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早巳融入她的生活,现在的她,已刁;敢想像没有他存在的日子。
“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有些事情不说出口,别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知道的。”就像她的读者,还不是有很多人都是爱在心里口难开,却无法将自己的感情触角延伸给对方知道,这种感情是苦,但不能相守,更苦。
“我承认在你身上放下的感情再难收回,但我还是没有勇气跟你坦白。”在感情世界里,她一直是只鸵鸟,不论亲情或爱情,她永远是被动的一方。“趁着你酒醉不醒,我才敢偷偷告诉你,我爱你。”
“我听到了。”倏地,他睁开眼,清明的瞳仁看不出酒醉的迷蒙。
单可人狠狠抽了口凉气,俏脸在瞬间逼得火红。“你、你不是、醉了?”陡地加快的呼息令她难以转换,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
“你不知道我是干杯不醉的吗?”他扯开笑纹,瞳底布满顽皮的光芒。“对不起,我好像忘了告诉你。”偏偏他一点内疚感都没有,心情好得快要飞上天。
“你、你……”完了!她以为他是真醉了,毫无所觉地把心事全给说出来,这会儿该怎么收拾才好?
“我?”执起她的手,细长而笔直,一看就知道没做过粗活,不愧为文字工作者。“我怎么了?”
“你都听到了?”她显得气虚。
“完完整整,一字不漏。”唇边笑意加深,他笑得颇为自得。
“噢……”她懊恼地呻吟了声,没有任何言辞足以形容她此刻的沮丧。
“傻女孩。”他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发。“你不觉得那些话,在我醒着的时候说,效果会比较好么?”他开始明白那些邻居的意思,女人果然都相信爱情那一套,胜过他表现的体贴。
“我、我没办法……”她不习惯将自己的心里话大刺刺地说给别人听,尤其是他。
“我们两个都一样。”坐直上身将她揽进怀里,他喜欢她如此毫无戒心地倚偎着他。“我以为我不讲,你会懂我的心;而你,则是藏在心里,什么都不讲,当然我也弄不清你的想法,结果我们不断不断重复之前的争执,反而让我们的关系变得更糟。”
“那你也不能用这种……下流的手段嘛!”假装喝醉,然后偷听人家讲话。“反正就是你不对!”
“是,好,我不对。”叹了口气,他无所谓地接下所有指控。“你愿意嫁给我么?”太过华丽的求婚词不适合他,他选择只讲重点。
“为了孩子?”虽然这也是一种负责任的方式,但她不想因为如此而答应。
“不是。”果然旁观者清,那些家伙比他还清楚问题的症结。“你觉得有没有孩子这么重要么?不管有没有孩子,我对你的态度一直没变,你这样未免太不相信我的人格了。”让他有种受伤的感觉。
“可是……你什么都没说……”垂下眼睑,她看着包覆自己手掌的大手,心里有点感动。
“虽然我比较喜欢用做的,不过既然你坚持,我也不好再三缄其口。”他笑着轻语。“我爱你。”
单可人震了下,心头涨满感动。“嗯……我也是。”
“这种感觉真好。”能清楚明白对方的心情,不用再彼此猜臆心意,对双方而言都是好事。“以后我们有话就摊开来说,省得制造一堆麻烦。” “你自己还不是什么都不说。”像现在,八成被逼急了才不得不明说,不然再迟个三、五年,他还是不可能说。
“我改进。”他承诺着,小心地看着她的表情。“所以我们可以准备结婚了?”他问。
“……”沉默。
“这是不肯吗?”该死的无力感充塞胸口,褚擎宇直想像泰山那般大声吼叫。
“那你说,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嫁给我?”一口火气吞了再吞,他努力维持着绅士的表象。
“我们这样……太快了。”以她老姑婆的计算方式,她总觉得时间和情感上的进度太快,她有点不堪负荷。
“快?”褚擎字不敢置信地瞠大眼。“再不快点,孩子就要出生了!”
“没那么快,还要好几个月呢!”看他满脸急躁,单可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用好几个月,顶多两个月,你的肚子就大了!”他是无所谓,反正他的肚子也不会变大,但她是女人,爱漂亮的女人,他得先考量她的感觉。“等肚子大起来,穿婚纱就不好看了,你想被人取笑么?”
单可人眨了眨眼,心头微凉。
对喔!她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脑子一闪而过的是支广告片,片中女孩挺个大肚子,排开壅塞的众人跃上机车,然后由衣摆下拿出藏在衣服里的安全帽;如果大着肚子穿婚纱,大概就是那副丑模样,但她又不能把小孩当成安全帽拿出来,那该怎么办?
嫁?不嫁?哎哟!烦!
“怎么样?”见她久久不答腔,褚擎宇的心都快由喉咙里跳出来。
“也好。”思来想去,好像这样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也好?这是什么答案?褚擎宇有丝泄气。
他原以为自己可以得到个拥吻什么的,没想到只是两个字——也好。
哎!也好啦,没鱼虾也好,反正她答应了,先把她拐进礼堂再说喽!
“那……我先向你收点嫁妆如何?”有点酒意,又刚定下终身大事,加上软玉温香在怀,他不禁心猿意马了起来。
“哦,对了。”说到这个,她认为有必要先解释清楚。“我外公外婆都不在了,我算是没有任何亲人,能嫁给你的也只有我这个人,可不可以省掉聘金、嫁妆之类繁琐的细节?”
“我说的不是那个!”他闭了闭眼,恨死她的没情趣。
“你明明说要先收嫁妆的啊!”她保证自己的耳朵很健康,绝对没有听错。
“你好歹也给我个定情之吻吧?”这女人全身上下没一根浪漫的骨头,看来婚后第一件事,就是得教会她何谓“情趣”!
“啊?’’她愣住,双颊泛起绯色。“你是说……‘那个’呀。”
“不然还有哪个?”很好,开了一窍,往后还有六窍,发展空间很大。
“可是……我肚子里有宝宝耶。”刚开始不是不太安全吗?这个男人就不能忍耐点,非得如此急色吗?
“难不成要我等到这孩子生下来?”天!少说还要六、七个月,加上产后的坐月子,他怎么受得了?
“最、最好是这样。”她干笑着,心虚极了。
褚擎宇瞪视她,内心开始煎熬。
“那不然……我们小心点?”
“不好啦,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
“那,摸一摸就好?”
“不要啦!每次摸过,你就停不下来了!”
“那倒是。不然亲亲就好?”
“亲亲之后,你还不是习惯性乱摸?那跟之前的答案有什么不同?”
“……这也不行、那也不好,你总不能让我忍那么久吧?”
“那……不如你去外面找人发泄好了……”
“该死的小妖女,你竟敢这么说引”
“那不然怎么办嘛?”
“……电话给我。”
“什么电话?”
“妇产科电话,我直接问医生能不能行房。”
“不要啦!很丢脸耶!”
“丢脸总比伤身好,给我!”
“别啦,不然……亲亲好了,亲一下就……唔!擎、擎宇,你的手……在干么?”
“它完全按照自己的意识行动,我无法控制。”
“乖,我会很小心,不会伤到你和孩子。”
男人果然得寸进尺,单可人这只我见犹怜的小兔子,就这么被褚擎宇那只大野狼给拆吃入腹、尸骨无存——
待四对爱侣逐一完成人生大事,各自离开寻找属于自己的家园后,老王的公寓行情在一夕之间暴涨;传闻这两栋单身公寓有为单身男女牵红线的“特异功能”,许多男男女女争相前来租屋,令老王笑得开怀,一张老嘴怎么都合不拢。
你,或你,有需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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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原本刘大光意欲在气氛优雅的西餐厅里进餐,但拗不过她的请求,他们改而转向人多拥挤、临近赛车场的夜市进食;对于这点,贝苡芙不觉有何不妥,自然配合地答应了。
很幸运的,在那里,他们遇到了“可能”共同参与攻击甘憬琛一事的小混混。
“光大,娶七仔逛街喔?”平日向刘大光伸手惯了,那些人看到刘大光仿佛看到了财神爷,自然而然便聚拢而来。
“你们怎么也到这儿来了?”刘大光一见到那些平日称兄道弟的“好兄弟”,脸色微变。“要吃什么你们随便点,等会儿我结帐。”并用眼光示意他们离远一点。
“你朋友啊?”贝苡芙见机不可失,立刻露出甜甜的笑容招呼。“既然认识,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人多也热闹点。”他们吃的是炒花枝。
“卖丑哦!这七仔上道哦!”几个油腔滑调的小混混立刻眉开眼笑地径自落座,把刘大光的暗示当作没看见。
“唉,大,就是这个喉?”其中一个染了金色头发的年轻人,撞了撞刘大光的手肘问道。“莫怪啦!搁水当当!”
“咳!”刘大光轻咳了声,瞟了眼低头看似认真用餐的贝苡芙,犀利地睨了年轻人一眼。“东西可以多吃,话可别给我乱说!”他附在年轻人耳边低声警告。
“啊——好啦。好啦!”几个小混混嗤笑着,召来老板点菜、上菜,浑然不把刘大光的警告听进耳里。“人都到手了还担什么心呢?真是!”
然后在一片嬉笑混乱中,他们在言谈间不时说溜了嘴,什么“软脚虾”、“那么不经打”、“揍没两拳就挂了”之类的话,贝苡芙一律装作没听见,气定神闲地吃完碗里的花枝。
该死的王八蛋,还说不是你干的!她在心里咒骂刘大光千百遍,脸上却依旧以优雅、温柔的笑脸来示人,完全看不出任何不对的神情,借以放松刘大光的戒心。
果然刘大光并没有注意到她牵强扬起的嘴角,在付了帐、打发掉那群喽罗后,便兴冲冲地带她参观夜晚的赛车场,据说这是台北盆地里,少数看得到满天星斗的地方。
“我以为你是真心跟我出来玩,没想到你别有用心!”刘大光吐了口痰,像只蓄势待发的豺狼缓步向她逼近。“想帮你的情人出头,啊?我倒要看看你有几两能耐!”
“我一直以为你并非不可救药,没想到你连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她就是太自以为是,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境地。
没错,她就是抱持着这个理念,才会傻傻地跟他到赛车场“看夜景”。
“苡芙,你别跟那个软脚院长交往了,跟我在一起吧!”还看不到半颗星星,刘大光就直接表明心态。
“他是温吞了点,但他并不软脚。”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他耿直、有爱心,救人总是冲第一,我觉得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这些话她从不曾当面跟甘憬琛说过,现在说给刘大光听,她还是觉得有点羞涩。
“那我呢?”听她这么褒赞情敌,刘大光有点吃味。“我的个性比他性格多了。”
“虽然如此,我还是受他吸引。”她把视线由天空转到他脸上,直视他称得上迷人的黑瞳。“我说得很明白了,希望你不要再找他麻烦。”
“说来说去你就是喜欢他?”刘大光的吃味转为光火。“我就看不出来他到底哪点强过我,他有能力保护你吗?我看他还没开始动手,就已经被人给撂倒了吧?”
“你怎么知道?”她定定地看着他。“你试过了?”
“有没有试过又怎么样?”他就是受不了她一副以甘憬琛为尊的天真模样。“我不仅要撂倒他,我还要把你抢过来!”
贝苡芙笑着摇摇头,全然没发现危险正渐渐逼近。“我就是喜欢他,你抢得走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左一句喜欢、右一句吸引,说的却全不是他刘大光,他看看,我有自信不会输给他!”
当她发觉他情绪失控时,早已被他连拖带拉地往赛车场的仓库移动,任凭她怎么喊、怎么打他都没用,他像吃了秤铊铁了心似地拉着她直走,然后,就形成目前的情势——
“刘大光,你别冲动!”她在杂乱且灯光昏暗的仓库里后退再后退,并机警地伺机寻找逃生的出口。
“你不用对我说教!”他用力攫住她的下颚,粗鲁地留下指印。“与其咄咄逼人的说教,不如身体力行来得强!”没给她抗拒的余地,他粗暴地俯身吻她。
“不!刘……”她别开头躲避他恶心的唇,手脚并用地捶他、推挤他。“放开!你放开我!”
“不放!说什么都不放!”他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哪有白白松手的道理?
“该……刘大光!”当他因她不断闪开的唇而欲求不满时,他粗鲁地撕开她胸前的衣襟,野蛮地在她脖颈间吮出一个瘀痕,也引来她惊声尖叫。“救我!谁来救我 !?”
她从不知道男人的兽性如此可怕,那种力量绝对不是她一个女人能够阻止的,也终于令她正视自己的危险立场,奋力地大声尖叫。
“叫?哈!这个时候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你!哈哈—一嗯!”他嚣张地扬声大笑,就在贝苡芙即将绝望之际,他霍地闷哼了声,之后就再也没了声音。
贝苡芙惊恐地瞠大眼瞳,看到的不是恐怖失控的刘大光,而是一个壮硕得令人失去呼吸的黑衣男人——
“啊——”她面临再一次更大的恐慌,禁不住再次放声狂叫,直至一双温软的手捂住她大张的嘴,阻止她伤害拉扯过度的喉咙。
“苡芙,是我,我是憬琛。”他用自己不甚强壮的身躯抱紧她,给她最大的安全感。“别怕,我们回家。”
***
贝苡芙麻木地洗了个澡,洗完后仍有点失神地坐在床上,到现在她还没从甘憬琛叙述的事实里爬出来。
他说,冯小宝的爸爸是个令黑白两道闻之色变的“大尾仔”,因为感念甘憬琛救了他儿子的恩德,主动请命为他解决困难,也因此救了身陷危险的她,当然,还必须感谢郁茹的大嘴巴,所以他们才能在第一时间内,赶到赛车场救人。
意思就是说,冯小宝的爸爸是个黑道大哥,而且是响当当的那一种,不过那张脸……还是戴着墨镜比较好,比较有威严感。
据说那位大哥已经向刘大光及他的家人施压,警告他不准再骚扰贝苡芙和甘憬琛,否则会叫他和他的家族“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