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简直是无可救药的自大狂,再和他争执下去气死的恐怕只有她自己,所以夜蔷命令自己收敛怒气、改变战略。
她费劲的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压抑着满腔怒火放柔声音道:
“好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拨个空听听你想说的话,不过不能是现在。现在是我的上班时间我不想因私害公,让公司的同事说我仗势着自己是总裁千金而享有特权,我们另外约时间。”她已经想到给他致命一击的妙计。
“说说看。”索大权相当明理。
夜蔷佯做沉思状,一会儿才说:“就今天下午我下班之后吧!”
“我来接你。”
“不,我们六点在凯撒大饭店前的花园广场见。”
“为什么要这样?”索天权满心狐疑。
夜蔷聪明狡黠地利用他高傲的自尊道:“你不会是怕我爽约吧?放心,经过今天的事,我已经领教你过人的能耐和诚意,不会再不识抬举。或者你对自己的魅力不够信心?那好吧!就你来接我下班。”
“不必,我们六点在凯撒大饭店前的花园广场见。”索天权倔傲的骤下定论。
“一言为定。”夜蔷正中下怀的在心里暗笑,“还有,我希望你别再打电话到公司来,或者又无端闯进我的办公室,理由我已经说过了,我引人非议遭同事不相排挤。”
“我知道了。”
“那我们就下班见。我该回去上班了。”言下之意就是希望他打开车门的锁。
索天权二话不说地照办。
望着她渐行渐远的窈窕身影,索天权眸底已流窜过不下十种的光芒。
★ ★ ★
夜蔷根本就不打算赴约。换句话说,这是她一举击溃“敌军”的重要“战役”。
为了防止索天权破坏约定,小人的在海皇国际航运集团企业总部门口对她来个守株待兔,夜蔷下午特地请了假提前一个小时下班,准备全力以赴的应战。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停车场,左顾右盼了半晌确定没有索天权跟踪的迹象,才放心地一路把车子开往夏洛特公爵家的滨海别墅去。
抵达夏洛特公爵家滨海别墅的时间和夜蔷预估的差不多,比她一般的下班时间多了三十多分钟。
停妥车,她连忙打开随身携带的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回家告诉双亲今晚和朋友有约会晚点回家,然后再拨电话给索天权。
“我是夜蔷,我已经在路上,马上就会赶到凯撒大饭店前的花园广场和你会合,你等我。”
她一挂电话,身为世交死党约克莉丝汀.夏洛特便摇摇头、啧啧怪叫道:
“你可真狠哪!居然叫咱们亲爱的太子殿下在人来人往的凯撒大饭店前的花园广场枯等?”
克莉丝汀是布莱恩.夏洛特公爵的妹妹,他们兄妹和夜蔷都交情甚笃,所以夜蔷才会老把夏洛特公爵家这幢滨海别墅当成避难所。
“这么一来他才会知难而退,不敢再来缠我。”夜蔷大口大口的吸吮着新鲜冰凉的葡萄柚汁,对自己的退敌妙计赞赏有加。
“你真的不打算赴约,要让索天权一个人在那里空等?不怕他发现上当后更加生气?”克莉丝汀是完全支持夜蔷的,对付死缠烂打的男人,她甚至比夜蔷还要狠绝。
“他最好气死,省得再来烦我。何况像他那样养尊处优又自视甚高的傲慢鬼绝对等不了十分钟就会气得走人,干嘛替他担心?而且,他的下一步一定是打电话到我家向我爸妈告状,幸好我棋高一着,事先跟我妈咪报备过,说我今晚会很晚回家。”夜蔷已经都把索天权可能会做的事事先想好,加以防范因应了。
“要是他就干脆跑到你家赖着,非等到你的人不可呢?”
“我早就想到那个无赖极有可能使出这招,所以我会等到十二点再打电话回家,告诉我爹地妈咪我今晚不回去睡了。”夜蔷邪里邪气的宣布因应之道。
“高招!这么一来,赖在你家空等一晚的索天权铁定会气疯。”克莉丝汀又是鼓掌又是喝采。
“哼!谁出的主意嘛!”夜蔷得意洋洋的挑挑眉、昂昂下巴。
索天权你就慢慢等着气死吧!
“既然事情都解决了,我们就开始我们今晚的节目吧!”克莉丝汀精力充沛的自沙发一跃而起。
“我正有此意。”
此时,窗外突然乌云密布,很快便闪电频鸣的下起倾盆大雨。
克莉丝汀见状,叹了一口气大笑:“这场雨来得还真是时候,好象上天刻意要帮你似的,这下子咱们亲爱的太子殿下可有得受了。”
“是啊是啊,你瞧,连上天都偏帮我。足见那家伙有多么罪无可赦就好。”夜蔷眼见雨势愈来愈大,她的心情便愈加大好。
她多么希望索天权来不及躲雨而被淋成落汤鸡,最好因此大病一场,如此一来他就不会再冒然来缠她了,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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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足足下了一夜,直到翌日清晨才告停歇。
经大雨洗礼后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新而今人神清气爽。
夜蔷在金色的晨曦亲吻下,懒洋洋地自好梦中醒来。
从这幢滨海别墅到海皇企业总部的车程少说要一个半小时,所以她得比平常还早起床准备出门才行。一坐起身,索天权讨人厌的身影便跃进她的思绪。
那家伙吃了大亏铁定气疯了吧?一想到整到了索天权,夜蔷便打心坎里痛快得意,不觉加快梳洗打扮的动作。
在夏洛特家的滨海别墅用完美味可口的德国式早祭,夜蔷便快快乐乐地出发上班去。
从夏洛特公爵家的滨海别墅到海皇国际航运集团的企业总部途中,会经过凯撒大饭店。夜蔷远远瞧见凯撒大饭店的高空看板时,唇边不禁扬起痛快的笑意。
可是当她看见花园广场前有个人影愈放愈大时,她唇边的笑意霎时僵凝。
索天权!?
不会吧?夜蔷减低车速,缓缓驶近可疑的人影。
果然是那家伙!他一大早站在这里干嘛,而且还全身湿透?夜蔷倏地心头一凛,暗叫道:莫非他在这里站了一整夜!?
触目惊心的想法让夜蔷急急踩住煞车,在索天权面前把车子停住放下车窗大声地问:“你一大早杵在这里干嘛?想当热心的义警指挥交通不成?”
“我在等你。”索天权沙哑地说,神情看来十分疲累但却没有生气的样子。
夜蔷心头一阵抽痛,但旋即更加挖苦的讥诮:
“你接下来该不会想告诉我,你在这儿等了我一夜吧?”
“我们约好了,所以~~~~”
“那你就继续等吧!别以为用苦肉计就能打动我,博取我的信任!”夜蔷冷酷无情地吼完便踩足油门扬长而去,不再搭理他。
好个城府深沉的男人,居然不惜用在大雨中淋了一夜的苦肉计来对付她,简直可怕至极。她才不会上他的当!
可是索天权并不知道她昨晚住在夏洛特家的滨海别墅,更不知道她今天早上上班会经过凯撒大饭店门口。而且今早她打电话回家探察敌情时,珍妈说这家伙昨晚并未到夜家去,甚至一通电话也没打……
索天权那苍白的脸色和失去血色的双唇偏偏清晰地横亘在她眼前,挥之不去。
夜蔷猛摇头,命令自己不要去想它,但终究逃不过良心的苛责而踩了煞车,折回凯撒大饭店前找索天权,索天权果然还杵在那里。
“上车!”夜蔷口气极差地吆喝。
等了几秒,却见索天权一点动静也没有。她不想再和他穷磨菇,索性自己下车去拉他。
“我叫你上车。”一触及他的手臂,夜蔷便被他骇人的超高体温吓了一跳。不禁惊叫:“你在发高烧?”
“我没事~~~~”索天权不但全身湿冷僵硬,还不自主地颤抖抽搐,连话都讲得有气无力。
夜蔷见状又气又急的硬把他拖上车,破口大骂:
“还说没事,都已经烧成这样了。大白痴,你快给我上车!”
为了怕他失足跌倒,夜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搀扶着他上车,替他系好安全带之后才全速前进。
第四章
夜蔷打电话向公司请了假便打算送索天权就医,索天权却一口回绝。
“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骚动,你别送我去医院,否则我就跳车。”索天权虽已烧得晕头转向,态度却非常执扭。
夜蔷知道他真的会蛮干,只好妥协地吼嚷:
“生病不到医院,你想上哪?总不会要我送你回阿尔卑斯山上的皇宫吧?”
“不行,我不想让我父皇母后担心。”索天权再度拒绝。
“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你到底想怎样?”虽然嘴巴嚷嚷,夜蔷心里倒是有点为他的孝心动容,都病成这样了还会顾及双亲,真不像他会有的作风。
索天权攒眉地思量半晌,总算有了眉目。
“我在这附近的枫丹白露山庄有一幢别宫麻烦你送我到那里,如果太麻烦就算了,你停车我自己搭车回去。”他说着便真的要下车。
夜蔷粗蛮地把他推回助手席躺好,没好气地说:
“都病成这样了还逞什么英雄,我有说不载你去吗?枫丹白露山庄是吧?我知道了,坐好,我要全速前进。”果然是王族,连住的地方都讲究气派豪华。
“谢谢你。”索天权状甚感激。
夜蔷的罪恶感因而又加深了些,恼恨的又怒道:
“废话少说,快闭上嘴休息。”
索天权所说的“枫丹白露山庄”是位于莱茵河畔,法国远近驰名的高级别墅区。每幢别墅的主人不是政治家、王室贵族就是大富豪,再不然就是好莱坞有名的超级票房影星和全球知名的歌坛巨星,几乎和美国的“比佛利山庄”齐名。
枫丹白露山庄里的每幢别墅都特色独俱、美仑美奂,可惜夜蔷没有那个闲情雅致欣赏,一心只想尽快把索天权送抵别宫,好赶快找医生来替他诊治。
好不容易抵达索天权的私人豪邸,夜蔷不禁满眼诧异。
这男人居然在争奇斗艳的枫丹白露山庄里盖了一幢如此气派奢华的地中海风格别宫。
光是从别宫大门到主屋门厅这一段路就让夜蔷开了十五分钟的车程。
夜蔷车末停妥,别宫的管家苏西便已忧心忡忡地领着一大群佣人迎上前来,气势之浩荡看得夜蔷膛目结舌。
还好她很快回神,大声提醒管家苏西:“殿下发高烧了,请快找医生来。”
索天权虽已烧得病恹恹的,还是强撑着喘气下令:
“别把我生病的事说出去,更不准惊动皇上皇后他们,听到没?”
“是,殿下。”以管家苏西为首的佣人个个必恭必敬地齐声听命。
索天权这才乖乖的合作,让一伙人将他送进壮观华丽的主屋里休息。
在医生宣布索天权只是体温高了些并未引发肺炎、支气管炎之类的病症,只要烧退了便无大碍之后,大伙儿终于松了一口气。
当偌大气派的寝宫里只剩索天权和夜蔷两人独处时,索天权气若游丝地说:
“小蔷,你坐下来休息一下吧,忙了那么久你一定累了,我~~~~”
“该闭嘴好好静养的是太子殿下你,所以请你行行好别再说话了。”夜蔷始终扳着一张脸。没给过他好脸色看。
“小蔷~~~~”索大权不死心地又叫。
夜蔷不耐烦地打断他:“有什么话等你烧退了再说,快闭上嘴休息。”
她说着便拿起背包,旋身准备离开。
“你要走了?”索天权一脸依依不舍。
夜蔷一点也不为所动,口气极差地道:“我有些公事一定得回公司处理才行,中午过后我会请假过来陪你,就这样了,别再啰哩巴嗦。”
之后她便重重关上门走人,不再听他那讨人厌的虚情假意。
“小蔷等等……”索天权急切的起身叫唤,无奈佳人早已拂袖远去。
夜蔷开着车。延着蜿蜒的深林幽径疾驶,当车子驶入树林最深处时,幽径两侧的树丛里忽地冲出一群手持凶器的恶徒阻断她的去路,迫她不得不停下车。
其中一名恶徒手持榔头,不怀好意地逼近夜蔷的车门外示意夜蔷放下车窗。夜蔷不予理会,那恶徒便用手中的榔头猛力敲破车窗,其它恶徒也一拥而上,把她的车窗玻璃全数击毁。
夜蔷吓得放声尖叫,拼命往车里头瑟缩。
“住手,你们这些恶徒想做什么?”
眼看车门即将被打开,夜蔷急得抓起龙头锁狠狠攻击恶徒正在开门的手,不幸的是对方反应极快地抢过龙头锁,一面打开车门凶神恶煞地把她拖出车外。
夜蔷惊骇得差点昏过去,想要打电话求救已来不及。只能嘶声尖叫:
“放开我,救命啊~~~~放开~~~~”
一班恶徒见她挣扎更是玩兴大起,合力把她拖上前车盖上,一人凑上一脚地把她制伏得动弹不得,一双双饱含邪秽的淫眼全都目不转睛地逼视着她,个个都一副垂涎欲滴的色魔相。
“不……不要……救命……救……唔……”恶徒连让她出声求救的机会也不肯留,用布塞住她的嘴迫她消音。
夜蔷只能无助地淌满惊恐的泪水,等着一班恶徒轮奸她、玷污她。
不……救命,谁来救她?她不要被强暴,不要……
“你们这群人渣通通给我住手!”赶来英雄救美的居然是发着高烧的索天权。
当索天权停下车,踉跄地步出车门扑向一班恶徒大打出手时,夜蔷简直不敢相信地睁大一双泪眼,死命地瞅住抱病迎战的索天权。
从索天权的拳脚动作看来,夜蔷相信他一定受过非常严格的武术训练,有着深厚的功夫底子。只可惜高烧让他无法行动自如,动作看来有些迟缓使不出全力应敌。
不过他还是让一班恶徒吃足了苦头,忽会儿左踢一个手持蝴蝶刀的,忽会儿右踹一个持铁棍击向他的,转眼间又撂倒了一个从身后偷袭他的。
无奈好景不常,高烧不适让索天权体力消耗迅速,渐渐地便屈居劣势。但索天权一点也不肯认输,转攻为守地退回夜蔷身边,趁恶徒不备之际扑抱夜蔷,用自己的身体掩护夜蔷不让恶徒有机会染指她,任凭恶徒们如何使劲拉扯他、踢打他,他都不肯移开身子。
眼看恶徒们个个一副想致索天权于死地的狠样,小嘴已重获自由的夜蔷慌乱地放声哭喊:
“你快走吧,别管我了,否则你会被他们活活打死的。”
“不,我不走,就算会被打死我也不会丢下你不管!”索天权已经被打得口吐鲜血,依旧动也不动地拼死护着她。
夜蔷感动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无助地哀哀哭喊:
“住手,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天权会死的,不要……来人啊……”
一班恶徒根本没把她的话听进耳里,愈来愈凶狠、暴虐。
幸好索家尾随跟来的人马及时赶到,才替他们解了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