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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兔姑娘  第12页    作者:于晴

  展无极嘴角含笑,照她的吩咐去做;反正夜还长得很,也不急在一时半刻,先满足这丫头片子好玩的天性再说。

  银兔儿开心地露出藏在身后的双手,“喀”地一声,趁着展无极一脸讶然,将锁銬扣住他的右手,再将另一头的锁銬扣住自个儿的左拳。

  她实在得意极了。这可是她请金匠花了三天製成的,粗重的锁链差不多有一尺左右,锁链的两头各有一个锁銬,现下正銬在她与展无极的手上。

  展无极盯着那锁銬许久,才瞧向她,问:“这是干什么?”

  “这是我自个儿设计的,你说好不好看?你找不到金锁没关系,我造了个金锁鏈过过乾劳也不错。”她扮了个鬼脸,吐吐粉舌,笑道:“最重要的是,大嫂说作夫妻是-生一世,永不分离的。我怎知你会不会跑?先銬住你再说,让你想赖也赖不掉。”展无极先是一阵惊愕。他想跑……她是从哪里听来的謠言?他还怕她跑呢!他若有所思地瞧了那打造精致的金锁链,一个想法忽地浮出脑海。

  他的嘴角又挂上原先不怀好意的笑容,道:“那鑰匙呢?”

  “鑰匙我早丟了。”她简直关辛砄了,一时没注意展无极的神色变化。“你说,我够不够聪明?早就料到这一层。鑰匙若在我身上,你搜也会从我身上搜出,所以我藏起来了。这下你可倒大楣了!谁叫你提亲的时候,老不听我的意见,现在整整你也是应该的。咱们就这样相处一生一世,你说好不好?”她淘气地眨眼,本以为他会求饒,哪知“好,好极了!就算你没将鑰匙藏起,我也会将它丟到井里。”他抚了抚她的脸蛋,道:“为此,我该表达一下感激之意才是。”

  银兔儿的眼睛睁得好大,好納悶他的反应,他竟不气不怒,也不讨回鑰匙,他真这么喜欢这条金锁链吗?正疑惑之际,她身子忽地騰空,让展无极抱上床去。

  “你干嘛!”她脸红道,是真的好奇。

  展无极又露出笑得邪气的笑容,笑道:“你想不想做一件好玩的事?”

  “好玩的事?当然想。我就知道同你成亲是最好的了,每回有好玩的事你都会找我。”她又开始期盼了。是不是像那日他们嘴碰嘴那般好玩?如果可能,她还想亲亲他的嘴,重新体验那种头昏脑脹的感觉。

  哇,她好兴奮呢!

  “无极大叔,先透露一点嘛!”

  “这事用谈的倒也谈不出所以然来。”

  “咦,你在干嘛?”他在撕开她的衫子?

  “你喜欢吻我吗?”

  “好喜欢。我可以再亲亲你的嘴吗?我可没做过这么好玩的事──咦,这好玩的事也你脫杉子吗?”说到最后,她已经有点羞怯了,可是又不知为何羞怯。

  “一定要我脫衫子。”冷静的声音传出:“你若乖乖闭上嘴,我敢保證这好玩的事定比接吻好玩──到手趨爱怎么亲我,就怎么亲我。”

  银兔儿猛点头,好奇极了这天大好玩的事究竟是什么?她当真乖乖闭上小嘴,睁大一双眼睛看着他接下来要做些什么,直到他俯下身来,她眼里还闪爍着好奇的光芒……这一夜,究竟有多好玩呢?恐怕只有他们自个儿才知曉吧!

  ※  ※  ※

  天才刚亮,麻雀姑娘吱吱喳喳的,简直吵得她不能睡觉,连翻身了几次,还是睡不着,可她好累呢!忽地,似乎有人轻触她噘起的小嘴。怎会有人?她一惊,连忙张开眼睛,映入眼簾的不就是展无极吗?她嚇了一跳。他怎会躺在她身边?

  昨晚的回忆立即竄进她的脑海,教她羞红了脸。他还骗她说是好玩的事呢,不过还真好玩,起码以前没经历过,就是教他骗了,心里有些不甘心罢了。不过话说回来,刚刚明明好像有人在亲她的嘴,怎么现下他还在睡呢?

  莫非先前是在作梦?思及此,她的脸蛋又发红起来。怎么连梦里也会有他?眼珠子转了转,颇不服气地贴近他英俊的面庞,咕噥道:“我的梦中有你,你现在是不是也在在作梦呢?你若真在作梦,梦里可也只能有我唷,不然大不公平了。”话才说完,发现他睡着时的面容倒挺像孩子的,让她呵呵笑起来,顺了顺他的头笞ì又笑道:“乖宝宝,你好好睡!最好睡到太阳曬屁股了。唉!不过你也真好看。”吐了吐舌,两眼晶亮地瞧着他,忍不住俯下身偷亲他的嘴角,见他还未醒来,又一边亲一边说道:“我喜欢你的眼睛……”在他閤上的双眼印上一吻。“我喜欢你的鼻子……”在鼻上ㄅ一下。“我也喜欢你的嘴。”在他的嘴唇多亲二下。总之,他的五官没一处能逃过她的亲吻。

  他,还是没醒来!

  她好玩的天性又冒出了头,连忙越过他爬下床去。低头一瞧,脸又红了,原来她身无寸縷,想拉下薄被盖住自个儿,可他倆是同盖一被,她搶来了他怎么办?是怕他着凉吗?才不!是因为他的身子也是一丝不挂,若搶下薄被,他不脸红,她都会脸红了。她只得拾起昨晚被他撕裂的衫子披在身上,在锁链的範围之內,跑到花烛櫸獍,在烛檯下壓得不正是锁链的鑰匙?

  本以为昨晚他会施壓,硬逼她拿出鑰匙,那时她就可以唬唬他,让他东找西找;哪知他全然不理她,还很高兴她将他两给銬起来了呢。”

  可这会儿就不同了,她掩嘴偷笑起来,先将自个儿这边的锁銬打开,再换上角落衣箱里的新杉子,等到全身煥然一新了,这才笑嘻嘻的拿着这一头的锁銬靠近床边,瞧着展无极的睡容,自言自语语道:“我该銬到哪儿呢?床柱子?还是椅脚。不成,不成,万一他把椅子一块搬着走,那就不好玩了。待会儿,我就把鑰匙丟进井里,这样一来,就算请人来开锁,也要费个三、五时辰。然后,我再请下人、丫嬛们来瞧瞧光着身子的无极大叔──”小脸忽地皱了皱,摇头道:“不成,不成!只能请男的来瞧,女的一律都不准,除我之外──”“你既爱瞧,就让你瞧个够。”伴着她的惊呼,银兔儿发现自个儿竟又躺回床上,那展无极迅速将锁銬又扣回她的左腕,再将她手里的鑰匙拋到角落。

  银兔儿受到惊嚇,一时统统巴巴,说不全话:“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醒之前,我便已醒来。听说,有人想整我?”

  她的脸蛄脹红,更是统巴起来:“我──我不懂你的话,你──先放──我起来,等你──穿上衣衫,咱们再谈嘛!”说来说去,就是不敢将目光溜到他领部以下。展无极轻笑出声,道:“先前有人非礼于我,将我全亲透了,你说,我该不该讨回呢?”

  银兔儿的脸蛋简直像火烧一样,她若知道他在装睡,她才不做那些事呢!“银兔儿!”他瞧她想钻地洞的俏模样,不忍再笑她,于是柔声道:“昨儿个夜里,可曾弄疼你了?”

  若说先前她的脸蛋像火烧一样,现下她可是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着火了,一时之间,她只觉得全身好燙。

  “我──我……”她吞了吞乾涩的口水,好不容易才说完话。“还好啦!你问这干嘛?”

  展无极将她拉了过来,将她壓在他的下方。他眨了眨眼,露出难得的淘气笑意,道:“再教你做好玩的事。”

  “喔?”正着迷他的笑意呢,哪知他又开始动手动脚,她脸一红,忙道:“你──你不能再撕我的新杉子啦!再撕下去,我就没衣服穿了。”她的话说到这儿就统束了,因为展无极正吻住了她的嘴唇,让她说不下去。

  “我想吻遍你的全身。”他在她耳边诱人地低喃,瞧她又羞又急的模样,心中不觉一暖。

  若有人问他,他一生最珍贵的宝贝究竟为何?一个月前,他定会回答说须找到金锁,方能绞釉。可如今那金锁不再重要,对他来说,一生最珍贵的宝贝就是──银兔儿。对她,有爱、有怜惜、有包容,还有许许多多陌生的情感。如今,他只盼能一生一世伴着她,老天爷助他寻到这珍爱的宝贝,也该佑她一生无災无难。

  银兔儿鼓起勇气瞧着他,小声说道:“我也可以亲亲你的嘴吗?”

  展无极放柔笑意,点了点头。

  她眼一亮,怯生生地伸出双臂搂住他,小嘴轻轻触到他的嘴角,然后又鼓起莫大的勇气碰他的嘴唇。这只是第一步,银兔儿兴奮的想道,这么好玩的事定要先克服自个儿羞怯的械˙才行。既然他能吻她的全身。那──那她也可如法炮製,吻遍他的全身喽?那一定很好玩!

  至于,这回银兔儿的新衫子究竟有没有给撕裂?恐怕仍是老话一句──只有他们自个儿才知曉了。

  展有容这下可轻松了。自从展无极成亲以来,便绝口不再淌亭找金锁之事,成了十足十的商人。如今除了与白家合伙的生意由他管之外,大多的生意都交给展无极接手。-说起白家,他就想起那迎弟,不觉歎了口气,信步走到花園散心,哪知正巧撞上了新婚夫妇,本想出面打声招呼,可那场面能出去吗?只得躲在-旁,当作没看见、没听见。“为什么我不能亲你?”今儿个银兔儿穿着花衫,噘起小嘴,直缠着展无极问道。展无极咳了咳,瞪了那些藉机找事做的下人。例如,那长工李三在花園里拔草,眼角直瞄着这里,ㄚ头珠玉拿着一条陳年旧布在胡乱擦拭穿廊上的花欄,耳朵豎长听着风吹草动;更別提那向来严肃的展管事竟公然的站在花園里,一会儿吆喝李三这儿须拔草草,一会儿又说珠玉丫头不够勤快,可银兔儿一开口,那展管事立即闭上嘴巴,用毕生之所能傾听他们的对话。

  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成亲不过月余,这些下人什么时候都染上银兔儿的好奇心了?

  每天一早,他要出门,这些下人就守在花園等着看好戲,因为银兔儿总爱在他离去前亲吻他,他当然也喜欢老婆的亲暱举动,但那并不代表他愿意在下人面前洩露自个儿的感情,否则他威严尽失,又如何管这群手下?

  偏偏他们成亲三十五天来,共三十五次让银兔儿得逞,今儿个可不能再如此了,不然这群手下豈不是爬到他的头上了?瞧瞧,眼前就是好例子。成亲之前,这些丫头下人的,哪敢明目张胆的偷听他说话?现在是不得了了,当他这主子不存在似的,存心看他笑话,就连从小看他长大的展管事都让银兔儿同化了。这情形再下去,展家主僕之分豈不大乱?展无极暗忖:偶尔他也该坚持己见,別再让情感沖昏理智才是。今儿个定要做到,就算银兔儿失望,晚上再补償她便是。

  “无极大叔,你说话啊?”银兔儿壓根就没注意到这群下人,皱皱小鼻,抗议道:“我喜欢亲你不行吗?”每天晚上她就可以亲他,为什么白天就不成?白天她就不是他的妻子吗?

  展无极脸色放柔,爱极了这新婚小妻子。她向来坦率热情,从不隐瞞,偏偏──他怒瞪了那群不知趣的下人,偏偏就是有人爱看好戲,就差没有每晚跑到他们的新房里去瞧。银兔儿见他无话可说,当他是默许了,开心地墊起脚跟,搂住他的领项,才将她的小嘴贴上他的嘴,就觉他环住她的小腰,放下所有的顾忌,热烈亲她。

  今儿个是成亲第三十六日,共三十六次让她得逞。展无极算是认栽了,只要一碰触到这丫头片子,他就再也抑制不住那混合怜惜、热情的情感。

  “我待在家里都悶坏了。哪日我也跟你去瞧瞧生意,你说好不好?”她红着脸问他。展无极自然是点头称好。

  “现在小叔将大半生意移交给我,所以没空陪你。待再过几日我把生意摸熟了,你爱去哪儿我自然抽空陪你。”他也觉得成亲以来,每日早出托雡,陪她的时间大多只有晚上,依她好玩的天性,实在是冷落了她。他娶她过门,可不是为了将她擱在房里当花瓶。银兔儿当然开心啦,不过在此之前,她眼珠子『邪恶』地转了转,半是撒娇道:“那这几日我无聊得紧,可不可以自个儿找事做?”

  他没细想,点头道:“在这屋里,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可別累坏自己,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问展管事就成。”婚后,他们住在天香苑里──这是展父的决定,他认为让年轻的一辈另住一处,感情培养也快,说不定明年就可抱孙了。

  所以,现在天香苑算是银兔儿的天下了。

  待展无极放心离去后,银兔儿依依不捨地瞧着大门半晌,才开始她的一天。她先到房里拿出纸笔,再回到花園里的小凉亭,嘴里不知咕噥些什么,在纸上挥下银兔儿特殊的字体。

  展有容见下人们散去,才好奇的走出隐蔽地,道:“今儿个总算有机会见见侄媳的文采。”

  银兔儿莫名其妙地瞧他一眼,道:“展小叔叔,你怎么还在这里?现下天香苑是我和无极大叔的地盤,你有你的別苑,跑来我这里闲住一日也就罢了,可別赖着不走。”

  “听你叫我小叔叔,好像我有多小似的。你也別担心我赖着不走,展家尚有生意要管,可不是无极一人在忙。”他好奇地瞧纸上的墨跡,怪道:“你在畫畫吗?”原来他的姪媳还有绘畫天分,虧他还以为无极娶回来的老婆只会玩呢!

  “这不是畫畫,这叫图表。展小叔叔,你也真笨,好歹也是做生意的,竟然也看不僅这玩意儿?大──大哥说,有时候畫图表看盈余还浅显易懂些,你不懂吗?”虽说以前迎姬教她理财,她拔腿就跑,可还是有几次被逮住,只得乖乖将那生意经硬灌到脑里去。“你大哥……近来可好?”

  “她好得很,谢谢展小叔叔的关心。”银兔儿眨了眨眼,发觉他的古怪,好像有点不对劲呢,可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她只好说道:“你知道这图表的用意吗?瞧见了没,从月初到月尾是直线上升,那代表什么?想杀无极大叔拿金鑰匙的人是愈来愈多了。”再转了口气,道:“生意的事我是不懂,不过展小叔叔若有困难可以找无极大叔嘛?”又改了话题。“大哥近来身子有点微恙,是云阳捎信给我的,不过你別担心,大哥身子骨向来不错,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展有容一惊,连忙问道:“你大哥病了?”

  银兔儿这才明白原来他的古怪是为了大嫂。他直接对她说不就好了,还害她连换三个话题,就是为了探他的口风。不过话说回来,他干嘛这般关心大嫂?是因为迎姬是她大嫂的关系,所以关心吗?那为什么不连带关心二嫂和三嫂呢?在展有容眼里,大嫂该是个男儿身啊!她愈想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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