。
瞧他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和方才的沮丧伤心全然判若两人,何翩翩不禁有种上当 的感觉,狐疑的间:「季洋,你老实说,妳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设计我了?」
他坏壤的说:「妳是指从重逢的那一刻开始,还是指刚刚?」
何翩翩一听,大撤大悟的尖叫:「好啊!原来你从刚见面就开始设计我了!大坏蛋 !」
她嘴里虽这么嚷嚷,却浑身洋溢着被爱被宠的幸福与娇媚。
同时,不安自卑的心情在季洋怀中迅速消散,被爱的自信却渐渐茁壮,充塞满龚季 洋只是心满意足的纵声大笑,并不时的对怀中佳人又抱又吻。
转眼间,幸福约两人又展开了一次又一次的云雨巫山,直到两人都筋疲力尽,瘫软 在床上动弹不得为止。
「我觉得很奇怪,两年半前妳的名字并不叫何翩翩,为什么--」
「因为那是我同学的名字,她临时有事不能去,所以就找我冒名顶替。我因为很有 兴趣就答应了,但又怕穿帮,因此在活动期间都尽量不和人走得太近。」她替他揭开谜 底。
「原来是这样。」他终于知道了当年的真相。
「我也有一件事想问你。」她决定把放在心中多时的疑虑摊开来说。
因此深吸了一口气后,便把流传在台大的谣言一五一十的说出。
龚季洋听完差点笑岔了气,「我的老天,这可是天大的误会啊口」
「误会!?妳的意思是说,你对女人有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约三不原则是假的 ,没有这回事!?」何翩翩喜出望外。
「不口是真的,不过内容和妳所听到约有很大的出入。妳记不记得有一次,我应台 大女联会之邀参加了一场座谈会?在那次会中,有一位女同学问我说,我长得这么有女 人缘,又这么爱女同学欢迎,怕不怕传出什么不好的花边新闻?会不会为了避免不必要 的麻烦而不和女同学接近?」
「结果呢?」
「结果我就回答说:我是一个教授,怎么能因为怕被人说话,而拒绝友同学学习的 机会和权利?所以找从不拒绝友同学以师生的关系接近我。这就是「不拒绝」
的真相。」
何翩翩点点头。
龚季洋又说:「但是我长得很有女人缘,很容易吸引异性却是不争的事实,所以为 了不让女学生会错意,所以除了非常必要,否则我原则上不主动找女学生帮我做事的。 这就是「不主动」的真相。」
「那「不负责」呢?」
龚季洋浅浅一笑,才道:「我既然从不和女学生乱搞男女关系,自然就没有什么要 负责任的地方。所以才有「不负责」之说。这就是不拒绝、不主动、不负责这三不原则 的真相,清楚没?」
「嗯!」何翩翩恍然明白的猛点头。「至于谣言会变质,多半是因为我们交往又同 居的事传开了,所以才会完全走样。」
「聪明!不过有件事我要声明,就是同居的谣言是我刻意放出风声的。」
「耶?为什么?」龚季洋邪门的说出真相:「因为我对妳可是势在必得,所以制造 同居的谣言有两个好处。一是别的男人不会再接近妳,二是万一我无法让妳爱我爱得愿 意嫁给我,我就可以把同居的事告诉妳奶奶她们,并表示我愿意负责到底,硬要她们出 面允婚啊!」
「你好奸诈哦!」何翩翩高声的惊叫,心中却因而更加踏实。
龚季洋把她揽抱入怀,坏壤的道:「妳就是喜欢奸诈的我,是不是?」
「你好坏,我不理你了!」何翩翩撒娇的紧紧抱住人家。
龚季洋乐得发出漫天大笑,两个人又缠绵徘恻了一番。
「百件事我也觉得很奇怪,既然你没有告诉莎莉娜我的事,莎莉娜为什么会知道我 ,连我的地址和电话都一清二楚?还有,她明明害得我对异性产生恐惧感,为什么我对 你却不会感到害怕?」何翩翩提出了另一个疑问。
「这些问题我们明天一早就去找她本人间清楚吧!」龚季洋眼中闪烁着诡谲的光芒 。
何翩翩因为角度的问题,并没有发现他的异状,只是自顾自的问:「你知道她的住 处?」
「当然,她能去的地方只有一个!」
第二天一早,龚季洋果然一下子就找到了莎莉娜。何翩翩则是一直到见着莎莉娜, 才从季洋和莎莉娜的对话中,知道这儿原来就是传说中,唐邦台湾分舶的所在地。而且 莎莉娜不但曾是季洋的女朋友,还和唐邦关系匪浅。
龚季洋一见到莎莉娜便开门见山的直捣黄龙,「说!这一切是不是那个邪恶家伙的 主意?」
除了那个姓段的,不会再有别人有这种天大的胆子做这种事了。
莎莉娜也十分爽快,立刻就坦白承认。「聪明,不悦是盖世太保大名鼎鼎的爱神, 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邪恶的家伙?」何翩翩好奇的问。
「就是我们唐邦的现任邦主,一个叫段孟翔的无聊家伙!」龚季洋没好气的说。
「是他?他就是唐邦的邦主?」何翩翩惊叫出声。
「妳认识孟翔那家伙!?」这回吃惊的反而是龚季洋。
「也不算认识啦……」何翩翩很快的把当初的真相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原来那家伙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了!」龚季洋忿忿的咬牙切齿,一 副想杀人的模样。
何翩翩却满心疑惑的说:「就算他真的想设计我们,又如何在八字连一撇也没有的 情况下,那么有把握的认定我们一定会相爱而走入他的陷阱?」
「这就是那个邪恶家伙厉害的地方。他那个人是绝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的。
他会这么做就表示他有绝对的自信相信事情一定会如他所愿的发展,而事实也一再 地证明,的确就是如此。」这也是他们G7当初非拱他当唐邦邦主不可的主因之一。
何翩翩了解的点点头,「原来如此。」
她果然没看走眼,那个段孟翔果然不是泛泛之辈,只是她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厉害。
既然真相已经大白,莎莉娜便好人做到底的对何翩翩说:「我可是把话说清楚哦, 我这个人并没有耍阴险手段的下流习惯。上次在饭店只是想吓吓妳,因为我知道像那种 程度的恐吓所造成的异性恐惧症,通常只要在真正所爱的男人宠爱下就会恢复。我做事 可是很懂分寸的。至于帮孟翔的忙,纯粹是因为想出口气;因为我自认条件比你好多了 ,哪知季洋这么没眼光,要你不要我,所以不捉弄你们一下,我心有不甘哪!」
听了她一席话,何翩翩开始欣赏起她来了,好个率性直爽的女人哪!「下一次我可 不会再上妳的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