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翔!"沐雨拉了拉他的衣角,教他留点口德。
"没关系,我们闹惯了。"方子谦笑着打圆场。
"说真的,刚才仲翎的表现你还清意吧?"岳仲翔笑眯了眼,用肩膀拉了方子谦一下。
方子谦尴尬地红了脸,心里溢满了感动。
"嘿!不会吧!认识你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脸红。"这可是百年难得的机会,岳仲翔当然要把握时机糗他一糗。
"好了啦,仲翔!让他去找仲翎嘛!"自己粉幸福也希望别人幸福的沐雨忍不住出言提醒。
"你啊!"岳仲翔宠溺地揉揉她的发,转而对方子谦说:"既然老婆大人替你说话了,你就快去吧!你知道在哪儿可以找到她。"看子谦的心思早已远扬,岳仲翔也不好直拉着他不放,毕竟老妹的聿福还是很重要的。
"那你们——"
"我们要去过我们的情人夜。"岳仲翔接着沐雨,亲昵地在她颊边偷了个香。
方子谦大步走出急诊窒,身后还传来岳仲翔和沐雨断断续续的交谈
"什么老婆大人?人家又没答应!"
"我这是牺牲小我耶……"
★ ★ ★
"伯母,我找仲翎。"按了半天电铃,好不容易等到大门开启,却不是心之所系的她。
"浑小子!你竟然把我们家仲翎给惹哭了?"仲翎回家时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好不狼狈;林秋霜瞪了他一眼,没给他好脸色看。
"我……"方子谦急得不得了,又不能撇下林秋霜不管,视线不断地越过林秋霜的身高往里瞧。
"算了算了,我也懒得说你了。"林秋霜叹了口气,让开路,隐身于长廊后。
"谢谢你,伯母。"方子谦快速冲到仲翎的房门口,却不得其门而人。
"呐,钥匙。"林秋霜不知又打哪冒出来,递给他一把钥匙。
"谢谢。"方子谦呆愣地接过钥匙,打开门锁,愕然发现林秋霜又不见踪影。
无心探究林秋霜诡谲的行踪,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岳仲翎拿着一盒面纸,用薄被裹住全身,躲在被里偷哭。
死方子谦、臭方子谦!害人家那么丢脸!她边想还边用力地擤鼻涕,满满的一盒面纸一下子用去了半盒。
方子谦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床上的那"坨"隆起,躲在那么显眼的地方,白痴都知道她躲在哪儿!
"仲翎。"他掀开被褥,迎接他的是一张惊愕的面孔。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岳仲翎吓得跳了起来,由于她很努力地哀悼自己的失常,所以并没有注意到门外的声响。
"除了这儿,你还能到哪儿去?"她天生恋家,除了在自己家里外,大概就是楼沐雨家了。
"这是我的房间,你出去啦!"她粗鲁地抹去脸上的泪。
"真的要我出去?"方子谦大方地在她的床上坐了下来。"是谁说就算追到地狱也要把我追回来?话才说完不到一个钟头,现在却又急着想把我赶出去?唉!难怪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一点都没错!"他哀声叹气地说。
"那……那不算数!"她懊恼地撇开脸,死不承认。
"不算数?"趁她不注意,方子谦转身搂住她,引来她一声惊呼。"那么那天在我家做爱的事,算不算数?"
"你……"好卑鄙,拿人家的弱点吐槽!仲翎羞红了脸,慌乱地推挤他。
"这些天有没有想我?"她娇羞的模样,轻而易举地挑起他的冲动,他轻轻合住她小巧的耳垂,将连日来的思念化为行动。
"不……不想……"不能承认呐!承认了就等于是自打嘴巴!
是吗?却苦了思念成疾的他。
"不公平,我天天都想着你。"为她守身一个星期,连出差都没有偷腥,有一个叫做"欲望"的野兽已叫嚣地要冲出柙门;他在她耳边吹着热气,手掌已由腰际钻进她棉质的上衣
"骗人……"好过分!她都决定忘了他了,他还心怀不轨地撩拨她!
"真的。"他牵着她的小手,将它按住自己的冲动。"它会告诉你,我有多么想你——"
"不要!"岳仲翎使劲地推开他,不争气地红了眼眶。"你出去,我会努力忘了你,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他满脑子只想着跟她"嘿咻、嘿咻",都没有顾虑到她的感受!
"为什么?"所有的热情瞬间被浇熄,方子谦痛苦地低吼。"你当我是什么?种马?还是种猪?一旦利用过后,就可以把我甩得远远的?"
她说得多么简单!忘了?如果潜藏多年的感情那么容易忘得了,也许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为情所苦的人!
"我从来没有利用你——"她委屈地撇撇嘴,不能忍受他如此严厉的指控。
"没有?"他攫住她的手腕,力量大得令她皱起眉头。"我给过你机会阻止我,如果不是利用,为什么瞒智我同意伯母为你相亲?"
一想到她跟别的男人以结婚为前提的相亲举动,他就无法忍受心中熊熊燃烧的妒火!
"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我当然也不例外!"她用力地想挣脱他的箝制,却徒劳无功。
"追求幸福的权利?那我呢?你把我的幸福摆在哪里?"他哎着牙,深邃的眼合着怨恨的眸光。
"没有我……你一样可以……过得很幸福……"只要他愿意,随时都有一堆女人等着黏上他,又怎会缺她一个?
"是吗?你真的这么认为?"她干么把自己说得如此廉价?如此不堪?为什么她就不能了解她在自己的心里有多重要?他沉痛地松开她的手。
岳仲翎紧咬着下唇,诚实地点着头。
他闭上眼,任由痛楚的滋味啃啮他的四肢百骸
"为什么?"隔了许久,他冒出一个问句。
"什么为什么?"仲翎怯怯地问。
"为什么执意选择别人,却把自己宝贵的初夜给了我?"他必须确定她的心意,否则他没有理由说服自己放手!
岳仲翎深深地凝睇他,终于决定坦白自己的心意。"因为我爱你……"
"爱我?如果真的爱我,为何不愿跟我在一起?"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痕;能够得到她亲口承诺的爱,他应该是高兴、雀跃的,为何反而加深内心的苦楚?
"因为我太了解你了,认识那么久,我清楚地知道你其实并不属于任何一个女人,更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有能力拴住你;我自认为自己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能亲眼见到你接近别的女人而不心痛,所以我宁可选择现在就离开你!"她噙着泪冷静地陈述,但字字句句却狠狠地割剐着脆弱的心。
她不想离开他,可是为了避免日后承受更大的痛苦,她只能选择逃避!
"如果我说,我心甘情愿让你拴住我一辈子呢?"他愿意以一辈子的时间来换取她对自己的信任,更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证明自己对她的爱
仲翎摇摇头。"你不可能,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她怎么可以这样就定了他的罪?就算是死刑犯,也要给他个死刑的理由!
"你根本不缺我一个,你有丹妮的,不是吗?"她不想像个怨妇一般指责他的不是,但……她咽不下这口气,也不愿他误会自己是无情无义的女人!
"丹妮?我跟她早就散了!"就算找理由编派他的不是,合该找个更适切的理由,何苦找个早已烟消雪散的过往?
"散了?我亲眼看见她回到你身边!"仲翎木然地说道,心却已千疮百孔。
"回到我身边?"方子谦像想到了什么,突地攫住她的肩膀。"你今天是不是有到公司去?"
仲翎撇开头,不承认也不否认。
"回答我!"方子谦忍不住低吼。
"是我傻,我不该自己跑去找你,不然……"不管任何时候,只要想到丹妮像只八爪章鱼似地攀在他身上,心脏便禁不住地揪疼,泪水止不住地潸潸落下…
"那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你怎么不问问我,问问我是怎么想的?"见她委屈落泪,他心里也不好受,但他强抑下心头不舍的情绪,怒不可遏地质问她!
"她那么漂亮,我拿什么跟她比!"她挣扎地想挣脱他箝制的手,却徒劳无功,悲怆地喊出自己的隐忧。
"你……"他爱怜地凝视她梨花带泪的脸庞,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在我心里,你比任何人都美、都好,你不该如此妄自菲薄。"
虽然她的一切担优都是庸人自扰,但方子谦却甜蜜在心头;她会吃醋,表示她真的很爱他!
"相信我,我真的跟她断得一干二净,绝对不会再有任何牵扯!"他深情款款地向她保证。
一辈子的幸福就靠今晚的表现了,他不卖力点怎能交代得过去?
"真的?"仲翎犹豫不决地盯着他的黑眸,思虑着他话里的真实性。
"真的,我情愿让你拴住我一辈子。"他满怀爱意地细诉情哀,满心期待自己能抱得美人归。
"我……我没有信心,我做不到……"她好怕!好怕一时的拥有成为日后更大痛苦的源头,如果真是如此,她一定会因无法承受而崩溃!
"这就是你对我的爱?"他颤抖着唇轻声说道。所有的期盼被她一句做不到而全数打散,她就这么不相信他?任他好说歹说,她就是不肯给他任何机会?
他深深地凝睇她,伸出手,想拥她入怀,却终于还是放下……
他站起身踱至门前,背对着她说;"如你所言,若我不属于任何一个女人,那么……终将注定我一世弧独——"
岳仲翎身躯一震,抬起头,落大眼睑的是他脆弱落寞的背影…
"子谦…"
"我爱你——因为爱你,所以抱你;现在更因为爱你,必须忍受你离我而去让你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他的手紧握成拳,艰涩地表达自己的爱意。
早知道爱情如此伤人,宁可从不识情爱的滋味!
岳仲翎瞳大了眼,不敢相信他话里的意思——
他……爱她?他说他爱着她?
原来她不是一厢情愿?
方子谦深吸了口气。"如果这真是你所想要的,那么——我祝福你……"
所有的苦他一个人受了!不需要拉着她一同沉沦!
"子谦……"见他的手握上门把,仲翎心乱如麻,她激动地喊道。"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方子谦僵直背脊,不敢相信自己耳膜所接收到的讯息。
"我以为……我以为自己一厢情愿地爱你会造成你的负担,所以懦弱地想逃避自己无力负荷的感情;如果……如果你真的爱我,那么请你留下,再也不要离开我——"岳仲翎迅速爬下床,紧紧地抱住他,就怕他从此一去不回头。
方子谦倏地转过身,认真又深情地盯着她的水眸。"真的?不会反悔,不会再想把我推开?"
"不会,再也不会了……"她主动环上他的颈项,娇柔地承诺着。
'只爱我一个?"他要成为她的唯一!
"只爱你一个——"她的唇角浮现幸福的笑花,迷眩了他的眼、他的心。
"会爱我一辈子?"他的唇轻触她的,贪心地想得到更多保证。
呵!多脆弱的男人呐!
"嗯……爱你生生世世——"她柔媚地献上红唇,伴随着永生永世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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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霜晃过仲翎的房门,满意地听到房里细不可闻的暧昧声响——偷听人家的闺房之乐好像是极不道德的行为,尤其是自己的子女!
唉!春天不是才刚过不久,怎么老觉得满室春意?
也许,自己也该找个老伴,来个美美的第二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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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沐雨忙碌地东摸摸西摸摸,恍似刘姥姥选到大观园,大大的眼睛写满了好奇。
"喜欢吗?"岳仲翔环住她的腰,亲昵地在她耳边吹气。
"你不是说要去夜游吗?怎么东晃西晃,却带人家晃到这儿来?"沐雨娇嗔地推开他,身形往后退去。
"我想你一定没来过,所以带你来见识见识。"岳仲翔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全然没有惭愧的意思。
"哪有人带人家来汽车旅馆见识的?就知道你没安好心眼。"沐雨白了他一眼,脸色无限娇羞。
"我早说过要度个情人夜,而情人夜当然要来这种不一样的地方,不然怎么会浪漫叨?"他勾起魔魅的笑容,使坏地往她的身影逼近。
"你不要过来……啊!"沐雨娇笑地左右闪避,一不注意碰到床沿,倒栽葱地往后倒去;她大叫一声,紧张地往床边摸索,不料摸到一个类似按钮的东西,她身下的粉红色弹簧床便开始急遽地晃动起来——
"仲翔,这怎么会动?啊!"沐雨惊慌地喊道,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哦——我就知道你'忍未条'了对不对?你怎么不改挑勾我的本性?这样也好,有情趣多了。"他一个纵身,恶虎扑羊地压在她身上。
"哎呀!讨厌啦你!"沐雨羞涩地轻推他的胸膛,不一会儿却蹙起眉头。"翔,这个床怎么震动个不停?"
"你碰到震动装置了。"他笑着含住她的耳垂。"会震动的床是不是比地板舒适多了?结婚后我们也买一床来睡,好不好?"大手抚上她柔致的胸部,并不动声色地解开她的衣物。
"谁说要嫁给你了?"沐雨娇羞地瞪了他一眼,随即又起出怀疑的眼神。"咦?你怎么什么装置都知道?说,你是不是常来这种地方?"
女人的疑心病是种可怕的毒物,一旦被挑起,不问个水落石出是绝对不肯罢休!
"哪有!这是基本常识!"也许来过,也许没来过,但这种情况只能有一种标准答案,那就是死不认帐!
"真的?"沐雨不肯定地皱起眉头,她到底该不该相信他所说的话?
"女人,这个时候不是谈这种杀风景事情的时候,你可不可以专心一点?"岳仲翔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巨大的手掌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移。
"专心?嗯……"随着他愈来愈大胆的抚摸,沐雨的思绪便开始不着边际,理智残忍地弃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