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太少跟人接近才会这么迟钝。”感情迟钝。
“放开我啦!”她不喜欢跟别人靠太近不行吗?“顺便离我远一点。”他靠她太近会让她感到莫名的紧张,那对身体不太好。
“不行,不能再让迟钝下去。”这几天他才发现她对感情的事异常迟钝,要是再让她这么下去那还得了,他可不想一直跟她这样耗下去。
“迟钝什么啦?”真讨厌,害她又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了。“再不离我远一点,我就不客气了!”到时可别说她卑鄙。
“这样啊,你可以试试。”聂天魉故意将整个人靠了上去,近到几乎要贴在她身上了。
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呀!
“是你说的。”独臂不再费力的阻挡他,改向他的肚子捏去。
腰间一痒,他马上放开她退离两步。
“你搔我痒?”这就是她所说的不客气?
“看不出来你很怕痒。”这下她笑得可灿烂了。
邪恶的笑容,不过看起来还挺顺眼。
“只有我怕痒吗?”他亦笑得不怀好意,两只手作势缓缓的朝她欺近。
她怔了下,立刻意识到恶运将至,当下脸色发白的想要跳开。
“我是病人,你不能搔我痒,伤势会恶化。”她没想到会引火自焚。
聂天魉及时抱住她欲跳下桌的身子,将她给摆了回去。
“你放心,我不会伤到你的。”他依旧笑得邪恶。
“不行,你不能这样对……啊……不……”她边笑边躲着,连同受伤的手与脚并用的阻止他的魔爪,不过,她还是被搔得几乎在桌上打滚。
屋子里,只见两个妇人站在窗边望向凉亭。
“他们似乎玩得很开心。”年轻真好呀!
“再过不久夫人就有小孙子抱了。”
“是呀。”白白胖胖的小孙子,想来就让人开心。“不过那丫头好象很迟钝。”她好象完全不明白儿子的心意似的。
“少爷这么积极,再迟钝的人都会发觉。”
“嗯,那我得赶紧打电话通知天魉的爹才行。”聂家终于要办喜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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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的聂小人!居然这么对付她!
怀里抱着心上人,聂天魉顿时觉得好满足,幸福的日子不就是这样吗?
“听说怕痒的人很疼另一半。”而他们俩都一样。
疼个头!被他这般搔痒得差点喘不过气来还疼!扁得他很疼才对!
“你没事吧?”他应当没伤到她才是。
“我快死了……”懒懒的不想动,想不到靠在了怀里还满舒服的。
“别乱说。”老爱拿这种事开玩笑,真想敲她脑袋瓜。
“我就快死了,看在我快死掉的份上,告诉我你的目的好不好?”胡乱猜测了几天,她快阵亡了。
她还不知道?
“你真这么迟钝?”他对她如何相信她也明白,可她怎么到现在就是还看不清他的心意就算再怎么迟钝也该有所发觉才是。
“别老说我迟钝,都包成这样谁还灵活得起来!”她早看这石膏不顺眼了,要不是为了自己的手脚健康,她早就把它们敲破了。
“我不是指身手……”真是头痛,她怎么可能会毫无所觉,这几天他明明没再将对她的感情隐藏起来,她应不至于没任何感觉才是。
“除了身手以外我哪里迟钝?”她头脑可灵活得很,就算偶尔会当机,也是他靠她太近导致电路不良使然。
“这里。”他指着她的心窝,“这里迟钝,全天下没人比你还迟钝。”
“喂喂喂,说话就说话,不要乱戳。”差点就碰到她的禁地了。
“你还不明白?”他都已经说得这么白了。
“明白什么?”他没说她怎么知道,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哪知道他在打什么哑谜?
“我的目的!”他在她耳边吼着。
打雷了……这么大声做什么!
“你没说我哪知道”云向悠立刻吼回去。
“你真的是……笨死了!”他吼得几乎让她脑震荡。
“对,我笨,所以你要告诉我,不然我永远都不会知道”肾上腺素倏地激升,头也昏了起来,但她不忘要吼得比他还大声。
“我都已经表现得这么明白了还不懂!”看她这么迟钝,他火气也跟着上来。
“我不知道,你的暗示我根本没看到!”吼得太大声,眼有点花。
“你没知觉是不是!”不然怎么会感受不到?
“你直接说,不要一直骂我!”可恶!要不是他算是她家的恩人,她早把他给踢到天边去了,哪还容得了他这样践踏她的自尊。
“说什么?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是为了你这笨女人,为了你,你懂不懂!”
“为我什么?你还是只说了一半,不要一直骂我,我不是……”
“笨女人!我爱你!”聂天魉立刻封住她的嘴,将怒气彻底在她口中燃烧。
第九章
“儿子,你们刚刚在在吼什……向悠怎么了?”看到儿子怀中昏迷的人人,聂夫人这才感到大事不妙。
“她晕倒了。”聂天魉脸色极差,相当怀疑云向悠是故意装晕来逃避现实。
“晕倒?好端端的怎么会晕倒?”刚刚还见她好好的不是吗?
聂天魉低头不语,吻她时还能瞪着他看的人,谁知竟在他开口要说话时便马上晕了过去,分明是不想听他说什么。
“向悠、向悠。”聂夫人轻拍云向悠的脸,不久后终于看到她的眼睑动了下。
“嗯……干姐。”云向悠揉揉眼睛,“我刚刚好象做了个奇怪的梦。”真的是很奇怪的梦,因为太奇怪了,所以一定不是真的。
聂天魉闻言不禁再度抓狂,“云向悠,你敢当那是作梦我就宰了你!”
“咦?”他怎么抱着她?“难……难道是真的?”不会吧!
“你别想逃避现实,敢再晕过去我就侵犯你!”聂天魉严厉的警告。
不只云向悠这当事人兼受害者吓一跳,连聂夫人和徐婶都吓到。
聂家大少爷居然放话要侵犯一个手脚还包裹着石膏的小姑娘!
“我想向悠现正一定非常非常的清醒。”聂夫人小心的观察着他们,刚刚的吼声她想不听见也难,只是没想到这丫头居然会晕过去,难道……她不喜欢天魉?
清醒,她当然清醒,可她还是觉得像在作梦,他怎么可能会爱她?她又不是什么大美女,家世也不好;况且她从头到尾都在跟他作对,他怎么会喜欢她?
难不成他真的有被虐待狂?
“为什么不敢看我?”聂天魉将她抱起,瞪着她逃避的双眼。
云向悠却只是偏过头去看着窗外,不理他。
刚刚好不容易才压下来的火气又迅速窜升,聂天魉将她给放到沙发上后,强迫将她的脸转过来面对自己。
“说话,为什么不说话?”好不容易表明了心意,这女人居然是这种反应!
“说什么?”脑中一片空白,云向悠根本就不知该回答什么才好。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还需要他说吗?
“哦。”她想说什么?可她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那应该就不必说了吧!反正她也想不到什么可以说。
“就这样?”这就是她的回答?
“嗯,就这样。”云向悠点头。
“该死,难道你都没任何想法?”生平第一次对人表白却得到这种令人火大的反应,她难道就不能让他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吗?
她要说实话吗?她怕会伤到他,可不说的话感觉又很恶劣。她不想要麻烦,可也怕失去……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欢他。
“给我时间想想,目前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对。”她不知道他对她好原来是因为他爱她,她本来还以为他是在打什么坏主意要整她。
他爱她,多么沉重又吓人的话,她着实被他给吓到了。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心里对我的感觉?”她要是敢说是,他一定毙了她。
“就是因为知道才觉得很不可思议,我以为你跟我一样……”都很讨厌对方。
“难不成你以为我对你好、疼你、宠你只是为了想对付你?”俗话说好心被雷亲,他今天总算体会到了。
“不全是,我觉得有时你应该是心情好才会那么好说话。”她一起是这么以为的。“记不记得当你被Pizza给砸到时那副表情,还有看到那一幕的人?那时我就在奇怪为什么大家会吓成那样,原来大家都知道你不能惹。”可惜她不会看人,偏偏惹到了他这黑煞神。
“那不是你第一次拿东西往我脸上砸。”说到这个他有气,她早就把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给忘得一干二净。
“不是吗?对了,上次你也是那么说,那到底是……”
“该死的,你居然给我转移话题!”越扯越远,她都还没回应他的心意。
“没有呀,我只是刚好想到而已,你要不要告诉我第一次见面……”
“你再给我扯开话题我就吻得你喘不过气!”他严厉的警告。
在一旁看得入迷的聂夫人忍不住插嘴道:“儿子,你这种威胁有点好笑。”
聂天魉狠狠的瞪了过去,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母亲,他照瞪不误。
云向悠虽然很想附和干姐,但在看看情况及黑煞神的脸色后,她还是安静点的好,至少不会当着大伙儿的面丢脸。
可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他要的答案她根本就没有,再说下去也是……她突然站起来道:“我去洗手间。”尿遁,走为上策。
“呵呵,向悠这招尿遁用得好。”这下儿子再怎样威胁也没用了。
真是……干姐怎么折她的台呀!她是不怕被某人知道她想逃吗?
身子突然悬空,耳边传来黑煞神的声音。
“敢逃?罪加一等。”他抱着她往楼下走
“儿子,都快开饭了你要带向悠去哪里?”他们要是离开,她就看不到戏了。
“想早点抱孙子就别来打扰。”聂天魉头也不回的抛下话,立刻引来怀中佳人的抗议兼脸红。
“你……你敢乱来?不所我拿石膏打你?”她手上的武器可好用得紧,昨天他才被打过而已还不怕?
“向悠,你要温柔点,至少别打天魉的脸。”聂夫人笑着劝说,“儿子,你们要不要先吃饱再上去,这样也比较有体力。”她是完完全全赞成他们俩在一块儿。
“不必。”
“干姐,你不可以见死不救!”拖着一只石膏腿及一只石膏手的她根本无法自聂天魉怀中逃脱,谁来救救她呀!
“叫妈。”聂家母子异口同声的纠正云向悠的称呼。
将云向悠抱入自己房间后,聂天魉顺便将门给踢上。
“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她的拳头握得死紧,大有拼死护贞操的决心。
他不语的将她给放到床上,可她却反抱住他的脖子,死也不肯躺到床上去。
“这么离不开我?”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像只无尾熊般的粘着自己的心上人。
“别乱来,你敢乱来我一定阉了……你……”他居然趁势将她给压在床上,这种限制级的动作他居然做了!虽然是自己抱住他不放,但他也不能……
“只要你乖乖的,我绝不会伤害你。”这么紧张,她这样只会让他更想要她。
“乖乖的?”他说什么浑话!“我、我是空手道高手,也会柔道、跆拳道……”她一紧张就容易舌头打结,身子也绷得死紧。
“既然如此,你就先劈掉你手脚上的石膏。”他等着看。
劈掉石膏?说得容易,这分明是瞧不起她嘛!
“我会打你,还会捏你,再不然我就咬你!”还要让他毁容!
“乐意之至。”他倏地解开胸前的扣子,不管她怎么咬他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你、你、你这死不要脸的男人!”认识他越久,就越觉得他脸皮厚到无人能比,简直就像个无赖。
“要对付你这全世界最迟钝的女人,矜持只会整死自己而已。”也不想想他为她用了多少的心,她居然还能视若无睹!
“我只不过是迟钝了一点而已。”她才没那么笨好不好,而且谁教他老是拿那种算计的目光看她,她当然会以为他有什么阴谋,谁知道竟会是……
“一点点?你敢说我还不敢听呢!”
“你嘲笑我。”这她要是再听不出来就真的该去撞墙了。
“嘲笑你都听得出来,那为什么我爱你会看不出来?”那可比嘲讽还来得明显,家里有哪个人看不出他的心意,就只有她这呆子不明白。
心跳得好快,为什么他可以这么容易就说出那三个字,那三个字有那么简单吗?对她来说,那可是件相当沉重的负担。
“有件事我想问你,你绝对绝对不要生气喔。”不问的话她纷乱的脑子实在不知该如何理清。
“除了怀疑我的心意之外,你什么都可以问。”先声明免得被她给气死。
“这……”问题是……她刚好就是怀疑他的心意呀!她怀疑这会不会是他的另一项计谋?
她的反应告诉了他事实,这女人真的怀疑他的心!“你……”
“我没怀疑、我没怀疑。”云向悠忙不迭地摇着手。开玩笑,她可不想傻傻的就跟这世界说BYE-BYE了。
“没怀疑?”他可不信。
“对,没怀疑,只是有点不确定……没有、没有,我很相信你,真的。”呜,她想到了,今年是她最衰的一年,原来她会衰的原因都是他惹的。
她怎么这么可怜呀!莫名其妙被人喜欢上也就算了,怎么喜欢她的人竟是他这个死对头还对她这么凶。
“你发誓。”别以为他看不出她心里想些什么,要他放过她是不可能的事。
“我花四。”她信誓旦旦的保证,不过“发誓”跟“花四”可是差很多的。
这么坚定的眼神,摆明了她心里另有算计,不然以她的个性,她可从不发誓,而且发音也有些奇怪。
“我要你对我发誓。”而非对老天。
“什么?你?”不要吧!
“对,如果你骗我,就必须在一个月内嫁给我。”既然已经清楚表白自己的心意,接着当然是要尽快让她成为他的——名正言顺的成为他的。
“呃……”她说不出口,哪有人才刚说爱人家就要娶人家的,她都还不确定自己爱不爱他,他怎么可以叫她发这种她一定吃亏的誓?
“心虚了?”还说相信他。通常来说,要是别的女人铁定会很开心他这么对她们,可这爱与他作对的小女人……这竟反而会让她紧张,甚至害怕。
“不是,我是觉得这样你太吃亏了。”嗯,这理由真棒。
“我乐意让你占便宜。”而且他一点也不吃亏。
问题是她一点也不想占他便宜呀!
“怎么,还不发誓吗?”他等着呢!
不要吧!她……
“你在怕什么?”他看得出她眼里的不确定,也看得出她心里的害怕。她是怕他?还是怕他的感情?
他知道!云向悠不禁瞠大一双水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