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了解地握住他的手说:“你要活下去,知道吗?”
接下来的日子是在进出手术室间度过。
这一日,男人再次来看他。“你的腿会跛,所以你要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施御肴靠坐在床头,看着男人那张俊挺的脸,他知道他是说真的。而暂时丧失说话能力的他无法说出他的求生意志有多么强,月烟还在等着他呢。
腿跛了算什么?他一定会走得比别人好!
意志力支持着施御肴做复健,一个月后,他恢复了说话能力,而他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你是谁”。
那个男人笑道:“我是鞠雷帝。”
这是施御肴第一次看见他笑,他也从没见过哪一个男人的笑中带威严,就连他那严厉的父亲也不曾如此。
然后他心念一转,握紧了拳头。
他想起这个名字了!
“你这该死的男人!都是因为你,月烟才会……”鞠雷帝就是那个碰了月烟的男人,就是那张名片上的名字!
施御肴下了床,一拳挥了过去,却被鞠雷帝接个正着,他挑了挑眉,似乎觉得有趣地拟睇着他。
“月烟怎么了?”
施御肴忽视着他,收了手,往他的腹部一击去,又被他给挡下。“她现在生死未卜,全都是你害的!”
“我害的?你搞错了吧!”鞠雷帝又闪开施御肴的攻击,嘴边的笑意净是调侃。
“以一个病人来看,你似乎复元得不错。”
“你……你……可恶!”
“你就不能冷静一点吗?”
冷静?!教他如何冷静?只要一想起月烟的清白就是毁在他的手中,他如何冷静得下来?
“不!”他又是奋力一挥,鞠雷帝还是轻松躲开。
“没有力气了?”鞠雷帝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双手交叠问道,满脸净是施御肴厌恶的笑容。“一个病人还是不要太劳累。”
“不要你管!”
几个动作早就让施御肴汗流侠背,不断地喘气,加上他的腿尚未康复,他的确是没力气再站起来了。
“啧、啧、啧,那可不行,因为你的命是我的,你得替我做牛做马才行。”鞠雷帝说道。
施御肴气眯了双眼,也发现他根本无法反驳他的话,他的命是他救的,他确实可以这么要求他,即使他十分痛恨!
“不打了?”
瞥了鞠雷帝一眼,施御看好不容易回到床上。“不打了,不过我会替月烟报仇的。”
“哦,那现在可以换我说了吗?”鞠雷帝对他怨毒的目光毫不在意,站起身走到窗边去。
“请便!”施御肴别过脸,心想如果他们俩不是在这种情况下认识,或许他会相当欣赏鞠雷帝。
“我先来点忠告好了,你这种鲁莽的个性最好改一改,否则有一天你会后悔的。”鞠雷帝说道。
施御肴闻言,反应是死瞪着鞠雷帝的背。
这鞠雷帝看起来不过大他几岁而已,怎么说话像个老头?
“那好,现在我来解释一下你的误会。”看见施御肴冷冷地凝规着他,鞠雷帝就当地在听,继续说道:“我没有碰陶月烟。”
“这就是你的解释?”
“当然不是,你只要静静地听我说就行了。”鞠雷帝把那天的事情说一次。
那天,他谈完生意回到饭店,在饭店门口看到一个年轻又漂亮的小女人。
说实在的,他对东方女孩特别有好感,因此多看了她两眼,却发觉她朝他走了过来。
“先……先生。”
“有什么事情吗?”鞠雷帝着着衣着单薄的女孩。
“我……我可以单独跟你谈话吗?”陶月烟苍白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鞠雷帝难得心软,他将身旁的保镖支开,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我……我需要钱,你肯要我吗?我……是处女……”说完,陶月烟如白只的脸色蓦地红了起来。
鞠雷帝了解,要一个女孩子说出这种话,势必要有相当大的勇气,因此他不禁一阵好奇。
“好!你跟我来。”
二话不说,鞠雷帝似乎打定主意不容辩驳,因此就算陶月烟害怕了,想临阵脱逃,还是被他给强拉进房间。
“我去洗个澡,等一下办事。”鞠雷帝嘴边净是戏谑地说道。
陶月烟闻言,手足无借地站在原地,显然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鞠雷帝见状,故意建议,“你脱好衣服上床等我。”然后他转过身,走进浴室。
就在浴室里的水声响起的同时,陶月烟也走到床边,愣了一会儿才缓缓脱衣服,然后全身只剩内衣裤地平躺在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腰际围了条浴中的鞠雷帝走了出来,瞧见陶月烟害怕战栗的样子,他不由得笑了起来。
老天!他的相貌还不到让她那么痛苦的地步吧,再说哪个女人不是抢着跟他上床,就只有她让他觉得自己成了采花大盗般,而好笑的是,是她来求他的,可不是他强迫哦。
突然想跟她开个玩笑,于是他走到床边,故意用力抚摸她裸露的雪白肌肤,让她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快……请快点让它结束吧!”
陶月烟豁出去了,但鞠雷帝的手却在这时缩了回去。
他有点头疼,做爱又不是在下种、昆虫性交,怎么尽快结束?
他玩不下去了。
“起来!把衣服月穿上!”
害怕地微微睁开眼,陶月烟瞧见他背着她,面对着落地窗,开始抽起烟,因此她抓起衣服,迅速地穿了起来。
“好了吗?”
“好……好了。”
一转身,鞠雷帝看到陶月烟正襟危坐地坐在床边,便拉了张椅子坐在她面前。“说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看着他吞云吐雾,陶月烟也是第一次正面看清了他的容貌,她不晓得他为什么对这件事好奇,但她确实需要找个人倾吐。
因此她犹豫了下,才开始慢慢地将施御肴要她卖身筹钱的事说出来,并哭得肝肠寸断。这也是她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哭得这么厉害。
鞠雷帝只是默默地抽着烟,听她将话说完后,他叹了口气,站起来将一条手帕给了她。
“二十万够吗?”他问道。
“什……什么?”
“开苞费。”
见他说得如此自在,陶月烟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我不知道。”她以前也没这么做过,怎么会知道。
看她以责难的目光盯着他,鞠雷帝耸耸肩,笑了笑。
“原谅我之所以这样问,那是因为我也不知道。”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可是一点歉意都没有。“你在这一里等一下,我叫我的手下去拿钱。”
“拿钱?”陶月烟傻傻地问道。
“难不成你们都收支票?”鞠雷帝闻言笑了出来。
陶月烟闻言,低垂着头。
“不!当然是现金比较好,但是我并没有……”她并没交出自己的身子啊,这样他还给她钱? 鞠雷帝撒了撤嘴。“你要做吗?”
陶月烟马上涨红了脸。“当然不要……”如果不是情势所逼,她怎么可能愿意跟一个陌生人做那种事。
“那不就对了。”说完,鞠雷帝走到门外跟保镖说话,随后又走了回来。“你等一下,钱几分钟便送过来。”
“好……好的。”陶月烟喉咙干涩地说道。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竟然碰到了一个好心人,但她不会白拿他的钱,有机会她会还给他的。
“喏!”鞠雷帝递了张名片给她。
“这是……”她抬起头。
“回去之后,可别轻易饶过他,明白吗?”可他随即又正色说道:“我绝对不会叫我的女人去做这种事。你想清楚点,也许离开他对你比较好。”
陶月烟拿着名片,红肿的眼再度流下了眼泪。“我……我知道了。”
鞠雷帝只是不想看到她可能再被那个男人给逼上绝境或堕入红尘,因此忍不住对她这么说。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就凭她死心眼肯为那男人出卖身体,那么要她离开他,大概也很难。
于是他建议道:“如果你们真的有什么困难的话,把那张名片拿给他,要他来找我,若是觉得他有救,我会帮他的。”
“为什么……”陶月烟本来想问他为什么肯帮她,不过还来不及问出口,保镖就回来了。
“鞠先生,这是您要的东西。”男人恭敬地递上一个纸袋,便离开了。
鞠雷帝来到她面前,将纸袋交给她。
“好了,快点回家吧!很晚了,我请饭店的人帮你叫辆车。”
“我……不……不必了。”陶月烟的心中暖暖的,泪又流了下来。她真的不知道该么感谢他才好。
鞠雷帝没有说什么,只是安慰地拍了拍她纤细的肩,便送她出房间。
第十章
施御肴的心中除了悔恨还是悔恨。
鞠雷帝说得没错,他如果不要那么鲁莽,好好地听月烟解释,或许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
该死!该死!
他看着眼前的男人,神色复杂。
命运的确很奇妙,当他捡起名片时,他立刻前去鞠雷帝在台湾的分公司找他,想要狠狠地扁他一顿,却没想到他已离开台湾,后来月烟企图自杀的事情扰乱了他,他便将这件事情给搁下,不过名片却一直收在皮夹里没丢弃;车祸发生后,医院以名片联络了鞠雷帝,庞大的医疗费用还是鞠雷帝支付的。
沉默了许久后。施御肴也明白是他错怪了鞠雷帝,因此他现在也不要任何自尊了,他的命,是鞠雷帝的了。
“你想要我做什么?”施御肴问道。
鞠雷帝走了过来,坐在床畔。“到美国帮我做事,我想开问时装公司,你来当负责人,不过……你得先在我公司从基层做起。”
施御肴闻言,讶异地瞪大了眼。“你愿意请找?”
鞠雷帝笑了笑。“你就当我日行一善好了,况且月烟为你这么努力,你也不能让她的努力白费,快点站起来吧!”
“月烟……”听到这个名字,施御肴的胸口就沉闷地疼痛着。“谢……谢谢你。”
满意地点了点头,鞠雷帝便离开了。
施御肴则在心中立誓,他绝对会成功的!而月烟则是他永远的妻子,在他心里烙印着,一辈子也忘不了。
回返途中,陶月烟一句话都不吭。
一下子把所有的伤心事给挖出来,她一时无法去转变心情,尤其得知施御肴因她而车祸跛脚,她的内心更是难过不已。
他是真的爱她,以为她被人夺去了清白后,他仍是要她,这让她感动得胸腔一热。
老天!兜了这么一大圈,她又回到他身边,难道真是命运的安排吗?她的归属,一直都是他。
无法平复心中那份复杂的情绪,陶月烟突然对远种情况有点措手不及。施御肴也很明白她的心情,只是默默地开着车。
她的心情他很明白,在他得知她为他做的牺牲时,他同样怔愕得久久不能言语。再次相遇,他决定揭开真相,如果不这么做,他知道月烟根本不会接受他,因此他才将她强带来美国。
他知道月烟一直以为她是非法入境美国,但其实地早已请费赤墨透过特殊关系办好一切入境手续,这么做只是要将她锁在身边一辈子。
当天晚上,两人安静地用完晚餐后,施御肴便借口要处理公事回房,好让陶月烟一个人好好想想。
这几年来,施御肴几乎变成了一个工作狂,但今晚他一个字都看不下去,只因为月烟就在房门外。
真是自讨苦吃!施御肴不由得苦笑着。可当他打算拉回心思将注意力集中在资料上时,门板传来了轻微敲门声。
“请进。”
他头也不抬,以为是费赤墨赶来报告公司最近的状况,但等到对方发出声音时,他不禁一怔。
“御……御肴。”来人居然是陶月烟。
施御肴抬眼望着他日夜思念的身影,激动地站了起来。“有什么事吗?” 嗓音还是替他泄了密,流露出全然的渴望。渴望的,正是她的爱。
陶月烟踌躇着。她不晓得自己现在在期盼什么,不过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对她说:“让一切都过去,重新开始吧。”
于是她来了,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我……”
施御肴赶紧绕过书桌,笔直地朝她走过去。他在她的面前站定,轻抚她柔顺的长发道:“你来,是愿意和我重新开始了吗?”他问得很含蓄,他其实想问的是“我可以娶你吗”,但他怕骇着她。
陶月烟凝视着他,眼里净是爱意,又惊又喜地露出笑意。“在我做了这么过分的事……你还愿意要我吗?”她指的是她误让他以为她去寻死的消息,还让他跛了脚。
施御肴的回应是一个紧得几乎将她嵌进身体里的拥抱。
“不,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在我错怪了你,又不肯听你解释,让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之后,你还肯要我吗?” 他沙哑地说道。
天知道他等这一刻等到几乎绝望了,庆幸的是她真的回到了他的身边,回到了他的生命中。
陶月烟的眼泪掉个不停,伏在他的胸前哭了起来。
几年来她不容许自己再涉及爱恋,如今,套在她身上的无形枷锁已消失无踪。
她需要尽情发泄,直到哭干眼泪为止,但是他却在此时低下头,将她的泪逐一吻干。
“嘘,别哭了,我的爱,我想到了一个让我们都开心的好方法。”
“什么方法?” 陶月烟不解地问道。
施御肴这次热情地吻着她,而她也火热地回应,久久后,他才喘着气回答,“我知道有个教堂可以立刻举行证婚仪式,拿到结婚证书,你觉得如何?” “结婚?”
没想到施御肴会跟她求婚,她一阵狂喜,不过却又突然推开他,让施的肴不由得蹙眉。
“你不想嫁给我?”他问道。
“不……”
“那是为什么?”(少页)
事,他只好压抑满心的欲望,满意的将下巴抵在她的额头。
尽管他还不晓得月烟不肯跟他结婚的原因,可他早决定,就算是用扛、用架的,也要让她上教堂。
因此他刚打了通电话将费赤墨吵醒,并要他立刻办好这件事,也就是说明天他和月烟一定要有场虽不热闹但温馨的婚礼,一定要有证婚的牧师和备妥文件。如果他没办好,这百万年薪的工作肯定不保。 正当施御肴想帮陶月烟挽个比较舒服的位置时,她即醒了过来。
“御肴……”
“你再睡一会儿。”他苦笑地说。他因为看到她露出一片香肩及雪白丰满的双峰而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不……”陶月烟睡不着了。他的手虽然小心冀翼地移至她的胸前,替她将被子拉好,覆盖上她的胸,但她的全身还是感到一阵战栗。
在这种情况下,怎睡得着。
“睡不着?”他的声音也开始变得怪怪的。
“嗯。”她瞥了他一眼,随即因想起不久前的热情而赧红了娇颜,试图寻找话题。 “你在烦恼公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