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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香里留将军  第5页    作者:余宛宛

  “不行。”柳子容宜觉地伸手想推开他,却又突兀地把手抽了回来。他温热的身子提醒了她──他是赤裸的,她的手心向下摸索着地面,想撑着地站起身,外而摆动的手却碰触到他与她截然不同的粗壮大腿。

  “对┅┅不┅┅起┅┅”火般的热焚了她整个脸颊。

  “再乱动,我就当你默许我在这占有你。”他愈形低沉的声音吐出惊人之语。

  柳子容脸色发白,打直了身子,尽量让自己与他有些距离,同时伸手将头上浸了水即将滑落的布巾又拉好。别在这时穿帮啊

  “方才为什麽说不行?”李伯瞵扣住她的下颔,倚近了她的唇,玩笑式地咬着她的唇瓣。

  被他过度的亲密摄去了心神,她好半天才记得开口:“我┅┅我┅┅”吐出的字句都是和他唇瓣煽情的相触,要她如何说得成一个句子。

  李伯瞵根本没让她说完,扣住她的後颈,侵入她微启的樱唇。

  蓄意地拨弄着她娇柔的唇舌,他缠绵地诱哄出她惊讶的娇喘,细密地吮吻过她的每一处柔软她是如此地清新、甜美,却又如此深刻地引起他的欲念。

  “我┅┅不能┅┅呼吸了。”她困难地吐出话语。想在二人的相贴中找出一处自在呼吸的空间。他的气太强,霸得令人难以抗拒。

  他一笑,笑声中有着男性的得意。打横抱起她,他与她一同滑入池水中“别怕,这回不是要淹没你。清洗完後,跟我回帐。”

  “不要不可以”她着急地在水中踢动双腿,想离开他有力的箝制。“求求你,不要。我┅┅我┅┅不要你看见我。”

  “为什麽不要我看见你?”他忆起在拥吻前她的拒绝。捉住她拼命推着他肩膀的手置在胸前,他深吸入她身子上的馨香。

  “你会失望。”或者该说──你会杀了我

  她咬着唇,感觉到他胸膛下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肌肉。

  “何以认为我会失望?”她柔顺的悻度、纤柔的身躯、银铃的嗓音,该是所有男人的幻梦。

  “我的相貌十分平凡,是故在将军面前演唱过多次,您却不留对我有过一丝半缕的印象,不是吗?”她努力地让自己的心不要因为说谎而剧烈跳动,他是耶麽敏锐的人,而她的身子整个被他拥悬在胸前。

  “你在责怪我吗?”对她的欣赏又多了几分──她像朵怯怯的小花朵,即使不受重视,却也不敢奢望别人的注目。“容貌不见得是我想宠幸你的原因,在此等黑暗之中,我亦无从得知你的容貌。”

  “但,您必定是猜测我有着不差的容貌吧。我不愿破坏您的想像,我真的只是个最平凡不过的女子。”

  “你是要我在一群营妓之中寻出你来吗?”他背靠着池岸,让她也靠着他。对於自己身躯的裸露,李伯瞵没有什麽不自在,他自小即已习惯了被伺候着沐洗。

  “我没有那麽特殊,值得您去寻觅。”她双手拢在自己的胸前,捉紧着自己已然敞开衣襟,对於这种几近不着寸缕模样,有着万分的不安;而他不经意拂动过她後背的胸膛更让她心乱;与他坚硬的肌肉相触,身子痒痒刺刺得让她皮肤直起疙瘩。

  “是吗?不过,你倒是引起我的兴趣。所有的营妓不是都期望有朝一日能迎入豪门巨宅,尽享荣华?”他玩味地说着。

  “如果不是永远的眷恋,那麽我情愿守着清白的身于。”被他抱着而踩不着池底,她只能踮着脚尖,身子有些摇晃地说着话。

  “哈┅┅”他狂笑数声,翻过她的身子,让她与自己正面相接。轻松地将地合拢的衣襟又再度掀开,不怜惜的手掌欺上她胸前柔软的胸脯,享受着她挥拳抗拒却又无力反抗的破碎叫声。

  “你以为一个男人可以对女子有着多久的兴趣?如果只是为了这个┅┅”他冷笑着,在她近乎啜泣的低喊中,伸手握住她细致的软臀抵向他已昂扬的男性象徵。“那麽又何需只专情於一个女子。对象不同,只不过是交欢时的快感增多减少罢了。”

  “你大错特错”被它的举动所惊吓,她一边落泪珠,一边忍不住挥起手掌甩了他一巴掌。

  寂静充斥在黑暗之中。洞穴中只有岩壁上水流兀自滴答。

  柳子容咬住自己仍发热的手掌,拼命地深呼吸,不住地抖栗着。她不後悔、她没有错她如此告诉自己。

  一时的气急攻心会是赔上一条命吗?她涅住手心燃烧般的痛──他的脸也是如此疼痛吧。

  “很有勇气。”李伯瞵不愠不火地开了口,发觉她又打了个冷颤。“有勇气打人,就别畏首畏尾地发抖。”

  “我没有错。”她下巴一抬,大有不顾一切豁出去的气魄。

  “所以错在我,而我活该挨这一掌了。啧这样纤细的腕,打起人来却是魄力十足。”他轻柔地圈住了她的手腕,低声地在她耳畔说道。

  “唔”──她痛苦地闷喊出声,因手腕在一下瞬间被向後反折到她所能弯曲的极限。然而在抵御苦楚折磨时,他阴恻恻的笑声却让她咬住了唇,不愿求饶。

  “还算有骨气。”没有预兆的,他放开了她的手,掣住她的下颔。“甩我一巴掌能改变我的想法吗?一个女子是该心存贞烈,不过若想要男人终其一生守着她,见识未免愚蠢。”

  “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和你一样视女子为玩物。”忍着手上的阚,她硬是回嘴道。

  “举例来说服我。”他打鼻端吐了口气,手指仍不住地挑弄着她耳畔细嫩的肌肤。

  “像曲┅┅”她吞咽即将吐出的名字。

  “像谁?”它的语气中有捉着话柄的张狂。“原来你那麽排拒我是为着你的心上人?想来这营妓是该多加管束了,一名唱曲的女子竟敢背地里有男人。你说是不是该好好整颐一番?”

  “你不可以为难他们。”她心一乱,捉住李伯瞵扣住她的手。

  不能为了她的谎言而害惨了整个营妓的人

  “我不能吗?要不要试试看。”他举起她的手臂,自她的掌间密密亲吻至她细软的上臂内侧。

  他要她求饶柳子容忍住扯回手臂的冲动,克制着想狂奔而去的念头。

  “舌头不见了吗?”他玩世不恭的语调转来更让人发毛。

  “对┅┅不┅┅起┅┅”她声若蚊纳地吐出话,百般不愿。

  “我听不见。”李伯瞵放下她的手臂,双手却如人无人之境自她的胸前游走至她的下腹┅┅

  “对不起”她惊恐地大叫,想拨开他过分逾榘的手,却无法制住他坚持达到目的双手。“不要这样”

  她希望自己在这一刻死去。

  “会痛,不要”她拼命地捶打他的肩,为着他的手指竟侵入那处属於女性的私密区域,也为身子内突来的阚痛感而强烈抗拒着。

  “我希望下回见到你时,你如同现在一般还是清白之身。”他满意地抽回手,松开了她。“既是营妓,我就会得到你。即将被一个痛恨的人夺去贞操,是何等感受呢?看来你也只能期待我用腻你那绝美的身子,看不惯你那平凡的容颜,你那朝思慕想的人才有机会得到你──一个不完整的你”

  柳子容咬着唇,不敢让自己的哽咽成为他另一个可资利用的武器。下身隐隐的疼痛提醒他所给予她的屈辱;握紧自己的拳,如果此时她的手上有利刃,她会毫不犹豫地往他刺去。

  “你可以走了,趁我现在没有心情看你的面貌时,拎着你的衣服逃出去吧。”他不在意地将她甩开,自顾自地清洗着他的身体。

  柳子容快速地离开水池,拿起地上的衣物慌乱地往身上套着,顾不得绑缚住胸部,只是随意地把布条塞入衣带之间。

  她只想赶快离开这个男人

  “慢着。”他听着仓皇走到洞口的脚步声,突然出声吓止。“过来。”

  柳子容僵直着不能动弹。他还想怎麽样?

  “你的举动关系着整个营妓的命运。”他不在意地掬起一掌水,泼向胸口。

  她的指甲深陷入掌心,恼火於他的威胁。什麽公正廉明,只是他欺世盗名的假象。拿人命来逼迫一个弱女子就范的卑鄙小人,才是他真正的面目。

  “我没耐心等你太久。”

  她不甘不愿地拖着步伐,脸色发青、咬牙切齿地朝他走去。“请问将军还有何事吩咐?”

  柳子容在他身旁几步远停下脚步,再不肯走进他伸手可及的范围。

  “到我可以碰到你的范围内说话。”他命令着,将水不在意地甩泼向她。

  “你┅┅”她伸手抹去脸上被溅到的水渍,忍住自己破口大骂的冲动。

  “原来我说的话不值得服从。”

  李伯瞵硬着声音说着。对她,原本只是贪图着感官上的享受。不料,这女子出乎意外的反抗及一生一世的观念引起他的注意;更别提她甩了他一巴掌没有人可以伤了他,还能全身而退的。

  女人,过分感情用事。他会让这个固执丫头知道。男女情爱,不过是如此。

  而她会屈服的──他有太多制住她的筹码。心惬软、太为无关紧要的人着想,都是件傻事。

  他想看看一个有着傲骨的女子,在被折服了之後,会是什麽样的风情。

  “有什麽事?”她戒备地走到他身旁,对他抚上脸庞的手感到一阵欲恶的忿怒。

  “很好。你的肌肤柔得像水,没有人对你这样说过吗?”她的肌肤会让人上瘾。

  柳子容一惊,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在她耳畔的吐语──玉肌水肤。她下意识地缩了下身子。

  “果然有人说过了。这我倒是不讶异,我现在担心的是──我如何在一堆歌妓中认得你,如果你给我的是一个假名的话。”

  李伯瞵猜测的话引起她一阵惊惶。他想怎麽样?

  “所以,或许我该想个法子让我可以在明晚的晚宴时识得你,对不对?我总不能要每一个无妓上前来,让我触摸吧”他邪笑着抚着她颈间的滑脂。“这样的肌肤不是每个女人都能拥有。”

  “也许我根本不是营妓。”气恼之下,她脱口而出。他笃定得让人想反抗。

  他将她的颈子往下一压,让彼此的唇相触。“军队中除了一、两位帮厨女人,就属营妓中有女人。你说这话是在暗示我什麽呢?”

  “没有,我只是┅┅”他的话让她为之一凛,她差点就害死了自己。

  “只是什麽?”咬了下她柔软香甜的唇,更坚定了想得到她的欲望。

  平凡的面貌也罢,身旁太多畏惧的声音,让人厌烦。他要一个不怕她的女子,就像柳子容一样┅┅

  他皱起眉,为自己想起那近日极力闪避他目光的“男子”而恼愠。

  “我只是不喜欢那种像动物被缉捕的感受。”想不出理由,只好据实以对。

  “我欣赏你。不过,我仍是要确定我可以在明天识得你,还有替我自己取回一点公道。啪”他回了她一个巴掌,毫不留情。“你可以走了”

  第四章

  柳子容踩着无奈的步伐,自营区的另一端走到李伯瞵的帐门之前。

  没有直接进入帐门,她有些踌躇地缓下了步伐与守帐的士兵向视苦笑。

  拨营前进已有七、八天了,可李伯瞵的脾气还是一样吓人。中郎将邱万威私下告诉她:甚少见将军发如此久的火、生如此大的气。

  听说是为了一名女奸细。这样的传闻在营间口耳交传着。

  是啊这男人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想来是未留料过会栽在一个女子手中柳子容捧着熬好的憷药站在帐门口发呆想着;而她,偏偏就是那李伯瞵目前恨之入骨的女奸细。

  她叹了口气。

  “谁在外头?”李伯瞵的声音威严地自帐内传来。

  “报告将军,是柳子容。”士兵仅间其声,如临大敌地打直腰背。

  “叫他进来。”四个字之间有着不高兴的意谓。

  柳子容垂下肩,走入将军的帐门,彷若等候判刑一样地戒慎。

  她没敢抬头去注视他像火烧一样盯着她的视线。静静地走上平榻,把秦大夫交代的憷药送到他面前的新木几。

  “你站在门口做什麽?”

  李伯磷没有拿起汤药,眯起眼看着柳子容跪坐在一旁,像个被欺压的小熬人。看了柳于容好一段日子,却依然无法把“他”当成男儿身。

  他怀疑过柳子容,极度地怀疑;尤其是在他遍寻不着那名女子时。

  一个不明来历的女子可以在军中来去自如,而他翻遍了整个营区,竟找不到符合那女子特徵的人选──如玉的温润肌肤、被他用了一掌该是红肿的脸颊。他无法忍受被一个女人戏弄,一想到那女人可能会出现的志得意满、神气张狂,他就想发火。

  怎麽可能找不到她?他已经搜遍了整个营区,他带的军不会容许有任何可疑分子渗入;更不可能容许一个女子到军队中瞎走一回。

  找不到那该死的女子,就代表他的治军出了疏漏,而这是他绝不容许的。

  在高昌贵族与西突厥勾结一事尚未完全查清前,任何的疏漏都可能是另一次致命的攻击。

  他可以不在乎那个女子在他心上留下的痕迹,却不能漠视自己引以为豪的领军手腕,因为找不到她时而留下任何污点。

  你,最好不好让我找到李伯瞵的脸上有着不择手段的狠劲。

  凝视柳子容泌出微汗的细致脸庞,他再度蹙起了眉。

  放眼整个营区中,就只有柳子容有着一身赛霜傲雪的肌肤,然而“他”却竟然不是个“她”。李伯瞵忆起那日身下的女性凝脂及娇柔可人的嗓音。

  会是伪装吗?他试探过柳子容。若真不是个哑巴,被绊到在地、被热水泼到、被人意外从後方惊吓时┅┅总不见柳子容发出任何叫声;况且,柳于容喉间的突起是不容人忽略的男子特徵。

  李伯瞵蔑笑着自己的多疑,只差没要柳子容解下衣裳,让他验明是否为男儿身。

  或者──他根本下意识希望柳子容会是岩穴中的女子──细滑的肌肤美好的声调,加上绝世的容貌,还有┅┅令人难以忘怀的倔强个性,世间会有这样一个美好女子吗?

  “回答我的问题”在凝视的等待中仍得不到答案後,他有些恼火了。

  柳子容咬了下唇,有些认命地举起手,沾了些热汤药在桌上写着:“我在等药凉”。

  “抬起头来。”他不喜欢看到唯唯诺诺的人。

  柳子容绞着双手,看着自己屈跪着的腿,努力培养与他相对的勇气。自那天後,她怎能在见到他,而不去想起他那天的言语、举动┅┅

  那晚被李伯瞵甩了一个巴掌,整个脸颊肿胀得无法见人。虽然被打的是她染了胎记的左边脸颊,五指的红印不致过於明显,但也让她用母亲留下的草药足足地数了一个晚上;脸颊的刺痛和心里的害怕更折腾得她一夜不能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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