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糖承认自己的确很没用也很孬种,但是怎么想她都觉得自己没有办法跟得上他的思想和他的脚步。她是传统的。
“why?”莫遥舟拉长了音。
“我认为这样不太好……”她怯怯地把玩着手指,“太快……我们完全没有互相了解……”
“老天!”他重重地拍了拍额头,这个小女生究竟脑袋里装了些什么啊,快?这样叫快吗?至少他们还有过一次的接触,有的人才第一次说话、连名字都不知道就上床了咧。
她难道不晓得,现在的爱情速度已经可以进步到以秒来计算了吗?看不看得对限只需三秒钟就能够决定了,结婚?那也没有问题,反正结婚的仪式简单方便,离婚的也没麻烦到哪儿去,何必弄得好像她这下子答应了就没有脱身的余地了?
说实在的,连他自己其实也不晓得可以和她撑多久,其实离婚又不算是什么大事,如果大家都不想继续,那离了也没有关系不是吗?
啧,那他现在要怎么办?现阶段就只有她比较能引得起他的兴趣,其他的女人来来往往的,他没一个记得住名字脸孔的。
“你真的……不能再考虑一下吗?”
“嗯……”阮糖睁着晶灿的眸子,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我还是需要多一点的时间。”
此话一出,周遭原本凝滞的空气突然整个崩溃,化作一声又一声的叹息。
“我倒认为没有这个必要,我看得出我们彼此互有好感,这不就行了吗?糖糖,人生如果不能简单一点、轻松一点,也许每天你光想着要做什么样的选择和考虑就想不完了,哪有那个心思去实行?”
这就是莫遥舟一贯的作风,简单、快建、不需要付出太多的心思和耐心。
“可是……我觉得我们不太配……”
“喔?哪里不配?”奠遥舟偏头看着她,“家世?身高?体重?年龄”你嫌我太有钱、太高、大轻、太老?!”
“不是啦,我是说我们个性不大合的感觉……”
阮糖急急否认,她那副直跳脚的样于看在莫遥舟的眼里真是有说不出的可爱。
“个性不合?”他高高地挑起眉。
“就是个性差太多了啦……”
“什么叫做个性合?什么又叫做不合?那是看人在讲的吧?”他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企图电昏她,好叫她别想这堆有的没的,“如果硬要拗的话,个性一样的两个人我们可以说他们简直就是天作之合,个性不一样的两个人我们可以说他们互补得恰恰好,有一个不能没有另一个;相反,如果要讲坏的,个性一样我们就会说他们不需要谈恋爱了,因为情直是无聊得可以,因为哪有人喜欢和自己读恋爱的?如果是个性不一样的那就更有得讲了。那你说说,究竟真正的,‘配’是个性一样的还是不一样的?”
莫遥舟讲得头头是道,但是怎么样都不大能说动阮糖的心,她很想答应,但又觉得非常非常不妥。
“你就别想这么多了好不好,就高高兴兴地答应跟我交往不就好了吗?”他一脸认真地看着她。
“你为什么会想跟我在一起?”阮糖看着他,又想又怕自己找到他想玩弄她感情的动机。
“这是个笨问题。”他唇边一直噙着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奠名的严肃和怒意,“我不想回答。”
“我只是想知道,毕竟就这么交往了,对我而言是一种很大的风险不是吗?”阮糖认真又努力地直瞅着他,怕他一个眯眼她就退缩了。
真是朵坚定不移的小花儿。
“对你而言是一种风险?”莫遥舟又笑了,“对我而言何尝不是呢,我对你就像你对我的认识一样,我们一直都是站在公平的出发点,只是我很单纯地希望我们可以在一起交往看看,也许会有不错的感觉,而你却一直裹足不前,原因只在于你害怕。”
“可、可是……”
“可是什么?”他偏头看她,右手爱宠地揉乱她的头发。
“你这样讲起来好像很有道理,可是为什么我一直觉得,如果就照你说的那样答应你了,就好像我们只是在谈一场很随便的快餐恋爱。”阮糖咬咬下唇,认真地抬头看着他,“你不是只是在找个好玩的目标来谈恋爱的对不对?”
她这种眼神、这种完全信赖又带了些疑惑的眼神……让他想起、让他想起……
“不然来打赌啊,你如果能找得到自愿嫁你的老婆的话,那你们的蜜月旅行的一切费用都由我出。”
“怎么不赌?当然赌啰,不过赌注大小了,你至少得送我一幢别墅才够看吧,反正你上次那个case捞了不少钱,小小的一十蜜旅算什么?!”
莫遥舟突然心慌了一下。
“你是吗?你不是这种人对不对?”
“你觉得我是不是这种人?”他听见自己这么问,但他自己的心都没有相信自己的把握。
他……究竟是不是这种人?
“你不是!我看得出来,你不是。”
她的信赖有那么一秒令他真的觉得汗颜。
他没有说谎,他真的蛮喜欢她的,就算没有那个赌约.他一定也会被她吸引、进而追求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因为有了那个赌约,让他连追求都变得不真实了呢?
“那你还需要时间想吗?”
强压下自己心里极度苛刻的质问,莫遥舟忽略掉那个赌约。
“我想……”阮糖浅浅徽笑开来,“这不像我,而且一切很疯狂,但是我愿意为了你疯狂一次!”
她才刚说完,整间餐厅突然爆出了狂烈的欢呼声。
她答应了!
第二章
自从那天以后,每天晚上他们都固定约会,那样的日子简直就是阮糖想都没有想过的。
恋爱的甜、恋爱的腻,恋爱中的一切一切,她从没有想过、也从没有经历过的感觉,那些她觉得似乎只能在梦里体会的爱恋都一一实现了。
他疯狂、他狂放不羁、他像个孩子似的骄蛮,他毫不保留的爱像火一样、像风一样地蚕禽着她的心。
“在想什么?”莫遥舟抱着一大包烧烤食物大啖着。
拿了一只她最爱的甜不辣,阮糖的眼里闪着些许的迷茫,“我在想……如果时间可以停止在这一秒,那该有多好?”
“喔,人生不就是应该要大步大步地走下去才有意思吗?”他手里还拿着没吃完的鸡屁股串,另一手又抓着她的手,大口咬掉她手里的甜不辣。
“喂!明明就还有甜不辣,你于嘛来抢我的,”她气呼呼地红透了脸蛋,瞪他。
“因为你手上的比较好吃啊。”他大笑,一点都没把她的薄怒看在眼里。
“什么,什么叫做‘因为你手上的比较好吃’?”她瞪得眼珠子都快要凸出来了。
“因为有你的口水啊!”莫遥舟大笑,摆明了是在捉弄她。
阮糖嘟了嘟红唇,一点都不想理会他地撇过头去。
“你生气啦?”等了个几分钟,这个倔气十足的小家伙还真是有耐性,不理他就是不理他,那好吧,山不来就他,他只好去就山啰。
“没有。”
瞧瞧,这两个字说得多么铿锵有力,还说没有生气。
“真的没有?”奠遥舟整个头都靠了过去。
“我只是不想理你!”
看吧,还说设有生气。
“好好好……不想理我吗?”他挑挑眉,嘴边噙着的笑越来越卑鄙。
“哼。”她只以一个单音作结。
“真的不理我,”
这次连单音都没有了,她头还是擞得远远的,小嘴还是嘟得高高的。
“你信不信我有方法可以让你理我,”莫遥舟好整以暇地瞅着她,一面把吃完的竹签往塑料袋里扔,然后又拿出一串薄肉串。
“哼。”她就不相信他有什么好方法。
突地,他整个身子欺了上来,双手紧紧捧住她白皙的小脸,嘴唇就这么印上她嘟得高高的唇,如火般的热情勾挑,如风般……快速。
莫遥舟很快就放开她了,她呆滞地瞪大水灵眸子。
“你卑鄙!”阮糖连忙用小手捂住嘴唇,另一手控诉他的恶行。
“看吧,理我了。”他笑眯眯地继续啃食他的肉中。
她可怜兮兮地瞪着他,继续指控:“你还把烤肉酱弄得我满脸都是!”
“好好好……我清干净。”莫遥舟认命地把肉串放回袋子里,双手又捧着她的脸。
“你干嘛,”阮糖戒备十足地瞪着他。
“清干净啊。”他开始像只小狗一样舔吻着她脸上沾到的烤肉酱,“耶……我从来没发现这种吃法耶!很好吃喔!”
阮糖觉得啼笑皆是,这个男人真的是……让人又气又爱。
“好了嘛,那不准不理我了喔?”莫遥舟当然知道这种烂方法是清不干净的.从她包包里抽出一张卫生纸,他小心翼翼地帮她擦着脸颊。
“嗯。”
他靠她靠得好近、好近喔,还是不太习惯他的亲近的她,忍不住地又红了小脸。
“糖糖,你怎么会叫糖糖?”莫遥舟牵起她的手,一屁股就坐在他的车顶。
这是他们的第三次约会.也是他们第一次来看星星,虽然莫遥舟对看星星一点兴趣也没有,但还是依着她的要求来了。
“因为我生出来的时候好白好白,身体又软乎乎的,像颗软糖,所以我妈妈就给我取这个名字了啊。”她转头面向他,笑得好灿烂。
“不只身体软,连心也很软。”莫遥舟又自行下了脚注。
“对啊,可能是受到名字影响,我的心也很软呢。”她皱了皱小脸,“每次周末没排到班的时候,我明明就好想窝在家里睡一整天,可是我同事只要一跟我撒撒娇,我就心软跑去代班了。”
“哈哈哈哈……”莫遥舟大笑,“那你得改个刚强点的名字才行!”
“我其实也想过耶……可是要改成什么?”
“叫软糖就太软了,那不就代表你命中缺硬?那把糖字改成硬字不就得了,”他煞有其事地建议她。
“耶,好像也蛮有道理的嘛……把糖宇改成硬字……那不就变成……阮……硬,软硬?!”她总算弄懂了,“你唬我!”
“哈哈哈哈哈……那也不错啊,再找个名字叫“通吃’的和你结拜就更肄完美了!”莫遥舟抱住肚子继续狂笑。
她的表情……真的好认真、好可爱啊!
“你真过分!”她表面上好生气的样子,但看着他的笑脸,在心里,又不小心地一点点一点点沁入了蜜意。
这就是爱的感觉吗?那种勾人心魂的甜美触感,绝
不是没体验过的人想象得出来的……
“别这样嘛……你生气的时候很漂亮喔。”
“那又如何?!”她闷闷地哼声。
“会让我想亲亲你啊。”莫遥舟毫不保留自己的动情。
“你去亲石头,别来亲我。”阮糖小手捂住自个儿的嘴巴,拒绝他再用同一招勾骗到她的甜唇。
“石头又没有嘴,而且也没有味道啊。”他哄骗似的以手指搔弄她的耳窝,惹得她浑身发颤,“你的嘴唇甜甜的呢。”
“哪有,你骗我的吧?”阮糖很认真地吞了好几口口水,“哪有甜甜的。”
“真的有。”他一脸认真地盯着她瞧。
“没有吧……”
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莫遥舟又欺了上去……
“唔……好甜……”他尝着她的唇、尝她的舌,尝她急喘下被他诱哄出来的甜蜜。
阮糖的小脸婿红成一片,她生性脸皮薄又害羞,第一次这样和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火热亲吻……呃,就算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也是第一次。
他好不容易放开了她,阮糖急喘着倚在他身上休憩,极力地压抑自己过度急遽的呼吸。
“真的有这么喘吗,”莫遥舟自己也有点儿喘,但设她厉害就是了。
他倒是真设料到自己会这么投人,这是以往都没有过的事。
对他而盲,亲吻等于就只是晴示对方性爱的开始罢了,唇舌相交对他而言只是稀松平常的事,就好像是碰到别人的皮肤一样罢了!他从来就设有像今天这样的感觉,除了亲吻……心里还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那种在他的脑晦里找不到任何一个词汇来形容的感觉。
就当莫遥舟想理清那种感觉的时候,阮糖突然伸出自己的左手牵住他的左手。
“怎么了?”其迢舟从自己的思绪里惊醒。
“你知道吗?”她仰着头绽出灿灿笑颜,“我有一个理论,我觉得右手是给朋友和一般的人牵着的,但是左手只有对我而言非常重要的人生伴侣才能牵。现在.我决定把我的左手交给你。”
看着她一脸慎重的样子,莫遥舟总算明白,她老是喜欢走自己的左边,原来就是因为这样啊……
他笑了,然而那种奇怪的感觉却不停地滋长。
“真是幼稚的怪癖。”莫遥舟笑看她爽然瞪大的圆眼,又赶紧接了下去,“不过我挺喜欢的就是了。”
她噘起小嘴,’垦吗?我可没有勉强你喜欢哟!”
像是小孩于闹脾气似的,阮糖硬要把原本和他交握的左手抽出,没想到他的反应比她还快,牢牢地握住让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抽出。
“糖糖,别闹了。”
“你说我闹!我才没有。”她闷闷地扁着嘴,小手还是极力地想要甩开他,“你、你放手啦!”
“我又不是笨蛋,怎么可能放手,”他用另一手揉揉她软软的膛,“别闹了,你的手都红了耶。”
“那你放开啊!要不是你抓着我,我的手哪会红?!”
“我一放开你就不给我牵了啊,那我怎么能放开?”
“你!我就是不要给你牵了。”她气鼓鼓的小脸可爱地向旁边一撇,“你说我幼稚,我好不容易才想出来的耶!”
“什么东西好不容易才想出来的?”他放开了对她的钳制,对他而言刚才只是个小游戏,他不想因此伤害到她的身体。
“区别朋友和伴侣的方法啊……”她含怨带嗔地睨他。
这个家伙、这个家伙竟然笑她想了这么久的“理论”幼稚?
看她好像认真了起来,莫遥舟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再明说,“不是……我只是开玩笑的。”
“你骗我。”
呃,真是直接明了啊。
“我没有……我怎么会骗你呢?”莫遥舟好言相劝。
“那就是在哄我。”
这个小女生实在是太……厉害了。
“你就行行好、别乱想了好不好,你看,有流星耶!”他胡乱向外一指。
“啊?在哪里、在哪里?!”阮糖连忙向星空看去。
趁她一个分心,莫遥舟卑鄙地把她的手给牵了回来,还偷了一个香吻。
“你又骗我!”夜空分明就没有动静,她气呼呼地大喊。
不过也只能再喊这一句了,其他的抱怨……全都被他的吻给吞填了。
他的唇,吻着她的。
他的左手,牢握着她的。
**dreamark**
这天,才刚下班,阮糖连招呼都来不及打一声就被莫遥舟给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