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扑了上去,压制住身下的躯体,刀落
“啊啊!”
他早有防备的捂住对方的嘴。幸好只是小叫两声,惊动不了其他人……咦?严卿官的声音怎么这么娘娘腔?不对劲!不对劲!
他只手掀了毛毯。“是你?”完了,找错人了!他的脸一红,想起自己尚压在她软软的身上,连忙跳了起来,退离她三步之远。
“你是谁?”雅惠惊骇的叫道,摸索床头的铝棒。
“是我是我,你不要紧张啦!”不对不对!黑蒙蒙的一片,她当然看不清他。“是我!我是望日……”
“望你的头!敢闯空门去盗别人的,盗我家的你铁定完了!”她跳下床挥棒。
“喂!”望日不得不闪;她大幅度的挥棒,力道不足,但被打中还是会死得很惨。“喂……你!这是误会,是误会!”他非常的有绅士风度,见雅惠踢到书,快跌下,及时抓住她的腰。他的脸庞又微微涨红。“你自己小心点,要是受伤了,我没法跟小叔交代!”忽然他的手被人拨开,一抬头,不知何时严卿官进了屋,从他的手里接了雅惠过去。
本来他是有机会解释这一切的,不过基于好胜心理,他的匕首又滑至手中,没吭一声的攻上前去。
“雅惠,站好。”严卿官放她在身后,俐落的格开望日的攻势,打了起来。
黑夜里雅惠是看不清楚的,甚至连眼镜都来不及拿,眼前是模糊一片,但也知道这屋里有二个人,一是严卿官,一是宵小。
雅惠眯起眼。一向只当严卿官身手快了点而已,倒没想到打起架来好像还有板有眼。日光灯开关呢?开了能帮助严卿官吧?至少那强盗小偷要跑,也得经过她!拷!这么楣,连小偷也给碰上了!
摸到了日光灯的开关,一开,二抹身影同时往后一跃,在狭小的房间里显得特别拥挤。
“雅惠,你没事吧?”跃到她身旁的是严卿官。
“我……很好啦。”奇了,他的凶眉又浮现,好像是针对她的。拷!又惹到他了吗?
“你不会叫吗?”
“嗄?”
“有贼你不会喊吗?宁愿一个人去应付?”他的卧房在她房间下,如果没有听见她初时惊慌的小叫声,如果来人不是望日,那么是不是明天就会见到她的尸体?
“我……叫了也没用嘛……”雅惠小声地说。
“你再说一次?”
“嗄?”有始以来的大凶眉,差点把他的脸扭曲成怪物,雅惠连忙──口水。
“我叫我叫我一定叫!如果下次还有贼要来的话!”不会这么霉再来一次吧?说到那个贼,雅惠的眼眯眯地看向那个小偷。
“好……好眼熟哦……”她喃喃道。看起来好像是年轻小伙子。
“是我啊!我是严望日。”那男孩举起双手表示友好。他的脸似乎常红。
她的朋友用右手指就可以数出来,里头可没叫望日的小子。“我不认识你。”
“不……认识我?”不会吧?虽然他只有十七岁,但完全承袭了严家一族俊雅的容貌,这种脸应该可以让人印象深刻吧?
“记得吗?你们躲雨,而我在严氏大厦里端茶过去,有一面之缘的啊!”严望日热切期待她能想起。
“哦……”好像有这么一回事,但没啥兴趣。“这样啊,你的行为算闯空门,要不要报警?”她是期盼能挂严卿官的名字去报警,省得她要做笔录什么之类的。
“咦?”严望日的俊脸表露惊诧,目光转向严卿官,脱口道:“小叔,你还没告诉她,咱们严家的本业是小偷吗?”
十分钟之后,移师客厅
严望日摸着光滑的下巴,好奇地瞄了眼离严卿官最远距离的小椅凳。
椅凳倒没啥稀奇,稀奇的是坐在上头的女人。她的脸白白的,显得有些睡眠不足,惊惧过度的大眼则是不敢乱瞟的直视。
“雅惠?”
“啊!干嘛?”头一抬,才发现严卿官移近,雅惠差点吓破胆。他靠这么近干嘛?
“我是问你饿不饿,要不要吃蛋糕?”
“咦?”来这招?“我不……”她咽了口口水,摸摸肚子。“好像有点饿了。”
严卿官轻笑一声,敲她一记,就去冰箱拿蛋糕了。
原本她的冰箱是摆好看的,偶尔里头放一、二颗蛋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自从严卿官自愿负起她的三餐之责,冰箱里每天会被偶尔塞一些熟食,也因此养刁了她的胃。
她不经意地瞥向严望日,发觉他在注意她,连忙转开视线。小偷耶!好可怕!从没想过自己的邻居会是小偷,更别谈她刚交往的对象会是小偷!
妈的!印象中的小偷是劫财顺便劫色,要是在凶狠一点就是劫人命!严卿官……劫了多少色或人命她都不管,只要她能安然脱离……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雅惠的头又遭轻敲,乳酪蛋糕摆在跟前,随即他就坐在她身边。
她咽了口口水,捧着蛋糕连着椅凳往后拉。
“你要去哪儿,雅惠?”
“我……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是……还是把契约给撕了,好不好?”
话还没说完,就见严卿官倏地站起来了。
“你说什么?”凶眉出现了!
拷!他知不知道他一凶起来,眉毛一拱,足以吓坏所有良家妇女!
“我……拷!”雅惠硬着头皮跳起来大骂:“我也是有脾气的!”
“你又骂脏话!”双拳关节又啪啪作响起来。
“我骂脏话也比你当小偷好多了!妈的,好好一个人什么不当,去做小偷?不如跳河自尽算了……你……你笑什么?”笑得她胆颤心惊的!
“你关心我。”
她怔愣。“有吗?”顺口而出的话,能像盆水浇熄他的火吗?这么夸张!
严卿官但笑不语。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看得毛毛的,很不舒服!拷!就知道自己选错了路,不该试着去接受他。没错,接受他、适应他等于为未来选择最轻松的路子,不必强迫自己付出,也可以安抚其他人的心焦,但没想到他是梁上小丑!小偷哪!
“别吓成心脏病。”严卿官开口,瞪了她一眼。“严家本业是偷窃,但不是你所想像的那般污秽,那种下九流的偷儿还不配与我们相提并论。”
“乳酪蛋糕跟巧克力蛋糕差别在哪里?还不都是蛋糕。”雅惠喃喃自语。
“雅惠!”
“我要拒绝你的追求……”
“你以为契约是作假?”
“妈的!那种契约只是装装样子而已……”雅惠连步向后退,贴向玻璃门上。他的脸逼近,迫使她不得不撇开脸。拷!他的呼气都喷到她的脸上,很恶心,他知不知道?
“你以为真只是装装样子而已?”他咬牙磨着。
“嗄?”难不成还是真的?她笨她蠢她是猪!
“你性喜逃避,不做点防范准备,明天早上你早逃之夭夭了。”
“啊?”他还满熟知她的个性嘛。哇拷!契约是真,那就是说她没有尝试过跟他来往,就要赔上一百万吗?妈的!她是真当装装样儿而已!
一百万?别看她写小说四年多,存款还不到五万元!要死了她!
“折现五万,好不好?”她堆起笑脸。
“我没有条件吸引你吗?”他的凶眉十分骇人,雅惠咽了口口水,结结巴巴的低语:
“一个死刑犯再有条件,你认为我会去跟他交往吗?”
“雅惠,你想歪了!”严卿官退了几步,暂时收敛一下凶眉,让她有喘息的空间。她胆小怕事又好逃避,不好好说清楚是不行了,不然远赴“那西色斯岛”后,她准变心。“本来是打算从那西色斯回来再说,不过你提前知道也好。严氏家族的人大都身兼双职,我的本职是模特儿,副业才是高级扒手。你不必怕,我们跟一般小偷不同,不偷不属于我们的东西,除非,”他耸了耸肩。“有人雇我们。”
“就像……他一样?”纤纤玉指颤抖地指着严望日。
“我?”严望日正在看好戏呢,年轻的俊脸有点红。“我并非有意闯你闺房,实是我有严重的方向感问题,抱歉抱歉。本人目标是小叔,非你也。”
雅惠听得一头雾水,只捡了唯一记住的问题问:“那你要去那西色斯干嘛?”
那是什么鬼地方?
他揉揉她本来就有点乱的头发。“那是训练严氏子弟的场所。”
有点混乱,但老实说真的不太愿意跟一个太过特别的人交住。在普通的社会里他是伸展台上的模特儿,在另一个世界里却是小偷,模特儿的身份已是勉强接受,现在再多一个小偷……真的没法办法退掉了?她是流年不利吗?
“雅惠!”
“做……做什么?”她紧张地叫道。
他凝视她。“你逃不掉了。”
拷!“为……为什么选择我?”
“因为,你是小牛妹妹。”
这个回答已经听到两次了,再问他也不会再说得仔细。“你……会不会被捕啊?”
“盗亦有盗,有人雇严家人,我们不见得会全盘接受,多多少少是看情况而定,尽量不抵触目前的法律。这点,你倒可以安心。你怕我会坐牢?”
不,我是怕我会被你牵连,但雅惠聪明地没吭声,不然他凶眉一出现,她又吓得半死!天生的克星吧!其实他死他活都不关她的事,只是无法忍受身边有了一个背景复杂的人,太过剧戏化的生活只会让她疲累加无聊。
“我……其实……我们可以再试试看啦。”雅惠委屈地说。反正现在都已经处于被动的角色,宁愿是自己想太多了。
严卿官微笑,弹了下她的头,遭来她的白眼。“有我有什么不好?三餐把你养得白白胖胖,连门都走不出去。”
她瞪着他。拷!他说中了她愿意委屈的重心,这人乱聪明一把的,可恶!
“你喜欢你交往的女人白白胖胖,你就养啊?”她没好气地说。小偷?一点都不像,他看起来相当的斯文。以前当他是邻居,倒也没太在意他的长相之类的,但现在细看之下倒觉得挺合怪盗亚森罗苹……咦?这倒是一个现成的题材,不用白不用,顺便赚稿费。
“是胖是瘦,我倒没那么在意,你就是你,没有差别。”
嗯!恶心!这种话常常有男人在说,然后女人就信以为真的开始毫无节制,白痴!
“还要不要吃水饺?我包的喔。”他笑容可掬。
“要!”她急忙叫道:“我要十五颗!”
“雅惠,你睡过头了!”
“雅惠?”
床有陷下的迹象,不必理睬,大概是小偷来了。小偷不都是严卿官的同类吗?不给面子至少会给她一点里子吧?脸又开始痒痒的……嗯,好像有点怪怪的,腹部不太对劲,像有人掀了她的睡衣往胸部摸去……
她猛然张开眼,骇了一跳。“啊……你……你……”妈的!说不出话来了!
“早安,雅惠。”他微笑。
“早……你……这算擅闯民宅,你知不知道?”雅惠屏息地抗议。她没戴眼镜,但能很清楚的看见他带笑的脸庞,因为他靠她靠得……就差没肉体相触了。
“你睡得像头饱食终日的小猪。”他亲了下她的鼻头。
恶!她嫌恶地瞪着他性感的嘴。勉强接受、勉强接受。“你起来,好不好?”
“好啊……”
“啊!”他没起身,反而手掌往上攀爬,雅惠这才发现那只栖息在她身上的“东西”是摧花淫手!“变态!色魔!”她叫道,又想拱腿外踢,他的身体压着她死死的,王八蛋!每次都玩这一招。
“我想要你,雅惠。”他的笑容淫淫地,声音沙哑。
“呸!去找公娼,找我?去死吧!”妈的,怕事可不见得表示好欺负,她尽全力的推开他。平常养育得很幸福的肌肉都背叛她了!拷!“你他妈的带种,我不玩了,有本事你去告我好了!”
他眉头皱起来,抓住她的下巴逼她面对他。“雅惠,你以为男女之间的交往是建立在什么之上?”
她鄙夷地瞧他一眼。“男人是欲。”
“你则什么都没有?”
雅惠瞪着他,明知他言下之意,但就是无法附和他。要她怎么说?对,你说的没错,所以请你让我学习如何交往?
好累,人与人相处难,要屈就对方更难。“我们……真能相处得来吗?”她的心中有所怀疑。
事实上,她依旧半是后悔半是疑心重重。当初确是太过草率,因为无负担的交往太令人心动,至少对她而言,是项极好的提议,但没想过细节;或许一辈子没有大波大浪的爱恨情仇,但交往其间他会有欲望。
男人,不都有欲望的吗?
“没有人能够天生相处得来。各退一步总会找到彼此能接受的地方,好吗?”
她哀哀怨怨地咕哝:“好,但我不赞同婚前性行为。”
“小道德家。”他叹息,又敲了她的头,跃起身来。
雅惠这才松了口气,连忙爬起床,因为怕他再扑上来吃她这头羊。趁着他走出房间的时候,赶紧换上衣服。妈的,连现在也要怕人偷窥!雅惠拍了怕胸部,上头犹存他的温热.满……恶心的!
她走出卧房。“好香……”可恶!她的自制能力向来很低,尤其是对他煮的东西……“好……好吃。”有粥、有菜还有肉,唔!人间美味,如果有啤酒会更好……“啊啊!你又想干嘛?”她含糊不清地叫道。
“好吃吗?”他从她背后环住她的腰,整个身体贴在她身上。
“好……吃……”是真的好吃!外送食都不见得有他煮的好吃。
“你看起来也很好吃。”他在她耳边低语。
嗯,让她死了先!这种恶心的话他也说得出口。“你的脸湿湿的,不要碰我!”勉强接受、勉强接受,只是抱抱而已。
“刚才去洗个脸。”严卿官拍拍她的屁股,放她去吃草,免得……意图不轨的意念凝聚成实质上的行动。她的身体软绵绵的,抱起来很有欲望。不急、不急,起码交往的模式一点一滴开始导进他的轨道里。
他还有三天的时间让她习惯男女之间的交往,接着……就要看他的魅力够不够让她足以记住他所带来的感情。
所谓的一见锺情是满不公平的。当他凭着“感觉”爱上了雅惠,而她却对他没有任何所谓的感觉,这样的爱情有办法成立吗?
“你别这样笑,好不好?”雅惠主动开了口,嘴里塞满不知道叫什么的菜,好吃!
他微笑。“九点半的时候,你的出版社打电话来。”
嗄?雅惠回头看了一下钟。“现在才十点,你就叫我起床……不对,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擅闯民宅的?”
“你忘了吗?从头到尾我都待在你房里。”
“嗄?”
“昨天晚上你睡倒在客厅,记得吗?我抱你进房间。”
好像真有其事。昨天他跟那个年轻男孩说了一堆她不懂的大赛之类的话,又不敢太安心去睡,所以直接打起瞌睡来,后来的事就忘了……“你……待在我屋子里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