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令扬笃定的否决:“那些笨蛋才没那个天大的本事到掩月坡来找我寻仇,这事根本是某人自编自导的可笑戏码。”
“你说的某人该不会是鬼面大叔吧?”这点安凯臣和曲希瑞同感质疑,那个鬼面大叔虽然小家子气了些,但不像是会耍阴的小人。
“当然不是。凭鬼面大叔变形虫的单细胞个性,哪有那种奸诈天分干这等奸事?”
展令扬爱吊人胃口的本性又冒出来兴风作浪了。
安凯臣和曲希瑞早料到这小子会来这招,很认命的自力救济,宁愿玩起“我猜我猜我猜猜猜”的游戏,也不愿求助这小子,省得提供这小子更多“快乐的泉源”。
安凯臣和曲希瑞把可能的人选一一过滤,包括:炎狼组织本身的仇家、针对鬼面个人前来的仇家、想干掉炎狼或鬼面取而代之的炎狼组织内某个阴谋野心家,却全都是错误答案。
最後,他们得出了最不可能的结论,狐疑纳闷的道:“那个某人该不会是指炎狼大叔吧?”
“宾果!不过你的反应怎麽如此之慢,莫非你们是乌龟老兄的亲戚?”展令扬损人不带脏字的坏心一笑。
安凯臣和曲希瑞才没那闲功夫理会展令扬司空见惯的促狭,争相谈起正事来。
“看来炎狼大叔真的很讨厌你耶!”曲希瑞吹了声口哨。
安凯臣附和:“足见你真的惹毛咱们炎狼大叔了。照这样看来,炎狼大叔取消和『珊曼莎』的婚约这事愈来愈有希望了。”
本来他们还担心炎狼和鬼面会像他们以前遇到的对手般,千方百计的想留下展令扬,现在看来,这层顾虑在这次的游戏中是不会发生了。
为了奖励两位夥伴猜中答案,展令扬免费提供另一件有趣的事当奖品:“你们想不想知道鬼面大叔是何方神圣?”
“你知道了!?”安凯臣和曲希瑞好奇毙了。
展令扬挑挑眉,一副理所当然的睇着安凯臣道:“记得上次在街上撞伤你的恶劣骑士吗?”
“难道那个恶劣骑士就是鬼面大叔?”安凯臣和曲希瑞几乎异口同声。
“没错!虽然鬼面大叔今晚比赛时特意换了辆机车,但一个人的骑姿和骑车的习惯动作是不会改变的。不过鬼面大叔既然掩饰得这麽辛苦,我就秉持『助人为快乐之本』
的善良守则,没去揭穿他罗!”
展令扬笑得很开心,安凯臣和曲希瑞则兴致高昂的阒论不休。
“这麽说来,炎狼组织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我们是替身,却故意按兵不动了?”安凯臣道破关键重点。
“还有一种可能:我们的真正身分只有鬼面大叔一个人知道而已,因为鬼面大叔很好面子,有可能故意不拆穿,想私自对付我们。”曲希瑞提出另一种可能性。
“不过无论是哪种原因,珊曼莎替身一事,他们一定一开始就知道却都没有任何动作,可见事有蹊跷,他们一定是将计就计的在进行某种阴谋。”安凯臣和曲希瑞得出最佳的结论。
“这样不是更好玩吗?”展令扬笑得好邪门。
“没错!”安凯臣和曲希瑞笑容逸泄的邪气并不少於展令扬。
对於他们东邦六人而言,愈厉害难幙? U令他们兴奋,因为那意谓着游戏愈刺激、愈具挑战性。
至於珊曼莎一事,他们一点都不担心。只要向以农和雷君凡分别掌握了炎狼组织的把柄,就可以用来当交换筹码,令炎狼组织乖乖放弃对拉斯维加斯的野心了。
“鬼面大叔的事,记得知会烈、君凡和以农罗!”展令扬本着“好消息要和好朋友分享”的原则提醒夥伴。
“No problem!”
一提起不在堡里的另外三个夥伴,一连串的新话题又出笼,成为他们三人做嘴皮运动的新材料。
原来在展令扬和鬼面前去掩月坡的期间,安凯臣和曲希瑞已经和堡外的南宫烈、向以农及雷君凡四方通话,叽哩呱啦了大半夜啦!
炎狼和鬼面恐怕作梦也没想到,他们引以为傲的炎狼组织监听系统,居然一点也防不了东邦六人,任东邦六人一天到晚畅行无阻的随时保持密切联系,他们无懈可击的监听系织竟浑然未察。
“总而言之,不管是君凡、以农或烈,都和我们一样完全掌握了情况,顺利的进行各自的任务中。”
三个人谈得正乐,倏地一齐消音──有人!
不愧是东邦人,默契果然超级棒,三人完全未多发一言便分别采取了最适当的行动:展令扬钻进被窝装睡,且不忘把监视器切回实际画面。安凯臣和曲希瑞则安静无声的躲进壁橱。
少顷,窗帘外那扇上锁的落地窗外果然出现了一条人影!
那人影不费吹灰之力便打开窗上的锁,像一缕幽魂般无声无息地飘进室内──一缕散发着浓烈杀气的蒙面幽魂。
蒙面人悄悄地欺近床沿单膝枕床,凝聚恶意的手,未稍迟疑的逼近展令扬毫无防备的颈项。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沉不住气,跑来找我。”在蒙面人即将掐扣展令扬的颈子之际,展令扬适时睁开了双眸,气定神闲地直视蒙面人的双眼。
蒙面人目露诧愕,身手敏捷的跃离床沿数步,一言不发的冷瞪展令扬。
展令扬不慌不忙的坐起身笑道:“我说炎狼大叔,既然来都来了就大方一点,以真面目相见嘛!或者你对像小偷一样擅闯人家的香闺感到汗颜,没脸以真面目示人?”
蒙面人微微一震,乾净俐落的扯下面罩,阴鸷地问:“你知道我会来?”
展令扬但笑不语,耐人寻味的耸耸肩。
炎狼霎时顿悟了玄机所在,愠怒的咄咄逼问:“你是故意招惹马尔斯来引我出手?
”
展令扬轻轻一个弹指,肯定炎狼的揣测,“你不笨嘛!”
“为什麽这麽做?”炎狼全身焚燃炽烈的斗杀之气。
展令扬却好像没看到,依旧故我的浅笑:“这不正是你内心的真正的愿望吗?”
炎狼冷眸一寒,突地发出令人胆寒的冷笑:“你似乎很懂得如何激怒我。”
“是你自己没风度、没肚量、沉不住气吧!”
炎狼双眸迸射杀气,自腰间皮带抽出一把塑有狼形的白金腰饰,冷不防地上前一跃,单手扣住展令扬的颈子将之固定在墙上,身子跨过展令扬的双脚,另一只握着狼形腰饰的手冷酷无情地刺向展令扬的右眼──藏身壁橱的曲希瑞见状,立即掏出随身携带的手术刀,准备踹开门射击炎狼替展令扬解危,安凯臣及时阻止了他。
“别冲动,再看一下。”安凯臣语气严肃的低道。
曲希瑞思忖片晌,终於敛起了攻击架势,静观其变。
那把狼形腰饰并未刺入展令扬的右眼,而是在眼前一分尺时转向刺入偏右的壁面。
令炎狼恼恨的是,展令扬居然连眨一下眼睛表示惊骇也没。最可恶的,这小表始终维持一张天下太平的笑脸。
“你当真不怕我杀你?”
“你是会杀我,但不是在你还没和我较量、亲手打败我之前。”展令扬一语道破玄机。
炎狼冰眼一瞪,寒峻地冷哼:“你果然该杀!”
说着,他转动了插入壁中的狼形腰饰,转眼,展令扬侧边的壁面缓缓降下,里面竟藏有一间占地百坪秘室。
“进来!”炎狼扣住展令扬的颈子不放,硬扯他进入秘室关上门。
“亮出你腰上那把剑!”炎狼命令着,握在手中的狼形腰佣两端倏地变长,成了一 枝约莫一公尺长的金属棍棒。
展令扬存心激怒他似的泗衅:“只要你够本事让我亮剑。”
话声方落,炎狼已以电光石火之势展开攻击,闪烁着银色闪光的金属棒,像把剑刃锋利无比的冰刀,毫不留情地频频挥向展令扬。
展令扬似能预知炎狼动向似的,应付自如的一一躲过炎狼一次比一次无情的攻击。
炎狼为了逼展令扬亮剑认真与他交手,把心一横,紧迫盯人的致命狠招频发,不给展令扬一丝喘息机会。
几经攻击,展令扬终於如他所愿的抽出腰间的长软剑,认真的和他较量。
眼见展令扬出招愈来愈高段而难於应付,炎狼脸上的神情就愈显疯狂起劲,出招也更狠辣绝情。
展令扬在战况正烈时,突地喊停收手。炎狼打得正兴致高昂,岂肯就此打住?只见他激动的低吼:“给我继续打!”
展令扬却文风不动,长软剑早已缠回腰间。
炎狼祭出狠招想逼展令扬再度出手,怎奈展令扬就是动也懒得动一下,害炎狼不得不在紧要关头及时收手,极度不满的狠瞪展令扬。
展令扬意兴阑珊的打了个大呵久,道:“我好累,要睡觉了,改沆再陪你玩吧!”
说着便旋身往秘门走,不料炎狼竟出乎意料地从背後偷袭他,以一只手铐铐住展令扬的右腕,另一只手铐铐在秘门右侧的横杆上。
“在你我未分出胜负之前,你休想离开秘室。”炎狼冷冰冰的丢下这麽一句,便头也不回的关上秘门走人。
确定炎狼不会再返回,且把监视器切换成蒙混用画面之後,安凯臣和曲希瑞立即自壁橱钻出,由曲希瑞把风,安凯臣以东邦专用通讯器和秘室里的展令扬联络。
“令扬,你还好吗?”
“我没事,你们还是赶快回你们自己的房间去,免得节外生枝。”
“不,除非你告诉我你现在的状况。”安凯臣太了解展令扬的个性,这小子即使伤重濒临死亡边缘,为了不让他们五个夥伴担心也会强装天下太平。
“我真的没事。”
“或者我用炸药炸毁秘门门锁,自己亲自进去证实?”安凯臣态度极为强硬,非知道好友现状不可。
他不像向以农一样身怀开锁绝技,却有爆破任何东西的本事。
“别冲动,我这不就要说了吗?”展令扬不想横生枝节,难得老实的吐实:“我真的没事,只是被炎狼大叔铐住在墙壁,暂时行动受限罢了。”
“那家伙是变态吗?没事干嘛把你关住在里面,还用手铐铐住!”安凯臣决定炸开秘室入口机关。
展令扬及时喊停:“别冲动哪,小臣臣,你想这种手铐真的铐得住我吗?”
安凯臣和曲希瑞相觑一眼,仍带质疑的问:“既然如此,你干嘛不出来和我们会合?”
“哎呀呀!我知道我很人见人爱啦,可是我们才刚分别不久,你们何必这麽快就又开始想念可爱的我?人家才想趁这个机会溜回异人馆去见小烈烈、小农农和小凡凡呢!
”
安凯臣和曲希至此才恍然大悟,放下心中大石,愿打愿挨的快人快语:“行啦行啦!你什麽时候回来?”
“明晚炎狼大叔再次来和我『幽会』之前罗!人家不在这段期间,你们两个别偷懒,记得尽早完成自己的任务呐!”
“知道啦!”
安凯臣和曲希瑞很听话的未再多加逗留,双双离开展令扬的房间。
两人默契十足的皆未返回各自房里,而是踽踽而行至夜风徐徐的相思林,此处风与枝叶的合鸣适以吞没交谈人声,是谈话的好场所。
“我看事情不太妙,我们还是尽快完成任务,早日离开这座城堡。”安凯臣心意已决的汜议。
“我也有同感。”曲希瑞和安凯臣想法如出一辙。
虽然展令扬对炎狼的行径满不在乎,他们也很习惯展令扬身边经常会出现一些怪人,但这个炎狼的行径实在太不寻常了。
他们总觉得这个冷酷神秘的男人对展令扬怀有很深沉的诡谲情愫,令人很不安、很介意的古怪危险。
所以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尽快把他和展令扬隔离!
***
睡意朦胧中,史蒂夫隐隐约约听到实验室传来的吵杂声,令他猝然清醒,三步并两步的赶往实验室一探究竟。
“我吵醒你了吗?”安凯臣坐在电话萤幕前修正“闪电”的模拟程式,一面向史蒂夫打招呼。
“是你。”史蒂夫轻吐一口气,放松了警戒走近安凯臣身边,“今天怎麽这麽早来?”
史蒂夫一触及萤幕上密密麻麻的程式,旋即兴奋的瞪大双眼。
这是──“我凌晨转醒时,突然有了突破性的灵感,所以就按捺不住的跑到实验室来修改程式。你来得正好,帮我看看程式有没有矛盾、不可行之处,如何?”安凯臣说着便Copy一份给史蒂夫。
史蒂夫一接过手,便将之置入邻座电脑主机,恨不得能早一秒看见程式完整的内容。
待程式完成地呈现在萤幕上,史蒂夫便心无旁鹜的逐列钻研,愈往後研读,史蒂夫愈显亢奋。
这怎麽可能!?居然完全正确,而且比他所写的原始程式更胜一筹!这组新程式不但修正了他原先克服不了的瓶颈,连他未考虑到的几个盲点也列入修正了┅┅这世上居然有人能找出他所写的程式缺点且加以修正,创造出更完美无瑕的程式?
霎时,史蒂夫的双眸流窜过一种极为复杂的光芒┅┅是激赏、是赞叹、是嫉妒、是愤怒、也是憎恨┅┅安凯臣并未察觉史蒂夫的情绪变化,认真地徵求史蒂夫的意见:“有没有什麽错误?”
“没有,到目前为止都十分完美。”
“听你这麽说我就放心了。”此时,安凯臣正好完成了全部的程式输入,“好了,我们来RUN看看结果。”
说着,他便按下执行指令。
由於这姐程式相当庞大,约莫需要三十分钟才能跑完,所有史蒂夫便和安凯臣共进早餐闲话家常,顺便等待执行结果。
“来,美式咖啡和你油吐司,吃得惯吗?”史蒂夫递上亲自料理的早餐。
“谢了。”安凯臣笑而未答。
对身为东邦人的他而言,除了东邦大厨曲希瑞亲手烧的菜能令他由衷赞美外,其馀皆不及格,他又不愿虚伪迎合,乾脆听而不闻。
史蒂夫也无心追究,他一颗心完全系在那组新出炉的程式上。
“你改造研发的本事是师承自何方神圣?”
“没有,我是无师自通。”安凯臣实话实说。
“无师自通!?”史蒂夫更加惊诧,“那你的射击技术又是哪位名师传授?”
“那也是自学而来。”
什麽!?史蒂夫吃惊意外地无以复加。
他一直以为安凯臣能如此少年有成,必是自小接受名师高人指导的结果,没想到竟是无师自通!?
此时,蛰伏在史蒂夫内心深处的黑色阴霾愈扩愈大、愈来愈深沉阒黑┅┅“原来如此。”这小子当真是个天才?
“程式好像执行完毕了。”
安凯臣一句把两个人都拉回了电脑前。
“太完美了,和我预想的一样!”安凯臣一个弹指,成就感十足。
“的确完美,太完美了┅┅”史蒂夫对执行结果赞不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