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岚郡的目光移向马路的方向,就见川流不息的车潮,常见到BENZ车呼啸而过,她看向正在浏览一旁书店所摆出的书的昱晴,突然灵光一闪,露出一个誓在必行的笑容。
‘干么一个人傻笑?’不知何时,昱晴已经转过头,正好看到沉岚郡唇边的笑意。
‘没什么。’天助我也,转过街角,看着交通号志正表示着行人通行,而马路上正停着她心怡已久的名牌私家车。
就当她这个人帮帮自己的好友吧!沉岚郡决定后,立刻拉起疑惑的昱晴,以跑百米的速度往前冲。
‘喂!你搞什么?’昱晴如坠五里迷雾的被拉着跑,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沉岚郡偏将她握得死紧。
跑到交通号志前,突然转变号志,沉岚郡连忙收住脚,但昱晴可没那么幸运了,煞车不及的跌在马路上,她的动作之后,伴随着尖锐的煞车声,虽然是在闹区,但这声响还是分外觉得刺耳。
昱晴该庆幸原本停在白线后的黑色BENZ车主人,眼明手快的踩下煞车才没有酿成大祸。
沉岚郡见了也忍不住捏把冷汗,她方才可没想到若是不小心真的撞上了怎么办?她急忙的蹲在昱晴身旁。
‘昱晴,你没事吧?’她一脸的担忧与自责,这下哪有心情管什么名牌不名牌车,若昱晴有事,她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她只是想开个小玩笑,谁知道差一点就真让昱晴给车撞上了。
昱晴揉着自己的脚踝,仿佛忍着极大的痛楚。
‘你说说话,让我安心。’沉岚郡看着昱晴一脸苍白,急得眼泪将夺眶而出,‘到底怎么样?’
‘我的脚好像扭到了。’昱晴眉峰紧蹙,脸色惨白,鞋跟已经断了,可见这一扭可真的伤得不轻。
‘啊?!’沉岚郡苦恼的皱起眉头,‘这可怎么办?’
‘小姐,你没事吧?’车主下了车,蹲在沉岚郡的身旁,看着昱晴淡淡的开口询问。
基本上,CaesarFarina根本还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他方才正在与人通电话,眼角瞥到了个人影,才急忙踩下煞车,不过照常理判断,他应该是没有撞到她才是,毕竟他并没有感到碰撞的感觉。
‘你……’沉岚郡一个转头就想将对方骂个狗血淋头,不过她一开口就因看到对方立体的五官而一时语结,什么人不好撞,竟撞到了个──外国人。
‘小姐,需要送你去医院吗?’Caesar自认自己的中文还不至于让人难以了解,他感到有些不耐的重复了一次。
‘你到底会不会开车?’似乎是听出了对方口气的不耐,昱晴就忍不住的对眼前这个陌生人大吼,‘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若撞伤了我,你赔得起吗?你以为开BENZ了不起啊!我最不屑你们这种公子哥,一定是老爸有钱就四处拿着钱招摇撞骗。’
‘昱晴……’沉岚郡迟疑的拉了拉昱晴的衣服,讲这话好像太过分了点,毕竟说穿了,做错事的可是她而不是对方。
‘不要拉我,我脚好痛。’她恶狠狠的看着不发一语的Caesar,天都已经黑了,还戴着太阳眼镜,真是变态。
Caesar在太阳眼镜后的眼睛仔细打量着显得狼狈坐在地上的女人,额头的冷汗显示着她正忍受着强烈的痛楚,这个时候还能那么大声的吼叫,他实在搞不懂这种女人。
‘我送你去医院。’Caesar没有理会昱晴的无礼,未征求她的同意,迳自将她抱起。
从小生长在斐济的他,过得是如同王子般的生活,在斐济的回教徒,可以娶四个老婆。
父权当道,哪容得了女子对他大吼大叫?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来到台湾的第一天,就发生这种可笑的事。
‘喂!放我下来,’昱晴被Caesar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好大一跳,一回复理智,立刻捶打他的胸膛,‘听到没,放我下来!’
‘这……这……位……’
Caesar听到身后声若蚊蚋的声音,疑惑的转过头,这才注意到沉岚郡。他的目光打量了她一下,一个可人的佳人,他一向喜欢美女,所以不在乎在台湾停留的这段时间内留下一段回忆,不过胸膛又传来一阵的痛疼让他回神,他皱起眉头,注意力又回到怀中那个实在称不上可人的女人身上。
‘我、要、你、放、我、下、来!’昱晴在Caesar的耳际大吼。
Caesar摇了摇头,感到耳膜几乎被震裂,这个女人还真不是普通的凶悍,不知是否台湾的女人都像她一般?
‘先……先……生……’
我有如此可怕吗?再次听到身后断断续续的声音,Caesar不耐的转过头看着沉岚郡。
‘说!’他简短的命令。
沉岚郡被这声低吼给吓住,没想到真的让昱晴给说对了,开BENZ的人未必都是好人。
她看着对方身后,不知从何时起竟站了十来个高大的男人,这人真的是黑社会的?!她忍不住哭出声,这些真不是人,竟然欺负她这个弱女子,而周遭竟然没有人要伸出援手,实在太没有同胞爱了。
‘Oh,Ican’tbelieveit!’Caesar皱起眉头,看到沉岚郡的眼,忍不住大叹一声。
第一天的台湾之行竟碰上两个奇怪的女人,要不是为了自己的荣誉感,他压根不想理会怀中这个凶女人,还有在一旁那个爱哭的女人。
‘拉都!’Caesar叫着自己的帖身护卫,用眼神示意要他照顾正在哭泣的沉岚郡后,便抱着挣扎不停的昱晴离去。
第二章
「喂!自大的猪放我出去。」
这个叫声已经持续了快一个小时,Caesar发现自己已经听得很习惯了,从小所接受的训练,练就了他一身泰山崩于前而不改其色的能耐。
他翻着手中的皮夹,拿出了昱晴的身分证明,身分证上的照片看起来比较年轻,当时的她还有一头长发。
「奇怪的女人。」Caesar冷淡的打量,女人就是要留长发才叫女人,她偏偏留一头短得不能再短的头发。
他听到身旁传真机启动的声音,立刻把皮夹给搁在一旁。
「少爷!」拉都轻声唤着正低头看着从斐济传真来的报告的Caesar。
Caesar连头都不抬一下,淡淡的问道:「什么事?」
「那位台湾小姐我将她安置在对面的贵賓套房里。」拉都尽责的交代着沉嵐郡的下落。
「嗯!」Caesar点了点头,手一挥要拉都下去。
「还有……」
Caesar闻言皱起眉头,终于抬起头看着拉都,湛蓝的眼珠显得有些不悅。
「还有什么事?」
「是少爷抱的那位小姐,」拉都当然知道自己的主子不愿被打扰,所以言简意賅的说着来意,「是否应该将她给移到另一间套房去?」
Caesar轻靠在椅背,微转过头,看着通往臥室,而现在紧闭着的房门考虑了一会儿。
现在想来,自己的胸膛还隐隐作痛,方才沐浴之时,竟发现心脏上方有一个十分明显的齒痕,他不用问也知道是简昱晴无所不用其极所留下的纪念品。
「不用,就让她待在那里好了。」
「这……」拉都闻言一惊,「这样少爷今夜要在何处休息?我好吩咐下人去准备。」
「我没道理将房间让给人,而自己另覓休息的地点。」
「少爷的意思是……」拉都闻言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主子会如此大胆,「老太爷不会希望你与个台湾女人有所牵连。」
「我是我自己的主人,凡事自有主张,」彷彿提起自己的祖父是件倒胃口的事,Caesar露出一脸不愿多谈的表情,「你下去吧!」
拉都闻言,只好默默的退了下去。
身为斐济属一属二庞大家族继承人,Caesar是优秀的,但也是最不受拘束的。他是老太爷最属意的接班人,但他却表现出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三十岁的年纪,对于婚姻,还是抱持着可有可无的心态。
他拥有复杂的血统,有时拉都甚至怀疑,Caesar自己到底知不知道祖先是来自何方,不过他知道以Caesar的个性,根本就不会去细思这个问题,拉都静静的退出房间,只希望自己的主子在玩乐之余,不要坏了事。
Caesar看着拉都将门关起,才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眺望远方的景致。
这次是应台湾某一着名的珠宝商之邀,来台参加一个国际珠宝展,展示家族一套有近二百年历史的宝石首饰,他也想趁此机会,将这一季家族所创立的公司的一套新设计给完美的呈现在世人面前。
只是没想到,今天自己会过得那么热闹。Caesar的脚似乎有自己的意识似的缓缓走向紧闭的房门。
方才简昱晴一直吵着要自己放她出去,但还没有确定她没事之前,他是不打算让她离开,所以二话不说的把她锁在房间里,已经好一阵子没听到她吵闹的声音,所以他暂且认为她吵累了,睡觉去了。
这个女人就像个不服输的斗士一般,Caesar感到疑惑的摇摇头,从没见过有人敢像她一般如此对待他。
他很大方的承认这样的女人吸引自己,反正这世上的女人,本来就是要生来让男人追求的。
果然,他打开房门,就看见昱晴和衣躺在床上,看她的样子似乎已经睡了一阵子了。
「是啊!」他伸出一只手,缓缓的摸着昱晴的脸颊,「我没有必要去别的地方休息,而把舒服的床留给你。既然床够大,不如就共享,不是吗?」
Caesar说完,就当作是征询过昱晴的同意,缓缓脱掉自己的衣服,他一向喜欢裸睡,而他认为,他不必为了她而改变这个习惯。
他轻轻的躺在她身旁,看到昱晴不舒服似的欠动了一下,他考虑了一会,便伸出手将显然令她不舒服的衣服给脱掉。
一点也不在乎两个裸裎的男女同榻而眼看在外人的眼中会造成什么样的误会,从小生长在一个可以说是惟我独尊的环境中,使Caesar养成了这种霸道几近不合理的个性。
※ ※ ※
昱晴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感觉今天的床特别舒服,她的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怀中温热的感觉令她再次昏昏欲睡。
彷彿有羽毛般的东西轻抚着她,她不耐的抬起手轻拨了下,脑中浑浑噩噩的想着,明天该把枕头给丟了,但不管她怎么拨,那种感觉依旧存在,她苦恼的睁开眼睛。
不睁开眼睛还好,一睁开眼睛看清四周,她的瞌睡虫立刻跑走,开始一连串惊天动地的大吼。
哪是什么羽毛?原来是那个该下十八层地獄的男人的胸毛,好噁心啊!她又看自己的衣物不知在何时被脱得一丝不剩,也不算一丝不剩,至少还有一件內裤蔽体,但她还是禁不起刺激的大吼。
「你搞什么鬼啊?」Caesar皱起眉头。
原本以为自己在作梦,但那该死的吼叫声却愈来愈近,他不悅的低吼了声,不情愿的睁开眼睛看向噪音的源头。
彷彿担心他的头还不够痛似的,听到昱晴高分贝的吼叫声,门口立刻响起一阵急促的拍打,他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得更深了。
「少爷,你没事吧?」那批训练有素的护卫,已经匆忙赶来护主了,房间一下挤进许多人。
Caesar连忙把昱晴赤裸的身体给拉到身后,阻止众人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不过昱晴并不感谢他的善意,兀自尖叫不已,心中想的净是他即将对她不利。
「少爷,我替你将这个女人带下去。」拉都紧张的看着沉着一张脸的Caesar说道。
「无耻、无耻、无耻!」昱晴不停的拍打着Caesar的后背,不停的嚷着同一句话。
「大胆的女人,竟然骂我们少爷!」
七嘴八舌的嘈杂声,令Caesar心情大坏,他忿忿地一捶柔软的大床,大吼了一声:「闭嘴!」
霎时,权威的声音彷彿在每个人的心中迴漾,方才的嘈杂彷彿是上辈子的事,室內静得连根针掉下都听得见声音。
「少爷?」久久,拉都的声音迟疑的传来。
「没事!」Caesar的长手对着房里的人一挥,「你们全部下去,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准再进来。」
拉都虽然迟疑,但看着Caesar一脸的坚持,只好点点头比了个手势,带走了房內的人。
原本些许一阵离去的脚步声,最后终归于平静。
「说吧!女人,」Caesar顺着有些杂乱的头发,半转过身,看着噤若寒蟬的昱晴,「你到底哪根筋不对劲?」
听到Caesar的话,昱晴立刻火大的皱起眉头,「说我不对劲,你才脑筋有问题,你……这个下三濫,竟然趁我不备时占我便宜。」她想起自己的赤裸,感到十分的委屈。
Caesar嘲弄的看了她一眼,看向时钟,再过三分钟才六点半,这么一大早就在鬼吼鬼叫,他对于她不成熟的作为感到十分不开心。
「我一向不做偷鸡摸狗的事。」Caesar懒得多做解释,「你今天有很长的时间休息,但我很忙,没时间跟你玩游戏。」
「说我玩游戏?!你太过分了,」看Caesar当真躺下,昱晴愤怒的推了他一把,「看你长得人模人样,没想到骨子里一肚子的坏水。我、要、回、家,你聪明的话立刻让我走!」
「等你脚好了,我自然放你回去。」Caesar缓缓的闭上眼睛,事不关己般的淡淡回答。
「我不要,我现在就要回家。」昱晴没想到世上竟有这种霸道的男人,于是她也跟他卯上了。
Caesar翻了个身,藉以躲过她的鬼吼鬼叫。
「你……」看着他寬广的后背,她的火气直冒。
他不理她,昱晴就只好自力救济,她翻身下床,但脚一踏上地板,扭伤的右脚传来的痛楚似乎比昨夜更剧,她忍不住咬紧牙关,厌恶的发觉,以自己目前裸露的程度,她也不知道该如何离开。
对自己充满着无力感,令她感到气愤,这一切都是这个臭男人害的,她看着显然已经睡死了的Caesar。
就算知道自己不能离开,但好歹也得找个看不到这个瘟神的地方窩着。
昱晴考虑了会儿,用毛毯将身体团团围住,她浑身上下只剩下半身的內裤,虽然身体被这个男人几乎看光,但惟一值得慶幸的是,她显然没被占到真正的便宜,不幸中的大幸,她心想。
「喂!女人,」Caesar无奈的看着昱晴光裸的背部,他印象所及好像还没见过这么彆扭的女人,「我想我应该比你更需要这条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