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喜欢我。”他邪肆一笑,狂妄自信地代替她回答,“你爱我。”
尹水潋粉颊红烫,没有反驳,他将她抱得很紧,紧到她感受到他男性欲望的冲动。
“当我的女人好吗?”他啄吻她,一下又一下,她是爱他的,她羞怯的模样太可爱,惹得他想犯罪。
爵炜不是圣人,他热爱激烈运动。
“当我的女人吧,我会爱你、宠你。”他吻她眉心,吻她淡淡眉梢,吻她鼻端,“当我的女人,好吗?”他轻咬住她下唇,慵懒嗓音性感诱情。
“好……”尹水潋深深沉沦,“好吧……”她听见自己恍惚答复,心底震撼的无已复加,情感太浓烈,蒸发她所有理智。
爵炜充满魅力一笑,打横抱起她,走进他房间,将她扔上床,柔软的床铺交杂暖阳与他的味道,尹水潋头昏目眩,竟感觉仍沉浮于池水之中。
光影交错,她睁开眼睛,清楚看见他健硕结实的身躯,如此迷炫。
落地窗帘风曳摇晃,日曦昏沉,与古铜色的肌肤,交错暧昧诱人的画面。
他卸下多余的宝物,赤裸着身体覆住她,像发热的电毯,像一波波令她窒息的浪涛,她不能呼吸,肺腔全是他清冽好闻的气息。
他的吻、他的爱抚,他大胆热情的探索,他褪去她薄薄的衣料,褪去她虚弱的矜持,褪去她的青涩羞怯,他蛮横狂野地要了她。
偌大的古堡内,韶光在幸福中飞逝,爵炜对尹水潋的宠溺,连自己也难以相信,他教她打网球,带她在原野小径骑脚踏车,他要她享受生活,要她感受他热切情。
她不懂甜言蜜语、没关系,他会用身体确认她的心意,她冷淡含蓄不要紧,他有办法逗她笑、惹她开心,他从未如此耗费心思讨好一个女人。
而此刻,阴雨绵绵的午后,爵炜正教尹水潋撞球。
“你看着,我先示范。”他伸手取球杆,将杆头擦上彩粉,他眼神锐利地扫过桌面,宛如寻找猎物锁定的野豹。
桌始前,尹水潋望着爵炜俯身击球的模样,他身后墙面有一幅巨大的印象派画作,色彩浓厚强烈,而他轮廓粗犷,操杆的模样很野,窗外雷电闪过的一瞬,打见他身后画作,色调映上他不羁的五官,像头蛰伏狩猎的猛兽。
一杆击出,仿佛击上她心头,尹水潋看得恍神。
“换你了。”他笑睇她,眼色深邃黯沉。
他拉她倚卧在球台,身体靠在她腰后,炙热的胸膛贴伏她的背脊,她手心不禁冒汗,呼吸紊乱。
爵炜唇角漾着邪佞笑意,嗓音慵懒,“先测量球距,白球与二号球之间没有阻碍,这一球当指导球正好……”尹水潋的心跳不断加快,她背脊敏感地战栗,双腿几乎站不稳,他在她耳边吹气低语,她颤抖的握不住球杆,感受他高大体魄的纯男性压力,她竟唇干舌燥。
“注意了。”他声音低沉含笑,按住她左手,另一手扶住她手臂,帮她顺利击出一球,她抬眼望他,他黑黝的眼眸中弥漫着欲念。
两人分毫未动,紧贴的身躯更加紧贴,暧昧的喘息更暧昧,她清楚感觉到他炙热坚硬的欲望,而他凝视她的目光野蛮的仿佛就要吞灭她。
“水潋……”他声音沙哑地低唤她,尹水潋神经紧绷,紧张却也兴奋的期待。
忽然,撞球室的桃花心木门被推开,两人迅速分开身子,一名身材高大、头发灰的老人出现,他严谨漠然的望向爵炜,尹水潋直觉知他就是戈登·范罗德公爵。
“你可舍得回来了,怎么在外头没得混了?”戈登公爵语带讥诮,即使上了年纪,他仍衣着绅士,体态优雅。
“嗨,炜大哥!”充满惊喜的声音爆出,一身着白雪纺纱裙装的金发美女走进,她碧蓝色眼眸带着深深笑意,外表飘逸柔美,举止大方得宣布。
“桃乐斯。”爵炜很意外。
桃乐斯是法兰恩侯爵最疼宠的孙女,也是他小时的玩伴,她后来到巴黎学舞蹈,他的事业重心转至美国,两人便失去联络。
“好久不见,真难得你还记得我。”桃乐斯淘气地眨眨明媚大眼,惹得爵炜大笑。
“你长大了,也变漂亮了。”他笑望她丰姿绰约的娇俏模样,口气热络。
而立在爵炜身后的尹水潋,眼色黯了黯。
“这样赞美我,太谄媚了唷!”桃乐斯戏谑地瞅他,显现万种风情,“该不是又要我帮你穿针引线的追女朋友吧?”“才不。”爵炜微笑,揽过尹水潋,他神情温柔,“尹水潋,我的女人。”
桃乐斯一愣,随即大方伸出手,“我是桃乐斯·法兰恩,幸会。”
尹水潋礼貌地回握她的手,桃乐斯忽然凑近她,低声笑语,“炜大哥是个万人迷,尹小姐可要多加小心喽!”
尹水潋松开手,看见她红唇那抹别有深意的笑餍,心底感到不舒服。
“说什么悄悄话?”爵炜挑眉。
“我们才不告诉你哩。”桃乐斯笑容灿烂,主动攀住尹水潋的肩膀,一副很亲昵的模样,“这是女生的秘密!”她伸出一只手指摆了摆告诫他。
桃乐斯浑身散发浓郁如玫瑰般的香气,生动的表情有着属于少女的俏皮,但举投足却又充满女人味。
尹水潋知道这种活泼妩媚的女人最令男人着迷,她心口拧紧,突地挣脱桃乐斯纤纤小手,惹得桃乐斯讶然。
“我先回房间。”她冷淡撇下一句,转身就走。
“等等。”爵炜拦住急欲离开的尹水潋,握住她冰冷的手指,“不是说好晚餐前一起去花房散步的吗?”
“下次吧。”她已经没心情了。尹水潋挣脱他的手,往门外走。
“水潋。”爵炜唤,感觉她不对劲,正想要追出去……“等一下,我有话要问你。”戈登公爵喊住他。
爵炜顿足,桃花心木门掩住她仓促离开的身影,令他心紧。
“那个女人是谁?”戈登公爵人虽老,却声若洪钟,威严十足。
“我的女人。”他语气认真的回答,“她是我爱的人。”
戈登公爵炯炯有神的目光盯住他半晌,哼了声,“那种不懂礼貌的女人,你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
“你连门都没敲就闯进来,这就算有礼貌了?”爵炜扬眉。
“这是我的宅邸,我爱怎样就怎样。”戈登公爵火气不禁大了起来,这死小子就会跟他顶嘴。
“行。”他挑眉,“那我走。”恰巧可以带他的水潋去环游世界。
“炜大哥,别这样嘛。”桃乐斯揽住爵炜的臂膀,甜甜地跟他撒娇,“过几天我生日,替我庆生过后再走,好吗?”
“哼,那女人有什么好!”戈登公爵嗤骂,“找女朋友,就要找像桃乐斯这般善解人意的女孩,那女人有比桃乐斯好吗?”
爵炜皱眉,表情阴沉了下来。
“爷爷!”桃乐斯瞠嚷,巧笑倩兮地对戈登公爵说:“您先别生气嘛,我有我的好,尹小姐有尹小姐的优点,伟大哥喜欢她,您正好趁此机会熟识她啊,怎么一见面又要赶人走呢?”
她一番漂亮话说技巧,成功缓和了室内紧张的气氛,戈登公爵撇撇嘴,也不骂了。
桃乐斯仰望爵炜,轻声柔道:“戈登爷爷嘴硬心软,其实他是很希望你留下来陪他的。”她眨着长睫,唇角漾着微笑,“好不好?留下陪我过生日?”
“你求他也没用。”戈登公爵的口气明显软化许多,“死小子狠心狗肺,翅膀硬了就飞得不见人影,三年五载也不回来……”说到后来,竟像埋怨、像挽留。
望着年迈顽固的戈登公爵,爵炜无奈地叹了口气。
第八章
当日晚餐,管家查理斯准备了丰盛的洗尘宴接待桃乐斯。她欣喜的抱着老迈的查理斯又亲又吻,逗得他笑呵呵,她殷勤菜,仿佛是范罗德家的女主人。
“爷爷,这羊排鲜嫩,您多吃一点。”她注意到戈登公爵嗜肉的饮食习惯,所以投其所好。
“没关系,我自己来。”口气虽严肃,但戈登公爵却对她露出难得的亲切笑容,“你也多吃一点。”
当然,她不会忘记招呼爵炜。
“当当当。”桃乐斯充满惊喜地从桌底下拿出昂贵红酒,“这个酒庄八○年代的葡萄酒最好,我在波尔多求了很久,酒庄主人才肯将最后一瓶让给我。”
爵炜醒了醒酒后,浅酌一口,微微扬起笑,“让你破费了。”
“这有什么,炜大哥喜欢品酒嘛!”桃乐斯眼眸闪闪发亮,神情娇柔。
爵炜要为尹水潋斟酒,她却挪开杯子,“我不会喝酒。”
她说的很冷淡,爵炜却温柔笑着,凑近她耳畔低语,“怕醉啊?”他眼神迷离,“我真想看看你喝醉的模样。”
发现众人的目光注意着他们,尹水潋板起脸孔,低骂,“胡说什么。”粉颊却红了红,只有最靠近她的爵炜发现,他笑了。
桃乐斯目光闪烁,随即绽出笑靥,“今天的生菜沙拉很鲜脆,是查理斯精挑细选的唷,尹小姐尝尝看。”她连忙端盘要替尹水潋添菜。
然而,尹水潋却推椅起身,“我吃饱了,各位慢用。”
见状,桃乐斯尴尬的垂下眼眸,查理斯则错愕不已。
桃乐斯长袖擅舞,明了如何讨人欢心,相形之下,尹水潋显得沉默黯淡。
她娴静的用餐,不发一语,查理斯觉得她难相处、脾气差,戈登公爵认为她持宠而骄、不知好歹。
“水潋。”爵炜从餐厅追出,在回廊拦住尹水潋。
“怎么了?你吃的好少。”他关心地凝视她。
“我不饿。”身边尽是陌生人,尽是打量及充满敌意的目光,她食不下咽。
爵炜眯起眼研究她刻意冷淡的表情,然后,缓缓地笑了,“你在吃醋啊?”他扬高声调,有些得意,会吃醋,是否表示她很在意他?
“谁吃醋!”她口气凶恶,羞窘红的脸蛋。
“你、吃、醋、了!”他更加肯定的大笑。
尹水潋气闷,狠狠瞪着他。
爵炜笑着,张开双臂揽她入怀,她挣扎,他铁臂却坚持收紧,俯望她猫似的冰冷黑眸,他神色温柔似水。
“桃乐斯不过是妹妹,我对她没有任何意思。”他向她解释,不愿她胡思乱想的误会,“我只喜欢你一个,爱你就够累了,哪还有心情再招惹别人呀!”
她斜瞪向他,“你可以不要爱。”哼!居然嫌累。
“不行。”他毫不犹豫的否定,“我爱惨了你,自尊低头、理智投降,你说过人性自私,我现在放弃不爱,岂不是亏大了?”
尹水潋睁眸,表情后地傻气。
“所以,我要继续自私地缠着你,你逃不掉的。”他轻轻说着,气息中洋溢着陈年好酒的醇醉。
尹水潋怔怔的里住他,阴雨绵绵,他身后的落地玻璃窗,雨滴蜿蜒而下,雨痕美丽,他眼眸微笑、表情静谧,随着甜蜜语言流淌进她心扉,刻划出深沉难解的爱恋痕迹。
古老回廊、旧时灯饰,尹水潋幽然伫立的身影映入他眸中,她模样如此楚楚可怜,他眼色一黯,低头吻住她的美好唇瓣。
回廊角落,这流窜的雨水却像一道又一道的鞭笞,打在桃乐斯心上。
灯影下,她痴恋多年的男人正宠爱地亲吻另一名女子,雨痕像刀刃,重重地切割着她的心。
陌生的环境,尹水潋彻夜辗转难眠。清晨,她罩着单薄的外衣,散步在温室花房。
偌大的温室,分层调温,搜罗的花种不下数万,她指稍挑起一朵独特的黑百合,为那深墨的花色而恍神。
“这么早啊!”清柔的女声突地在她身后响起。
她回头,淡淡的看了桃乐斯一眼,“你不也是。”回了话,将视线挪回手上的花朵,表情冷淡,没再望向她。
桃乐斯笑声清脆,“我还以为这时间没人起床呢。”她轻快地说着,仿佛和尹水潋是多熟的朋友似的,“打算趁查理斯还在睡,大展厨艺做早餐。”
“除了你我之外其他人都还在睡,你可以立刻去做。”尹水潋懒得和她应酬,巴不得她离自己远一点。
桃乐斯紧盯她的背影,眼色深沉,“你怎么不提议我们两人一起做早餐呢?”她笑容有些恶毒,“还是说,你根本不会下厨?”
尹水潋背对她,手捻鲜花,保持沉默,桃乐斯很她如此平静。
“那可太糟,炜大哥很挑剔吃食的,他喜欢品酒、爱好美食,你们东方人不是有句话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得先抓住男人的胃吗?”桃乐斯笑道,每个字眼却带着刺,“你该不会连他的喜好都不知道吧?就一个女朋友来说,太失职了啵”“我要走了。”尹水潋感觉不舒服,没必要听不相干的女人数落自己。
“最好快走。”桃乐斯迎面拦住她,恶狠狠的开口,“你最好马上离开约克郡,这里没人欢迎你,人人都讨厌你。”
尹水潋脸色未有稍瞬转变,她冷冷看着桃乐斯露出与前一日截然相反的态度,望向她拉住她那不友善的手。
“请放手。”尹水潋有些不客气,“我走与不走,似乎不干你的事。”
“老实跟你说吧。”桃乐斯口气认真,“我从小就喜欢爵炜,也一直待在他身旁,他喜欢什么我都清楚,他交过的女朋友我也都认识。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他到巴黎去吗?”
尹水潋表情不耐一点也不想知道,但她不放手,执意要说给她听。
“因为我不想再当他的妹妹,我要以女人的姿态,重新出现在他眼前。”桃乐斯自信满满、誓在必得的模样,“我不介意他有任何女人,因为他终究会爱上我。”
“法兰恩小姐。”尹水潋打断她,“你不觉得说这些示威的话很幼稚、低级吗?”她受够了,要不是为了爵炜,她不会忍受这些。
思及此,忽地怔忡。是啊,要是平时,她早走人了,根本不会理会这古堡内令人不悦的一切,但她在乎爵炜,为了他,她没有半句怨言的继续在此处耽搁。
“我只是不想你阵亡的不明不白。”桃乐斯哼了声,有些恼怒,“我观察过你们相处的情形,没错,他是很爱你、迁就你、呵护你,但是这能持续到何时呢?”
尹水潋凛容,目光闪烁,瞪住她的眼眸,冷得像冰。
“你配不上爵炜。”桃乐斯说出这句话,顿击中尹水潋心头,“告诉你一件往事,爵炜少年时,曾有一阵子迷上蝴蝶,便用这温室繁多的花朵来养蝴蝶,而之中他最钟爱一只扬羽蝶,甚至好有耐心的等毛毛虫化蛹,可是呢……”她顿住,挑衅地睨住尹水潋,“破蛹而出的竟不是蝴蝶,原来蛹内寄居了蜜蜂,早将扬羽蝶给吃了,爵炜发了一顿脾气,遂将所有的蝴蝶都赶走,从此不再养蝶。”
尹水潋蓦地揪紧手指,却依然闷不吭声,不作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