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叫什么哥不哥的,我是因为曲智才愿意留你下来往,否则你露宿街头、死去哪里都不干我屁事!你也别以为帮我打扫屋子,我就会感激你!没有你们来住,我的房子也是一尘不染,所以这是你应该做的!”她愈说愈靠近,浑然不觉自己略显亲昵的举动。“我也坦白告诉你。
我从来没遇见过像你这样苛薄、无礼、没教养到令人讨厌的男人!还有一星期你们就要搬走,我警告你最好安分守己一点,这张臭嘴少开为妙,否则别怪我——““你抽完烟应该要立刻刷牙才是,女人的嘴臭不太好。”他突然冒出话打断她。
“我嘴臭?”这死小子果真狗嘴吐不出象牙!微雅偏偏要气地,她故意朝他拼命哈气:“对呀!臭死你!臭死你……”
微雅突如其来的前倾,让阿哥一时措手不及地加诸于他身上的重量,向前后跌坐在沙发上,当然微雅也被下坠的力量扯向前,整个人扑倒在他身上。
“你这色男!想吃我豆腐啊!”她立刻泼辣的开骂。
他也随即不耐烦回应:“我又不是白痴……哎哟!”
“天哪!”微雅同时尖叫出声。
她在黑暗中本能的按着他想起身,没想到却按到一团软物,吓得她立刻尖叫,手同时也缩了回来。
而没了支撑的同时,她又立刻跌向前,重重撞上他的下颚,两人又同时发出声音,这次都带着痛苦的反应。
微雅又手忙脚乱的挣扎要起身。
“拜托你安静一分钟。”他猛然将她推离至胸前,示意她别乱动。
虽然与他保持一小段的距离,但他细微的喘息声仍清晰的传入她耳里,并非不懂人事的她立刻明白了他的反应。
突然她兴起一股恶作剧的念头。
“啧啧!我还以为你已经冷血到变成性冷感,没想到被女人随便一碰,你也会起来呀?”她故意挪揄他,语气尽是嘲弄。
突然间,她已被迅速翻倒在沙发上,而他按住她四肢,将她牢牢的钉在他身下。
“你是迫不及待想尝尝我发射的滋味吗?”他语调轻佻,充满了蓄势待发的危险气息。
微雅没想到他力气如此之大,任她如何挣扎也无法动弹半分。
“你……你敢怎样?曲智一定不饶你!”她恶狠狠地警告他,不相信他主人在一门之隔,他敢对她非礼。
他闻言,不在乎的冷笑。
“在大陆,多的是投怀送抱的女人,他只会以为你是其中之一。”他冷漠地看着她。
“瞎了眼的女人才会对你投怀送抱!快放开我!”微雅开始冒汗了,他的身体好热,紧贴着她的热度今她感觉自己至身瘫软,似乎快融化了。
她突然想起曲智之前的话,“曲智说你没啥经验,我对处男没胃口啦,少在这儿装老手唬弄我!”
她嘲弄的语气让他讥诮的眯起了眼。
“原来你喜欢老手?”他眼底的危险气息愈来愈浓。“看来你经验挺丰富,不妨我们来交流交流……”
不待她回应、他已俯下头在她胸间穿梭。移开啦!呵呵!
他略显吃惊的抬起头,表情哭笑不得。他第一次主动对女人挑逗,觉得到她咯咯吃笑!
透过窗外迄远室内一地的淡淡月光,她没有上妆的脸显得干净而清纯,与白天艳丽成熟的她大相径庭,瞧着她一脸纯真不做作的美丽笑颜,他竟有片刻看呆了。
而阿哥不寻常的安静也让微雅恢复了正常,当她收起笑容正准备好好奚落他一番时,却在看到他的双眸时傻住了!
相处一星期以来,她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睛——老是被深色墨镜遮住的眼睛!
不知是否是黑暗中的关系,抑或淡淡月光折射的缘故,她竟看到他眼眸中散发出紫色光芒,显得娇娆而诡异!
“紫色眼睛……”她不自觉地痴痴道。
他突然像触了电般弹跳起来,自她身上迅速退开,整个人隐入墙角阴影中。
他的反应让她忘了刚才他的调戏,她坐起了身好奇的看向他。
“我看错了吗?你的眼睛竟是紫色的……”
“你看错了。”他冷漠的回道。
她一跃起身走向他。“我不信!”她的好奇心和她的自恋一样严重。
啪一声,她打开了壁灯开关,室内瞬间一片柔亮光晕,她立刻转过身瞧向他,他却早已戴上了墨镇静立一旁。
“一定有鬼怪,不然你为什么不让我瞧个清楚呢?”她心中愈发存疑,更加想摘掉他墨镜一探究竟。
他冷笑两声。
“好呀,你若真想看……”他顿了一顿,一脸讥诮的笑。“你先脱光衣服让我瞧个清楚。”
徽雅立刻倒退两步。
“我为什么要脱光衣服让你瞧清楚?!”她鄙夷地瞪着他,心里对他一脑子的淫秽思想反感到了极点。
“那我为什么要摘掉墨镜让你看清楚?”他反问着,神情仍是冷漠。
“哪不一样呀,我身上有三点不能露,你哩?你眼睛哪里不能露?瞳孔?眼白?还是睫毛?”她问到最后,几乎是从鼻端哼出声。
“都有。”
“都有?!你把我当白痴呀?”这个烂家伙!
他突然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瞧着她。
“没错,你的确是个小白痴哩。”想起刚才她咯咯吃笑的傻样,他就觉得好笑。
“骂我白痴?!”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好歹她也曾以高分录取插大,念的可是国立大学呢。微雅气得咬牙切齿骂道:“就知你瞎了眼,看不见我这种智慧与美貌兼具的女人,我看你还是乖乖戴上墨镜遮丑的好。”
“谢谢夸奖。”他不以为忤地回道,似乎颇欣赏她的一脸怒容。
微雅狠狠的瞪了他好几秒,最后告诉自己——“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污也”
说的就是他这种人,自己根本无须再浪费口水对牛弹琴。
“我干嘛要浪费我的睡觉时间和你这种一无是处的男人抬杠呢。”她又故作轻松的补充一句:“你的吻技果真是乏善可陈,改天你该花点钱好好练习一番。”
她故意恶声恶气说道。她就是忍不住想刺激他,就是想扯下他那一脸冷静,她讨厌看到他的不在乎。
“看到你这张原形毕露的老脸,任谁也无法吻得精彩。”他冷不防回击一支利箭。
正中红心!
一刹那间,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这句话彻底伤了她!伤人必自伤,看来她是自食恶果。
她眨了眨眼,强烈的自尊心让她硬吞下所有的难堪与愤怒,绝不在他面前崩溃。她转身静静的回房。
看着她强撑的背影,那一瞬间他竟有抱住她的冲动,但他最后仍是忍住没有行动。
美食展一结束,他们便要整装回国,他不需再替自己添麻烦,何况他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关上壁灯,室内又陷入一片漆黑,他缓缓倒向沙发上,眼前不禁浮现出微雅那张强忍着哭意的小脸,她看起来脆弱而令人心疼。
刚才他真想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安慰她啊!阿哥不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睁着眼瞪着天花板,无法成眠。
“阿哥,”曲智从房内走到客厅,直到沙发前才出声唤,他脸上露出浓浓的担忧。
“你还好吗?”
“很好。”他简单答道,似乎不想再多说。
“微雅姐发现了什么吗?”
阿哥迟疑一秒。“没有。”
“阿哥,要不要把事实告诉微雅姐?”曲智试探道。
“不需要。”他斩钉截铁拒绝。
曲智仔细盯着阿哥的表情,心中的疑惑愈扩愈大。
“阿哥,”他悄声试探:“你是不是爱上微雅姐?”
阿哥嘲弄的瞧曲智一眼。“你没睡好、脑袋瓜不清楚了吗?”
“我脑袋瓜可能不清楚,”曲智一脸兴味。“但是你和微雅姐在沙发上亲热的模样,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阿哥闻言,表情是好气又好笑。“你何时学会干起偷瞧人的勾当?”
“从阿哥开始对我不坦白。”他撇着唇不悦道。
阿哥闻吉,霍地坐起又伸指敲了曲智一个响头。
“小孩子管这么多做啥呢。”他随口打了回票,摆明了不想再讨论这件事。
“我才差你一岁,怎能说是小孩子!”曲智不服地抗议着:“何况我们从小到现在,你什么事都让我知道的。”
阿哥凝视着他,终于悠悠叹了一口气。
“小三子,去睡吧,我累了。”他发出了最后的通牒:“该说的我会告诉你。但是真的没事我也无可奉告。”
语毕,阿哥摆了摆手,便自顾自躺回沙发上,不再说话。
曲智不死心唤了好几声,仍没有回应,使索然无味的回房。但他心中更加明白,阿哥愈不愿明说的事,在其心中的份量愈重,所以才会三缄其口。
看来他坚持要到微雅姐家来住是对的,曲智乐观的想道。
随着小三子回房,阿哥不禁回味着刚才他的问话。
爱上那个辣起来呛死人、媚起来又惹人怜的微雅?她是比国内那些虚伪做作的女子要来得真而且可爱,但是爱上她?阿哥不禁在黑暗中微微一笑,若是爱上她,可要有一副强有力的心脏,不然怎能承受她时喜时怒的千变万化情绪呢。
这一夜,他的梦中多了个爱撒娇又爱撒泼的小女人。
第五章
“曲智不见了?!”电话另一头传来怒气腾腾的尖锐女声:“你们这群饭桶是怎么办事的啊?!
“普小姐请息怒!”电话这头的张臻立刻惶恐的解释:“他留下字条说要去台湾各处游山玩水,美食展之前会回来,请我们不必担心……”
“你是吃屎的啊!他说去游山玩水,你就真让他走呀?!”女孩怒不可遏地骂道。
“我……我没让他走,是……是他制住了我的手下……”张臻说得吞吞吐吐。
“你们真是一群没用的猪!我要叫我爸格了你们的职,让你们一辈子甭回中国!”
女孩气得破口大骂。
“千万不要哇!普小姐!”张臻脸色发青、冷汗直流的哀来道:“我保证!我保证7天内找回曲智,你千万个要让普委员知道这件事!
普委员,也就是普捷的爸爸普锦涛,是上海市委书记,更是国内第三代领导人物的核心之一,是目前中国政坛上当权的红人。谁敢得罪普锦涛,就等于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三天!就给你三天的时间找回他们!这么小的台湾,我就不信找不到!还有,我后天会到台湾,到时候若见不到曲智,你们就提着猪脑袋等我!”
“是!普小姐,我会全力以赴,一定会找到曲智!”
“哼!快去找人!”普婕挂上了电话。
放下话筒,张臻也垮下了脸。
他也不过是偷偷下楼到饭店的名店街买个名牌皮包,准备带回去给他爱人,哪知不过十分钟的光景,曲智和他的保镖连同行李竟然都不见,饭店人员也没见着他俩离开的身影,当然更甭提那三个像标本一样被钉在墙上的无用保镖。
他摇摇头,看向房间内三个嘴巴塞上毛巾、耳朵上各被一把小刀深深刺穿过墙壁、肩头仍血迹斑斑的保镖。
此刻张臻也不由得偷吁了一口气!还好他当时不在现场,否则现下他哪能这般活蹦乱跳?早就像他们三个一样,成了墙上的活标本!
但这三人也实在太没用,居然不敌曲智身旁那一个不起眼的保镖!
“我真是白费了一堆钱在你们身上,竟然连一个普通的小保镖都治不住,还枉称什么特级保镖,我看叫特级饭桶还差不多!”张臻臭着脸好生数落了他们一顿。“普小姐已经指示我们三天内一定要找到曲智他们,所以我不管你们怎么想办法、用任何手段,就算翻遍台湾每一寸地也要把他们找出来,听到没?!”
问了好半天没人回应,张臻这才突然想到他们口中都还塞着毛巾,当然没办法答话,急忙走过去帮他们拿出毛巾。
“他的刀子突然就射穿了我耳朵,而且刺中我的穴道,让我全身无力,连反击的力气都没……”黑鹰惊恐的摇头。
“那家伙的刀法太可怕了,不仅快、狠,而且奇准无比,几乎是同时制住我们三人……”身穿黄衣的保镖黄豹仍心有余悸说道。
一套脸色也无比惨白的保镖青蛇亦附和道:“我们根本还没看到有人出手,便被钉在墙上,而且他是用刀子点住我们的穴道让我们动弹不得,这种诡异的刀法从来没见过。”
“我刚才也在想这个问题,我猜这刀法是否是东北失传已久的……”
“无影刀。”黄豹接下黑鹰后续的话。
“你也听过?!”黑鹰讶异的扬起眉。
“你忘了我研究刀法多年吗?当年师父曾告诉过我无影刀是中国武学上极为艰深的一门刀法,据说是东北省柳家的家传刀法,在柳梵手中发扬光大;刀法快如风、利如冰,来无影、去无踪,所以人称无影刀。但是传于清初时,柳家惨遭灭门,这套刀谱也不翼而飞,已经失传了几百年,没想到我今天竟能亲眼看到它!”黄豹声音里夹杂着兴奋。
“喂!你们两个!现在可不是讨论刀法的时候,别忘了你们还有重要任务在身,找不到曲智,你们就一辈子打在这里做人干好了!”张臻不满说道。
“是呀!我全身都麻掉了,你们还有兴致讨论什么无影刀!”青蛇也一脸不耐烦。
而且万一这事传出去,叫我们脸往哪里摆?什么‘特级保镖’的名声也全毁了!“黑鹰与黄豹闻言遂住了口。
张臻看看他们,开口道:“谁要先来?”
三个人异口同声应答。
“你先好了”张臻走向黑鹰说道。没有任何底子的张臻使尽吃奶的力气,拼命想拔出没入墙内的约两公分长的刀子,只见黑鹰冷汗直冒,最后终于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接着吐出一连串粗话。
“给我闭嘴!这一点痛也不能忍,还做什么保镖!”张臻大声斥责着,无视于自己在不断用力过度拉扯伤口时,鲜血反而直滴的景象。
另外两人看了,皆面面相觑,脸色更加惨白!
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刀子终于顺利拔出,黑鹰也因为全身紧绷导致麻痹过度,整个人不支摊倒在地上。
“下一个谁要来?”张臻挥汗,气喘如牛问道。
“不麻烦您了、我们等黑鹰恢复后再帮忙。”黄豹与青蛇二人不约而同齐喊道。
“那也好,可真把我累死了。”张臻乐得省下麻烦,他往后一倒,便摊在沙发上休息。
一边不忘叮咛,“快想想看,什么方法可以找到曲智,否则三天后普小姐来,她见不到曲智就等着我们提头见。”
三名保镖立时沉默,努力转着脑筋想,谁也不想就此白送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