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熙烈得意的笑道:「很好,立刻和我回成王府去。」他就知道这招必能治得了她 。
龙君平静无波的脸,出现了难得的惊慌无措,期期艾艾的嘤咛:「可……可是我… …」她不知如何应付这男人才逃回来,怎能就这么又回成王府去。
成熙烈语带威胁的冷哼:「再不过来我可要继续大肆宣扬咱们的『好事儿』了。」
龙君应声酡红了脸,息事宁人地上前:「别这样,我和你回去。」
成熙烈得意洋洋的俯身,老鹰捉小鸡似的将她捉上马,对将军府总管丢下一句:「 我把我娘子带回成王府去了,改天再登门拜访,后会有期。」
便策马疾奔,不再理会总管究竟是如何反应。
马儿飞奔的震动虽厉害却还比不上龙君心跳来得剧烈。
怎么办?这男人将会如何待她?该不会又要对她做「那事儿」?这想法紊乱了龙君 无措的心,烫热了她的身子。不……她怕这个男人,她不会应付他,她一定得逃开他… …凝神间,注意到马儿并不是往成王府的方向狂奔,而是城门。
龙君想问个究竟却又不知该不该开口,说不定这男人并不如她猜想的那般是要对她 做「那事儿」,她这一问岂不是自投罗网?
挣扎间,成熙烈已出了城门,在城外不远处的一座破庙前下马,把龙君也扯下了马 。
「进去。」成熙烈极为霸气的将龙君强行带入破庙之中,猛力带上布满蜘蛛丝的门 ,震落了门上厚厚的灰尘。
龙君惊慌无措的直往后退,成熙烈则是好整以暇的一步步逼近她,存心逼得她无路 可退。
当背紧贴上墙角之际,龙君不觉浑身僵硬、背脊发凉,低垂螓首,认命地等着成熙 烈宰割。
成熙烈喜欢她的识相,一手撑着壁面,将龙君限制在墙角的一方小天地里,一手自 怀中取出《金玉梅》第一辑轻晃着,邪恶地道:「这书里有很多精采的画面,咱们就按 着画面,一个个试试吧!」这就是他想到的「新罚」。
「耶──!?」龙君宛如听闻晴天霹雳,吓得小嘴微张,死瞪住成熙烈手上的《金 玉梅》第一辑。
成熙烈欣赏着她的花容失色,坏坏的又说:「这第一回里便有个在破庙里偷情的场 景,咱们就来个『身历其境』的演出吧!」
「不……」龙君万万没想到,有这么一天她所写、所绘的《金玉梅》情节,会在自 己身上发生。
成熙烈一把揪住龙君的云发,托仰她苍白的小脸,森邪的戏谑:「不是不,你要说 :『夫君,妾身好高兴,一切全凭夫君处置。』才对。来,说说看。」
「不……」龙君抖颤着唇,可怜兮兮的求饶,殊不知那楚楚可怜的娇媚,已勾挑起 成熙烈满腔的欲火。
「说,否则要惩罚你了哦!」成熙烈邪气的威胁着,邪恶的大手已探向她的胸口。
情急之下,龙君声音细如蚊蚋的说:「住手,我不是不愿意说……而是……而是… …」
「而是什么?」成熙烈暂把大手停格于她的胸前,他愿意听听她究竟想说些什么。
「我……我……」龙君欲言又止、一脸羞怯困窘,样子极为若心人生怜。
成熙烈见状,愈是想知道她究竟是要说什么,便催促:「快说,否则立刻惩罚你。 」他轻晃搁在她胸前的大手。
龙君心头一惊,连忙托出:「我想小解。」话落,双颊霎时红霞满布。
成熙烈不禁一阵呆愣。
这……这个女人居然……「去吧!」趁着尚能忍住笑意时,他让出了路。
龙君如获大赦般,急步的移身,却又犹疑的叮咛:「不可以偷看我小解。」
「快去!」成熙烈大吼,龙君不敢再多言,前往破庙后面的草丛。
什么女人啊,居然开口闭口都是小解,还担心他会偷看她小解?这些话是姑娘家会 对男人说的吗?啧!
心里虽叨絮着,眼底却尽是笑意。
一刻钟过去,龙君依然未返,成熙烈开始觉得事有蹊跷。
那女人该不会是骗了他,逃走了?
心里有了这层念头,成熙烈便往后头走,决意去探个究竟。
出了破庙,见着的果然只有一望无际的茂盛草丛,完全看不到龙君的影子。
「你究竟好了没?」他还是试着喊道。然,响应他的是一片静寂,成熙烈顿时怒火 直冒,冲进草丛里搜人。
搜了半天就是没有龙君的影子。蓦地,发现左侧有条不醒眼的小径,小径上有女人 的足印,小径旁一棵树的枯枝上缠着一小片布。
成熙烈上前取下那小片布仔细端详。
是上等丝绸,样子很像姑娘家的衣摆……「该死……」那个女人真的逃走了!成熙 烈霎时火冒三丈,放弃搜寻直冲上马,策马狂奔逮人去也!
该死的女人!居然敢耍他?他定要连本带利讨回!
直到成熙烈消失在漫天飞舞的烟尘中,龙君才从被桌布覆盖的破庙神桌下钻出来, 庆幸自己「声东击西」的计策奏效。
她不敢多加滞留,疾步地往和成熙烈相反的方向逃逸……***
龙君一口气逃向「奉剑公主」龙君夫家所在的齐家将军府。
龙君的夫君,安西大都护齐傲天是出了名的醋子,从不肯让人随意造访齐家将军府 接近他的爱妻,即使是龙家人也一样。所以,成熙烈绝对不会想到她会逃到齐傲天的将 军府去。因此,她只要逃进齐家的将军府便能安然脱险。
到了齐家将军府,龙君因着不喜引人注意的个性使然,绕到最不醒眼的西边侧门去 。
方要敲门时,冷不防地被人从身后摀住了嘴,高高地腾空挟持。
惊魂未定之际,耳后便扬起宛如来自阴曹地府的恐怖沉声:「你居然敢耍我?」
龙君闻声险些当场昏厥。
是他……他……居然追上来了……为什么他会知道……成熙烈挟持着龙君一路策马 狂奔,不发一言的直奔往城门方向,虽然他未发一言,浑身上下却散发着鲜明的怒气。
龙君怕得不敢吭声,眼看马儿又往城门方向跑,心跳如擂鼓地揣测着:难道这男人 又要把她带回那破庙去?
不,应该不会。这方向是往东城门,那破庙是在南城门外。那……他究竟想去哪儿 ?
她不会天真的以为成熙烈会就此善罢干休,他必定是想用别的方式来「惩罚」她。
龙君努力回想着《金玉梅》第一辑里,除了第一回有破庙的场景外,还有哪些较脍 炙人口的场景……有了!第四回里有个在河边的场景,这东城门外正好有河,难道他想 ──龙君才想着,成熙烈已然来到东城门外的河边,沿着岸边疾奔。
至此,龙君已完全确定成熙烈是想以《金玉梅》第一辑第四回里那个河边的场景来 「惩罚」她,所以他一定会在绕过前面那弯道后的大岩壁处停脚……龙君愈想愈心慌, 怎么办?这男人竟然想在光天化日的河边对她做那事儿……那可是比在破庙里还糟呀… …她不要……不要……怎奈成熙烈在她仓皇不安间,已将马儿停在她所预料的大岩壁后 ,粗蛮地抄她下马,满面怒容的狞笑道:「既然你不喜欢破庙,咱们就换个场景,改从 《金玉梅》第一辑第四回的河边那景开始。」胆敢骗他,他就教她后悔莫及,龙君闻言 ,急得掉下了眼泪:「不……不要……求你不要……」她抖着声音讨饶。
成熙烈却不为所动的邪恶谚笑:「不是不要,你要说:『夫君,我最喜欢在河边温 存了,请夫君快点调教妾身。』才对。」
龙君吓白了小脸,泪眼婆娑的苦苦哀求:「求你别这样罚我,我知错了,我不会再 逃了……求你放过我,别这样待我……」
「不行!快说!」见她如此示弱,成熙烈心里痛快至极,怒气褪减了不少,欲望急 剧增强。
「你真的不肯放我一马?」龙君绝望的哽咽。
「你再不说,我就当你是希望我直接剥光你的衣裳了。」成熙烈相当清楚怎生的恫 吓效果最好。
龙君果然不敢再讨饶,认命的道:「我说……我这就说……」
成熙烈竖直了耳朵,等着享受即将到来的快感。可等了半天,龙君却始终支支吾吾 ,没有说出半个字儿。
「你还在磨菇什么?快说!」他厉声催促。
龙君怯生生的说:「我不是不说……而是想……想……」
「想怎样?」这女人又想要什么把戏诓他了?
「我浑身是汗,湿湿黏黏的极不舒服……这儿既是河边……我……可不可以先净个 身……」
「成!」成熙烈意外爽快。只见他飞快地扯去龙君的外衣,邪恶的道:「剩下的你 是要自己脱,还是要我代劳?」「脱?为什么要脱?……」龙君瑟缩着身子,惊慌不已 的问。
成熙烈一派理所当然的口吻回道:「你不是要净身?这净身就是要洗澡,洗澡自然 得脱光衣服,不是吗?」
「这……」
「快脱,再不脱我就帮你脱了。」成熙烈心情愉快地欣赏着龙君的挫败。
好个自掘坟墓的笨女人!
龙君自知已是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说:「我可不可以下了水再脱?」
「行,脱了记得把肚兜和内裙交给我保管。」他吃定她身上只剩肚兜和内裙,绝对 不敢逃走才会这么大方。
龙君只得乖乖照做。下了水绕到大岩壁后,便把脱下来的肚兜和内裙递给了成熙烈 。
「这儿有风会冷,我可不可以绕到前面的柳树叶丛里去?」龙君打了个喷嚏道。
「去吧!」成熙烈谅她全身赤裸,再也变不出什么花样,极为爽快的应允了。龙君 便赶紧游往茂密的柳树叶丛。究竟抱个干净的香躯还是胜过一身汗水,况且他待会儿还 可以去突袭,看她洗澡,吓坏她……想着,成熙烈唇边勾起一抹邪恶的笑意。
等了一会儿,算算时间,龙君差不多该净好身,成熙烈便移动身子上前去「突袭」 。
他悄声欺近柳树叶丛,猛地拨开一串串垂入河中的柳枝,邪恶的笑容霎时僵在嘴边 。
人呢!?
成熙烈不敢置信地环顾四周,搜寻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找不着龙君的身影。
怎么可能!?那女人光着身子能上哪儿去!?
成熙烈做梦也想不到,他居然又被龙君摆了一道。
「可恶……」
***
龙君安闲恬适的静坐在尼姑庵的厢房里喝茶。
这回能自河边脱险全靠她平日的「修为」。
她「女神龙」的封号绝非浪得虚名。为了让自己无论身处何处,都可以随心所欲的 脱身,达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境界,她长年来一直用心去经营每个藏身之处、布置 脱逃的路子;几年下来经营有成,拥有许多藏身之处与逃脱之路。
像这次在河边的柳树丛便是她的一处逃脱路子。平日她便在柳树全的岸边岩洞里藏 了一套衣裳,这尼姑庵则是和此一逃脱路子搭配的藏身之所,所以她才能顺利骗过成熙 烈,神不知鬼不觉的安然脱身。
可,这一劫是暂时逃过了,但……接下来该怎么办?
经过这事儿,成熙烈更不会轻易放过她了……才想着,厢房外的回廊便传来吵杂声 和急促的脚步声──「这位男施主请快留步,我们这儿是尼姑庵,禁止男施主入庵的, 请留步,男施主!」
男施主!?莫非……龙君霎时浑身僵硬起来,连呼吸都忘了。
「君娘子,你快点出来,我知道你在这座尼姑庵里。你再不出来,我就放把火烧了 这尼姑庵。听见就快出来,我数到十。一、二、三──」
成熙烈拉开嗓门漫天吼嚷。他有绝对的把握龙君一定会在他数到十之前现身。
厢房里的龙君惊骇得六神无主,不知所措。
怎……怎么会这样!?这男人为何如此神通广大能找到这儿来!?
不,不,现下不是错愕之时,她再不现身只怕会连累这座尼姑庵,可是她好怕面对 外头那个男人……「六、七、八──」成熙烈催魂似的数数儿。
怎么办?这男人是认真的,她知道,怎么办……「九、十!」
「我在这儿。」在最后一?那,龙君还是选择了挺身而出。
成熙烈眼中尽是令人胆寒的怒气,气势森冷骇人地下令:「和我回去。」要找到她 不难,只要往人少安静的地方找便成。算算女人的脚程,在河岸附近符合这种条件的就 只有这座尼姑庵了。
既然给找着了,龙君只好认命的听话,以免连累无辜。
成熙烈攫住龙君的上臂一径地疾走出庵,跃上马儿便向前直奔。这回他不再和她瞎 耗了,他要直接将这个狡猾的女人带回成王府去,看她还能往哪里逃!
***
回到成王府,成熙烈不容任何人阻挡的直接将龙君带进无心园,丢上了床。
龙君还来不及翻身坐起,他的身子便压了上去,毫不怜香惜玉的扯去她全身上下的 衣着,将她剥个精光,再用布条将她的双手捆绑于上,双脚分别绑在床脚两端。
「不……放开我……」龙君辍紧张羞窘得声音直抖。
这场景她好熟悉。似乎是《金玉梅》第一辑里的一个场景,那是个和河边那场不分 轩轾的火热画面……「不……」对情节的了解助长了龙君的恐慌,迫使她没命的挣扎, 怎奈就是挣脱不了。
成熙烈愤恨难平的狞笑:「怎么?再逃给我看啊?怎么不逃了?再不逃的话,我可 要施以惩罚了。」
话未落,成熙烈已上了床,不疾不徐的将《金玉梅》第一辑第八回的情节,一点儿 不变的于龙君身上重演。
龙君想求救,小嘴却给成熙烈夺了去,加上双手双脚都动弹不得,害得她只有任成 熙烈宰割的份儿。
谁来救救她!?她写《金玉梅》、画《金玉梅》不是为了让这男人拿来依样画葫芦 的对付她啊……
第九章
足足一旬,龙君都被关在无心园里。这十日中,成熙烈在她身上施展了《金玉梅》 第一辑和第二辑里,所写、所绘的所有精湛床戏,无力抵抗的龙君只有全数承受一途。
现下,她能稍喘一口气是因为稍早成熙烈不得不走一趟总镖局,而暂时离开了无心 园之故。
逃……她一定得逃走……趁那个可怕的男人还没回来之前……可,怎么逃?
连着十日的销魂折磨,几乎耗尽她全身的气力,令她动弹不得。再者,那个可怕的 男人似乎是看透了她,无论她逃到哪里,他都有办法很快就找着她,将她给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