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就如你所愿。”恶徒之首当真下令手下拿刀往索天权身上恶狠狠地剌戳。
很快地,索天权身上已多了无数伤口,浑身是血。
夜蔷依然视若无睹的暗自忖道:
很行嘛!连会喷血的道具短刀都准备好了,真是计划周详呢!佩服佩服。
恶徒之首见夜蔷依然连眉毛也没有动一下,不觉心生寒意。他看看满身鲜血、痛苦不堪的索天权再看看时间,决定收手不再瞎耗下去免得节外生枝。
于是他便要手下收手,把索天权重重的甩在地上之后,一票恶徒便头也不回的走得干净俐落。
一帮恶徒方走,夜蔷便满脸嘲讽的对着痛苦不堪的索天权讪笑:
“这么快就玩完了?也难怪,女主角的我反应完全和剧本不符无动于衷,再继续玩下去也没什么搞头,不如早早收手。我说的对不对啊?太子殿下?”
“小蔷……”索天权痛苦的喘着气,不敢置信地瞅着一脸鄙夷的心上人。
夜蔷却当他是阴谋被她识破而大为震惊,于是更加不屑的嗤之以鼻:
“你很意外你这次的绑架阴谋和苦肉计怎么没顺利成功是吧?我告诉你:别把我瞧扁,同样的当我才不会连上两次。下流无耻!”
为了防止他恼羞成怒的追上来,她恶狠狠地踹了他一脚才匆匆逃逸。
“小蔷……”被独自丢下、瘫在地上痛苦呻吟的索天权简直欲哭无泪。
他不顾自身安危只身涉险、不惜重金的前来救她,结果她却当这是一场他一手策划的假绑架、他浑身的伤和血全是苦肉计!?
夜蔷由于跑得太急又不时回头探看索天权有没有追上来,一个不留神便和赶来支持的布莱恩撞个正着。
“小蔷,你平安无事?太好了,谢天谢地。殿下人呢?”见她毫发无伤,布莱恩总算松了一大口气。
“他好得很。不必管他我们回去吧!”夜蔷轻蔑的嘲弄。
“小蔷,你是怎么回事?天权一接到绑匪的勒索电话就不顾一切地赶来救你,你却对他的努力如此不屑一顾?”布莱恩对她的行为极度不满怒声斥责。
夜蔷却依然故我的回道:
“你被他骗了,什么绑架?根本是他一手策划的阴谋。”
“你在胡说什么?绑架你的那票绑匪可是今人闻风丧胆的国际惯犯,你居然把它说成天权的阴谋!?”布莱恩终于知道她态度不对劲的原因。
“连你也着了他的道啦?他可真行哪!”夜蔷还是完全不信。
“小蔷,你别再执迷不悟了,快告诉我天权人在哪儿?有没有被那票绑匪带走?”布莱恩急得快抓狂了。
夜蔷却依然顽固的完全不加理会。
布莱恩气得恨不得狠狠揍她一拳看能不能把她打醒,但他知道夜蔷的个性一向吃软不吃硬,只好忍声吞气的摆低姿态恳求她:
“小蔷算我求你,你快告诉我天权的下落好吗?”
夜蔷就是禁不起别人的恳求,稍微心软的松口说:
“在前面那条小径右转的密室里。”
布莱恩立即飞冲而去,夜蔷见状实在很同情布莱恩的傻劲,居然被那个卑劣的男人耍得团团转。
可是当她看见布莱恩背着浑身是血、面色惨白早已昏厥的索天权一步步欺近她时,她的心跳变得狂剧、呼吸失序。
布莱恩铁青着一张怒脸,完全不谅解地对她冷言冷语:
“这下子你满意了。是吗?”
夜蔷双脚顿失力量跌坐于地。脸色刷白的料着声音喃喃自语:
“……是真的……”
第九章
索天权送医急救后,曾一度因失血过多濒临死亡而引起手术室里一阵骚动,经过内科、外科、骨科、心脏科等各科权威名医的联手抢救,终于有惊无险的安度难关。
虽然索天权身上的伤大多末伤及要害所以并无大碍,但险些刺中心脏的那一刀却相当严重,因此医生宣布至少要花医院住上一个月才能回家休养。
索天权在手术后的隔天下午清醒。
他一醒来就急着问身边的布莱恩夜蔷是否安然无恙,重复确定数遍之后一颗心才真正踏实安定。
庆幸夜蔷平安无事之余,他开始期待夜蔷前来医院探望他,他便可以趁机和她重修旧好。
哪知等呀等,等过下午、等过黄昏、等过黑夜、等过翌日清晨又等过午后,日复一日,等得望穿秋水就是盼不到伊人芳踪。
索天权渐渐的感到失望、渐渐的沮丧消沉、渐渐的恐慌自责。
小蔷还是不肯相信他的真心,更不肯原谅他以前做过的胡涂事,所以她才明知他受伤住院,却不肯前来探望他。
布莱恩和克莉丝汀都责怪小蔷太不懂事,可是他却一点也不怪小蔷。
一切都是他自做自受,小蔷会不相信他、不肯理他、不想原谅他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假如他当初不要为了可笑的报复伤害小蔷,不要阴险狡诈的唆使假恶徒骚扰欺骗小蔷,不要用淋了一夜雨的苦肉计设计小蔷,那么今天所有的事就都不会发生了。
小蔷不会被绑架还以为又是他在设计她、不会以为他挨打是又在演苦肉计、不会以为浑身是伤的他又在骗人,她也就不会漠不关心的丢下他一走了之。
一切全是他的错,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小蔷。
现在的他只希望小蔷能不记前嫌前来探望他,即使只有一眼也好。可是,小蔷就是不来。
难道小蔷真的已经不再爱他,所以才能对他不闻不问的漠视至此?
思及此,索天权整个人陷入无尽的恐慌之中不敢再深思。
为了不让自己一径地往坏处想,索天权决定走出病房散散步、透透气,转换一下心情。
当特护推着轮椅经过护士站时,索天权不经意的瞥见柜台边一袭十分眼熟的身影。她正面色凝重、状甚关切地向护士站里的护士询问有关他的病情。
索天权喜出望外的忘情呼唤:
“小蔷~~~~”
夜蔷闻声回眸,脸色立即丕变,旋即便想拔腿走人。
索天权岂肯轻易让好不容易盼到的心上人就这么溜走,很是激动的从轮椅上站起身子,想去追夜蔷。
“小蔷你别跑,等等我。”怎奈他太过急躁而重心不稳的跌交。
特护尖锐的喊叫引起了夜蔷的注意,她慔然回首,为见索天权自轮椅摔落地面的可怕景象,立即惊慌失措的移向索天权。
“天权,你要不要紧?”夜蔷又急又心疼的想尽快确定他安然无恙。
索天权根本不在乎自己伤势如何,死命抓住好不容易盼到的白皙素腕,困难的喘着气深情涓流的笑道:
“我终于盼到你了,小蔷~~~~太好了,我以为你还在生我的气不肯原谅我,我……”伤口突然一阵剧烈抽痛今他被迫敛口,可是他握住夜蔷的手一点也没有放松。
“天权~~~~”夜蔷一急,眼泪便扑簌簌地淌落。
索天权拒绝特护将他送回病房,咬紧牙关逸出断断续续的话语:
“我不要紧……我有很多话要和小蔷说,别妨碍我……”
“天权,你先回房休息,有话以后再慢慢说,好不好……”夜蔷抽噎着央求,喉咙像被火烧着似的,好痛好痛。
“不~~~~”索天权非常执励,完全不听劝:“我要现在说……”
“你不要说了,是我不好……全是我的错,我竟然把真正的绑匪当成你的阴谋,不但对你冒死相救不屑一顾,还对你落井下石害你受伤又对你见死不救……我好残忍好残忍……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些日子来,她没有一天不自责、不内疚。
一想到自己的所做所为她便无法原谅自己,更没有脸面对躺在病床上的索天权,所以她不敢到病房探病,只敢每天偷偷到护士站询问索天权的病情,偷偷躲在暗处远远的看他,就是无颜接近他、面对他。
索天权一点也不怪她,极其温柔地轻搂着内疚自责的她道:
“你别给自己乱加罪名,你根本没有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你会不相信我,以为我又故技重施是人之常情。我一点也没怪你。这些全是我自找的,我活该,所以你别再自责了,否则我会更愧疚。”
“可是是我……”
“你为我哭了不是吗?这就够了。我已经心满意足,本来我还以为你还在生我的气,从此不再理我了呢!”
“我~~~~”
“小蔷,请你原谅我。我这次是真心真意的想和你重修旧好,你相信我让我们重新再来好不好?求你!”索天权把握时机,忐忑不安的苦苦恳求。
贵为炎龙皇朝太子殿下的他,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唯我独尊又高高在上。从来只有别人求他哪有他求人的道理?
他完全不屑也不必求人,他高傲的王族自尊更不许他放下身段求人。
可是现在为了挽回心中的最爱,他求了,放下身段不顾自尊的求了。
夜蔷自然也深谙他傲不求人的个性,因此感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索天权以为她还是不肯原谅他,锲而不舍的继续对她苦苦恳求。
夜蔷终于泣不成声的连连点头应允。
“你答应了?真的答应了?不许反悔~~~~”索天权简直乐得要飞上天,忘情的紧抱住失而复得的可人儿,完全不顾伤口的疼痛。
在这一瞬间他深深领悟到,面对自己真心深爱的小蔷时,他那高人一等的自尊心根本渺小得一文不值。
他只要他的小蔷,其它的都不再重要。
★ ★ ★
夜蔷重回索天权身边天天陪在病房看护他,对索天权无异是最佳的特效药,连主治医师都讶于他病情复原的神速。
很快的,索天权已经待不住医院,天天吵着要回自己的住处疗养。其实他其正的目的是想尽快把夜蔷带回炎龙皇朝的皇宫去。
院方和夜蔷力劝无效下,只好答应他的要求。
于是索天权便在夜蔷以及一大群医护人员随行下,浩浩荡荡的回到位于阿尔卑斯山上的皇宫休养。
第一次目睹炎龙宫殿的夜蔷和所有随行人员,全都被眼前气派辉煌的魏峨宫殿给震慑得瞪大双眼,久久说不出话来。
琼楼玉宇处处可见龙飞凤舞的雕梁画栋,珍贵稀有的骨董玉雕、花瓶、摆饰琳琅满目,出自名家手笔的骨董字画目不暇给。
蜿蜒迂回的花廊、回廊、响廊交错穿梭在亭台楼阁之间,充分展现出曲径通幽的闲逸贵气。
假山涧泉、飞瀑奇石、仙台瑶池星罗棋布的遍及皇宫内院,无一不是匠心独具的巧夺天工。
争奇斗艳的琪花瑶草按时节依序盛放,将整个皇宫点缀得更加美仑美奂。
面对如此壮阔妍丽的绮景,夜蔷几乎要以为自己置身梦中天堂,而非滚滚红尘。
“喜欢吗?”索天权别具用心的轻拥着夜蔷低问。
“嗯。”夜蔷衷心的回答。
“那你不反对它就是我们以后永远的家了?”索天权永远是那种善于把握时机、乘胜追击的男人。
“你~~~~”夜蔷霎时明白他的弦外之音,内心变得激荡不已。
索天权柔情万千热烈的道:
“嫁给我好吗?小蔷,我爱你。我发誓永远只爱你一个。答应我,小蔷。”
夜蔷早已泪痕交错,哭倒君怀。
“小蔷,你答应了,你答应了是不是?我的小蔷~~~~”索天权万分激动,甚至连抱紧伊人的臂膀都无法自己的抖颤起来。
他的爱终于得到了回报,他~~~~太激动、太高兴了。
★ ★ ★
在浓情蜜意滋润下,索天权转眼已完全康复回复往日的生龙活虎。
他和夜蔷天天共浴在爱情海中,一起骑马出宫奔驰穿梭在蓊郁茂密的森林之中、踏过一望无际的壮阔草原、一起追逐嬉戏于飞瀑涧泉、亭台楼阁之间;一起驾着快艇徜徉在清澈见底的宁静湖中、一起乘着直升机翱翔在广大的蓝天里。
自然,他们也一起商议婚礼的相关事宜,无论宴请的宾客、礼服的款式、典礼的进行、庆祝节目的安排、菜色的内容……
所有钜细靡遗的大事小事他们都讨论得不亦乐乎。
随着婚礼的脚步愈来愈接近,他们的心也更加贴近密合。
然而,他们却没有想到会在幸福洋溢的此时发生天崩地裂的变异~~~~
只见皇上皇后满脸为难的告诉索天权,瑞典王室不介意让他们的公主委屈当第二王妃,但无论如何一定要和炎龙皇朝结成亲家。
索天权一开始大为不满的说他早已拒绝和瑞典王室的婚事,他的第一王妃非夜蔷莫属。可是在听闻瑞典王室愿意让公主屈居第二王妃之后,他身上所流的王族血液让他开始犹豫起来。
一般而言,王室公主是不会委身当第二王妃的,如果有这样的情事发生代表王室上下极有诚意。同样身为王族,面对同是王族的人如此放低身段的作法若不加以响应,是非常不尽人情、会遭人非议的大事,更有损两个王族间的情谊,以及世人对炎龙皇朝的评价。
身为太子殿下的义务感和责任感让索天权不得不压抑个人喜恶,认真的面对现实慎思熟虑起来。
最后,他基于太子殿下的使命感,十分凝重的做出决断:
“我明白了,就按照瑞典王室的意思吧!至于小蔷那边,我会好好和她说明白。小蔷是个明理开通的女子我相信她一定能体谅我的难处。全心全意地支持我的决定,请父皇母后放心。”
哪知偏偏事与愿违。
当索天权满怀信心的告知夜蔷他基于太子殿下的义务,即将迎娶瑞典公主当第二王妃时,夜蔷却断然拒绝接受。
“我不答应,有我就没有她,有她就没有我,我绝对不承认一夫多妻制,你自己选一个。”夜蔷语气甚笃,完全没有转寰的余地。
索天权耐着性子和她论理:
“小蔷你别这样,你听我说:我永远只爱你一个人,我答应娶瑞典公主完全是因为身为太子殿下的义务。你应该知道身在王族总是会有身不由己、不愿意却又不得不去做的事,你如果爱我就应该体谅我的难处全力支持我,是不是?”
“不可能的事。我不管你有什么义务、难处,反正我就是不答应一夫多妻。”关于这点,夜蔷说什么也不会让步。
索天权被她不明事理的强硬惹恼,粗声重气地咆哮起来:
“你到底想怎样?我已经处处为你着想、坚持非要娶你当第一王妃不可,可是公主偏偏还是要嫁过来,我有什么办法?你知不知道,本来王室公主是不能委身当第二王妃的,可是对方却愿意委曲求全,我还能说什么?你为什么不肯替我想想、体谅一下我的苦衷?”
“你可以不必这么委屈,我们不要结婚算了。”夜蔷是宁愿玉碎也不愿瓦全。
“小蔷!?”索天权受到莫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