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葛夫肯定后才感到纳闷,「副老大认识那女的?」
「哼!」邪煞冷哼一声,未置是否旋即又问:「昨夜他和谁在一起?」
「这──」葛夫面有难色的支吾半天,终于吐实:「属……属下不知……」
「算了。你下去吧!」
遣走葛天,邪煞立即下令心腹手下调查展令扬的近况。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扯上关系了。令扬……今早,异人馆的气氛有点异于往日,原 因是安凯臣昏迷不醒人事。
「凯臣的情况如何了?」和安凯臣同行的南宫烈自责甚深,紧抓着替安凯臣诊治的 曲希瑞频频追问。
曲希瑞很想给伙伴们一个可喜可贺的答案,怎奈天不从人愿,他只能实话实说:「 情况很不乐观。虽然不会有生命危险,却很难在短时间里正常的苏醒。」
「这是什么意思?」南宫烈一听更加自责。
虽然曲希瑞的诊断结果和他的第六感预警的一样──安凯臣没有生命安全之虞。但 这并未能稍稍舒解他的自责。
曲希瑞沮丧的低咒:「如果我没判断错误。凯臣体内的药剂可能含有『无瑕』的成 分而引发急性麻药中毒,不管它的话,凯臣会像植物人一样,一直昏迷不醒;如果要让 凯臣醒来,必须再注射相同成分的药剂。不过如此一来,凯臣就会永远受控于那种药剂 ,因为一旦停止注射,凯臣便会再度昏迷不醒。」
「没有其它医治方法吗?」南宫烈和向以农齐声追问。
「依据我在无瑕研发中心所了解的情况,目前炎狼组织并末研发出解毒方法,他们 研发无瑕的目的本来就是用来控制人,好从中图取暴利。」曲希瑞据实以告。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这些年来虽然不断研发出无瑕的各式药剂,却末留开发出解 毒的方法?」向以农但愿不是这样。
「正是如此。」曲希瑞无奈的给了肯定的回答。
「可是你在桑亚那斯堡期间不是已经研发出解无瑕毒性的方法了?」南宫烈心急如 焚的叉问。
「我是研究出解无瑕毒性的亢法没错,但只能解第一型药剂和第二型药剂的毒性, 因为那时第三型无瑕药剂还在研发阶段,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突破瓶颈研发成功了。」 曲希瑞也因此强烈意识到蓝洛的过人本领,那家伙不愧是炎狼上任首席谋臣,能力果然 不容小觑。
「对你而言,研发出第三型无瑕毒性解法应该不是问题,对吧?」展令扬对曲希瑞 的本事深具信心。
「是没错,但却有时间上的困难。」曲希瑞轻叹一气,「而且我无法保证凯臣在昏 迷期间会不会再有其它变化。另外一个难题是:要研究解毒方法得先取得第三型无瑕药 剂,才能分析它的成分和化学结构。」
「这简单,我去偷来就行了。」向以农自告奋勇的说。
「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展令扬出声打断伙伴们,「这应该是出自诸葛避的『 连环计』。一开始先以甫研发成功的第三型无瑕对付凯臣,如此一来,我们便会采取行 动。而他们认定的行动就是以农去偷药剂,或者希瑞光明正人的去找蓝洛大叔要。不论 是哪一种,诸葛避一定已设好陷阱等着我们踏进去。」
经展令扬分析,三人顿时恍然大悟的体认到一个重要的事实──「看来这些大叔们 相当认真,非把我们一网打尽不可!」
「就是这样啰!所以小烈烈你就别再自责了,换做咱们任何人陪小臣臣去赴约,结 果都是一样的,懂吧?」展令扬黏在南宫烈身上,拿人家的面皮当玩具。东拉西扯的大 玩鬼脸游戏。
「可是我──」
「与其在这里自责,不如今晚好好的杀杀诸葛避的威风来出口鸟气,如何?」
展令扬很了解如何让自家伙伴们重新振作。
「就这么办!」南宫烈果然精神大振,杀气喧天。
「那就……」展令扬对三位好伙伴勾勾食指,三人旋即默契十足的凑向前倾听他的 锦囊妙计。
三个好伙伴愈听愈眉飞色舞,跃跃欲试的齐声催促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快出发 到拉斯縰加斯去吧!」
拉斯维加斯东邦一行人抵达曼姬夫人的赌场之后。展令扬趁着南宫烈和诸葛避正式 对决前的空档,到盥洗室周游一番。
方进门,炎狼便尾随闯入。以不容抗拒的强势扣住展令扬的手腕逼问:「你为什么 会知道马尔斯的真面目?又为什么会和马尔斯彻夜对酌?」
展令扬吹了声口哨,了解的点点头,以发现新大陆的口吻笑道:「原来大叔你有偷 窥癖呀!」
「少跟我装迷糊,说!」他绝不允许他们背着他秘会。
「好,我说,我想尿尿!」展令扬正色的朗声道。
炎狼末料到他会有此一答,不觉呆愣当场,片晌才回神怒道:「我不是指这个,说 !」
展令扬大装无辜的迢:「我实在想不出来耶,到盥洗室来不是如厕就是整装,还有 什么值得一说的吗?」
「不准愚弄我!」炎狼把展令扬的右臂完全箝制,语带威胁的大喝:「说,否则我 折断它!」
「别这样。唐纳森!」比他们早一步进盥洗室的鬼面不想连累展令扬。及时打开门 现身。
炎狼面无表情的冷瞪意外出现的鬼面,末发一言。
展令扬则从容不迫的挣脱炎狼的箝制,拍拍屁股走人。
「好了,你们自个儿慢慢谈吧!」
只剩炎狼和鬼面的空间变得极为安静,静得令人胆寒。
鬼面深睇炎狼冰雕似的侧脸片晌才主动解释:「我并不是故意隐瞒和令扬见面一事 ,而是不想节外生枝。」见炎狼未有负面反应,鬼面才往下说:「这事说来巧合,我妹 妹这回的相亲对象正好是K.B.大学的现任理事长,至于令扬为何会女装和那个理事长 一齐出席相亲宴,我就不得而知了。」
鬼面开诚布公的坦言一切,不想为这事和炎狼有了疙瘩。毕竟他们一直是默契十足 的好搭档──虽然彼此个性南辕北辙。
「我并未告诉令扬我的真正身分,是他自己识破的,这点连我也很意外。不过,相 信你也很清楚那小子的能耐,我只能说那小子很有一套。」
「发生蒙面歹徒突袭事件时,那小子正好在场且主动出面替你解危,事后,你便和 那小子一齐去共酌,是吗?」炎狼替鬼面把接续的话说完。
「是的,不过我──」
「够了!」炎狼不想再多加追究的打断鬼面的话,「对赌时间到了,走!」
「嗯!」鬼面确信炎狼已不再对他存有心结,终于大松一口气,把注意力全数转向 即将上演的赌局。
经过那夜的长谈,他更想要令扬加入炎狼组织,所以这场赌局非赢不可。
而他相信只要诸葛避的「真正王牌」切实发挥效用。他们便稳赢不输!
在曼姬夫人亲自下海发牌、詹森负责监督下,南宫烈和诸葛避的对赌正式展开。
「这次赌周的输赢以双方筹码为基准,有一方输光所有赌金比赛便宵告结束,若无 异议,比赛便正式开始。」曼姬夫人深睇了南宫烈一眼才专心发牌。
除了赌桌上的主角南宫烈和诸葛避之外,东邦和炎狼双方各有三名观赛者。
东邦这边是:展令扬、向以农和曲希瑞,至于昏迷的安凯臣则在詹森与曼姬夫人的 人马保护下沉睡。
炎狼组织列席的有:老大炎狼、副老大鬼面和炎狼心腹尤金。
在众目睽睽下,南宫烈和诸葛避分别拿到第一副牌。
然,南宫烈却在拿到牌之后渐渐感到头热发胀,全副神经不自觉的紧绷起来。
怎么回事?发烧了吗?
南宫烈本能的意识到自己的症状似乎并非只是发烧那般单纯……注意到展令扬投射 过来的关怀视线,为了不让他瞎操心,南宫烈遂拋给令扬一个「没事」的笑容。
事实上他古怪的不适状况却是愈来愈严重。冷汗涔涔,一股莫名的恐惧感自内心深 处迅速窜升,侵蚀全身。
「怎么了,烈?」将南宫烈的不适尽收眼底的诸葛避,饱含森邪笑意的假意关心道 。
「没事……」南宫烈竭力佯装若无其事的抬眼响应诸葛避。
却在触及诸葛避的视线之际心头猛然一震,所有的强装更在瞬间溃决,令南宫烈无 法自制的浑身颤抖不止。
诸葛避相当满意南宫烈的「表现」,云淡风轻的催促:「该你了,烈。」
南宫烈闻言又是惊心动魄的一震。
「烈?」诸葛避见状又刻意再唤。
这回南宫烈已经完全确定他的不对劲必和诸葛避有绝对关系,否则不会在诸葛避每 多唤他一次。他的恐惧感便随之增强几分。
「要叫牌吗?烈。」诸葛避知道南宫烈已濒临全面崩溃,于是打落水狗似的一路穷 追猛打。
「我……」南宫烈拼命命令自己不要紧张,但一触及诸葛避的视线、一听到诸葛避 的叫唤。他便不由自主的感到莫名恐惧,无法以平常心去面对诸葛避,更无法以正常的 情况去玩牌,每次一触及扑克牌。脑海便一片空白、冷汗直流,无法思考。
「你是不打算叫牌了吗?烈。」诸葛避苦苦相逼,完全不给南宫烈喘息的机会。
「我……」
「卡!」就在南宫烈即将崩溃昏厥之际,展令扬介入了赌局来到南宫烈身边,温柔 的搂抱着全身发源、抖颤不止的南宫烈,以自己的体温支撑着他。
「令扬……很抱歉,我……」南宫烈自责甚深。
展令扬阻止他往下说,柔情似水的在他耳畔低喃:「什么都别说了,先下去休息让 小瑞瑞帮你看看,其它的交给我就行了,嗯?」
「令扬说的没错,我们先离开,你需要好好休息才行。」曲希瑞和向以农合作无间 的搀扶全身抖颤、摇摇欲坠的南宫烈回座,并不停地安抚满心歉疚的南宫烈。
「嗯……」在伙伴们的温情簇拥下。南宫烈心头盈满氤氲热气。虽然冷汗依旧潸流 不止,内心却温暖洋溢。
「慢着,烈,我们的赌局怎么办?」诸葛避乘胜追击。
展令扬抢着代答:「别那么紧张嘛,以后有空再切磋不就得了?」
「这怎么可以?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让自己随时保持最佳状况应战也是实力的一部 分。我相信在场的人那会认同我的说法。」诸葛避就事论事的驳斥展令扬。
「说来说去。大叔就出非要在今天分出高下不可了?」
「对。」
「那好吧:你赢了。」展令扬相当干脆。
诸葛避有点意外,稍后才又道:「我不喜欢不战而胜,这样赢得一点也不光采。」
「这么说来,你非得当众赢了事先被你下了催眠昭示的烈。才符合你所谓的光采是 吗?」展令扬挑明道破诸葛避的阴谋。
催眠暗示!?众人皆感惊诧。
诸葛避刻意忽略南宫烈受创的责难视线,理且气壮的笑道:「这叫兵不厌诈。是烈 自己疏忽给了我下手的机会,不是吗?」
「什么时候的事!?」南宫烈压抑心中的莫名恐惧,无法置信的追问诸葛避。
他一直小心翼翼,这家伙不该有机会对他下手才对,不可能!
诸葛避咀嚼着迟来的胜利滋味,不疾不徐的道破玄机:「记得你在不夜城初次见到 我的情景吗?」诸葛避提醒南宫烈。
南宫烈努力回想着早已沉淀的记忆,突地睁大眼睛,难道──诸葛避读透南宫烈心 思的抢白:「没错,当你诧异于我与展令扬的神似那一剎那,便已吸入我房中足量的麻 醉瓦斯而昏迷,接下去的不必我再明说了吧?」
「你……」南宫烈听得张口结舌,虽然痛恨自己一时疏忽、误中敌计,却也不得不 承认诸葛避不愧为炎狼组织的首席谋臣,果真不是省油的灯。
「别瞪我,我可是很大方的。如果你希望,我还可以告诉你解开催眠暗示的关键。 」一想到南宫烈已永远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诸葛避便不觉心花怒放。
「不必!」南宫烈更加懊恼自责。
「可是我想知道耶!」展令扬指指自己的鼻尖道。
诸葛避诡谲的冷笑道:「很简单,只要烈杀了你,催眠暗示就会解除。」
什么!?南宫烈、曲希瑞和向以农同感震愕。
炎狼和鬼面的神情却和东邦人大异其趣,心里都相当佩服诸葛避的足智多谋。南宫 烈真是一张作用神奇的「真正王牌」
哪!
「不……」南宫烈激动得几近狂乱,幸好曲希瑞和向以农及时安抚他,才不致于愈 演愈烈。
诸葛避饱含恶意的对展令扬笑道:「有句话说:『最后笑的人才足真正的赢家』, 我相信此刻的你应该十分认同这句话才是。」
他终于扳倒这小子了,诸葛避心中痛快至极──尤其是当着南宫烈面前。
展令扬依然一张一0一号笑脸猛点头道:「我确实十分认同。」
诸葛避更加得意的嗤哼:「现在,你可以有两极选择:一种是牺牲小我,解放好友 。另一种是:贪生怕死。置好友于不顾,眼睁睁的看着好友永远活在对我无条件服从与 莫名恐惧之中,而且再也上不了牌桌。」
这便是他对南宫烈所下的催眠暗示:永远对他感到莫名恐惧并绝对服从。且对玩牌 产生强烈恐惧感,无法再上牌桌。
「谢谢大叔的好意,我会列入考虑。」展令扬聪明的拒绝正面回答。
诸葛避却紧咬不放的对南宫烈朗声道:「看到没?这就是你口中的死党对你的情义 。」
他早料到展令扬终究是会选择对自身有利的结果,所以才刻意安排这场公开赌局, 好让南宫烈亲眼目睹展令扬的薄情寡义。如此一来,南宫烈便不会再像以往那般痴傻的 无条件信任展令扬,他们之间的情谊势必会出现裂痕。然后,南宫烈便会渐渐走向他身 边。
南宫烈、曲希瑞和向以农三人才没那个闲工夫听诸葛避自鸣得意,他们正严阵以待 的准备阻止不知何时会发飙的展令扬。
真是会找麻烦的大叔,自掘坟墓也就算了,还拖他们下水!
「令扬……」南宫烈和曲希瑞、向以农取得共识后,立即祭出「依赖招」,用力偎 进展令扬臂弯中缠定展令扬,以牵制展令扬让他无法顺利抽出腿上的长软剑,挥洒自如 的对付诸葛避。
「可以就让我这样靠着吗?」南宫烈和其它伙伴一样。都很清楚展令扬在乎他们的 弱点。
「随时欢迎。」展令扬轻搂着南宫烈依旧紧绷的身躯,深遂的变眸流泄着毫不掩饰 的关心与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