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他一样都是女生堆中的万人迷,他们一样风趣、健谈、细心、温柔、幽默,可是,他跟他一样的霸道不要脸。
愤愤的用手背用力的一次一次试着被他吻过的唇,在眼眶里打转许久的水珠,终于再承重不住落下了。
可恶的Ivan,原本她还觉得他是个不错的男人,跟她以往认识的男人都大不同,原来,他对她的兴趣也只在她的外表上而已,他先前对大自然、动物所表现出的兴趣不过是在演戏而已。
哼,果然是得过奖的演员,她居然被他骗了!
这自以为是大沙猪、大淫虫!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第五章
“对不起。”
Ivan一连数不清的对不起已经维持三天了,但,他始终没有得到乐之愿的原谅与回应。
她的冷默,让Ivan觉得自己真的是罪大恶极。想到那天,她一个人回到营里时,双眼红肿的血丝,他就觉得自己真是坏的不可原谅。
没想到,自己一个突发的情不自禁会把她气成这样,她居然哭了?虽然她不承认,但,她那一双眼任谁都看的出是洪水泛滥过的灾区。
她真的从小到大都没谈过恋情吗?
不,他不认为。
一个没尝过爱情的单纯女子不会有那样忧伤的眼,这跟被冒犯的生气是不同的。
他想,她必然有些不愉快的过去,而他似是揭了疮疤的那只手。
啊,事情怎么会这样,那天,他明明是关心她,为了救她的不是吗?为什么后来会演变成他吻了她,然后,他们变成了仇人呢?
到底他该怎么做才能取得她的原谅?
“我真的喜欢你,那个吻不是随便轻率的!”终于他再忍不住了,他一定要打破跟她的僵局,他再受不了看她不开心,见她冷漠的像冰山。于是,他利用她与王希从远处溪水旁冲洗回来的路上拉了她急急澄清,王希则很识相的先闪人了。
乐之愿闻言,白了他一眼,行进的步伐没有停下的打算。
“那天我是情不自禁的,我也没有想到我会……”
“这不是借口。”当她是十六岁的小女孩吗?还会听这种不负责任的甜言蜜语。
“好,那我就打烂我这张嘴,直到你原谅为止。”Ivan说做就做,当下左右开打,啪的他两颊立即印上数条指印。
乐之愿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坏了,他怎么真的打自己,还打的这么用力!
“够了够了,住手!”她伸出手挡下他的手,然后,她看见了他的俊脸上交错着数条红指印,不会吧,他来真的,这样打,不痛吗?
“你原谅我了。”Ivan期待的眼兴奋的像个孩子,让乐之愿一时有些惶惑神迷。
他的眼其实比那个人清澈干净多了,也许,他跟他是不一样的……
“你不原谅我,我就继续打。”他抛开她的手,又要继续。
“够了!”天,怎么有他这种男人,身段放的这么软。算了算了,反正那天她也赏过他一巴掌,就当是扯平了吧。
“你肯原谅我了吗?”他哀怨又无辜的望着她。
“你苦肉计下的这么重,我能说不吗?”
“真的,那你愿意跟我说话了。”瞬间,Ivan可怜兮兮的脸变成了阳光般的灿烂。果然,他的痛没白挨,但……哎呀,真不是普通的疼。幸好,他已不打算用这张脸吃饭了。
乐之愿瞪大了眼看着他变脸像翻书,天啊,真不愧是演员。咦,那才那些凄凄惨惨的表情是真的还是假的,他不会把她当成镜头对她在演戏吧。
徒地,乐之愿好不容易松下的防备又迅速筑起。
“我可以追你了?”仿佛像是中了乐透大奖,Ivan开心的双眼闪着灿灿光晖。
“想太多。”她睨了他一眼,继续停止的步伐。
“为什么,连点机会也不给我吗?”
“不用浪费时间了。”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是浪费.”
“石头用手去摸就知道它有多硬了,所以犯不着拿石头敲自己的头来证明它有多硬。”男人永远就是男人,狼心,狗肺。
“一样是透明无色的水,你得喝了才知道它是无味的白开水还是生鲜的椰子水。”
“不管是白开水还是椰子水,我现在不渴。”意思是她对爱惜没渴望也不需要。
“现在不渴,但有天你终会需要的。”
“那也是以后的事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们俩个只怕又是陌生的二个人了,毕竟,他跟她的交集只在这一个月里而已,未来的事太虚幻了,而且爱情的本质,根本就只是搭筑在寂寞上头的,现在,他可以热切的追求她,可等到离了这岛,他又投入大千的花花世界时,她的存在对他而言就已不具备任何意义了。
Ivan闻言还想反驳,但,突然,奇怪的声音又响起:
“来呀来呀,来我身边……来我这里……把你的所有都献给我……”倏地,Ivan一愣,开始又紧张兮兮的望着四周,但,这里除了他跟乐之愿真的再无人影了。
他移回视线仔细查探她的表情,但他发现,她是真的没听到这个女人声音。
怎么会这样,只有他,只有他老是听到这奇怪的声响。
到底是怎么搞的,他是真的病了吗?还是这里有什么不干净的……可是他明明记得他八字很硬的……
乐之愿久久没听到他开朗自信的语调再反驳回来,她扬睫望了他一眼,发他脸色铁青的愣在原地,她以为他生气了。
生气也好,这样才不会来烦地。她乐之愿的人生最不需要的是爱情游戏,那种虚幻飘渺的东西只会浪费占用她的生命。
想他,Ivan是何等角色,在演艺圈里不但“哗水a跟当”,仰慕疯狂他女fans遍及全亚洲,他如果要玩游戏,凭他的无边魅力想要什么女人没有呢?他不该找上她的,不该……她不愿成为他蛇岛无聊生活的调剂品,她不是玩的起爱情游戏的人。
不自觉的抿起朱唇,乐之愿故意不看他的唇,并试抛去那天那个不该发生的接触,她拚命的想要将那一段自记忆里切除,然,那个炙烫的吻却像是电脑病毒一样,莫名的让她越删越深刻,越删越不能拔除。
该死的,她不会被他一个霸道的吻就搅的芳心大乱吧。
她有这么没用吗,难道,她的爱情免疫力失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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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积极的男人有爱情,罗得呀,你要再不加油,我看你跟蛇魔女就真的无望呢。”王希回到营地,见罗得还在专心为毒蛇做纪录,她摇着头,拍着他的背,实在是觉得他木头的可怜。
“啊?”罗得放下一条蝮蛇抬头看她。
“后,老兄,你帮帮忙,你明知道这几天之愿在生Ivan的气。你就不懂趁虚而入吗?”
“趁虚而入?”他脸上的茫然说明了他的答案。
“拜托你好不好,你到底喜不喜欢之愿呀,如果你真喜欢她就像个男人去追求她,幸福是要自己去争取的。”这些天跟他同队在岛上探险,她觉得他这人有着细微的体贴、谦和的个性、与对工作的坚持热情,他个性为人一等一,人又长的好比布来德彼特,她觉得他什么都好,就差对感情太被动,看了实在让人生气。
“我是喜欢欣赏她,但,趁虚而入似乎不太光明。”
“光明!老天,情场上你还讲道德呀,那我猜你这辈子永远不懂什么叫先上车后补票。”救命呐,他的脑袋到底都装些什么,如果说现代人个个保守如他,那她想,地球上的人口肯定会少掉一半。
罗得闻言没有反驳,事实上,这几天他跟Ivan也聊过,他发现Ivan对蛇魔女跟他对蛇魔女的态度是不同的。Ivan他总是担心蛇魔女的安危,甚至为了她可以用自己的身子去挡毒蛇,但,他却不。他本以为,这其中的差别是,他比Ivan知道且信任蛇魔女的专业,所以不会成天去担忧蛇魔女,可后来他发现他错了,因为,他发现Ivan的担忧是不论蛇魔女的专业与否,而是他根本就无法忍受有任何一丁点的危险威胁到她,因为那任何一丁点的意外,都会让他失去她。
而Ivan这样的心,却是他没有的。这三天来,他一直暗自观察蛇魔女并探测自己的心,结果,他很遗憾的发现他对蛇魔女的喜欢好像真的少了点什么。
到底少了什么,他不知道,但,他只知道Ivan对蛇魔女的用心绝对应该比他多。
“天呀!每回跟你讲这个,我就想吐血,不管你了。”王希也不懂,为什么她老那么积极的想要他有所行动,其实她也支持Ivan的不是吗?她搞不懂自己干嘛多事,或许……真的只是看不惯罗得的被动吧?不过,他被动又与她何干呢?
“嗳,你要上那去?”
“去你发现骇骨的巨石附近,我想再挖挖看有没有其它动物骸骨。”
“我陪你去,你一人太危险了。”
“不用啦,那里的地型这几天走的很熟了,你忙你的吧,我有带捕蛇钳,不会有事的。”
“不行,我们说好不单独行动的。”罗得坚持与她同行,王希见他难得果决坚持,她也没再拒绝了。只是,心里还是没来由的兴起了想法:要是他对爱情也能有这样的果决坚持那就好了。咦,怎么没事又想到这里,去,他对爱情果不果决跟她有什么关系呀。
王希拢着眉扁着嘴努力的要想把这奇怪的念头给抛除,然,就在她清理脑袋完毕后,她见他突然脸色凛然的朝她冲过来。
他……他……他要干嘛!就在王希搞不清她究竟要不要闪避后,她的身子已经被他修长的臂膀给拥入怀中,然后她随着他的转动在空中绕了一回。
徒地,罗得独特的原野气息贯入她的鼻腔,宽厚而温暖的胸膛贴上她的脸颊,猝不及防的,王希突感混身炙热、心跳狂窜。
这……他……她……他怎么会……会对她……
“是黑寡妇,你没被咬到吧?”罗得担心的声响在她头顶响起,适中的分贝宛如巨雷登时敲的王希莫名的绮丽美梦破碎。
“啊!黑寡妇?”她从他怀里扬睫望向他,O字型的嘴型说明了她的疑惑。
“嗯,刚才有只黑寡妇从你头顶的树枝上攀到你头上,没想到遍及美国的黑寡妇在这也有,看来,这座岛真是集世上之高级杀手于所有。”罗得仔细的拨着她的发,为她检查有没有其它不该有的害虫。
呵!原来他……他……黑寡妇……天呐,糗大了,她方才怎么会想歪呢,原来他只是……啊,丢死人了。
“你怎么了,你怎么脸这么红?你没被咬到吧,这里的蛇、蜥、蜘蛛都是再进化过的,毒剂毒量难测,你可得小心点。”
“我……我知道了。”王希矫情镇静的故做自然后退了二步跟他拉开距离,可是,她发现她的耳根子滚烫的如沸水,怎么也抑制不了它的延烧。
“可是你脸好红,怎样,你很热吗?”
“是……是呀……什么……什么鬼天气,热死人了。”感谢他替她找了个很好的借口,王希用力的以手当扇,转过身疾疾就跑。
“嗳,等我呀,你跑那么快做什么,王希、王希。”罗得匆匆于草地拾起才用来甩开黑寡妇的帽子,在检查确定没有任何不该有的昆虫生物后,他急急跟上王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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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眠二字对乐之愿来说向来陌生,因为,她白天工作很耗体力,而且工作时间长,所以她早练就“磕睡周公大法”第八十八层的最高境界,也就是,入睡三秒功!换言之,就是不论何时何地,只要她想睡觉,她马上就可以3、2、l……搞定!
不过,这项她向来自傲的入睡三秒神功却在近期失常了,尤其今天特别严重。
奇怪,左翻、右滚、躺平、趴地、卷虾子、数羊等……一整个晚上,她不同的变化姿势找寻梦的洞口,但,找不到就是找不到,今晚的周公连理都不想理她不论她怎么做,她的精神始终好的不像话!
怪了,到是哪不对?她到底怎么了?
挫折的深吐一口气,她捉狂的死扒着自己的一头乱发。
“我的大小姐,你到底怎么了?”王希挂着二个黑轮,有气无力的呻吟着,老天,她已经在她身边滚了一整晚了。
“我也不知道。”乐之愿好生挫折,失眠这玩意儿对她而言可是头一遭呀。
“怎么会不知道……”她快疯了,她这几晚因为都在研究罗得给她的那堆骨头结果夜夜无眠,今晚好不容易想大睡一觉的。
“就是不知道呀,唉……脑袋闹轰轰的。”
“那就……就想想脑袋里到底……是什么在做怪……”天呐,她真的好想好想睡……闭着眼,王希无力的串出一句话。
“什么在做怪?”乐之愿很用力的开始从杂沓的脑里抽丝剥茧。然后,她很快的找到那个巴着她脑海不放的身影,凶手就是他,那个成天在她耳朵旁唱吵死人情歌的男人。
该死的,为什么他可以影响她?
乐之愿心烦杂沓的思绪、纷乱的情绪再综合其它乱七八槽的感觉,一起加进了不眠的锅里一起沸煮,很快的,她以清楚又果决的智慧判断出她会失眠都是因为他害她失去了那条眼镜王蛇。
对,就是这样!因为像眼镜王蛇这种帝王之蛇,在食物链里,它是位居于顶端的毒蛇。而当这样几无天敌的王蛇遇上因环境已进化成岛上主宰的金色尖头侯蛇时,它们的共存方式是非常耐人寻味的,这样势均力敌又不对盘的关系势必与岛上的特殊生态也有关,她有笃定的直觉,若要解开岛上的生态之迷,眼镜王蛇也是重要的关键之一。
啊,仔细想想,那条眼镜王蛇是多么的重要呀,而她居然没能留住那条美丽的大蛇,难怪她会失眠了,这可恶的Ivan
简单明了的为自己理出头绪后,乐之愿也不浪费时间,反正既然心疼那条蛇心疼到睡不着,那就不如干脆起床工作去。
夏天的夜,是蛇出没最频繁的时间,他们在这之所以不挑夜里找蛇,其实是因为畏惧金色尖头蝮蛇的剧毒,所以决定在大伙都没把地型摸的一清二楚前,一致保守行事。
不过,反正她现在睡不着,就到附近走走溜溜吧,也许,她会有什么新发现也说不定。
就这样,她又精神满满的准备去找蛇。
思绪向来单纯的只在工作上打转的她,不愿意让自己再去细想为何以往她错失过的爱蛇也不计其数,为何单单只有这回会让自己严重到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