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一断,谷向晚就像一只折了翼的蝴蝶,瞬间失去了所有意识与气力,摔跌进牧初扬的怀里。
在她细白的颈子上,有一道怵目惊心的红痕,上头甚至还渗着血丝。
“向晚!”牧初扬惊恐地叫唤,深怕真会失去了她。
杜京芸将他的焦虑欲狂看在眼底,强烈的妒恨如同尖锐的刀锋,一刀刀地将她的心割得支离破碎。
跟在牧初扬身边那么多年,她从来就没有见过他像此刻一样的惊恐失控,她好不甘、她好恨?
“向晚!向晚!”牧初扬轻摇着毫无反应的人儿,冷峻的面孔此刻布满忧虑。
她死了吗?死了吗?不光是牧初扬忧心如焚,就连杜京芸也急欲知道自己有没有得手。
过了一会儿,谷向晚紧闭的眼睫轻微地煽动,气息也由微弱紊乱慢慢地恢复了平稳。
“她竟然没死,竟然没死!”杜京芸含恨地咬破了下唇。
为什么?为什么谷向晚不死?为什么就连老天爷也不站在她这边?
她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下手了,而试图杀害谷向晚的她,只怕牧初扬不会再饶恕。
与其让牧初扬为了谷向晚而杀她,她宁可自己动手!
“我诅咒她,诅咒她不得好死!”凄厉地喊完后,杜京芸抽出随身的匕首刺入胸口,不一会儿就气绝身亡了。
牧初扬一心担忧着谷向晚的情况,根本看也不看杜京芸一眼,他抱起谷向晚,迅速来到袭香阁,亲自为她的伤口上药。
过了一会儿,谷向晚终于缓缓地苏醒过来,她一睁开眼,就看见牧初扬那张忧心如焚的俊脸。
“老天,幸好你没事!”牧初扬激动地将她搂进怀中,感受到她的身子一如往常的香软温热,他的心才终于恢复了正常的跳动。
一想到刚才的情景,他到现在仍余悸犹存,若是他刚才晚一点斩断长鞭,她恐怕就已香消玉殒了!
而他也终于明白,即使是再冷硬刚强的男子,一生中也都有最在乎、最不堪一击的脆弱之处。而她——就是他这辈子最甜蜜的弱点。
谷向晚柔顺地偎在他的怀里,心中充满了感动。
虽然他从没有说过他爱她,但是从他的举动,她已能深刻地感受到他强烈而炽热的情感。
“初扬,你想……刚才那会不会就是我命中的灾劫?”
她仰首望着他,而他则顺势在她眉心印下一吻。
“是也罢,不是也罢,那并不重要。”
谷向晚懂得他的意思,柔润的红唇弯成一抹甜美的笑意。
将来的事,没有人能够预料,他们唯一能掌握的是现在,这才是最重要的。
不管她命中的灾劫究竟度过了没,他们都要厮守在一起,而她要一直、一直的爱他,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天,至死不渝……
第十章
宫缡优好生气,恼得用双手双脚用力地踢他、踹他,却因而让他箝制得更紧、更牢,不仅用双手攫住她的手腕,不仅用大腿和膝盖压住她极具攻击性的长足,硬是让她得不到半点“泄愤的快感”。
好几次企图用牙咬他作怪的唇舌,却全让他机警地一一避过,更是让她羞恼得无以复加,一挣脱他的唇便恨恨地吼道:“你……该死的你!”
“再说啊。”佟兆畈灰晕瑁褂邢星橐葜峦暗餍Α薄!澳阋窃偎嫡饷床欢置黄实幕埃毙奈以谡馓锞鸵四悖 ?
他可不是说着玩的哟,自从那一夜“擦枪走火”之后,他已经有些时日没再碰她了,男性欲望没有获得“善意”的纾解管道,他没有对她“硬来”,已是最大的仁慈。
宫缡优狠抽口气,不敢置信地死瞪着他。“这么下流的话,你也说得出……”
她没机会把话说完,因为他已经开始动手施行他的惩戒,粗鲁地将她挤压在墙角,大掌毫不温柔地撕扯着她不算厚实的秋装,另一手则探入她的衣内恣意游移,彻底引惺她深层的惊恐!
“不!”她尖叫、捶打、蹬踢样样都来,却每一样都成功地让他阻绝。
他用唇堵住她的尖叫,用手掌和气力按压她的双手,再用亢奋的身躯控制她的双足,执意挑起她全身火热的细胞,企图将她深层的恐惧抹去。
“唔、唔……”她不断地摆动头颅,这已是她目前唯一能灵活活动的肢体;但没用,成效令她沮丧,因为不管她怎么闪躲,他就是有办法吮住她的唇,并强迫她接受他的入侵。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对她的折磨。急促起伏的胸膛紧压着她柔软的胸脯,两张脸贴得好近,近得闻嗅得到对方的气味和鼻息,彼此的呼息在对方唇间交错着。
“还要骂吗?”他的呼吸紊乱、声音粗哑,却怎么也无法残忍地对她动粗;他不想她怕他,一点都不想。“如果你想继续的话,就请你再骂下去吧!”
恶意地捧住她的臀往自己的身躯按压,让她感受自己的亢奋,也让她明白他不是不能,而是不为。
“嘶──”宫缡优狠力抽了口气,不争气的眼又泛红了。“你过分!你根本没有权利这么对我!”而她,从没如此委屈过!
探指抹去她的珠泪,拇指轻按她被吮肿的红唇。“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你好迷人,我真想立刻将你带上床……”
“住口!”她又羞又恼,死命地推着他,但虚软的手臂却撼动不了他分毫。“你走开!走开啊!”这个死人头,根本没在听人家说话嘛!
霍地,她被紧搂到热烫得令人窒息的怀里,他的力道好大,大得令她感到疼痛。“小优,我们结婚吧!”
所有时间的运转因这句话而定格,宫缡优像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头娃娃,虚软无力地停止挣扎;在这个任何声音都不需要的时刻,挣扎显得无聊而多余。
“我从来没要求你对那两个孩子的存在负责……”除了这个,她想不出更多的原因来解释,他之所以想结婚的理由。
“我是为了我自己。”顺了顺她的发,他的眼神好温柔。“我不能否认对孩子的责任,但你不觉得,如果用孩子来绑自己一辈子,很蠢吗?”
咬了咬唇,她不依地捏了下他的肩胛骨。
“呃,对不起,我不是说你。”差点忘了她为那两个孩子,付出了十年最宝贵的青春。“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不结合,也不会是世界上唯一一对不负责任的父母,所以我不会为了这个浅薄的理由跟你求婚。”
她的心狂跳了下,更加理不清他的想法了。“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他说得极其感性,几乎融化她的心。
“为了‘那种事’?”理智点!宫缡优,所谓“食色性也”,这也不是不可能的理由。
“嗯?”他愣了下,很快便明了她的意思。“喔,不,不过那是其中的一部分。”这也算一部分的实情,他没有说谎的道理。
“大色狼!”她就知道!
“嘿!你总不能要求我对你不能存有幻想吧?!”他可无辜了。“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做得到,不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产生性幻想!”
眨眼再眨眼,她似乎听到五个动听的音律──心爱的女人?!谁?她吗?
“你没听错。”他无力地承认,只因不想再让她看不清自己的心意,那会让事情变得更为混乱,而他的想望将没有实现的一天。“我爱你,即使它花了我十年的时间才发现,但这是事实。”
“可是……”以前她并没有感受到他的爱意啊!
“你不能要一个二十岁的大男孩,清楚明白地体认‘爱’这个字的意义。”当时他还年轻,不懂也无可厚非。“我们当时都太年轻,如果勉强在一起,结果未必是好的,而这绝对不是我想要的结局。”
极艰涩地、莫名期待的,她呐呐地问:“那……那你想要……什么样的、结局?”
“我不是说了吗?”他笑,笑她的傻气。“我们要一直在一起,跟我们的孩子,还有将来的孩子。”
“谁……人家才不要生呢!”生孩子的痛楚还是其次,问题是得将他们拉拔大,还得考虑教育、教养的问题,不能让孩子成为社会的败类。
“嗯哼。”他开心地笑了。“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她脸红地转开头。“有吗?我不记得自己说过‘答应’这两个字。”
“你现在不就说了?”他促狭地反问。
没想到他歪解道理的功力如此之高,她气嘟了一张小嘴。“神经!”
“其实,除了我们之间的感觉之外,我们还得顾虑到孩子们的感觉。”他决定“坦白从宽”,毕竟世上没有永远的秘密,但必须先将坦白后的条件谈好。“有件事我想告诉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不管接下来你听到什么,都不能生半点气才行。”
“我像那么爱生气的人吗?”斜睨他一眼,宫小姐不爽了。
“像,怎么不像!”又开始了,爱计较的小女人。他苦笑地摇了摇头。“十年前我可没惹你,结果你躲了我十年;我搬进来后,你为了我生过多少次气,我想你比我还明白,所以我不能不防。”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每次生气,他就惨了,每每被当成隐形人的感觉并不好受啊!
“说得我好像虎姑婆似的。”她嘟囔了句。“有什么事快说啦,别这么磨磨蹭蹭!”
“你保证不生气?”他可没漏掉她没做出保证一事。
“不、生、气。”她摇摇头,加重语气。“天塌下来都不生气,这样可以了吧?”或许因他承认对自己的爱意,她现在心头漾满的是感动和喜悦,哪还气得起来?
“嗯。”他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开始“自首”。“其实……当初是咏圣和咏诞来找我,告诉我你们的消息……”
“什么?!”这绝对是宫缡优料想不到的“意外”,她没想到自己养的“老鼠”竟然会“咬布袋”。“他们……他们自己跑去找你?”天!她快晕倒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的声音变得尖锐,脸部表情也变得僵硬。
“我想,他们可能不喜欢围在你身边的男性。”事实上,他也无法忍受那些男人围在她身边。“所以他们希望我能回来跟你们团圆。”瞧他说得多委屈啊!毕竟他是被他们母子三人“抛弃”十年的人。
“什、什么嘛!”听他哀怨的语气,她感到好气又好笑。
“我也觉得他们配不上你。”只有他才是最适合的人选,不然她不会在十年前将自己交给他。“呃,还有……”
“还有?!”头痛地抚着额角,她不晓得自己能不能承受更多?“你们到底还瞒着我多少事?”天呐!这还有天理吗?那两个小鬼到底是谁养大的啊?
“没、没多少事啊……”呜──她又开始变凶了,那么他只能“以柔克刚”喽!“不过他们今天、考得很烂那件事……我想可能是故意的……”
“故意把小考考烂?这怎么可能?”这又是为了什么?她怎么都糊涂了?
上天明鉴,他真的开始后悔了,后悔向她坦白,还拉着两个白胖可爱的孩子一起下水。“呃,那个……就是昨天,我们在麦当劳……”
“怎么样?”她可没那耐心听他结巴。“你给我说清“你楚!”
“你还敢问我怎么样?”他的声音大了起来,想到她背着他在外面和其他男人约会,要他不大声根本不可能。“你你你……你昨天为什么跟侯常钰在外头见面?难道你定的‘规矩’连你也得遵守?”
“什么规矩?”见面又怎么样?不过是见面而已啊,牵涉“规矩”什么事?
“你刚才不是叫我要谈情说爱,去外面随便找个什么地方都行?难道你真的和侯常钰在外头‘谈情说爱’?”说到这个就有气,简直是“一国两制”嘛!
“什么啊!”憋了半天,她还是笑场了。“我哪有跟他谈情说爱?情是他在谈,我是去‘拒爱’!”
“什么意思?”他的眼眯了起来。
“前阵子我去逛百货公司……就是你载我去的那一回嘛,我在百货公司里遇到他,他便拉着我表白心意……”说着说着,她突然想起另一件令人发火的事。“后!说到这个就有气;那天要不是你打手机给我,也不会连累我非得给他联络电话不可!”
“什么?”怎么又有他的事?他真的是好可怜啊!
“我跟他说我没手机的嘛,结果你正巧拨手机进来;其实我也不好,没多想就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接听,结果就……”哎──记得当时真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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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她叹了口气,两个人对看一眼,忍不住一起笑了出来。
“算了,过去就算了。”她笑到后来挥挥手,不想再提起那个糗态百出的日子。“反正我昨天已经明白地拒绝他了,以后他应该不会再不长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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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头啦!”不是她爱计较,但刚才才发生的事,他怎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你跟那个胡老师是怎么回事?”
“啊?”哇咧?怎么马上就开始“秋后算帐”了?现在果然流行“现世报”!“不是……就、就因为我和咏圣、咏诞都误会了你和侯常钰见面的原因嘛,所以……”
“所以?”她的眼眯了起来,大有准备揍人的意图。
“所以……呃,所以咏圣就说、说不如让我‘也’找个女人来气你……”完了,他以后真的得看她的脸色过一辈子了!
“嗯──”宫缡优将尾音拖得老长,脑子里很快便组合出“前因后果”。“所以他们两个才故意考个位数,让胡老师到家里来‘叨扰’?!”气死人了!这两个小鬼实在过分得彻底,简直跟他们的老头一模一样!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呜──不好玩,下次他再也不敢了──不是不敢坦白,而是不敢再企图戏耍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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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大混蛋!还跑?看我怎么整治你!”
“唛啦──”他都快哭了。
“闭嘴!站住!你给我站在原地别动!”
“老婆,没有人会这么笨吧?”
“管你聪明还是笨?你给我站住别动就是了!”好让她吹个过瘾。
“救狼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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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可爱的婚礼定在浪漫的圣诞节。因为佟兆詈凸视诺脑捣制鹗加谑昵暗氖サ冢谑撬蔷龆ㄔ谑旰蟮氖サ谘有堑陌椋谜飧隼寺娜兆蛹に堑陌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