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将近两年的时间,再重新提笔写有关「东邦」这六个怪胎恶魔党的故事,心情十分紧张,写起来压力特别大。
为什么压力会大又紧张呢?
因为将近两年的时间是会改变很多事的,(例如:奸子妳又老了两岁啦!)(多嘴,关你什么事?闪边去!咳--我们继续……)尤其是心境和感觉的转变。很怕自己无法像当初塑造东邦这六个怪胎时那般,适切的抓住属于他们该有的感觉,将它充分的表现出来。
所以在写这本《烈火青春 Part3》之前,晴雯特别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把曾经写过有关东邦的书,全都翻出来重新温习了一遍,好让自己能「重温旧梦」,重新徜徉在属于东邦年少轻狂的岁月之中。
尤其在开始动笔之后,最最辛苦的事才接踵而至,重写自然就不在话下了。最难过的是那种愧疚的心情。
说出来,你们或许会笑,但晴雯真的是这么想:对于自己塑造的主人翁,如果没能适切的表达出我想赋予他们的感觉,我会觉得很对不起他们。
那种感觉就好象自己是一个偏心的妈妈,对自已的小孩厚此薄彼。了解吗?
所以,这本《烈火青春 Part 3》写起来真的好辛苦、好辛苦。
说到这儿,晴雯就不禁想起一件大事--
我在写完Part 2之后,真的有宣布过要写Part 3吗?我怎么好象没什么印象耶!可是Part 2上市后,就有很多英雄美女陆陆续续写信跟我说:「奸子,妳不是说过妳要出Part 3吗?什么时候出?」之类的话。
一开始,奸子我听得一头雾水,外加冷汗直冒的自问:「我有这么虐待自己的说过那种笨话吗?」可是当英雄美女们的「讨书信」愈来愈多时,奸子就开始想:「一定是我自己在哪里说过却忘了吧!」
于是乎,奸子就信守承诺的在「语音查询专线」许下承诺说:「一定会写《烈火青春Part 3》。」后来又笨笨的在《理想情妇》宣告:「我下一本就要写《烈火青春Part 3》了。」
可是,当我正式宣布之后,重新翻阅有关东邦的书时,却发现好象没有一本有提到要写Part 3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奸子,嘿……)(别光笑,快告诉我,Why???)
接下来,来说说咱们Part 3的内容吧!
Part 3一共分为三话,分别是:「第一话 无怨的青春」、「第二话 索罗兹岛记趣」、「第三话 白宫历险」。
第一话写的是有开展令扬和伊藤忍认识的经过。第二话、第三话写的则是东邦恶魔党六个怪胎,年少轻狂的「丰功伟业」。
好了,咱们先看故事吧!看完后,你们再替晴雯这第三本「话题式」小说评评分啰!
于 被东邦恶魔党整死前
P.S.来信请寄--「台南邮政1524号信箱 左晴雯 小姐收」即可。
第一话 无怨的青春1
在号称地王地段的日本银座区,很难找到独门独院式的建筑,尤其像伊藤家这种占地一千两百坪的传统日式庭园建筑,对一般平民百姓而言,根本是天方夜谭。
能在摩天大楼林立、一般平民百姓就算只买间厕所般大的房子,至少也要三代才能还清贷款的银座,拥有如此闹中取静的古式豪宅确实非一般泛泛之辈,绝对都是政治名门、企业财阀或国际型黑道世家之流。
伊藤家正是政、商、黑道三者兼俱的大世族。
他们不但在日本政坛拥有稳定的势力,旗下的「帝国财阀」亦是日本十大财团之一;同时,他们还拥有日本三大黑道势力之一的「双龙会」。
伊藤龙之介是伊藤家族的现任当家、总裁、龙头老大。
他为人冷酷、阴沉、手段狠辣,对背叛他的人赶尽杀绝,奉行「一言堂」式的绝对极权主义,喜欢操控一切,不许有人违逆他的决定。
这份强硬当然包括此刻伊藤豪宅的客底里,正在激烈上演的争执--
「我绝对不答应,我伊集院宁子绝对不会允许你在外面生的野种进门。」伊藤龙之介的夫人面目狰狞的对丈夫提出强烈抗议。
「是伊藤宁子,不是伊集院宁子。」伊藤龙之介森冷的斜睨她一眼,口吐寒冰般地更正。
伊集院宁子慑于丈夫的阴冷,不禁背脊发凉,嚣张之气收敛许多。「反正我就是不准野种进门,这也是你和伊集院家的约定。」
她之所以敢对人人畏怖的伊藤龙之介如此出言不逊,便是倚势着丈夫不可能轻易得罪她的娘家。
伊藤龙之介一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直视着法律上称之为「妻子」的女人,残酷地道:
「这也行,只要妳生得出儿子来。」
「你--」伊集院宁子受伤似地哑了声音。
伊藤龙之介无视于她所遭受的重创,反而给她更加致命的一击,「生不出蛋的母鸡就乖乖滚一边去,省得丢人现眼。」
「你这个没人性的冷血动物,我跟你拼了--」伊集院宁子张牙舞爪的扑向无情的丈夫。
啪--!
伊藤龙之介毫无怜惜之情,狠狠的一巴掌将她掴甩落地,她的嘴角即刻泛出鲜红的血丝,左颊飞快地烫热肿胀,像有千百只蚂蚁在叮咬。
「信夫,带夫人回房去好好看护,我看她是太累了。」
「是,老爷。」总管渡边信夫必恭必敬的领命。
谁都知道伊藤龙之介所说的「看护」意思是软禁。
「你这个无情的人,我绝对不准野种进门,你听到没--」
伊集院宁子被渡边信夫的手下强行拖出客厅时,依然不停地嘶吼咒骂。
跟随一旁的贴身奶娘爱莫能助地劝阻可怜的小姐,「夫人,您就别再做无谓的抗争了,您心里也很清楚,老爷决定认养外头生的野种,是为了伊藤家的继承问题,而且这件事伊藤和伊集院家早已达成共识,所以夫人您再多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
「可是我不甘心,为什么我得被迫接受他在外面和别的野女人生的野种?我怎么样也不甘心……」伊集院宁子狂乱的哭叫。
奶娘见自小一手带大的小姐如此痛苦,心里也不好受,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哽咽地道:
「谁教夫人您之前只生了三个女儿,今后又无法再生育--这一切只能怪命运弄人,您就认命吧!夫人……」
奶娘的话就像一把最锋利的武士刀,无情的将她砍得支离破碎,坠入绝望的无底深渊。
「我不甘心……我真的好不甘心哪……」尤其是名务香织那个贱女人生的贱种!
窗外忽然飘落的绵绵细雨,不知是否是上苍悲怜她的遭遇,所降落的同情之泪,没人知道。
※ ※ ※
原宿一带的一家平价面馆后门,从刚才便一直喧扰不休,绝望柔弱的哀求声和粗鲁不尽人情的咆哮声交替作响--
「老板娘……求求妳行行好,让我继续工作,我会更努力的,老板娘……」瘦弱娇小的妇人,一双过分削瘦苍白的手死命地抓住微胖强壮的女人围裙一角,连声乞怜。
发福的面馆老板娘却无情地拍开柔弱少妇的手,把她推得更远,不耐地咆哮:
「我再说一次,妳已经被开除了,快滚吧!别在那里挡路,妨碍我做生意,再不走我就叫警察来抓妳。」语毕,她旋踵便打算进门。
柔弱少妇不死心地抱住她的脚,跪在地上哀求:
「老板娘,求求妳大发慈悲,请妳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有一个六岁的儿子要养……求求妳……」
没想到老板娘一点也没有软化的迹象,反而硬起心肠恶狠狠地将她踹开,丝毫没有恻隐之心的咧嘴道:
「我才要求求妳行行好,别这么死皮赖脸,我开的是面馆,不是救济院,我可是三个孩子的妈,得靠这间面馆的生意才能养活三个孩子,所以我不可能花钱雇用妳这个洗碗动作慢、又经常在厨房咳来咳去的破病鬼当洗碗工,求求妳快滚吧!省得别人见着了,还以为我在欺负妳。算我求求妳好不好?」
「老板娘……」被她踹得右臂一大块瘀紫的柔弱少妇还是不肯死心。
老板娘为了永绝后患,给了她致命的一击,轻蔑地嘲讽道:
「妳又何必故做可怜状呢?回去做妳的老本行不就好了,听说妳先前是一个黑道大哥包养的妓女,不是吗?干嘛在这儿故做清高?被人拋弃了的话,再找一个不就好了?凭妳的姿色想钓个日薄西山的老头子应该不是难事--」
「老……」
「滚吧!下一秒钟再让我看到妳,我就真的叫警察来了!」
乓--!
撂下最后通牒后,老板娘便重重的关上门。
「老板娘……」柔弱少妇依然跪在原地,没有移动的迹象,苍白的双颊爬满绝望无助的泪痕。
不久,后门重新被打开,少妇喜出望外--
「快滚--」
乓--!
没想到她的期盼只换来满身的盐巴。
老板娘洒了她一大罐盐巴后,再度猛力带上门便未再出现。
少妇知道再等下去也没有希望了,才从地面上起身,拖着蹒跚的步伐,跌跌撞撞地离开面馆后门。
怎么办?今晚的晚餐又没着落了,忍会饿肚子的,怎么办……
无依的名务香织想着想着,泪水又泉涌而下。她知道光是哭根本无法解决事情,但是除了哭,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寒风瑟瑟,名务香织又是一阵足以震碎五脏六俯的猛咳。
※ ※ ※
秽乱骯脏的陋巷尽头右转,是一条阴暗而终日泛着恶臭的羊肠小径,沿着崎岖不平的小径走到尽头,便是一处简陋残破的大杂院,里面住的多半是落魄的流浪汉、穷途末路的地痞流氓、已经年华老去的老娼妓以及一些被黑道份子始乱终弃的残花败柳。
名务香织顺顺自己凌乱的头发,深吸了一小口气,想以较精神的模样面对等门的儿子。
平常这个时候,忍应该会在大杂院的公共庭院等她回来才是。
不过今天的情况似乎有点不对劲,公共庭院一片喧闹吵杂,忍正被一群恶形恶状的大人团团围住,争闹不休。
「名务太太,妳回来得正好,我们正在等妳给我们一个交待。」
大杂院的老大粗声粗气地对名务香织咆哮。
「发生什么事了?」名务香织一见大杂院里的人几乎全集合在一起,心中便升起不祥的预感。
「发生什么事?」大杂院老大啐了一口痰,龇牙咧嘴的说:「妳儿子偷了我家的钱,还偷看菊子洗澡,我们才要问妳究竟是怎么教儿子的,怎么会教出这么天杀的杂种来?」
「不是我,我没有偷钱、也没有偷看女人洗澡,一切全是他们串通好的,妈妈,妳千万则相信他们,我真的没有--」全身伤痕累累的六岁小男孩,意外地有着一双凌厉而世故的眼睛,全身散发着过份超龄的早熟。
啪--!
「贱种,还敢狡辩,我揍死你--」
大杂院老大咒骂之间,已经又赏了六岁小男孩好几记无情的拳头。
小男孩并没有哭,也没有喊痛,反而不停的高声吼道:
「你们这些卑鄙下流的人渣,为什么不敢说出真相?你们明明是串通好设计我,想藉此把我们母子赶走,好让你们的亲戚搬进来住,还好意思厚颜无耻的含血喷人--」
「你这个不知悔改的小杂种,死到临头还胡乱说谎,我揍死你--」
「我才没胡说,是我亲耳听到你们的计划,所以你们才提前发难--」
「住口--我们干嘛这么做--」
「因为住在这里的臭男人全都垂涎我妈妈,却不能得逞,而住在这里的烂女人全都妒嫉我妈妈,所以你们就联合起来把我们母子赶走!」小男孩年纪是不大,却早看透人性的丑陋。
「你这个孬种,不好好教训你还不知会说出什么伤天害理的谎话--」以大杂院老大当首的一群大人,因为小男孩的话全尴尬地铁青着脸,个个一副想活活揍死他的狠样。
「被我说中所以心虚得想揍人了吧!」小男孩鄙夷轻视的朝大杂院老大虾膜皮似的脸上啐了一口痰。
「可恶--踹死他--」大杂院老大杀气腾腾地猛踹被人架住、动弹不得的小男孩。
接着,男男女女一拥而上,加入「教训」小男孩的「义行」。
小男孩依然不哭、不明世不讨饶,只是瞪大一双冷漠带恨的黑眸,静静地瞪视每一个围殴他的男女的面孔,似乎想把他们强记于心似的。
「住手,别打了,我们立刻搬走就是了,别再打我的忍了--求求你们……咳--咳--」名务香织涕泪纵横的冲上前去拦阻,想救出自己的儿子。
没想到非但徒劳无功,还反过来被女人们围殴,贫病交迫的她,哪禁得起她们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猛咳个不停,最后居然咳出血来。
「妈--」
※ ※ ※
冷清的街道,大雪纷飞,地面早已积了二十公分高的皑皑白雪,气温在冷冽的夜风肆虐下,愈降愈低。
名务香织紧抱着六岁的儿子名务忍,蜷在残破老旧的公寓骑楼一角歇息,刺骨的寒风令她的体温迅速下降,从刚才便不住的猛咳不止。
「妈……妈--妳忍耐一下,我去找医生来--」名务忍小心翼翼地轻拍母亲瘦弱的背,想让她好过些。
「不……别去了……咳咳……」名务香织一开口便咳得愈凶。
「妈--妳振作点--」名务忍见母亲愈咳愈凶,心里甚是着急,却又苦无对策,「我去找医生--」
「别去……我们没钱,医生不会来的……就算我们有钱,像这样恶劣的寒夜,医生也不会出诊的,咳……」
「那至少该吃点热的东西,我这就去买--」名务忍退而求其次的说。
「不……不用了,妈妈不饿,倒是你……」名务香织深凝着咫尺前的儿子,视线模糊一片。
「对不起……妈妈太没用了,才会害你饿肚子,对不起……」一想起前途渺茫,自己的身子偏又愈来愈差,名务香织便愈哭愈伤心绝望。
今后该怎么办才好?她贱命一条,死了也就算了。但是她心爱的忍怎么办?他今年才六岁,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如果她就这么死了,忍怎么办?
想着想着,她的泪水更加泛滥。
「妈妈,妳别哭,我会保护妳的--」名务忍张开小小的臂膀,紧紧抱住削瘦无依的母亲,坚定地保证。
名务香织听得既心酸又辛慰,「嗯……妈妈不哭,只要有忍在,妈妈就不哭……」
她连忙拭去眼泪,不想再给儿子小小的心灵更多的负荷。
名务忍见母亲不再猛哭,才较为放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