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罗亦淼生气简直比登天还难,至少他长这么大还没有看过他生气的样子。
似乎被罗亦磊的惊异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罗亦淼伸手敲了敲他的头,“我也是人哪!”
人都有七情六欲,又不是泥做的塑像,哪个人会没有脾气呢?
“是呀!您什么时候下了凡,怎么没有通知我一声?”罗亦磊改不了耍嘴皮子的习惯。 “是哪个女人?”他明知故问。
看罗亦淼不答腔的样子,罗亦磊也知道自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有人能让从不动气的罗亦淼心情有了起伏,而且还是个女人!看来他们罗家又一个人要沦陷了。
可怜哪!原本他还指望和三哥相伴,同做个无忧无虑的单身汉,现在看来,他大概得自己去做罗家最有价值的单身汉了。
等等!他怎么没有想过,等他三哥一死会,他不就成了罗家唯一的单身汉了。
天!这不是太美妙了?!上有四个哥哥的他,从来就没有机会成为唯一,那么姑且当当这个“唯一”的单身汉也不错,反正勉勉强强也算是个唯一,他就将就一下好了。
“你在想什么?”罗亦淼有些警戒的看着他。
他是安静、是温和没错,可是这并不表示他没有脑子,光看罗亦磊的眼珠转成那个样子,他就知道这个鬼灵精那异于常人的脑子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了。
“我是在想,三哥你这一辈子大概没碰过女人。”他只是随口说说,可是罗亦淼的表情让他发现,他竟然歪打正着。
“我当然碰过女人,这种时代又不是男女授受不亲的年代,哪个人没碰过女人。
“你确定你说的‘碰’和我说的是同一种?”罗亦磊皱起眉头。
“碰就是碰,还有分哪一种的吗?”
罗亦淼的话让罗亦肯定了一件事,他这个三哥八成还和他出生时一样的纯洁。
一个三十三岁的处男?!天哪!这怎么可能?
以他们罗家优秀品种生出来的相貌,一站出去就能迷死一大卡车的的女人,而他三哥在这种虎视耽耽的环境中竟然还是……
“三哥,你需不需要去看医生?”
不是他有意质疑他三哥的“能力”?但是一个男人到这种年龄还没有那一方面的需要,实在很难教人不怀疑。
“我又没病,看什么医生,倒是你讲话颠三倒四的,你还好吧?”罗亦淼一脸狐疑地看着他这个一向爱作怪的小弟,不知道他又是哪根筋不对劲了。
罗亦磊拍了拍他的三哥,“我知道这种事是很难开口的,没关系,现在有那种蓝色的小药丸,这种事已不再是绝症了。”
这下罗亦淼总算明白罗亦磊说的是什么了,他好笑的摇摇头,“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是个很正常的男人,只是我觉得灵肉是不能分的,除非我真的爱上那个女人,不然我是绝对不会随便做这种事的。”
“这样子事态更严重了。”罗亦磊夸张的叹了一口气。“像三哥你这种人又不易动心,我看你还是赶快把‘那个女人’娶进门好了,不然我怕你会因性饥渴而死。”
“你愈说愈不像话了。”罗亦淼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罗亦磊知道,这对不易动怒的罗亦淼来说,已是相当不满的表示了。
“开开玩笑,三哥你也知道,小弟天生就这张嘴,别跟我计较了。”
“我什么时候生过你的气了?”罗亦淼无奈的说。
“谢谢三哥,不过话说回来,你和那个女人到底到哪一垒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
“这样才能帮你拟定追妻策略,不然怎么帮你追妻?”罗亦磊一脸认真的说。
“追妻?!”
罗亦磊受不了的摇摇头。怎么他每说一句,他三哥就要发愣一次,这样下去,他们要到什么才能谈出一个结果?
“好了、我直接问好了,本垒你没跑过,一、二、三垒中我们取中间值来问,你和她到底做“啵”过了没有?”一针见血,这样最省事。
“啵?”
“你也帮帮忙,‘啵’你不知道吗?就是接吻,也可以说是KISS;文法上,可以说它是‘连接词’,学化学的你也可以说它是二硫碘化钾……”
“没有。”罗亦淼摇头。
“你如果喜欢,还可以……”罗亦磊的话突然没了下文,“你们连吻都没有吻过!完了,这下没戏唱了。”
“有这么惨吗?”
“绝对有这么惨!你没看过现在坊间的文艺小说呀,男女主角爱抚、上床,天翻地覆、干柴烈火的比比皆是,较纯情一点的,从头到尾也得有好几个吻,像你们这种连个吻都没沾边的,还谈什么罗曼史呀?要是有小说家敢写这种连个吻也没有的小说,而且还有结局的,迟早被读者叨念到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罗亦磊一脸的绝望。
“吻不吻有这么重要吗?”罗亦淼还是觉得罗亦磊未免太夸张了。
“这当然很重要,你没听过吻是人类感情的催化剂,一个伟大的爱情,往往是开始于一个伟大的吻。”
罗亦磊斩钉截铁的说道。
“是吗?”
“你难道从来没有想过要吻她?”罗亦磊怀疑的问。
“老实说,有。”罗亦淼总算有个像样一点的答案了。
“那你为什么不行动?别告诉我你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不相信世界上还有这种人存在。”
偏偏就是有!而且罗亦淼还正巧是其中的一个。罗亦磊简直想仰天长叹了。
“那你觉得呢?”对这种事,罗亦淼承认他是经验不足,于是他反问看来好像很懂的罗亦磊。
“随时随地,只要你觉得气氛够好,你就把脸凑上去,如果她没有逃开,那就万事OK了。”
瞧罗亦磊说得多轻松自然,就像吃饭、睡觉一样简单。
“是吗?我觉得要是我真的把脸凑上去,她大概会给我一巴掌。”
“不会啦!”罗亦磊拍着胸膛保证,突然想起那个女人的不良纪录,他连忙改口:“当然,这也是有可能的,那你就看情形吧!但不试试怎么知道。”
“那你今天的恋爱讲座是白开了。”罗亦淼好笑的拍了拍一脸挫败的罗亦磊。“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你,或许就像你说的,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一听到罗亦淼还是肯定了他的话,罗亦磊脸上的挫败一下子消失无踪。
“本来就是嘛!有些事情该做的时候就要去做,机会是要自己把握的,有些事错过了往往就不可能再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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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是要自己把握的,有些事错过了往往就不可能再重来的。
自从和罗亦磊谈过之后,这句话一直在罗亦淼的心中不停的盘旋。
其实对于罗亦磊和他的“亲热”理论,罗亦淼听过就忘了,反正对这种事情,每个人抱持的看法本来就不一样。
但是对于罗亦磊最后的这一句话,说什么他都是无法轻易释怀的。是为了他曾错失过的那颗真心吗?
他不知道当年的她到底是喜欢上他哪一点?为什么在每个女孩都竞相邀约亦焱的时候,她却偏偏选择了他?
曾经在她的眼中,她到底是看到了什么他有而亦焱没有的东西呢?而今他还拥有那项特质吗?而她还会为他所吸引吗?
这许许多多的问题,一直不停的在他的心中盘旋,疯狂的想获得一个回答。
可是,这解答系在她的身上。如果她不愿意回答,那他就是想破了头也没有用的,不是吗?
猫儿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轻盈的跃到他的膝上,用头轻轻的摩蹭着他的手臂,然后用它青绿色的眼睛凝视着他。
“你在安慰我吗?,还是你也觉得我太强求了呢?”或许是猫儿也对他的问题没有一个答案,只是“喵呜”了一声,又跳下了他的脚边,然后一溜烟的消失了踪影。
猫是不能禁锢的,它有着自由的灵魂。
那人呢?
要什么样的条件才能留住一个人的灵魂呢?
第九章
当一个人看到东西就想砸、看到人就想咬,甚至想尖叫、狂叫的时候,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人的心情一定很差。
而现在的朗日就有着以上的各种感受。
没错!她的心情差透了。
今天真的不是她的日子,不知道是犯了什么冲似的,什么倒楣的事都能让她想要捉狂。
一阵风吹她的衣袖,撩起她两鬓的发丝,风中隐约含带着大地青草的味道,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自然的味道平息她狂乱的心。
如果以前有人告诉她,她会爱上一个近乎原始的地方,她一定会叫那个人去看脑神经科,因为她怎么也不能想像自己身处在这样的一个地方。
直到她来到了这个彷佛被世界孤立的村庄。
最初,或许她真的是为了赌一口气,才逞强的留在这样一个地方,但是在经过了这段时间之后,她发现她是真的爱上了这个地方。
是的!它没有都市五光十色的夜生活,没有新奇古怪的科技产品,也没有热热闹闹的人群;它有的只是晨曦晚霞、虫鸣鸟叫,和各式各样的小动物,一切的生活都是那样的单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那是一种类似信仰的感觉在心中驻足,她知道她无法再回到那终年开着刺眼灯光的摄影棚,因为她找到了比摄影棚更明亮的光。
是的!她是真的想留在这个地方,就像她是真的想留在他的身边一样。
他刚刚一定被她骂得很莫名其妙,这由她离开前他脸上的表情可以轻易得知。虽然她是真的很生气他竟然不相信她的话,但是换个角度来想,若今天她是罗亦淼,她也不会相信在那种情况下吐出来的爱语。
她还是回去和他道个歉吧!
她一向不是个懂得道歉的女人,或许该说她刁钻吧!人家愈要她认错,她就愈不肯认错。
可是罗亦淼并不会要她向他认错,但也就是如此,她反而觉得欠了他什么似的。
这是不是人家所谓的克星呢?
想到这里,朗日回转的脚步也轻快了起来。
“我的小太阳姑娘,原来你在这里。”杨少文将车停在路旁,下了车,迅速的来到了她的身旁。
杨少文的声音让朗日的好心情一下子全没了,“你怎么还没有走?”这是她唯一想得到的话了。
她会出来晃这么久,有一部分的原因就是为了躲他,她原本还希望等她回去的时候,这只蟑螂已经走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半路上遇到他,早知道她就晚个十分钟回来。
“这就表示我们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杨少文边说还边挑动眉头,十足的丑人多作怪。
“狭路相逢好像更贴切一点吧!”朗日低哼一声,便不再理他的迳自走了开来,希望他会懂得她的“明示”。
“你怎么可以无视我的一片真心?你知道这个世界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了。”他捧着心,一脸的伤痛样。
这个男人不去演戏真是一种浪费,瞧他那动作和听起来就像台词的话,配合得简直天衣无缝,要是他有意朝那条路走,奥斯卡的梦想指日可待。
“我想我该郑重向你道歉。”朗日看着他突然说。
“你终于被我的赤诚所打动了吗?我就知道!只要有恒心,铁杵也能磨成锈花针的。”杨少文惊喜的想拉住朗日的手,却被她技巧的躲过了。
“虽然我以前一直以为男人都是蟑螂,但是我发现你不一样。”
“你终于明白我的好了吗?”
不是朗日说话不留口德,而是这个男人根本不需要对他太客气。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像他这种人,就是典型的给脸不要脸,她这样对他还算是心胸宽大的了。
“哟!瞧瞧恶在这儿发现了什么?这不是兽医先生的大美人吗?还有这个男的,是你的姘头吗?不知道他知道自己戴绿帽了吗?”吴健仁不知打哪儿冒了出来。
天!她今天是走了什么霉运,怎么什么样的牛鬼蛇神全都被她给碰上了?朗日暗暗的在心中叫苦。
“早叫你没事闭上你的臭嘴了,你一开口准没好事。”朗日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敢做还怕人说吗?”吴健仁像是捉到什么把柄的淫笑着。
“我做了什么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你倒是说说看!小心乱说话可是会被掌嘴的喔!”
朗日的话让吴健仁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看起来被女人打的这一件事,对他来说打击不小的样子。
“你这个女人,别以为有兽医帮你撑腰你就践起来了,他也不过是一个胆小鬼,就算我真的做了什么事,他连大气也不敢吭一声的。”吴健仁双手抱胸的说。
“你才是只会叫的狗,要说别人,先检讨一下你自己的个性再说别人好了。”朗日不屑的说。
“你这个女人……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吴健仁恐吓的瞪着朗日,一手捉住她的手腕。
“先……生,你要知道……知道……现在是法治的社会,恐吓是犯法的。”杨少文鼓起勇气说。可惜结结巴巴的,一点气势也没有。
“你这只都市猴给恶闭嘴,在这村中,哪个人不知道恶就是法律,你给恶滚到一边去。”吴健仁大吼一声,把原本就没气势的扬少文吓得更是手软。
杨少文惨白了脸,“我可是罗氏企业的高级主管,你……你要是敢动我一分一毫的话,你就要倒大楣了。”仗着公司的名气,说出口的话又比较大声了些。
“恶要的是女人,你,恶没兴趣。”吴健仁大声说。
这个杨少文还真是一点用也没有,口口声声可以为她上穷碧落下黄泉,现在不过一个小小的地痞恶霸,就让他吓成这个样子。
“放开我!”朗日用力想挣脱他的掌握。
看来这一次她只能自己救自己了。
真是可恶!死罗亦淼、臭罗亦淼,当她需要他的时候,他到底跑到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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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亦淼久等不到朗日回去,对于一上次她负气跑走的记忆犹新,他的心一下子整个悬了起来,她不会是遇上了什么麻烦吧!
希望她没发生什么事才好。他在心中暗暗祈祷。
当下罗亦淼决定,与其在这里瞎猜她出了什么事,他还是出去找找她好了,至少他的心会落实一点。
“三哥,你要出去?”罗亦磊从他的手提电脑中抬起头问。
“我想去找找朗日,她好像出去太久了,她平常不会这个样子的。”他的语气将他的担心表露无遗。
找那个让一向无波无浪的罗亦淼发怒的女人?他得跟紧些,罗亦磊有预感,一定会有好戏可以看。
于是他快速的关了机,整个人火箭似的冲到了罗亦淼的面前。
“我也一起去。”
“你去做什么?”•
这儿的路他又不熟,跟着去要做什么?