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休假,还给我接这什么鸟工作!”袁弓隍忍不住吼
“当初人家请吃饭你没去吗?怎么,现在想推得一干二净不认帐?”袁申律即使心里有千百个不愿意,也只有和他硬碰硬的吵了。唉,真伤喉咙。
该死,最好快点吵完,不然他明天又别想开口说话了。
直觉的,袁申律在心中提醒自己千万别硬扯着嗓子和袁引皇对吼,免得一会儿就算能准时赶到录音室,也只能在里头干瞪眼。
“当初一些莫名其妙的饭局,是谁硬拉着我、强迫我一定得出席的?又是谁在我抵死不去的时候,打着我的名号招摇撞骗,一人分饰两角的?”想到这些旧事,袁引皇依旧气得牙痒痒的。
“谁教咱们两个生着同一张脸,若不善加利用岂不浪费?”忆起往事,袁申律可看不出丝毫的愧疚。“还有,我这可是牺牲小我呢,想想你那些佳评,全是靠我一人分饰两角得来的。”
皇的个性既狂又傲,一些琐事向来是由他来打发,免得多生事端。
所以,当初两人玩票性质的以偶像歌手的身分进人演艺圈时,自己自称“袁引皇”的机会可是远比“袁申律”还来得频繁, 尤其是出面道歉时。
想来,自己那人称精湛的演技,也许就是那时候磨练出来的。
袁引皇看他毫无愧疚之意,也只有摇头了。“不知羞耻的家伙。”
“你在说你自己吗?”袁申律笑得很愉悦,将手上的合约往他面前一推。“赶快签一签,别为难人家千日,我还要赶回去录
袁引皇瞪了他一眼,拿过合约书由头看到尾,再想想自己对天益的既有印象,好像还真的像哀申律说的那般,他耸耸肩, 便不再开口的签了。
千日看他签完名,偷偷吐出一口长气。还好,比预期的快。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们还要另外拍一部宣传短片,是延续广告的内容,一样是分为两部分,将会把广告的原形做完整的呈现。”确定袁引皇已经签完名,袁申律笑着说出合约书中看不出的文字陷阱真相。
“什么!?”袁引皇的反应是立即的,“不是只有一支广告吗?”
他想杀人,杀害亲弟弟的罪不知道多重,不过他确信自己是“自卫杀人”,因篇若不解决这个祸害,自己哪天肯定会被活活气死!
“是广告没错啊!”袁申律笑得很贼。“只不过是支一个小时的广告。他们这次的广告企划是由一男一女发展出来的小故事,故事将被编成一个小时的短剧,而后再分别剪为两支约四十秒的广告片,在各电视台的广告黄金时段强力播放,而一个小时的完整版,则由无益出面和电视台洽谈播出,不过这就与我们无关了;你所要做的,就是拍这一个小时的、广告。”
袁申律很尽责的将他之前与天益商讨时的内容说明给袁引皇听。
“袁申律,你简直找死!”袁引皇的怒气瞬间爆发。
一个小时的广告?那是什么鬼东西!这样拍完他一个月的假期还有剩吗?
“天益这回打的是五十周年庆、当然要盛大举办嘛!要不然人家还真的笨到千辛万苦的把我们两个请回来,拍那种短到不行的广告吗?当然是会想尽办法多做一些罗,机会难得嘛,”自己可也不是每天都那么好说话的,天益不笨,自然会把握这难得的机会。
天益这家大企业,和电台媒体的关系一向良好,又是近几 年某家有线电视台的幕后老板,当然一做就是大企划。
“那你是在要我罗!”袁引皇眼神不善的盯着袁申律,想着要不要把他痛扁一顿。
袁申律却很不怕死的耸耸肩。
“反正事情就是这样啦!合约你也签了,人也回来了,就当作新的尝试不也很好吗?至于假期的事;你也别捉狂,大不了我让千日把拍摄期间扣除,保证让你休满一个月不就好了。”
“这……申……”千日一听,忍不住想开口。
休满一个月!?那怎么可能,
之前皇要求要休假就已经让他忙得焦头烂额,好不容易才空出这段时间,现在还要重排,那不是要他的命吗?
但两人自然是不会把他的难处放在眼底,所以袁申律也没给他机会把话说完,退自说服着袁引皇。
“你看,这广告预定二十天内拍完,然后你还可以再休三十天,这样加起来就是五十天,这不是很好吗?如果百年也能够这样替我安排的话,我肯定加薪报答他。”
想到自己完全没有空白的行程!袁申律就觉得自己才惨。
袁引皇轻哼,不说话了。
世界上大概找不到比申更忙的人了。不过转念一想,那也是他自找的。
“记得,一个月!”申说得没错,换拍小萤幕或许也满有趣的,但重点是,他的休假绝对不能少一天!他可不像他有自虐的倾向,他是需要休息的。
“知道了。”袁申律再次罔顾千日的阻止,逞自答应了下来。很高兴解决了这个麻烦,原以为还会拖上更久呢,毕竟皇可不是那么容易被说服或摆的人。
“好啦!既然你回来了,指引你一条明路走,小紫和小菁菁最近都在家里,所以妈的心情还算不错,有需要可以尽管放心的回家住,反正大哥也在,有事可以找他出面顶一下,唯一该注意的就是老爸也在家。”
“罗唆!”袁引皇瞥了他一眼,再度不顾之前的禁烟令,率性的点起烟,单手提起行李与外套,走出经纪公司。
“脾气真坏。”
袁申律摇摇头,真的很怀疑自己和袁引皇是同一胎生出来的。不过,若不是如此,自己大概也受不了他那副脾气。
“千日,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百年大概也在找我了。”直到解决了袁引皇的事,袁申律才有空拿出自己一直震动个不停的手机来看。
果然是千日的胞弟百年,也是自己的经纪人;想来他是赶不上录音时间了。
“我先走了,你把时间排好后,直接和百年说就成了。”
天益当初真是帮了两人不少,所以袁申律才会特别把袁引皇一起拖下水,为他们的产品做广告,就不知道已经答应的袁引皇之后会不会又改变心意。
“申,那个……”
“至于皇,他应该会在家,找不到他再找我吧!”袁申律忙着起身,再度忽略张大了嘴,一脸为难的千日。
皇向来不爱让人掌握行踪,所以虽然千日是他的经纪人,却连他的行动电话号码都没有,每每找不到人也只有请自己帮忙。这件事自己和皇说了不下百次,他却没一次听进去。
“申,那个行程可……”
千日很努力的想表达自己的难处,但陷入自己的思绪中的袁申律根本没理会他。
皇从小到大就是这么个自我主义强盛的狂者,自己也习惯了。
无妨,顶多千日多自己麻烦一点。
朝千日挥挥手,袁申律赶赴录音去了。
“申,”千日站起身,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袁申律消失在视线内。
颓然的坐回办公椅上,千日翻开写有“皇”字的行程簿,看 着被删得一塌胡涂的本月,再头大的看着密密麻麻的次月。
拜托,这样教他怎么腾出二十天的假期啊!
这两兄弟,分明是一样寻人麻烦!
第二章
桃园中正机场
日色如夏戴着顶白色的宽帽,再加上大大的墨镜,身上是件简单的粉色T恤及九分裤,轻松自在得仿佛她并非那个红遍亚洲的日色如夏。
当然,即使她的行程再如何保密,仍是有些媒体得知马路消息,专程跑来机场接机。
而日色如夏即使未上妆,仍落落大方的微笑致意,没有一丝不耐或厌烦,更没有让这些媒体记者给打坏了好心情。
是台湾呢!
小晴就在台湾,也许这回能够请经纪人给她一点时间,那她就能再见到小晴了!
这三年多来,虽然自己也有来台湾工作,却总是来去匆匆,达休息的时间都不够,更别提找小晴出来聊聊天。
好不容易这次要来台湾拍片加上发行新专辑,虽然行程和以往一样紧凑,但停留时间至少会有一个月,总该能见面了吧!
所以,即使来台的工作一样满档,甚至有可能赶不完,日色如夏的心情依旧是晴朗无云,抱着能与孟韦晴见面的希望,一切都好。
都快三年不见了呢!虽然偶尔能透过电话或信件联络,但总是比不上见面来得令人兴奋。
“小夏。”经纪人大田秀人推推她,连忙护着她上车。
“哦。”日色如夏回过神,脸上仍是止不住的笑意。
真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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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都还没睡呀!”
晚上十点半,袁申律相当反常的出现在袁家大宅。
“申哥!?”袁裙紫不敢相信的抬头看向刚进门的他。“你怎么回来了?”
因为商承寅飞往法国出差,而袁裙紫想跟刚过门的五嫂宇菁多培养感情,所以这阵子便要求回娘家暂住,一直持到他回来。
其实商承寅也没出差多久,约莫一个月,而且若袁裙紫未同行,想必商丞寅定会极力缩短行程。
“小紫,申哥我每天也只睡一、二个小时耶,难得那批牛鬼蛇神同情我精神不济,提早放我回来休息,你应该替我高兴才是啊!”
走近妹妹,袁申律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很高兴自己难得回来一趟还能遇上她。
“我是很替你高兴啊!”
袁裙紫向来觉得袁申律很可怜,每天有那么多工作要做,都不能好好休息。
“可是就因为这种情况太难得了,所以我才觉得奇怪呀!”
她上回偷偷看过申哥的记事本,里头那些密密麻麻的备注看得她头昏眼花,确信申哥会一直忙到二千零二十三年——他退休为止。
“没错,外头下红雨了吗?你今天反常得可怕。”袁放岚搂着妻子宇菁,神情认真的看了眼壁钟。“四哥,你不是偷跑的吧!”
“既然认得出我是四哥,你还没头没脑的说什么笑话。”对这个弟弟,袁申律可就不客气的教训了。
偷跑?那是不懂人情世故、不知事情轻重缓急的袁引皇才会做的事。
“你提早回来就为了说我不认真工作吗?”
一把拉回袁裙紫,袁引皇眯起眼看向袁申律,另一手则顺手拿了颗苹果扔向袁放岚。
“当然不是!我哪那么闲,又不是岚。”袁申律一派轻松,又将矛头指回袁放岚。
“四哥,我们现在谈的是你耶,做什么把话题扯到我身上。”袁放岚忍不住抗议,在心里直叹自己倒媚,早该楼着老婆上楼睡觉,省得坐在这里遭两名“凶残”的兄长言语攻击。
“菁,我们去睡了。”
左思右想,袁放岚决定还是早点闪人比较安全。
“啊?”一直没开口的宇菁回过头,“你们不是还在聊吗?”
她嫁进袁家一个多月,早习惯了他们几个兄弟总是聚少离多的情况;今天难得平日最不常见到的双胞胎二人组双双现身,怎么他不多和他们聊一会儿吗?
“再聊下去我就惨了啦,”袁放岚悄声在她耳畔解释,然后二话不说的拉起她,朝三人道晚安。“你们慢慢聊,我们先去睡了。”
“啊,快十一点了,我也得去睡了。”注意到时间的袁裙紫也从袁引皇身边跳起。“若让小寅知道我这么晚还没睡,他一定会生气的。”
“小紫,”
袁引皇还想和妹妹多聊一会儿,但袁裙紫已经一溜烟的跑上楼了。
袁申律拍拍他。“小紫已经嫁人了,身分是某人的老婆,然后是老爸、老妈的女儿,最后才是我们的妹妹。”他说着残酷的事实,小紫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被他们这些哥哥保护在袁氏世界里的小妹妹了。
“申,有事就快说。”在袁申律面前,袁引皇连气都懒得生。
袁申律仍是一派优闲自在,完全看不出来他已经快累瘫了。
“看,刚出炉的完整企划书喔!”拿过身旁的纸袋,袁申律将之拿在袁引皇面前晃呀晃的。
袁引皇没接过,只是点起了烟。“这就是你提早回来的原因?千日呢?”
“正为了你下个月的行程忙得不可开父,也不敢过来见你,只好拜托我送回来。”
袁申律将纸袋放到他面前,也不和他多扯些表面话,直接说出事实经过。
反正他们两个之间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秘密,毕竟两个人对彼此都太了解了,而且千日惧怕袁引皇也不是一天二天的事,没什么好隐瞒的,反正皇也习惯了,他的经纪人,其实应该是他袁申律才是。
会有这种结果,全拜皇的死脾气所赐。
“你还真是亲切。”
袁引皇淡嘲,自是明白千日在忙些什么,又在怕些什么。
任何人看到千百那副快自杀的模样,都会起恻隐之心的。再说,自己若不扛下面对皇的责任,恐怕也没有别人能担下。基本上,除了袁家人外,根本没人能忍受皇的狂傲及坏脾气。
“任何人?”袁引皇嗤笑。“你的任何人代表的群组还真小。”至少,自己就没那种闻工夫听千日的哭声哭调。
“皇,你应该无法列入‘人’的分类。”袁申律的表情颇为认真。
“那很好。”袁引皇并未发怒只是徐缓的吐着烟圈,完全不 以为这话是挖苦或讽刺,因为有的人比野兽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呢?”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人。”袁申律答得可流畅了。
想想,有哪个人会过着他这种非人的忙碌生活?
“有你的。”袁引皇早料到他会这么回答。“废话说完了吗?”
“还没。”袁申律不在意的伸了个懒腰,“明天下午两点半会在、亚谷饭店,三楼,和风厅。开个例行会议,记得一定要到。还有,编剧、摄影组和那位传说中的女主角都会到,去之前抽个空把资料翻一翻,别到时候只会板个脸坐在那里当雕像。”袁申律指指桌上的纸袋,尽责的交代。
“罗唆!”
袁引皇仍是看也不看,直接越过他上楼去了。
袁申律只是打了个呵欠,了解的将纸袋留在桌上,等着明日他少爷心情好时翻看,转身也上楼了。
唔,好不容易这么早收工,得睡个够本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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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引皇?”
日色如夏秀气的皱起细眉,看着大田秀人。
“秀人,你有没有说错?你说的是那个袁引皇吗?怎么可能!”
袁引皇和袁申律,两人是约莫十年前的双胞胎偶像组合,连当时才十几岁、人住在日本的日色如夏都对他们的魅力印象深刻,可想而知他们当时有多受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