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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情郎爱说笑  第4页    作者:岳盈

  “你别想我会乖乖配合你,我可是一点都不想跟你去什么兴安派喔。”海宁戒备地瞪视他,但怎样都无法从他冷峻的表情看出他的盘算,她转了转眼眸,语气软了下来。“呼颜前辈,再怎么说你都是前辈,而我是晚辈,要是传出去你这个当人前辈的,仗着自己武艺高强,强掳我这个武功低微的晚辈到兴安派,你可是会被人耻笑喔。”

  “是吗?”

  “何况,你刚才也说对家师没有任何报复的意念,而晚辈与前辈又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前辈实在没有理由为难晚辈。”

  “是吗?”

  “难道不是?”海宁疑惑了起来。

  有可能是她在什么时候得罪了呼颜克而不自知吗?不可能呀,两人仅有一面之缘,而那一次还是匆忙至极,就算她有心得罪他,也无从得罪起呀!

  “若说要为难你,我是有十足理由的。”呼颜克微扯嘴角,逸出一抹冷清清的笑意,眼中迸射出炽热的光芒圈住她。“当我看着你那张酷似海潮的脸时,我心里充满欢喜,看一辈子也不会厌倦……”

  海宁感到头皮发麻,可一点都不想让他看一辈子也不厌倦,宁愿他讨厌她到立即赶她下车。但这种事却不由得她作主,显然地,呼颜克对她师父怀有某种执着;这种执着却害苦了她。

  “你不会是对家师……”她困窘得难以放齿。

  呼颜克没有立刻回答,深深看她一眼后,点头,眼神显得幽远。

  “初见的那刻,我就认定她了。”

  没想到他会回答得这么直接,这下子她连脚底都发麻了,硬着头皮接着又问:“你知道家师是……”

  “嗯。”他点头,饱经岁月风霜的脸客因回忆而明亮、年轻了起来,苍凉的声音里有着浓烈的情意。“第一眼就看出来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红妆。虽然,外表上看起来有着绝不逊于男性的蓬勃英气,但属于女性的娇媚却不容人错视。你会这么问,该不会以为我有断袖的癖好吧?”

  说完,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兴味。

  “啊?”海宁涨红一张小脸,眼睛惊慌的转开,支吾以对,“我没这个意思……”

  “其实……”他拉长的声音里,显得有深意,“就算海潮非是女儿身成依然会认定她。”

  不会吧?

  她惊愕地张圆一张小嘴。

  “但如果我看的不是你跟海潮酷似的部分……”他的语音忽然转冷,注视她的目光闪动着一丝克制住的冰冷凶狠,令她打起寒颤。

  “而是你那双像风扬的眼睛……”

  “风扬?”内心的惊惧随即因他提到的名字而转为愕然,她的眼睛跟过世的大师伯相像?

  “没错,是凤扬。”妒恨的痛苦划过他脸庞,他的眼光更加的冰冷凶恶。“看到那双像他的眼睛竟然长在一张酷似海潮的脸容上,我心头便像被千刀万剐似的难受,恨不得毁去那双眼……”

  “啊!”海宁慌地以双手遮住眼睛,似要抵挡他凌厉、凶残的眼光。

  呼颜克很快收敛起眼里的凶狠,“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可是你看我的眼神好吓人……”她的声音微微发抖,透露着委屈。

  “你放心,就算我再怨恨风扬,也不会狠心伤害海潮的女儿……”

  “你胡说什么呀!”她放开遮在眼眉部位的小手,语气是懊恼的。“你误会了,我不是师父的女儿,我跟师父是姑侄至亲……”

  他沉默地瞅了她一会儿,将她一颗心瞅得炽热又沉重,方慢条斯理的说:“她这么告诉你的吗?”

  “什么这么告诉我?我跟师父本来就是……”

  “这就是我想请你帮我和你自己一个忙的原因。”他再度说出那句教她摸不着头绪的话。

  “你刚才就这么说了,到底要我帮你和我自己什么忙?”看进那双莫测高深的深目里,海宁催促他解释清楚。

  “跟我回兴安派……”

  她嗤的一声冷笑,点着头说:“原来如此。帮你忙这点倒很容易了解嘛,一个不会在中途逃跑、乖乖顺从的俘虏,准可以减少你不少麻烦,虽然我实在猜不出来你强掳我回兴安派的用意。但在帮我自己忙这点上,可要请你原谅我驽钝了,想破头也想不明白。”

  呼颜克再度用莫测高深的眼神瞅视着她,就在她被看得心头烦躁,忍不住要爆发出来时,那苍凉的声音方缓慢的逸出他忧郁的唇。

  “我对海潮一见钟情,为了得到她,方有十八年前的第一次长白之战,没想到我竟然在最后关头,为了救海潮而出手拦下阿难那一靴,才让风扬有机可乘,使得功败垂成……”

  “输了就输了,别为自己找借口。接下来你该不会要告诉我,这次输在家师手中,也是因为要救她吧?”

  海宁语气里的不屑听在呼颜克耳里,实有万般滋味,心头不禁一阵的痛,但他没让心痛摧折了与生俱来的骄傲,紧缩着下颚,尽管眼里藏着一抹教人心酸的凄凉落寞,眉宇之间依然是无可掩饰的倨傲。

  他缓缓开口,苍凉的语音里带着浓烈的苦涩。

  “你说对了,这次我会败,一样是败在对海潮的情意上。她深知我对她的心意,在紧要关头却不理会我足以致命的一击,闭目等死,我自然是惊恐的收招,她却利用我抱住她时,用碧玉刀刺进我腰脊处,若是我不认输,便要下重手。不信的话,我腰上仍有伤疤,你可以自行检视。”

  俏脸飞红,海宁虽然难以置信,也不敢开口说要检查。

  开玩笑,她是未出嫁的闺女,检视男人的身体当然不行嘛。

  “师父一向守身如玉,怎么可能让你抱她?”

  “为了求胜,她不择手段。”呼颜克的声音虽然听起来苦涩,内心深处却泛流着温郁的甜蜜。

  回想起那刻的旖旎,那一刀便挨得十分值得,或许余生都不可能再有机会那么地亲近海潮了。

  那短暂的片刻,她驯服的依偎在他怀里,虽然是为了暗算他;在他认输之后,她花瓣般柔嫩的手指曾为他宽农解带,虽然是为他疗伤;但她芳溅的躯体抱在怀中的感觉,还有她对他的温柔照顾,都深深刻搂在他心坎上了。

  死去的野心倏的复苏,在感受过她的柔情后,他岂甘心就这么放弃!

  风扬已死,海潮有什么理由不能属于他?

  就算还有理由,也无法阻止他再试一次。

  只是这样的心情,她能明白吗?

  看向那张酷似心上人的年轻脸容,惊疑不定的神情闪烁在与情敌相似的眉目间,呼颜克眼里有抹不快,但他并没有发作,反而耐心地解释起来。

  “我说这些,不是输不起,只是见到你那张酷似海潮的脸,忍不住说出心里的苦闷罢了。我要是真的输不起,十八年前那场仗,在败得心有不甘时,就不会依照承诺回返兴安了。但我回去了,全心勤练武艺,打算在武功上胜过海潮和风扬的联手,我要在她面前打败风扬,让她真心承认我比风扬更优秀……”

  “就算你真的打败风师伯,师父也不会因为这样就认为你比较优秀。”海宁插嘴道。

  呼颜克眉头皱起,镶在嘴角和眼角的皱纹明显了起来,虽然知道海宁的话没错,可是……知道是一回事,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因为承认了,不就表示他这辈子都别想得到海潮的芳心吗?

  这对心高气傲、又深情执着于海潮的他,无异是最绝望。致命的打击。

  他抿紧嘴巴,愤恨地道:“我自认条件不逊于风扬,尤其在武功上,更是凌驾于他。若不是海潮一直护着他,风扬早就成了我手下败将。可海潮一心钟情于风扬,即使在他死后,仍然专情于他,风扬是哪点比我好了?他负心娶了雪晴芳,根本不值得她痴心爱他!难道是因为他比我英俊潇洒,举止温文大度,会哄女孩子吗?还是因为我是马贼出身,所以她瞧不起?但我不当马贼已经有十几年了,如今的兴安派是,以正当手段赚取利益的富有帮派,不再是昔日靠打家劫舍的马贼了!”

  他越说越激动,海宁心里虽然很为他感到同情,但总不能因为同情就说话,给了他错误的信念,所以还是说出实话。

  “别人心里怎么想我不知道,但师父会对风师伯钟情,绝不仅是因为他潇洒、温文,或似是马贼……这些个外在因素吧。虽然我没见过风师伯,但从他的爱徒古师兄身上,以及风师妹对师伯的一些说法,我能想像出风师伯的风范。如果他跟古师兄一样沉稳睿智,我不难想像跟他有八年师兄妹情谊的师父,会在日久生情下,为他的丰采所心折……”

  呼颜克发出令人畏寒到心底的怒哼,打断海宁对风扬的赞赏,顿时将她吓得噤若寒蝉。

  其实,海宁眼里闪动的赞赏及渴慕光彩并不是因为风扬,而是风扬的爱徒古振塘,但呼颜克并不知情,故而对她这番话感到极度的不快。

  “风扬是你父亲,你当然会为他说好话……”

  “呼颜前辈,我尊重你是长辈,请你不要乱讲话!”海宁无法理解他为何会一再这么说,神情显得不耐烦。“晚辈姓海名宁,又不姓风,风师伯怎会是我父亲?家父在奉天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家母刘氏出身名门世族,我在家中排行最小,不信的话,你可以到奉天打听。”

  见她神情愤慨,显然是对自己的身世不知情,呼颜克心里的怒气陡然消失,目光跟着梭巡向她眉眼处,缓缓地道:“你有双像风扬的眼睛……”

  “我不晓得我眼睛像不像风师伯,我又没见过他。”她快被他的固执给烦死了!

  呼颜克沉默了下来,知道海宁并没有说谎。

  海潮有十七年的时间未踏入长白,而依他对风扬的了解,要是他知道海潮为他怀了女儿,必然会不顾一切的前去寻找她们母女,但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生。

  这表示风扬并不知道自己跟海潮有个女儿。

  而海宁既然对自己的身世毫无所悉,便不可能上长白认父亲,所以她说自己没见过风扬是可以相信的。

  呼颜克记起第一次见到海宁时,是在风扬的灵堂上,当时风扬已过世,海宁自然无从知道自己的眼睛有没有像他。

  “风想柔你总见过吧。”他转换说法,“她的眉眼酷似其父,而你的眉眼几乎跟风想柔从同一个模子印出来,这点你能否认吗?”

  海宁愕然抽气。

  风想柔的脸庞闪现在她脑中,俊挺的眉宇陡然蹙起。

  长白派里的师兄弟曾开玩笑的说起她跟想柔的相像,连古振塘都附和过,但她跟想柔都只是一笑置之,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听呼颜克一再的提起,她被迫必须正视这个问题,阵阵惊慌在内心里的烧,扩散向全身,令她头晕目眩。

  “你应该知道海潮和风扬相恋的事吧?风扬与雪晴芳成亲那天,海潮悄然离开长白,自此芳踪沓然,那是十七年前的事了,你今年几岁?”

  “我……”

  呼颜克提出的另个疑问像枚淬毒的银钉毫不留情地攻击向她,海宁心神大乱。她今年可不就是十七岁吗?

  “风扬与雪晴芳成亲后半年,长白派的掌门雪平南谢世,照道理请,海潮应该回来奔丧,为什么没赶回来?是她不知情吗?雪平南过世是关外武林的大事,况且风扬显然一直知道她的去向,不可能没通知她。那是有其他因素吗?是因为她不方便?又是为了什么不方便?会不会是怀有身孕,无法见人?被视为堂堂男子汉的长白七侠挺了个大肚子回来,岂不让人惊愕。”

  “你别说了!”她捂住耳朵,逃避他句句带刺的质疑,螓首不住轻描,娇躯抖若秋风里的枯叶。

  “就算我不说,事实依然存在,不是你逃避,就会歪曲成你深信的假象。”

  好过分喔!

  海宁紧闭着眼,贝齿用力的咬着唇,努力抗拒着从内心深处冒起的惊慌。

  呼颜克凭什么说她相信的是假象!

  偏偏她一时之间,无法反驳他那番听得她惊心动魄的说辞,还不自主的在脑海里重复想着他的话,却越想越害怕。

  “你说自己在家里排行最小,也就是上头还有其他的兄姐。同样都是侄儿侄女,海潮是不是也同样收他们为徒,对他们关怀备至?”

  师父有没有同样对哥哥和姐姐关怀备至?

  海宁如受重击,脸上一阵青白。

  从她懂事以来,师父就独居在海家偏僻的院落,几乎未曾踏出一步,除了自己和阿丽外,家中成员也很少得到允许去拜访她。比自己大上好几岁的哥哥和姐姐,甚至不知道她就是那个在几年前被宣称已过世的小姑姑,还当她是远房的族叔。

  可自己打从有记忆,就在既为姑姑的师父屋子里玩耍,由她教习写字、读书及练武。每天相聚时,姑姑师父总是温柔慈爱的搂着她,对她呵怀备至,甚至亲自为她裁衣、缝衣,待她更甚向来也极为疼宠她的双亲。

  往昔,不曾觉得有什么不对,但经呼颜克提出,她……火炽的疑惑在心房里冲撞,师父待她和兄姐不同,这样的另眼相待会是如呼颜克说的,因为她跟她是……

  慌乱的情绪将她卷进无情的暴风雪中心,全身登时冰冷彻骨,身子因虚弱而摇晃。

  不,她们怎么可能是母女?师父是她的嫡亲姑姑,她一直都是被这么告知的,怎会突然变成她的生母?可是呼颜克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天哪,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脸上的惊疑不定,和陷进绝望的恐慌,都让呼颜克于心不忍。

  他轻喟出声,语气软了下来,“我知道一时之间要你接受这件事是很困难。当然,整件事也可能只是我的妄加揣测,但你心里明白,我的揣测不是毫无道理。难道你不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吗?一个人要是连自己的生父生母都搞不清楚,不是太可怜了吗?”

  “你不要说了!”她凄厉的哭喊,那双该是晴朗如无云的天空的眼睛,此刻水光迷离,盛满惶惑无助。

  “我无意逼你,但这件事……”

  “就算我跟师父是母女,又关你什么事?你这个人为何要多管闲事,硬要搅乱一池不干你事的春水!”她忿忿不平地怒视向他。

  “我之所以会告诉你这件事,仅是希望你能心甘情愿的随我回兴安派,不用担心你在半路上会想法子逃走,而弄伤你自己。”他苦笑。

  “原来你只是图自己方便……”她愤慨的挥去颊上的泪水道。

  “如果只是图自己方便,大可以点你穴道,把你扛回兴安派。只是点穴过久,对你身体不好。况且,你若是有海潮的一半聪慧,沿途上还是可以找到机会逃走,荒山野岭里,你要是弄伤自己,海潮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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