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明给我看。”
啥?
柳吟江眨眨双眼,一脸迷惑。
“我说,证明给我看。”窜动的欲望令任霁脾气暴躁、冷声怒喝。
现下,他只想感受她那张小嘴的滋味是否如他想像中甜蜜。
“我……你、你的麻烦能如期解决不就是最好的证明?”柳吟江不解反问,身子却忍不住直往旁边缩去,戒备意味甚浓地瞪着他。
因为,她觉得他眼底那抹诡异神色真的太不寻常,于是想逃的念头也更强烈。
然,在她没能来得及逃离时,任霁硕长的身形已欺压而下,将她紧紧拥在怀里,邪佞的气息还交杂着她急促的鼻息。
“你、你想做什么?”她脑中发出危险警讯。
沙哑惊骇的语气,长密的两排睫毛止不住轻颤,泄露了她的心慌意乱。
瞧她怕的!任霁勾起一抹轻笑。
“你怕我是吗?”
故意要捉弄她似的,他将俊脸贴近柳吟江的丽容,见她往右闪躲便在她左颊上印下一吻、见她往左窜避则在她右颊上印下一吻。
如此反覆几回,觉得又气又羞的柳吟江忍不住低吼怒斥:“不要再亲了啦!”
呜——她的初吻就这么不见了,真难过。
任霁邪佞一笑,再度靠近她的耳鬓,以饱含要胁意味的炙眸眨也不眨地紧盯住她。
他这才发现原来捉弄人是这么好玩,而且她的不知所措已隐隐约约泄露她的心思;他知道她喜欢他,甚至是……爱上他!
意外的发现让他心情不由自主快乐起来。
他着迷地凝视秀容上那抹羞涩神色,大掌轻轻勾起姣美的下颚,带着几许霸气的强迫她直视他的黑眸。
四目相交,心跳如擂鼓,柳吟江畏惧地轻颤着身子。
她看见一抹奇异的光芒自他眸底一闪而逝,冷不防地,他的俊脸倏然放大,一张柔软、饱含占有意味的薄唇贴上了她。
怔愕之际,他的薄唇已狂肆探进,恣意品尝那如想像中一样甜蜜的丁香小舌。
“唔——”
柳吟江自喉间发出抗议之声,但她的嗓音却细柔软绵,听在他耳里只觉得是被邀请,忍不住更为霸道地攻夺她的甜蜜。
宽阔的胸膛似是一座强大磁场,紧紧吸附着她,也使两具身子密不可分。
黑眸微眯,任霁透出一丝诡谲及欲征服她的讯息。
在他不断加深的索吻中,强大的魔力已不再是理智所能抵抗、制衡,她逐渐放弃挣扎,整个人瘫软下来。
情潮来得太快让她措手不及,这就是甜蜜的感觉吧?她想。
她喜欢他,甚至可以说是爱上他,这点她很清楚;她已在与他的亲密接触中证实心中的感觉,也被他热烈的攻夺惹得无法呼吸。
星眸半合,她更偎近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的体温与甜蜜。
“你是我的。”
他狂妄的宣示犹如巨石,使她不甚平静的心湖急速泛起一阵一阵的涟漪,然后扩大再扩大,令她震惊、令她心慌。
她不敢呼吸,更不敢回应他的宣示。
“你是我的,永远永远。”伴随着一回又一回的宣示,他给予她注满情欲的热吻。
这……他说的是真的吗?
干涩的喉咙更为紧窒,她迷乱而无措地对上他的眸子。
澄清湖潭得投进一颗石子才能激起涟漪,然而爱情是不需要借助外力推波助澜,只要二个字——
感觉。
对了,就是感觉。
只要感觉对了,想不爱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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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任霁狂妄地宣示后,柳吟江决定顺应感觉行事,至于爱情……算了吧!
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自己暂时的住处——任霁的住所,连日来吃腻外食的柳吟江急急忙忙往厨房走去,准备好好大显身手,慰劳、慰劳自己的五脏庙。
就在她一边烹煮、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扭腰摆臀时,任霁无声地出现。
原来,这就是昨晚她听到他说今天可以不用去公司时,脸上露出灿烂笑靥的原因。
敢情她是吃怕便当啊?
任霁摇头轻笑。
看着在厨房里又是切菜、又是洗菜,忙得不亦乐乎的小女人,他唇边竟不自觉地扬起温柔笑容。
头一回,他觉得身边多个女人陪伴的日子其实满不错,尤其是一向冷清清的屋子正飘散着令人食指大动的饭菜香,更令他倍觉温暖。
幸福!
柳吟江将糖醋鱼盛入盘中,凑近一闻,“嗯,好香喔!”
漾着一抹满意的笑容,她转身要将盘子放到餐桌上,却在回头看见一个无预期会出现、双手环胸靠在厨房门边的人时,吓得手一滑——
“啊!”
“小心!”
在她惊呼之际,一切已然慢了一步。
只见热腾腾的糖醋酱汁溅到她手上,烫得她赶紧将盘子搁回流理台,吃痛地猛甩着手,泪水也已在眼眶里打转。
“真大意。”
低咒一声,焦急的身形已像旋风似地冲到她身边,抓着她被灼伤的手,迅速打开水龙头,让冷水不断冲浸她红肿的手。
和他近距离的接触让她有点不知所措,脑海里不由自主地跃出他们在办公室内激吻的画面,心口急速狂跳的节奏也益发狂乱。
她知道经过这一吻后,一股异样的情愫已在两人之间急速窜升,他们的关系不再只限于主雇关系,但这样过于暧昧的感觉却令她感到心慌。
“呃……呃……”心慌令柳吟江结巴,她不着痕迹地想拉回手。“我、我自己来就……”
“别动!再冲一会儿才不会起水泡。”心知柳吟江有意规避,他坚持不让她抽回手,因为幸福是要靠自己“掌握”的。
“喔。”
见他态度坚持,她只好顺从、乖乖地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细心而体贴地为她处理红肿的部位。
只是,冰凉的水流虽冷却她手上的灼热感,却始终无法使那弥漫在两人四周的气氛降温。
终于,她忍不住开口:“我、我想应该可以了,没、没问题的。”
男性的气息混合着女性的馨香味,柳吟江实在不想再以这种十足暧昧的姿势和他站在一起,因为他俩看起来就像是、是对恩爱的夫妻般;这令她感到惶恐。
但是他没理会她,仍然紧抓着她的手让水继续冲浸着,直到他认为可以了才放心地关上水龙头,拉着她来到客厅,将她按坐在沙发上。
任霁转身从置物柜里拿来医药箱,取出一罐治疗烧烫伤的药膏,坐到她身旁轻柔地将药膏涂抹在她被烫到的地方。
他的温柔再次让她感到心慌。
“我、我自己来就行。”药膏很凉,可她的脸却烧烫不已,嘴巴也变得干渴。
俊脸一板,他冷声命令:“乖乖坐好。”
这个人真是……才觉得他温柔,怎么一转眼却又板着一张扑克脸。
“这药膏很有效,多擦几回就会没事。”他收起药膏。
“谢谢。”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柳吟江直想躲进厨房。
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他眼明手快地攫住她另一只没受伤的手,轻问:“你不该表示些什么吗?”
“表示?”细致的小脸一皱,她有点傻眼。
因为,她觉得这对白好熟悉。
黑眸闪过一道促狭之色,他说:“我‘又’救你一命。”他觉得这女人实在是可爱极了,忍不住想逗逗她。
当然,他也很好奇这一次她会来个怎么感谢法?
“喔,谢谢。”她感谢的方式仍然不变。
还是这样!
任霁又是一脸愕然。
“我……呃?”忽地,双眼一亮,神情俏皮地反问:“不够‘隆重’是吧?”
只因她突然忆起初次见面时,任霁救她一命,当时他就是指控她的谢意不够隆重,还让他生了气。
“嗯……”他该不会又要生气了吧?
“那,那你想怎样?”
“我想……”他突然闭上双眼,满心渴望。
“喂,你!”小脸瞬间涨红,她娇声低斥:“你、你这人真、真是不要脸!”老是想吃她豆腐。
她挣扎着想逃离,而他则是张开双眼,俊脸缓缓而下。
“你、你想做什么?”她急得捂着嘴唇并将头往后仰,避免惨遭狼吻。
无奈教他给箝制住一手的她再怎么闪躲也逃不出他掌控的范围,只能见他的俊脸渐形放大,而后靠在她白嫩的颈窝来回磨蹭着。
“任、任霁你、你别乱、乱来喔!”惊慌教她将警告的言语说得断断续续,完全起不了恫吓作用。
“告诉你,我想要吃你……”他态度暧昧地不再说下去,只在柳吟江小巧、诱人的耳边吹着气。
她的美眸骇瞠。
“不行!”让他“吃”她?开玩笑!
“我想要吃你……”他再次重申:“煮的菜。”
她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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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唇边噙着一抹浅笑,柳吟江不禁怒吼:“任霁!”原来他想吃的是她煮的菜。
可恶的男人,又耍她一次!
霎时,一如上回,两抹羞窘之色再度飞上双颊,直想挖个地洞躲下去的她猛地一挣,如愿逃进厨房。
只是,那恶劣的男人似乎不打算放过她。
慌张逃入厨房里的柳吟江耳里却飘进任霁那可恶至极的爽朗笑声,一声接着一声,令她倍觉羞窘、恼怒。
第五章
“嗯,好香。”
“啊!你怎么又回来了,没应酬吗?”任霁最近是怎么回事,每天都自动回来“报到”吃她煮的饭?
柳吟江以为他口中的“不用去公司”是体恤她待在公司穷极无聊,加上也演了好一阵子恩爱戏码,这消息应该已传到任氏夫妻耳里,所以才会下特赦令;可如今看来,他每天一到用餐时间就“摸”回来,教她不免开始怀疑他的好心其实出发点只是为了自己的胃。
“肚子饿就回来吃饭喽。”他说得理所当然,自动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然后再抛给她一抹迷死人的魅笑无辜一问:“我想,你应该不介意多洗一副碗筷吧?”
拜托,人都已经坐下来,近半个月来也每天回来吃饭,现在才这么说不嫌太晚也太做作吗?
“当然当然。”她笑得勉强,同时递给他一碗白饭和一双筷子。
“那我开动喽。”急忙送一口闷得入味的鱼香笳子入嘴里,咀嚼几口后,他的俊脸尽是赞赏、满足之色。
说真的,柳吟江的手艺真不是赖的,虽然只是一些家常小菜,却已紧紧抓住他一向吃惯大厨口味的胃,令他每到用餐时间特别思念。
难怪会有人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必先抓住男人的胃。
他不否认,他的胃已让她紧紧抓住,而心呢?薄唇扬起一抹浅笑,早在初见她时,他的心已悄悄落在她身上了。
也许这就是人们时常挂在嘴边说的——
一见钟情!
是的,这份爱来得狂猛汹涌,让从没想过会对女人动心的他意外爱上她。
认识愈久,他对她的爱意愈强烈,只是他不明白她是否也有同感?对两人之间究竟抱持着什么样的态度?
但不论她是何想法,总之他会以行动让她明白他的爱。
“手上的伤不碍事吧?”他忽地一问。
“本来就不碍事。”这男人每吃一次饭就问一次,问得她都烦死了。“呐,‘一点’也看不出来曾经烫伤过喔。”
柳吟江欲证明般地抬起自己的手左右晃一晃。
烦归烦,她心房还是泛着一丝甜蜜滋味。
薄唇轻抿,任霁不放心地叮咛:“这次没事可不代表永远没事,依你这迷糊的性子看来,你还是小心点好。”他不喜欢她不关心她自己。
呃,这是关心吗?
一时间,她不知如何回应他的关心,只好猛扒着饭。
咦?
就在她扒没几口饭、伸手想夹菜时,她这才发现他很捧场,也很可恶地把菜全吃进自个儿的肚子里,每一盘都只留下一人份,约莫是两三口的分量给她,令她啼笑皆非。
“因为好吃,所以不客气地只留一人份给你,希望你不会介意。”神情一派优闲,他的眸光却异常炽烈,紧锁着她不放。
她会介意吗?
一个男人这么赏脸吃光她煮的菜,对她而言可是“无言的赞赏”;不,她不会介意,只会高兴,而且感到很窝心。
“谢谢你的捧场。”
水眸转呀转的,她就是不敢抬头迎视他的黑眸,因为他的眼神像是把她当成饭后甜点似的渴望着。
心慌之余,她随意裹腹后便起身收拾好菜肴残渣,走至流理台准备洗碗,却发现他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好一脸无奈地回头问:“呃,你要不要先到客厅坐一下?”意思就是要他赶快闪人,希望他听得出她话里的暗示,别留在这儿妨碍她。
而他似是听见她的心声,真的起身,顿时教她大大松口气。
可就在柳吟江暗自松口气后,却发现任霁竟来到她身边顺手接过她手里那洗好的碗,然后将它擦干搁入碗篮里,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让她好生吃惊。
“快啊,我正等着呢!”见她呆愣,他遂掌心一翻,含笑催促着。
“呃,喔,好。”她傻傻一笑,急忙垂头努力、认真地继续洗着碗。
立在一旁,他静静端详着她,发现她是如此单纯,短短十来天,傻里傻气的模样竟意外勾动他的心弦,羞涩的神情更激起他想呵护她一辈子的渴望。
就这样,她将洗好的碗一一递给他擦干;一来一往间,时间就在两人分工合作中悄悄流逝。
“好了,大功告成,我回房了。”说着,柳吟江便消失在他眼前,动作之快令他瞠目,接着漾起轻笑。
唉!
他能说这是报应吗?
头一次,他有了想要和一个女人共同生活的强烈念头,而这女人却一心一意漠视他这份强烈的爱意。
不过,他倒是很想知道,如果他现在跟着上去,然后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她房里,她会作何反应?尖叫?怒吼?
嗯,无论是何反应,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绝对、绝对会很有趣;他真迫不及待想看看她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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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步上楼后,因好奇心使然,任霁并没有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反倒轻轻推开另一扇门——
沁鼻而入的是一股淡淡、味道极为清雅的百合花香味。
果不其然,映入他眼帘的是梳妆台上,花瓶里开得娇艳的百合花,而床头柜上还摆着大小不一的玩偶,整个房间给人一种温暖舒适却童心未泯的感觉。
他以为他的住处有的只是冰冷和寒戾之气,殊不知在柳吟江闯入他的生活后,大大地改变了。
不过,这改变的感觉……好极了!
听到由浴室传来的水声,他知道柳吟江在里面洗澡,遂笔直走向浴室,抬手敲浴室的门两下;跟着水声消失,里头一片静默,他知道她吓着了。
“任霁?”三秒后,试探的嗓音从浴室里头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