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思索着怎么进去,门口却来了辆奔驰车。
司机按了声喇叭,示意她挡到路了。
舜倾退开,车子开进了缓缓敞开的大门,却在不久后停住了。
原本还在思考的她看见后座车门打开,一双修长的腿跨下车子。紧接着那个令人思念的身影就这样出现在面前。
“舜倾!”
德瑞嘴边的笑容缓缓泛开,他高兴的程度确实就像得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惊喜。
舜倾的脸上也泛开笑容,她奔向他敞开的怀抱,紧紧地勾住他的颈项。
他抱住她,好紧、好紧。
“真的是你!”他激动地抱着她。“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等我?”她高兴的脸色褪了褪颜色。“你知道我会来?”
“至邕跟我说,我还以为他骗我的。”他高兴极了,没想到她真的愿意跑这一趟。
他知道要她放下尊严追来是件多么要命的事情,却也因此大大满足了他男性的自尊。
不过舜倾可没他开心了。“你是说你老早就知道我要来,却让我这样奔波?”她不敢相信!
“什么……”他的话被她的动作打住,她解着他的钮扣,将他半个胸膛敞了开来。“亲爱的,我们先进屋里去。”没想到她这么热情,害他整个人都沸腾起来了。
没想到她一拉开他衬衫就是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德瑞的惊呼声响起。
他胸膛上还有她上次留下的齿痕,现在就在那齿痕上又烙上新的刻印。这次一样是见血的。
舜倾咬了半天终于松开牙关。
“谁叫你让我跑那么远!”她生气地瞪着他。“我飞到法兰克福,赶到你公司总部去,根本不得其门而入,结果遇到德芬,我被她奚落了半天;接着我又跑到柏林去找你,然后他们跟我说你回瑞士了,我真是去他的累死了!”
德瑞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下黑黑的眼圈,心里一阵不舍。
“你都没睡吗?怎么瘦成这样?”他这才发现她瘦了一大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至邕怎么没跟我说!”
说起祁至邕,她就想到被他坑走了几万块。花钱事小,但是老鼠冤事大,这个学长就不要让她速到机会,否则她一定会好好“报答”他的。
“你关心吗?你在乎吗?”她嘟着嘴巴,心里的问这下全都涌上来了。“一言半语都没留就这样走掉,你不是很潇洒?”
“是谁说她不稀罕我的?是谁叫我不要理她,说她没有心、不稀罕我的爱的?是谁叫我大可回欧洲的?”德瑞叹了口气,真是被这个别扭的女人打败了。
“好,是我的错。我现在不是大老远跑来跟你道歉了吗?”这阵子所受的折磨让她觉得好委屈。
她杨舜倾呼风唤雨一辈子,从来都是她给人家苦头吃,何时吃过人家的苦头来着?没想到一不小心被诱骗进感情堆里,就这样万劫不复了。
光这几天受的气跟委屈,就够她受的了!
想到这里,眼泪就这样湿了眼眶,然后滴答答地落了下来。
“舜倾!”他惊呼地接住她落下的泪滴,开始无措了起来。他没见过这样的她呢!
“现在你得意了,看我被欺负,你就高兴了?!”舜倾开始把气出在他身上,谁教他这么难找!“你现在看够笑话了,我要回去了!”她说着就要离开,不管满脸的泪痕,想就这样消失掉。
德瑞拉住她,紧紧地将她扣在身边。“傻蛋!你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话吗?你真是很会撑呢!到这种地步了,你还不肯跟我说真心话吗?”追求这个爱面子的女人真是辛苦哪!
“什么真心话?例如呢?说来听听。”她胡乱地擦了眼泪,却擦得一脸狼狈。
德瑞没辙地掏出手帕,细心地帮她擦干眼泪。
“例如说你爱我之类的啊!”他的动作温柔而细腻。“再不然也该有你很想我之类的话啊!”
“你臭美!”她别扭地任他环抱着她,嘴里硬是不肯承认。“或许吧,我有一点点……想你。”不过她学乖了,做人不要太铁齿,老是把话说绝,这样日后自已要下台阶也很难。
奶奶说得对,冲动会害死她的。
唉!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她就没奶奶会算!
“只有一点点吗?”他知道她又在硬拗了,不过偷偷的叹了口气,她能大老远跑来已经算不错了。本来他快要忍不住了,正打算她再不出现,等他把事情处理完,他就又要飞去台湾了。
不过这件事还是不要告诉她,以免她呕死!
“对啊!只有一点点。”她嘴硬。
“是吗?那真可惜!我本来想跟你说些心里话的,现在看来我根本不需要这样子,把我满腔的热情去奉献给不情愿接受的人……”
“什么心里话?说来听听。”她可真想听他说说甜言蜜语,否则一路看他这企业王国这么庞大,她都要失去信心了呢!
“你又不稀罕。”他又开始吊她胃口了。
没多久,她终于又失去耐性了。“裴德瑞,你说是不说?!”
唉!杨舜倾果然还是杨舜倾。无论跑到哪一洲,性子永远不会改的。
德瑞眼见她又要“凶性大发”,赶紧抓着她坐进车里,并且让司机开动车子。
“你做什么?你家不是这里吗?你让车子开去哪里?”她飞来飞去累得半死,可没精力陪他去哪边玩要。再说他们不是正在吵架吗?
“是这里啊!但是还有一段路。”德瑞说明着。
她往外看,发现从大门到主体建筑物之间还有一个好大的庭园,如果真要用走的,恐怕也要走上十几二十分钟呢!
“你……到底多有钱啊?”她开始头皮发麻。
他笑着掩上她的眼。“别说话,一直等我叫你张开眼睛才能张开哦!”
舜倾很想偷看,但是又好奇他想做什么,于是轻轻地把眼睛合上。很快地车子停了,她感觉到他下了车,下一刻她的身子一轻,人被抱了起来。
“德瑞……”她有点无助。
“嘘!张开眼睛就不算数了。”他贴靠在她耳畔低语着,那熟悉的低沉嗓音抚弄着她敏感的末梢神经,让她寒毛都竖了起来。
这些熟悉的激情流动的迹象让她安静了片刻,直到她感觉到身下抱着她的坚实身子正在上楼,才又按捺不住地问:“到底要去哪里?”
他的回答是俯身给她一个缠绵的吻。时空的分隔让彼此的思念发酵了,这个吻开始欲罢不能。她双手勾住他厚实的肩膀,迎上他炽热的唇舌。
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他终于放开她的唇。
她感觉自己被放在一个柔软又富弹性的地方,终于他说:“你可以张开眼睛了。”
她微喘着气息,张开眼睛一瞧,却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欧式的房间内,房内最大的东西就是靠着窗的大床。那床就像小说中描写的一样,垂着帘幔,是典型的古典欧式大床。
“你……要我看的就是这个?”她看见他站在房内,鞋子已脱去,赤裸着脚。
加上稍早他被她扯开的衬衫领口,那裸露出来的健壮胸肌让她吞了口口水。他的模样真像个海盗。
他只是笑着,那笑容是那么的……性感!
他开始脱着衬衫,她却开始意识到他的企图而往后缩了缩,但是整个人还是在床上。“你想干嘛?”她警觉地问。“我跟你说……”
“说什么?”他的唇贴上她,舌头舔过她的唇瓣。
她战栗了一下。
说什么?对啊?她刚刚要说什么啊?
“既然不说,那就当你没话说了。”他将她柔软的身子压进床榻里,整个身子覆了上去。
她张开嘴想咬他,却被他吻得更深,让她整个人都虚软了起来。
算了!等一下再说吧!忙着抵抗他也是很累的。
她合上眼,迎上他火热的情欲……
※ ※ ※
她累极。
整个人汗湿地躺在他身上,勉力抬起手来拨开额上的发,却发现手指间多了道闪亮的光芒。
“怎么有这个?”她伸直了手指,端详着手上的戒指。
他笑得好得意。
“这是我们家的家传戒指,只传给长媳。”
“家传戒指?你什么时候帮我戴的?”他明明都跟她在一起,她也没睡着,怎么会没有发觉呢?
“刚刚啊!”他的手在她胸口的肌肤来回拨弄着,状似无心,却撩拨得她心烦意乱。
“我又没说要嫁你!”她握住他躁动的手。
“那你怎样才肯嫁我?”他吻了吻她骨感的肩膀。
“这我要考虑一下。”她真的认真想了起来。“嫁了你,你会给我自由吗?”
“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他慨然允诺。
“那你会帮我管理颖风吗?”
“这不是老早就说好的吗?”
“那你会爱我吗?”她问完后,自己别扭地将头埋进他怀中。
“傻蛋!”他将她的头扶着,让她贴靠在他胸口。“你听不见我的心跳吗?每一下都在说——我爱你!”
她的耳下那强壮的心脏一下又一下跳着,也一下又一下撞击着她的情感,霎时她红了眼眶。
“我也爱你。”这一刻她是感动的。她知道自己有多任性,知道自己有多么为所欲为,但是这个男人从认识她的时候开始,从不曾试图改变她,甚至有时候她感觉他欣赏着她这些缺点。他也算是有着奇怪的品味吧!
“我们等一下就去准备结婚的事情。”
“可是你不用先跟你父母说吗?”她提醒着,奶奶那边应该没有问题,钓到这个能于的孙婿铁定乐歪她老人家,但是他的父母呢?
“不用说,他们都知道了。”他的话中有着笑意。
又是这种语气?
每当他出现这种语气的时候,通常是……她闹笑话的时候!
“他们怎么会知道?”她谨慎地问。
“因为他们刚刚看到我抱你上来,也看着我们进房间啦!”事实上他老爸还跟他眨眨眼呢!
“你说什么?”她惊跳起来。“你刚刚抱着我……走过你父母面前?然后进了房间?”天哪!她想死!
他点了点头。
“裴德瑞!”她又羞又气地掐住他结实的肌肉,却掐也掐不痛他,反而手指痛得要命。
“我不介意你再咬一口,但是万一我去游泳,别人大概会看到。不过你放心,仆人们只会告诉仆人,我会骗他们说是猫咬的……”
这一次她气极,脑袋一转就往他结实的小腹咬了一口,又一个齿印烙了上去。
他却呻吟了一声。
“我不介意你往下一点,不过咬轻一点啊!”他轻声地说,低声地抽着气。
她的脸整个胀红了起来,随即转身就要逃下床。
他一把勾住她纤细的腰。“这样就想逃?该我咬了!”
“喂!”她双手叉腰准备骂人。
他一把含住她的嘴,让他说不出话来。
看来暂时她是无法逞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