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活见鬼似的,展令扬方要入座,他已跳离了自己的座位,退到大後方去。
展令扬见状窃笑於心,坏心眼的瞟了脸色奇差的鬼面一眼,便理所当然的使唤起人家:“我说奴儿,你不过来侍候本小姐,却杵在那边吹风纳凉,这是奴儿该有的行为吗?或者你想赖帐?”
“我──”为免招人非议,鬼面虽然“馀悸犹存”,也只好硬着头皮坐回自己的座位。老天保佑,这个变态小子不会染指於我!表面在心中哀祷,全然把展令扬当成性喜男色的同性恋一族。
“快帮人家夹菜呀!”展令扬勾魂的媚眼朝鬼一抛,语气间刻意加重了几分暧昧,存心让鬼面如坐针毡。
一旁的曲希瑞和安凯臣乐得欣赏免费的娱兴节目帮助消化。尤金对展令扬特殊“癖好”是有些意外,但并未放在心上,全然以平常心视之;对他而言,有才能的人不论做什麽事都会被接受的。炎狼因为曾在监视器上看过展令扬令人心作呕的数封情书,彷如打过预防针般,对眼前的镜头已不至於过度震惊,只是有点意外这小表那些心情书的对象居然是男人!
鬼面实在受不了展令扬的阴阳怪气,终於放下身段、讨饶汜出交易条件:“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只要你别靠近我!”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展令扬不疾不徐地说出真正的目的:“听说你们炎狼组织有个功夫高手叫沙法尔是吧?”
“没错,沙法尔是我们组织的武训练长,拳脚功夫相当了得。”鬼面声音一沉,追问道:“你不会想找沙法尔单挑吧?”
“正是。”其实展令扬是想藉机去瞧瞧雷君凡的情况。
“你是什麽意思?我找你较量你左拖右推,这会儿居然要主动找沙法尔单挑?”鬼面咽不下这口鸟气,这个臭小表摆明是瞧扁他。
展令扬偏还老实不客气的踩住人家的痛处,“好像”很好心的安慰鬼面:“我说鬼面大叔,做人首重自知之明,你和沙法尔确实有天壤之别,我的悻度当然就因『能』而异,你就别怨叹了,谁教你技不如人嘛!”
“你──”
“我也去!”炎狼冷不防的介入。
“你凑什麽热闹?”展令扬眼里写着“你真碍事”。
“否则就不准去!”炎狼内心不比鬼面爽快,理由如出一辙。
他费了好一番功夫这小表才肯跟他较量,这会儿居然如此积极主动地找沙法尔单挑,这岂不意味着:对这小表而言,他的实力还及不上沙法尔?
“哎呀呀,干嘛这麽冲,让你跟总行了吧?”展令扬一副勉为其难的语气。
其实他本来就是存心钓炎狼上钩,这个争强好斗的家伙一定会抢着先和沙法尔比划,他就可以趁隙去会会君凡了。
“哼!”炎狼心中确实已把沙法尔当成目标猎物。
隔岸观火的曲希瑞和安凯臣在心中拼命鼓掌喝采──令扬这小子依然这麽奸诈狡猾,厉害!
“凯臣,原来你还在这儿,难怪我到处都找不到你。”史蒂夫气喘吁吁的出现在餐厅。
“怎麽了?”安凯臣抬眼问道。
史蒂夫显得相当兴奋,“我刚刚看了进度发现『闪电』的程式修正已接近完成阶段,应该再一两天就会大功告成对不对?”
“没错,我本来打算明天一早遇见你时跟你说的。”安凯臣实话实说。
“太棒了,我们现在就到研发室去挑灯夜战,尽早完成它。如何?”史蒂夫摆明要不到人是不会走的决绝。
安凯臣想想也好便起身准备和史蒂夫同行,经过展令扬身边时,展令扬起身缠住了他,神情暧昧的攀着安凯臣的肩,在他耳畔轻喃细语:“记住你对我的承诺。”顺便吻了安凯臣脸颊一记,加强暧昧效果。
“我发誓,我只爱你一人!”安凯臣也十分配合,轻执展令扬的黑色长发回吻。
史蒂夫的出现让曲希瑞恍惚明白展令扬跟他那颗药丸,又要他邀安凯臣与鬼面共进晚餐之由。不愧是令扬,果然神机妙算哪!
不明究里的鬼面,目睹展令扬和安凯臣卿卿我我、难分难舍,身上的皮肤不禁全面武装起来,拼命在心中严重警惕自己:将来安凯臣加入组织後,他一定要和他保持距离,免得和A字头的病打上交道。
***
怀着半信半疑的心,夜行鬼依约潜入了“维多利亚女皇”的展示会场,高度戒备着四周的状况,等着向以农现身。
今夜,他非弄清楚这个三番两次挑衅他的恶劣家伙是何方神圣不可!夜行鬼凭丰富的经验了一个最可能拦截到人的地点藏匿,准备给向以农来个守株待兔。
然而,等了半天,依旧未见来人。夜行鬼心中的疑惑遂像涟漪般愈扩愈木。
莫非那家伙又在耍他了!?就在此时,维多利亚女皇的展示会场突然断电陷入一片阒黑,负责看守案发现场的警卫在黑暗中骚动起来。
夜行鬼取出红外线夜视镜观察阒黑中的动静,眼尖的他很快捕捉到一个行迹诡异的警察。那警察在混乱中不慌不忙的移开展示柜的玻璃罩放入了某种东西。
那是──维多利亚女皇!?夜行鬼心头一惊。是那家伙!?
夜行鬼急於搜查向以农的庐山真面目,怎奈向以农头上戴着警帽,且头始终未曾抬起,害他无法如愿一窥相貌。好个谨慎的家伙!同为高手中的高手,夜行鬼知道向以不抬头是为了避免被闭路电视拍着脸部。
夜行鬼真是开了眼界了。那家伙居然在短短数秒钟之间,神不知鬼不觉的打开玻璃柜,放回不知是真是假的维多利亚女皇,再度将玻璃柜恢复原状,而且是在警察身边旁若无人的干这等事,简直胆大包天!
忽地,案发现场重现光明。
那家伙要倒大楣了,除非他正好有一张警察的脸!夜行鬼有点幸灾乐祸的等着看好戏。
“站住,你是谁?”负责看守案发现场的警察已发现混入的陌生面孔而骚动起来。
夜行鬼有种大快人心的痛快感,在心中大说风凉话:别在意,马有失蹄,人有失手罗!然而他的笑意却在向以农昂首时僵住了。
那张脸是──他自己的脸!?夜行鬼错愕得说不出话来。“怎麽可能!?”
就在夜行鬼极度震惊之中,易容成夜行鬼的向以农一个旋身,当着警察的面前再次抢夺玻璃柜中的维多利亚女皇,结果遭警察拦阻而未能得逞,接着便箭步如飞的阌得无影无踪。
警察在追赶未果之後,决定由闭路电视截取夜行鬼的影像,发出全面通缉令。
夜行鬼深知事态严重,火驰赶至监控室,企图比警察早一步取走那卷录影带,否则他将变成国际通缉要犯!
“该死的家伙,居然如此陷害我!”夜行鬼发誓一定要查出向以农的身分连本带利的以牙还牙!
奈何福无双至、祸无单行。
当夜行鬼捷足先登的赶到监控室之後,居然被反锁在监控室里动弹不得。
什麽!?夜行鬼大惊失色,万万没料到向以农会埋伏在附近给他来这一记回马枪。
“犯人在监控室里,包围起来!”
眼见警察大批涌向监控室,夜行鬼便知大势已去。
他作梦也没想到,他这个炎狼组织的首席神偷竟会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
向以农最後出现在夜行鬼眼里的一幕是:气定神闲地现身警察的大後方,熟练地撕下脸上的易容面具,露出真正的面貌对他可恶的一笑,并送他一记飞吻,之後便真个失去踪影。
是他!?诸葛避要他监视的小表向以农?“该死!这是那小表设下的圈套!”
夜行鬼恍然大悟的连声低咒,怎奈为时晚矣┅┅***夜行鬼被警方逮捕一事传至诸葛避耳里後,让诸葛避足足呆愣了十分钟。
怎麽可能!?这怎麽可能?在他的计画中,夜行鬼的任务是去偷取詹森和曼姬夫人的犯罪证据,做为牵制那六个小表的筹码。
没想到夜行不但没有完成任务,反而误中对方的陷阱被捕。
“该死~~”诸葛避气愤得失去平时的冷静,连番低咒。
“你打算如何处理夜行鬼的事?”闻讯连夜赶来密见诸葛避的尤金,等着诸葛避的答案好回去向炎狼和鬼面覆命。
诸葛避起失控的情绪,恢复惯有的冷静道:“夜行鬼的事我会处理妥善,你回去告诉唐纳森先生和马尔斯先生,请他们放心,这个小小的意外不会影响全局,一切还是按照原订计画进行。”他身为第一谋臣的自尊不许他在别人面前失态。
“我知道了。”尤金一得到诸葛避的回答,便行色匆匆的赶返桑亚那斯堡去覆命。
当室内只剩诸葛避独自一人时,内心的愤怒再度翻胜汹涌,令他失控地折断了手中的笔。“展令扬!这笔帐我记下了。”
他会要他付出双陪的代价!诸葛避唇边勾勒起令人背脊发凉的敌意和憎恨。
此时,不夜城的赌场经理适巧来电向他禀报,南宫烈已依约到了不夜城。
“很好,你先招呼他,我立刻过去。”诸葛避眸中透露出浓烈的执仇雪恨意志!
***
南宫烈见到诸葛避时,感觉他神色不对、不同以往,便关心的憬问。
“发生什麽事吗?你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没事。”诸葛避竭力摸拟“展令扬式”的神采,不让南宫烈心生疑窦。
“那就好。我本来以为你身体不舒服,那我们就取消今夜联手干掉『纽约皇帝』的计画,另择良日再进行。”
“不,我们现在就到纽约皇帝去。”诸葛避语气决绝的表明心意。
在夜行鬼被捕的此际,诸葛避对南宫烈的计画更是势在必行!
***
在安凯臣和史蒂夫联袂合作下,“闪电”的程式修正果然提前在接近凌晨时大功告成。
“我们来庆祝一下吧!”史蒂夫拿出预先准备好的香槟。
“乾杯!”两人齐饮尽杯中液体。
安凯臣由衷的道:“待在研发室里这段日子实在很有意思。”
“既然如此,不如就留下来加入我们。”史蒂夫不着痕迹的试探。
“不!这段日子虽然有趣,但我心中有更在乎的人。”安凯臣毫不考虑的断然拒绝。
“可惜你没有机会拒绝加入。”史蒂夫笑得令人发毛“什麽意思?”安凯臣起身,一阵剧烈的晕眩旋即袭来,“你在酒中下药?”
“晚安,凯臣。”史蒂夫发出得意的冷笑。
“你┅┅”话未竟,安凯臣已昏厥不醒。
史蒂夫走近昏迷的安凯臣,轻抚安凯臣的颊自言自语道:“从现在起,你永远是我一个人的了。”
第十章
果然不出展今扬料,炎狼一到赤虎武馆就找沙法尔单挑,沙法尔见逃避不了只好被迫应战。
同行的鬼面和尤金为免节外生枝,一直紧跟在旁观战,严阵以待。
展令扬於是如愿地溜出他们的“视力范围”,寻找被监禁的王子雷君凡去也。
没花多少功夫,展令扬便来到监禁雷君凡的房间门口。向以农早日等在那儿,双手交抱的斜倚门边笑道:“你迟到O五秒钟。”
“知道了,无聊老头儿。”展令扬懒得理向以农,一脚踹进向以农已事先打开锁的房门。
向以农老大不服气的跟进,顺便穷极无聊的抗议:“我说扬扬,你也太偏心了吧?
人家可是昨夜陷害完夜行鬼大叔,就立刻赶来赤虎武馆助阵耶,你不褒奖人家也就算了,还说我是无聊老头儿?”
“爱斤斤计较就是老头儿的阖徵罗!”展令扬懒懒的瞟了向以农一眼,便把注意力锁在房内的雷君凡身上,打了个大呵欠道:“我说小凡凡,你干嘛故意失手输给咱们沙法尔大叔啊?”
“你知道我是故意输的?”雷君凡就是喜欢东邦人之间这股不言而喻的相契。
“当然罗!否则那个野兽大叔哪能那麽轻易就制伏你?没被你定住当雕像就上天保佑啦!”
“你真的对我的本事这麽有信心?”虽然早已心知肚明,但雷君凡就爱听展令扬夸他。
“我是对自己的眼光有信心。”展令扬偏不让他称心如意。
雷君凡和向以农闻言只有翻白眼的份儿──就知道这浑小子的便宜没那麽好占,啧!
“好啦,时间有限,咱们还是言归正传。你既然故意输给法尔大叔,好趁机待在这儿卧底,那应该有眉目了吧?”展令扬不待雷君凡解说,就已完全掌握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这点一直是东邦五人对他心服口服的原因之一。
“我当然是查得水落石出才敢要你们来接应罗!”性情冷漠寡言的雷君凡只有和东邦人在一起时,才会变得温和多话又不正经。
“很好,那就马上展开『A计画』!”所谓“A计画”是指──A走别人东西的计画是也!
而这会儿,他们的“A计画”内容是:盗取炎狼组织的阌漏税资料,顺便向炎狼组织要“一小笔”零用钱。
“你们快去把该A的东东全部A走,我回那几个大叔身边去牵制他们。”展令扬不论何时何地都可以随心所欲的使唤人。
“知道啦!”雷君凡和向以农倒是一百个心甘情愿被展令扬任意驱使。
正要各自展开行动时,展令扬突然挡住雷君凡的去路,盯住雷君凡的左肩不放。“那家伙伤了你!”
“不碍事的。”雷君凡暗叫糟糕,他以为已经顺利瞒过令扬了说。这下子代志大条了,不好好处理不行!疤宜担菏俏夜室馊蒙撤ǘ宋业摹D闶侵赖模羌一锊皇鞘∮偷牡疲皇艿阈∩讼氲鏊系笔遣惶赡艿氖隆N业纳送耆谠ぜ浦卸抑皇瞧と庑∩耍阅惚鸱旁谛纳希一岫啵烈恍┝阌们厝サ币搅品训摹!? “是呀!令扬。君凡的伤真的没想到大碍,我们还是赶紧办好正经事,我和君凡就能早些离开这里,一离开我保证立刻带君凡去疗伤,OK?”向以农也忙着为雷君凡帮腔。该死!这小子的眼睛干麽这麽利?害他们费神隐瞒的苦心付诸流水;更糟的是,只怕大事不妙了!
就在雷君凡和向以农严阵以待时,展令扬意外的没发飚,维持平常的不正经样对他们笑道:“知道啦!你们穷紧张什麽劲?还不快去干活,记得在预定时间内离开这儿哪!”
“Noproblem!”雷君凡和向以农终於放下心中大石,双双执行“A计画”去。
展令扬也返回了炎狼和沙法尔比斗的现场──带着令人毛骨悚然悚然的可怕杀气。
“换手罗!炎狼大叔。”展令扬老实不客气的撞开正在和沙法尔缠斗的炎狼,强占了战斗位置。
“你──”炎狼方要出声抗议,展令扬已经杀气逼人的对沙法尔展开一连串猛攻,攻得沙法尔疲於招架,节节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