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刚刚被掴掌的那一幕,以及王泽承那鄙视的嘲笑,让她想起了国小二年级的事,尽管民得可爱,但身上总是穿着别人捐赠的老旧衣服的她,依然是同学嘲笑的对象,让她感到很无助、很伤心、很难过I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又来找阿辛,她不想跟他再有任何关系的,但此刻,她想不出自己可以去哪里?
难过且矛盾的复杂情绪,让她不知该如何才好。
花禹蹲在门旁,双手环抱在双膝上,悄地,隐忍许久的眼泪,自晶眸一颗颗无声地滚落。
“好,我现在正要过去了,见面再说。”
辛尔杰一边开门一边讲着手机,收线后将手机放进口袋里。然后瞄到了蹲在门旁的一个身影。
“花禹!”他诧异地喊着。
“呜……阿辛。”看见他,花禹的泪忽地成串的滑落。
“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瞧见那泪眼婆婆的粉脸、辛尔杰一颗心猛地揪紧,紧张地问着。
辛尔杰将哭得很凶的花仍带进屋子,拿了几张卫生纸给她,然后听她边指鼻涕边说她刚刚的遭遇。
“我不是警告过你,那个王泽承绝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吗?”他有些怒气的说着,”但他也不该让他的女人打你!”
“呜……我根本就不是要跟那个叫仙仙的女孩抢他,我只是不了解为什么他才说喜欢我.却又马上跟其他的女人在一起?”花禹吸吸鼻水,硬咽地辩说着。
“这没什么好不了解的,之前我就说了。王泽承是一个花心且很会玩弄女人的人!”看着花禹让人打红了的脸颊,一向温柔的黑眸闪过一抹怒芒,“我去弄些冰块给你!”
花禹拿卫生纸擦着泪水,看着辛尔杰自厨房走出来.手上拿着里着冰块的毛巾,她这才发现他有些不一样,他不但抹上了发胶,将头发梳弄的很整齐,而且还穿西装!
她以为他很傻,但其实不然,穿起西装的他,看起来高大、昂扬、笔挺,身材很好,而少了刘海,露出额头,让原本柔和的消瘦脸庞,增添了份于净俊秀,整个人不但显得气宇轩昂,更散发出一种贵气的优雅气质。
她哭花了眼吗?否则她怎么会觉得此刻的阿辛帅得一塌糊涂.而且一表人才,气质不凡呢?让她有点看傻了!
但他今天干吗穿成这样呢?还特地去向别人借了西装。“阿辛.你今天怎么会穿得这么正式呢?你又要去面试了吗?”
“面试?嗯。”辛尔杰支吾的点了点头。
“是什么样的工作?”花禹真的感到很好奇,忽地一个念头市过,”你该不会是想要去应征当牛郎吧?”
花禹会这么想,原因无他,因为阿辛很穷,又找不到工作,在很需要钱的情况下,他很可能会去那种店工作。
“我去应征当牛郎?”看到她那么认真的神情,辛尔杰噗地笑了出来,她可真有想象力。“我不是去应征当牛郎。”
“不然是什么样的工作呢?”忘了自己为何而来,花禹好奇的问着,如果要应征管理员之类的.应该不需要穿成这样。
“做我自己的工作。”他轻描淡写的回答,然后在她身旁坐下,“来,把你的脸转过来。”他将包里着冰块的毛巾,细心地冰在花禹红肿的脸上。
“幸好没打伤你的脸,否则这么漂亮的脸有了疤痕,要怎么去钓金龟婿呢?”辛尔杰审视着她细致的脸颊。“对了,脸敷好了,冰箱里有你爱吃的布丁.我待会再拿给你吃。”
“有布丁?是不是又是要到期的呢?”花禹杏眸张大的问着。
“不是,那是我前几天买的,保证是新鲜的!”
听着他温柔又呵护的话语,看着他替她冰嫩的举动,让花禹感到很窝心,因为从来就没有一个人像他这样对她这么好,这么近的看着他,发现他越看越好看,让她好不容易停下的泪水,再一次的扑扑而下……
她不想阿辛对她这么好.也不想他变得这么帅,总之她因自己内心掀起一种莫名的儒绪而感到生气。
“怎么了?我弄痛你了吗?”看见那双噙着泪水的晶眸再一次的冒出泪珠来,辛尔杰以为她是因为脸颊痛的关系。
花禹没有回答,只是轻摇着头。
“那你为什么又哭了呢?”
“我……”面对他的温柔,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嗯?”
“我……我也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很想哭。
“什么?哪有人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呢?”刚刚紧张的情绪碰上花禹这搞笑的回答,让他顿时哭笑不得。
看见辛尔杰的笑容,她也忍不住地跟着笑了。
“对喔,就是要这样笑,这么美的一张脸不适合哭。”他一手替她敷着脸,一手安慰般地摸着她的头。
面对那张笑得温煦俊颜突来的赞美,花禹心跳猛地加快,甚至感到有些兴奋,俏脸浮上一抹淡淡红晕。
忽地意识到自己这样怪异的感受,花禹不自在地低下头来,然后咬了咬下唇,她怎么会因辛尔杰的一句赞美,就高兴成这样呢?
“怎么了?”
“我……”又一个新发现,他不仅变帅,变温柔,连低沉的嗓音也似乎变得性感、悦耳,这样的新发现,顿时让她的脸颊热度提高。
“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呢?”辛尔杰摸了摸她的头问着。
“好了,我已经不痛了,你不是要去面试吗?我想我该回去了,不然你会迟到的。”
花禹依旧是低着头,然后推开敷在她脸颊上的冰毛巾,她一定是因为没有真心朋友的关系,所以一有人对她好,她才会这样……感动,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原因了。
迟到?他的确是迟到了,但早在刚刚他要出门时就已经迟到了,现在更是已经晚了一个小时了,看着花禹那哭泣的丽颜,内心油然而生的心疼,还是让他无法丢下她不管。
他忘了自己多久没有这么样亲密的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从他离家至今,大概快两年了吧!
他一向最讨厌看见女人爱钱的嘴脸以及所耍的心机和手段,这也是他离家的原因,但却因缘际会,让他再认识一个爱钱的拜金女花禹。
此刻轻抚着她的头,他却没有任何的厌恶感,或许是因为时间久了,让他忘却了过去的事,因而几次和她相处下来,他发现自己非但不讨厌她,甚至有时还让她那带点傻大姐的个性给弄得哭笑不得。
她只喜欢有钱的男人,这一点在第一次见面时,她就很老实的跟他说了,也表现得很清楚;但他不只没有厌恶.反而看见她红唇微叹地说要的金电婿时,只让他觉得性感又可爱。
他不否认她长得很美,一双雪白的美腿修长又迷人,在美丽性感的外、貌下,他以为她应该是个工于心计的女人,但她却是老实又单纯;嘴上说不会和穷人打交道,却又帮他剪头发,甚军还说他是她的朋友,虽然那是因为他请她吃炒饭和布丁的结果。
性感迷人却又不失自然率真,眼前的小女人的确教他感到讶异且迷惑。
他无法描述此刻对她的感受,看见她哭泣且无助的粉脸,他只感到难受!
老天爷也真是会跟他开玩笑,知道他很久没有女人,想送他一个,却又送来这种他最痛恨且不屑的爱钱拜金女,俊颜不由得勾起一抹苦笑。因为他发现,他无法将她推开不管。
他该拿她怎么办呢?或许,应该叫她别再来了。
低着头的花评,有些纳闷他为何突然不说话且没有动静,因此困惑地抬起脸,正好与那双注视着她的黑眸对视。
花禹无法猜测此刻他看着自己那有些正经且怪异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但他的凝视教她的心忽地跳得飞快,脸上那一抹不自在的红晕更深了。
两个人的凝视,不只是花拥有着莫名的感受,辛尔杰也有着怪异的感觉,特别是看见她脸上那一抹红晕时。
他知道她脸蛋很美.笑起来很可爱,但不知道她脸红的模样,会是这般的娇俏甜美,凝望着那张泛红且精致的粉脸,纯复又迷人,让他的心悸动不已。
忘却了自己刚刚的想法,此刻的他让她所散发出诱人的娇美气息给深深地迷惑住了。
客厅里,因两人沉默的互视而有着一股怪异且尴尬的气氛。
“我应该走了……”花禹急忙地想离开,因为她让他看得不只脸颊发热,莫名的燥热与紧张,让她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几乎要自绷紧的心口处跳出来。
起身打算离开的花禹,因辛尔杰坐到了她洋装的裙摆,让她一个起身,立即因裙角让他坐住而重心不稳的向前倾下.她的额头也重重地与他的额头碰撞在一起。
“啊——好痛啊!”花禹痛得哀叫一声,然后又坐回原处,伸手搓揉着撞疼且红肿成小包包的额头
“别用手搓,我直接用这包冰块敷。”尔杰也感到额头隐隐作痛,因为刚刚那一下撞的力气不小,他得先帮她处理,“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花禹的声音越说越小声,因为错的人根本就是她、她刚刚太过慌张了。
“你的额头没事吗?看起来也肿了,我……”花禹忘记此刻两人靠得有多近,她只看见他额头上的肿包,因此很自然地伸手碰触他的额头……
当那一只细嫩的小手抚上他的额头,触碰到他的肌肤时,两人目光再次交接,瞬间燃起的灼热欲望让他微低下头,吻上那两片红润的唇瓣。
看到那张俊颜偏向自己,她知道他要吻她,但她的身体恍若让他如炬的目光给盯得全身发热不已,动弹不得,让她紧张地闭上了眼睛,然后感受到一股温热缓缓地接上她的唇……
这不是他第一次吻女人,但却是第一次这么的轻柔,像是品尝珍品似的轻啄着那柔软的红唇,慢慢地汲取、享受着这美妙的感觉。
面对他温热的唇一次又一次的亲吻着自己,花禹纷乱紧张的心有着惊讶,但也有着一份惊喜,觉得自己的心跳随着他一次次挑逗的点吻,而飞快的窜跳着,体温更是不断地攀升……
她没有如预期中的将他推开,让他毫无禁忌地更进一步需索着。
“把嘴张开一点。”低哑的声音,挑逗地诱引着。
她不知道他这么会吻人,而且比起他撩人的挑逗,她的吻变得有些的笨拙,在迷醉中,她听话地微启双唇……
“嗯。”
在灼热的缠吻里,她听到一声声夹杂热气的细喘低吟、但激情燥热溢满胸臆的她,无法分辨那是谁发出的.像是她的,也像他的!
****
“真是奇怪了,怎么这一个星期来你不但每晚都在家,现在更绝了.连假日也都呆在家里,怎么金龟婿全跑光了?!”
星期六下午,刚睡了一个美好午觉起来的凌于彤,好奇的看着正在帮柯品芝卷毛线球,一个一星期至少约会五次以上,假日也总是喜欢出门逛街买东西的花禹,此刻居然乖得像只猫一样的坐在客厅里。
“我在享受假日的居家生活。”早已习惯凌子彤那大刺刺的问话,因此花禹并不以为意,因为她知道她没有恶意。
“享受假日的居家生活?这话由你口中说出来,还真是令人感到别扭呢!”凌子彤耸了耸肩,“你没什么事吧?有事可以说出来!”
“哪会有什么事呢?”花禹微笑地看向她。
“既然你醒了,那换手,由你来帮品芝的忙吧,我要进去休息了!”说完,花禹便丢下手中的毛线球走回房间。
她坐在窗口旁的椅子上,漫不经心地看着放在窗板上的一个小盆栽,其实她一点也不累,想休息的原因是因为她有着一种无力感,自从上个星期六从阿辛家回来之后,她就一直提不起劲来。
她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吻她,但这几天只要想起与他的吻,身体便不由得泛起一阵燥热,因为他的吻温柔又炙热,虽然已过了好些天,但那令人迷醉的热潮,并未消失且一直积聚在她的体内。
要不是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们不知道会如何,现在回想当时两人忘情的拥吻,让她羞得泛红了脸。
她知道自己并不讨厌他的吻,相反地还有着莫名的兴奋,因为从来没有人像他那样呵护般的温柔吻她.这也是令她这几天感到困惑而闷闷不乐的原因,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跟他走到这样一个暧昧的关系!
虽然那一吻教她有着新奇兴奋的感受,但现实的因素又将她狠狠的自迷茫中敲醒,阿辛是个穷光蛋!
虽然阿辛是一个好人,人也长得很帅,但他别说有钱了,甚至比她还要穷呢!
“老天爷,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办呢?”花禹烦乱地自语着。
“叩叩叩!”有人敲着她的房门,接着一个满头白发,有着想蔼笑容的老人家走进来。“花禹,她们说你在房间休息,我没吵着你吧!”
“钱婆婆,您请进!”花禹替钱婆婆拿过了一张椅子,“没关系,我只是在房间里想些事情而已。”
钱婆婆是这间公寓的屋主,年近八十岁个儿不高的她,脸上总是堆着笑容,让人感受到她的亲切与和蔼,她目前不住在这里,而是与她的管家住公一个安静僻壤的乡下别墅不过经常会拿东西来这给她们这几个房客。
“这是我侄儿从法国买回来送给我的饼干,你们每一个人都一盒。”钱婆婆将饼干拿给花禹。
“好漂亮,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谢谢您,钱婆婆!”花禹笑笑地接过饼干。
“孩子,你有什么烦恼吗Z”她会特地进来找她,是因为刚刚在客厅,凌子彤与柯品芝两个孩子跟她说了,花禹这几天看起来很不对劲。
其实从第一次见到花禹这个女孩儿,她就为这孩子感到心疼,因为自小是个孤儿的她,其实内心比任何人都还要来得脆弱,需要人疼爱,纵使她总是高傲地说要钓金龟婿,要嫁给有钱人,但她知道她的高傲、伪装坚强,完全出自于要保护自己。
“钱婆婆,您是不是听品芝她们说了什么,放心,我没事的。”花禹笑笑摇头。
“我从你的眼神看出来,觉得你像是恋爱了,但你的表情却又不是那么一回事,到底怎么了?”她虽然年纪大了,但也阅人无数,花禹此刻脸上那勉强撑出的笑容,她一看就知道她有着烦恼。
钱婆婆这么一说,让花禹甚感惊讶,她恋爱了?这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跟阿辛……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呢?”
“我……”面对亲切如老奶奶般的钱婆婆,花禹无法对她说谎,但却也不知该如何说出她矛盾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