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来……求求你,我不行了……」
他听到她的呼唤,明白她与他同样地经历激情的震颤与渴求的迫切,他温热的身体立即覆上她的,已然昂挺的欲望炙热地抵住她的幽穴。
「蝶儿,说妳爱我。」他的气息相当混乱,彷佛在强忍着什么。
「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她低喃着。
他一挺而入直冲她紧密的花穴。
「妳好紧……好棒!」紧密的花穴将他的昂挺整个包裹住,那温热湿润的触觉让他全身一颤,忍不住地开口赞美。
她紧咬住唇,体内突然而来一阵撕裂的痛楚,与先前的感觉画分为二,令她惊愕地痛呼出声。「龙二,我好痛!」
他低下头将她的吶喊全数含入口中,并轻拂她的发鬓,在她耳畔轻语:「嘘,别怕,第一次都会有点儿痛。」沙哑低沉的嗓音里混合着几许的心疼。
他忍耐地停下动作安抚她,虽然他周身已快炸裂了,但他愿意为她忍耐。
她动容地瞅着他,双眼饱含水雾。
「嗯。」她主动地献上她的唇,然后学着他轻扯他的乳头。「是你,我就不怕。」
含情脉脉的语句让龙颛更加无法自持,他紧抓住她的臂更加用力地冲刺,「说妳爱我,说!」
「我爱你……啊!」
他巨大的昂挺快速地出入她紧窒的花穴,才一会儿,蝶儿即感到体内的痛楚逸去,紧接而来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她试着抬起身子让自己与他更加密合,却引来他一声沙哑的低吼。
她感觉到他的律动有了变化,节奏开始加快,他似乎想获得释放,而她则完全迷失了自我,一波强过一波的心神荡漾、激烈探索,那无边无境的欢愉与激越甜蜜,终于化为一声喘息……
***
黎明乍醒,蝶儿披了件单衣独坐窗前,静静聆听清晨来临的前奏曲。
推开那扇小小的窗,极目远眺,此刻天空仍盖着一层灰蒙蒙的外衣,一弯弦月挂在西方尚未隐去,几颗微明的星光仍闪闪地发亮着,在清晨微凉的空气中凭添几许清新。
深吸一口入鼻沁心香甜的空气,蝶儿的唇角隐隐漾着幸福的微笑。
她忆起了昨夜……
她的脸蛋又泛起了红晕,幸福让她起了无限的遐思、起了美丽的幻想,她幻想着有那么一天,能与龙二在乡野间做一对平凡夫妻,她磨墨、他写字;她绣花、他卖画……
「蝶儿?」珠儿揉揉仍惺忪的眼,再望一眼天色。
「昨晚妳又没睡了吗?我不是告诉过妳,攒钱也不能这么的攒法,命总得先顾着才行……咦?妳在傻笑些什么?」珠儿见她说了一推也没瞧见蝶儿有个反应,瞧她整个人发愣似地傻笑着,于是推了她一把。
蝶儿踉跄了下,这才回过神来。
「珠儿?」她惊慌地站起。「是胡总管来了吗?」
「别紧张,天色还早得很哩。」珠儿瞧她一副紧张的样子,忍不住掩着嘴笑,接着又睨了她一眼,问道:「瞧妳一个人坐在这儿发愣,是有什么事情吗?最近老瞧妳魂不守舍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蝶儿话到了嘴边又停下。
还是别说吧,反正时候到了,珠儿自然会知道的,不必急着告诉她;况且,有些秘密是只能藏在心里,自个儿体会的。
「也没什么事啦,发发呆罢了。」蝶儿起身,掩饰不安与尴尬。
珠儿在她周围绕了一圈,仔细地端详着她。「妳没瞒我什么事吧?最近我老觉得妳更漂亮了哩,就连脸上那块假疤都快遮掩不去妳的光采。」
她脸一红。「胡诌。」
珠儿一双不算太大的眼圆睁着,并以一根食指指着蝶儿直嚷:「还说没有,瞧瞧,妳连说话都变了样哩,怎么……怎么听来文诌诌的,叫人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妳以前才不是这样说话的哩,要妳以前就会说……说……」
「胡说八道!」蝶儿笑道。
「对,对,就是胡说八道!」珠儿连声称对,然后才发现蝶儿唇角漾开的笑意,接着两人就一同笑了开来。
一会后,笑声停住了,蝶儿倚在珠儿的身上问:「珠儿,妳想过没有,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们真的赎身了,到时候妳想做些什么?」
珠儿嗤嗤地笑了二声。「别傻了,蝶儿。就凭妳那一点儿钱,等到妳攒足了,咱们也都老了,还能做啥?」
蝶儿坐直了身子,认真不过地。「我是说,如果呢?」
珠儿一见她认真的模样,先是笑了一声,然后毫不考虑地说:「找人嫁了。」
「嫁人?」
「是啊,难道妳不是这么想的吗?找个人嫁了,最好还能养一双儿女,日子稳稳当当的,再也不用任人使唤。」珠儿理所当然地说。
嫁人?!一双儿女?
该像谁好呢?
女儿像她,儿子像他。
蝶儿痴痴地傻笑着,一幅天伦之乐的美景图,顿时展现在她眼前。
嫁人啊……
是啊,她也是这么想的。
但世事岂能如人所愿?
***
几日后。
蝶儿依照惯例地煲了一锅粥,私下为龙二留了一碗,谁知正当她提着竹篮准备前往废墟时,刚巧撞见了胡总管。
「喂,那个丫头,妳想到哪去啊?」胡总管远远地便唤住了蝶儿。
蝶儿下意识地将竹篮藏在身后,一颗心扑通扑通地就要跳出胸口。
胡总管到底是管事的,远远一看就觉得蝶儿有异,便朝她走了过来。「手里拿些什么东西?拿过来给我看看。」
「不、不,这没什么的……」
胡总管几个箭步就抓住直往后退的蝶儿,他凶狠地瞪了她一眼,一把抢过她藏在身后的竹篮。
「里头藏了些什么东西?」说着,眼看他就要打了开来。
蝶儿一慌,咚地一声跪了下去。
「请原谅蝶儿,蝶儿知错了!」
胡总管疑惑地睨了她一眼,打开竹篮。
竹篮内正是一碗盖着布条的粥品,「这不是夫人最爱的鲍鱼粥吗?妳将粥这么用布条盖着干什么?咦!对了,妳不去凤庭阁,反而往这走,妳究竟想去哪儿?」
经胡总管这一问,蝶儿心更慌了,她害怕再继续盘问下去会殃及龙二,于是飞快地认了错。
「是蝶儿不好,蝶儿贪嘴,胡总管您就饶了蝶儿这次,蝶儿下回再也不敢了。」
胡总管这一听还得了,他哪能容得了下人手脚不干净?
「好啊,贱丫头,人长得丑就算了,竟然也学着手脚不干净起来了,看我今天不打死妳才怪!」说着,胡总管便抬起手来,狠狠地就掴了她一个耳刮子。
「啊!」蝶儿应声跌坐在地。
胡总管愈看她那个丑样子就愈生气,索性将那碗滚烫的粥往她头上淋下。「想喝粥啊?那也得看看妳有没有那个命!」
烧烫的粥品黏黏稠稠地由她的头顶往下滑,烫着了她的眼,烫着了她的鼻,烫着了她的嘴,更灼烧着她的心……
「也只不过是一碗粥罢了……」她喃喃地。
「什么?」胡总管大怒,一把扯住她的长辫子,力量大得迫使她整个目光投向他。
「看什么看,不甘心吗?想喝粥?好啊,妳这就给我舔起来!」说着,用力一推,蝶儿整个人立即往泥巴里栽去。
她困难地起身,这才发现不知由何时开始,四周已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人群,他们对她指指点点的,脸上全是幸灾乐祸的表情,完全没有一点同情心。
这些人与她同样是任人差遣的,但为何他们对她如此的冷淡无情呢?
就因为她长得丑吗?
丑究竟有什么罪过?
为什么人都是这么愚昧的呢?
「该死的丑丫头,在我手下做事也敢不规炬……」又是一个巴掌,蝶儿麻痹似地瞪着他看。
「等等……等等。」
珠儿由围观的人群中挤了进来,她急急地看了倒地的蝶儿一眼。
蝶儿浑身上下像淋了馊水般,又湿又脏,头发散落地披在面颊,上头还有一堆斑斑点点的脏东西,看来极为恶心。
「这是怎么了?胡总管,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打人?」珠儿心急地探问缘由。
「好端端的?!」胡总管拔尖的讥讽声调,听了就教人讨厌。
「我没打烂她的手,她就该庆幸了,一个丫头居然也敢藏私,这一大碗粥是怎么回事?
我才刚觉得奇怪哩,最近老爷、夫人的粥品分量好象少了,正愁找不着原因,谁知就刚巧给我逮着了,这才知道原来是府里养了一只偷腥的猫!」
「这……蝶儿不会做这样的事的!」珠儿为蝶儿抗辩着。
「蝶儿,妳自己说,妳对胡总管解释清楚,这粥妳是要拿去给少爷、小姐的,妳快点说啊!」珠儿急死了。
倒在地上的蝶儿手掌撑地,只见她低垂着头,抿着唇不发一语。
「蝶儿……妳倒说说话啊!」
珠儿又叫,蹲下身去拉扯她,但她仍不为所动。
「用不着了!」胡总管不屑地瞥了眼地上的蝶儿,嗤道:「这样被我明逮着了,还想抗辩什么?来人啊,把她押下去,先给她二十个鞭子,好让所有的人看着样学乖点,然后再罚她三天不准吃饭,我倒要看看这只丑猫,下回还敢不敢再偷腥!」
说着,两旁就出现了两个大汉,一人一手的架起蝶儿。
「胡总管,你手下留情啊!」珠儿跪地哭着哀求。
「哼,这只是给她一点小小的教训,要她学乖点,做仆人就要有做仆人的样子,下回再让我发现,可就不是单单二十个鞭子就得了。」说完,他一甩袖就走了,其余围观的仆人撇撇嘴跟着散了开。
珠儿奔过去拦下大汉押着的蝶儿。「蝶儿,这到底是怎么啦?妳倒说说话啊!我去向夫人说情去。」
「别费事了,二十个鞭子我挨得过去的,以前也不是没被打过。」蝶儿眼中出现几抹轻蔑的冷嘲。「谁叫咱们命贱,一条命抵不过一碗粥啊!」
珠儿怔了怔,而这时大汉已将蝶儿押远了。
「蝶儿?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六章
夜、深沉寂静;月,皎洁如玉。
一道黑影施展轻功由树影后窜出,飞踏上梁相府的屋脊,黑影身手矫捷几乎是足不点地的在屋脊上飞奔,然后旋身落地。
一道浅蓝衫的瘦小身影自房内走出,黑衣人迅即闪进树后,瘦小身影轻掩房门后,偷偷摸摸地往西边走去。
黑衣人本在瞧清楚对方是名婢女后,原本不予理会,但不知为何走了两步后,又突然改变心意,紧随那名婢女而去。
珠儿在地牢外停足,四周探看了一下,在确定无人发现后,她才敢走进地牢。
在窄小阴暗的光线中,珠儿看不清前方地低呼着:「蝶儿,蝶儿,听见我了吗?给我一声回答啊!」
蝶儿缓缓地睁开眼睛,在暗淡的光线中,她看见了沿着铁栏杆前进的珠儿,她咬了咬唇,忍下想哭的冲动。
「我在这……」
听到了低微的回应,珠儿赶紧奔了过去,隔着铁栏杆,她伸长了手臂。
「蝶儿,妳还好吗?伤的重不重?对了,妳一定饿坏了吧,我给妳带来了两个馒头,妳赶紧过来吃……」说着,珠儿由两边的袖口各取出了一个馒头,急急地递上前去。
蝶儿忍着背后的疼痛,由地牢的一角慢慢地爬上前来,珠儿见状蹲了下去,眼泪浙沥哗啦地往下掉。
「他们怎么能这样残忍?也只不过是一碗粥罢了,就算被狗给吃了,也犯不着这样啊,这……这简直不把咱们当人看嘛!」
黑衣人在楼梯口听见珠儿的哭诉,他皱了一下眉头,反身准备离开,但蝶儿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双眼亮了起来。
蝶儿闪过珠儿手里的馒头,急急地握住珠儿的手腕。「别哭,我死不了的。珠儿,妳是我最好的姊妹,也是在相府里唯一值得我信任的人,我可不可以要求妳一件事?」
珠儿怔了怔,蝶儿慎重其事的模样,让她也不由得认真了起来。
「什么事?妳尽管说。」
「记得,这件事绝对不可以说出去,否则只怕不是二十个鞭子便能了事的。」
见蝶儿如此慎重地交代,珠儿点头如捣蒜。
「在废墟里,有一个名叫龙二的男人,请妳帮我把手上这二个馒头送去给他,他一整天见不到我,会心急的……」
「他是什么人?」珠儿惊呼。
「他是我日前救下的一个男人……」
「什么?!」珠儿音量不自觉地大了起来,随即掩住口改而细声问:「妳……妳是说,妳偷藏了一个男人在府里?」
见蝶儿蹙眉不语,她又联想到。「那碗粥也是藏给他喝的?」
蝶儿点点头。
「妳疯了吗……」
忽地,黑影一闪,一把长剑就架在珠儿的颈上。
「废墟在哪儿?」黑衣人低声问道。
「救……」黑衣人的突然出现,吓坏了两个女孩。
黑衣人摀住珠儿刚张开的口,「嘘!别嚷嚷。」
他收起剑,示意她闭嘴,转而直视着蝶儿道:「两位姑娘莫惊,在下并无恶意,我只是凑巧听见两位姑娘的谈话,而这位姑娘所说的龙二,极可能就是在下急着要寻找的人。」
珠儿停下挣扎的动作。「真的吗?那太好了,我带你去,你快点把人带走!」
「等等……」蝶儿急唤。「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找龙二?」
黑衣人目光定在蝶儿身上,那眼神像在审视些什么?而后他甩甩头,打发掉不必要的联想。
「快走啊,你还愣在这儿干嘛?」珠儿催促着。
「珠儿,不行的……妳说过我可以信任妳的!」蝶儿哀声恳求着。
珠儿停住了脚步,回头。「我……我这是在救妳啊!」
这傻丫头,没事藏一个男人在府邸,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快走吧!」珠儿狠下心来,掉头离去。
对不起啊,蝶儿,我是在帮妳!
妳可别恨我啊!
***
整日龙颛都在心烦气躁中度过,也不知为何,他今天一整日都心神不宁,心头沉甸甸地像被压住了大石般,再加上整日见不到蝶儿,心中隐隐闪着不安,却又捉不住那不安的感觉为何?
忽地,远处传来窸窣声,龙颛一跃飞出,寻声而去,但当他瞧见来人不是蝶儿后,便直觉地出拳袭击。
「大哥,是我!」黑衣人闪开龙颛的拳头急喊。
龙颛闻声在空中急收住招式。
「青宇?!」龙颛几乎不敢置信地唤着。
黑衣人拉下蒙住脸的黑布,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出现在龙颛的面前,他傻傻地憨笑着。
「找了大哥好久,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却没想到意外地撞见卖字的穷书生,我一看便认出了那是大哥的字,又费了好大的劲,才查出那字画是由丞相府卖出的,所以我便猜想大哥一定是在相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